第 21 章 CHAP 20 沙菲克宴会

第二天早晨，伊莱娜在餐桌上见证了年度大戏《布莱克家的爱恨情仇之叛逆小精灵和叛逆大少爷的世纪和解》。克利切和西里斯达成了一致，要去岩洞里把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尸骨带回来安葬。说实在的，他们两个互相克制、礼貌有加的相处模式让大家有点不习惯，谁看了都说怪。

不过邓布利多说这样挺好的，至少克利切不会想要逃离这栋房子去给“茜茜小姐”端茶倒水、通风报信——在伊莱娜来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一天，西里斯对克利切说了“滚出去”，早就想逃走的克利切把这理解成滚出这栋房子，于是他去了马尔福庄园。纳西莎·马尔福从克利切那里套了不少消息。邓布利多觉得干脆将计就计，让克利切当双面间谍，看看马尔福有什么打算。

克利切现在是一只意气风发的小精灵，打扫做饭都不在话下，整个老宅焕然一新，伊莱娜简直不敢相信现在这个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宅子和一个月前那栋让她瑟瑟发抖的鬼屋是同一栋房子。他现在不再口吐芬芳，金妮的脏话词库最近并没有再扩容。

哈利的庭审也有惊无险地通过了，他可以继续回到霍格沃茨上学。伊莱娜觉得小救世主的运气着实不太好，她认识哈利的三个暑假里，有两次见到他，他都要为是否会被退学而坐立不安。庭审虽然胜利了，但情势仍然不乐观。哈利说韦斯莱先生带着他和西里斯刚出电梯就遇见了卢修斯·马尔福，显然他用大笔的金加隆买到了福吉的信任。

马尔福和他的妻弟西里斯在魔法部长面前围绕“摄魂怪”“守护神咒”以及“阿兹卡班”展开了一场言辞很是犀利的骂战。你嘲笑我只会没脑子地炫耀守护神咒，我讽刺你因为自己使不出来而羡慕嫉妒恨；你攻击我出了阿兹卡班就猖狂，我攻击你嫉妒我进了阿兹卡班因为你自己没法在主子面前交差。

韦斯莱先生说他从未见过一旁的魔法部长尴尬到恨不得马上幻影移形逃走的样子。围观全程的哈利则表示很是解气，疯狂为他的教父打call。伊莱娜也觉得非常痛快——去年世界杯的仇伊莱娜还记着呢。

当然，魔法部长尴尬也是他活该。福吉太狗了，为了让哈利错过庭审，竟然悄悄把庭审时间提前了三个小时，幸好邓布利多聪明也了解他的德性。堂堂魔法部长，就这？

哈利庭审的第二天就是沙菲克家的生日宴会。伊莱娜一直在思考该怎么让珀尔修斯迅速地、乖乖地回答她的问题，毕竟宴会规模再小也还是人多眼杂，而且她也不想惹得人家夫妻误会反目。如果珀尔修斯能邀请她跳舞的话，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伊莱娜知道珀尔修斯性格软弱，当年这对于伊莱娜来说是缺点，现在则是伊莱娜的机会。当然，除了直接从珀尔修斯本人那里套话，伊莱娜觉得观察宾客名单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伊莱娜，这条裙子会不会太简单？”赫敏看着被挂在衣柜上的黑色长裙，担忧地问正在检查妆面的伊莱娜。

“要是我去参加前男友为他儿子举办的生日宴会，我想打扮得艳光四射一点。”金妮似乎也对这条简简单单、其貌不扬的黑裙子产生了怀疑。

伊莱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站起来脱掉外面的丝质睡袍。这个动作让屋子里的两个小姑娘都脸红了。伊莱娜对着裙子挥动魔杖，裙子就像有了生命一样飘过来，主动配合着伊莱娜舒展的身躯把她包裹住，自动拉上了拉链。令赫敏惊讶的是，她身上的魔法内衣在裙子套上去的一瞬间就隐形了。

“时尚第一课，少即是多。”伊莱娜理了理背后的两条细带，又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看整体效果。“这样既可以偷懒，又不会出错。当然喽——”

“——主要是可以偷懒？”金妮和赫敏异口同声地接话，三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笑开来。

伊莱娜用美发魔咒把头发盘起来，赫敏和金妮才发现这条裙子是露背的。从前面看，裙子是无袖的挂脖礼服，两根有金属质感的袋子绕着脖子在后颈交汇成流苏，随着伊莱娜的每个动作而轻轻晃动；从后面看，伊莱娜大半个后背都露出来了，裙摆背后还有开衩，十分引人注目。

“好看吗？”伊莱娜把碎发抹平，又给自己戴上红宝石耳坠，转头问两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小粉丝。

“好看好看！”

“再戴上这个试试！”金妮从伊莱娜的首饰盒里挑出了一个臂钏递给她，“手上太空了。”臂钏是细细的金丝，两端有天蓝色的云朵装饰。赫敏抽出魔杖把云朵变成了红色，现在臂钏和耳坠是同一个色系，非常和谐。

“谢谢你们。”伊莱娜对着两个可爱的小姑娘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然后趁着她们两个被自己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时突然袭击，在她们脸上留下了两个唇印。

当她们三个人从楼上走到客厅的时候，大家看到的就是因为鞋跟太高而走得小心翼翼的万人迷和两个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小迷妹。

“哇哦——”

“美丽——”

“性感——”

“迷人——”

“嗷！”日常唱双簧的双胞胎收到了老母亲的日常关爱。

“我把那当做夸赞了。”幸灾乐祸的伊莱娜朝他们挑了挑眉。

“伊莱娜，你不冷吗？”傻弟弟罗尼重出江湖，朝伊莱娜发出疑问。

“罗纳德，你是巫师吗？”正在旁边陈列柜的玻璃上欣赏自己美貌的伊莱娜闻言回头真诚地发出灵魂一问。小罗尼不仅急需疏通一下恋爱神经，免得下次看见别的女生（比如赫敏）穿漂亮裙子裙子还只会直愣愣地觉得别人冷，而且还更需要加强对于魔法的活学活用。不会温暖咒，用变形咒变一件衣服出来取暖也是可以的吧。

“伊莱娜，鞋非常不错，还可以轻易使成年巫师丧失行动能力。”弟弟们倒下了，哥哥上来了。伊莱娜闻言背对着比尔翻了个白眼。她觉得看别人（特指珀西、伊莱娜或者罗恩）生气是比尔的恶趣味之一。

伊莱娜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想到比尔严肃的神情和严格的禁令她先是觉得有点害怕，然后害怕逐渐变为委屈，委屈又迅速变为愤怒，越想越气，气得今早上起来后都没有和比尔说话。

伊莱娜抬起了自己的脚快速地踩在了比尔的靴子上，毫无防备的比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没忍住骂了一句会被莫丽打脑壳的脏话。伊莱娜对于这个反应非常满意，确认了鞋跟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当做武器使用。

“威廉，谢谢你的建议。”伊莱娜露出了一个张扬的微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完成三连击的怀尔德小姐踩着不是那么顺脚的高跟鞋蹬蹬蹬蹬地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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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菲克庄园坐落在埃塞克斯郡，离伦敦不算太远。请柬是个定时门钥匙，到时间就可以把碰到门钥匙的人带到沙菲克庄园去。沙菲克大宅是一栋白色的大理石建筑，远看像博物馆，外观非常简洁优美。庄园里种了不少梧桐树和鸢尾花，一路走来都可以闻道夜空中的淡淡香气。

“晚上好伊莱娜，好久不见了。”

“晚上好，珀尔修斯，还有沙菲克太太，谢谢你们的邀请。”

珀尔修斯和他的妻子站在会客厅的入口迎接客人。看到伊莱娜的时候，珀尔修斯确实有点惊讶她真的来了。毕竟当年珀尔修斯的婚礼伊莱娜并没有出席。珀尔修斯·沙菲克之前在对角巷办事时碰见了邓布利多教授，教授很是大方地邀请他吃柠檬雪宝，并且恭贺他儿子的出生。珀尔修斯当时就向校长发出了邀请（尽管很快他就有点后悔）。但是邓布利多面带遗憾地拒绝了他，因为那天他已经和人约好了（这让珀尔修斯心中涌起一阵令他脸红的庆幸），不过校长告诉他伊莱娜会代替他出席聚会的。

沙菲克太太卡特琳娜是西班牙人，高个子深色皮肤，黑头发，是一位活力性感的拉丁美人。珀尔修斯变化也不大，只是稍微圆润了一些，看样子结婚之后过得还比较开心。伊莱娜拥抱了他们俩，递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会客厅里装饰得很可爱，空中飘浮着一条蓝色的横幅，上面写着“祝赛托生日快乐”，红色的字母不时上下跳动，还有小烟花在横幅绽开。会客厅的中心有一个七层高的奶油蛋糕，可爱的小精灵不时地围着它旋转。

伊莱娜很不幸地遇到了弗林特，还不小心地踩了他一脚。弗林特和珀尔修斯是世交，不过这些年两人貌似疏远了很多。他还有个总是留级的堂弟在霍格沃茨上学。以前伊莱娜和珀尔修斯交往的时候弗林特就老是在珀尔修斯和艾德里安看不见的地方羞辱她，所以伊莱娜一点都不感到抱歉。弗林特被伊莱娜敷衍的道歉——或者是她的存在本身——激怒了，非常嚣张地讽刺伊莱娜眼睛瞎了、没有教养之类的。

伊莱娜本来对于要完成的任务有点心神不定，被弗林特这种小学鸡级别的挑衅一搅合，她反而觉得放松下来。她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把弗林特怼得脸色铁青，后者只好不停地喝酒，结果被他自己酒杯里的橄榄呛到了。不过不知道弗林特是不是收到了来自社会的毒打，他今天竟然没有在叫她“小泥巴种”，否则伊莱娜觉得会让他接受“来自伊莱娜的毒打”。

就在伊莱娜觉得弗林特快要忍不住动手揍她的时候，永远的和事佬艾德里安·卡隆及时出现，拉偏架安抚了一下弗林特（而且人见人嫌的弗林特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把正准备找机会再踩弗林特一脚的伊莱娜拉走了。

“嗨，艾德里安！我刚刚还在找你呢！”看见艾德里安的伊莱娜光速变脸，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艾德里安是珀尔修斯以前的室友兼好友，不过她和他一直到最后一年的幻影显形课才真正算得上是对方的朋友。

“你好伊莱娜，我老远就看见你蠢蠢欲动的右脚了。”艾德里安显然也很开心见到伊莱娜，因为他们大概有三四年没见过了。艾德里安告诉她现在他在做麻瓜的生意，“投资那个叫电影的玩意”，还有一家唱片公司。艾德里安还告诉伊莱娜他要结婚了，和一个格兰芬多的学妹。伊莱娜惊讶地向他道喜，表示自己一定会去参加他的婚礼的。蛇狮恋还修成正果的情侣，珍稀程度堪比在禁林见到长着金色犄角的小独角兽。

宴会正式开始了，沙菲克夫妇抱着他们的一头小卷毛的可爱儿子走出来，讲了几句话，大意是在座的各位都是沙菲克的密友，感谢大家拨冗来参加他们的聚会，随便吃，随便喝，随便跳舞。

艾德里安非常绅士地邀请伊莱娜跳第一支舞，伊莱娜欣然应允。不过伊莱娜的裙子让艾德里安很是为难了一番。

“艾德里安，拜托，我没有在身上涂毒药，请扶住我的腰好吗？”伊莱娜非常无语。

“对不起伊莱娜，可是那样会碰到你的背的。你知道的，我可不希望凡妮莎为此伤心。”

伊莱娜对艾德里安做了一个鬼脸，随他去了。

“伊莱娜，你为什么从希腊回来了？”跳第二支舞的时候，艾德里安先是不动声色地环顾了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你知不知道现在英国魔法界不太平。”

“怎么说？我知道最近魔法部……不太支持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

“因为邓布利多认为，那个不能说名字的人回来了。”

“那你怎么看？”

“宁可信其有。而且，自从布莱克那件事之后，我对魔法部就没有那么信任了。”

“谢谢你的提醒，艾德里安。”伊莱娜朝艾德里安点了点头，对他发自肺腑的提醒表示感激。

她和艾德里安跳了两支舞后就暂时离开了舞池。她认真观察了一下舞池里是哪些人在跳舞。来宾基本都是熟面孔，除开说西班牙语的客人是沙菲克夫人的娘家亲友，剩下的都是珀尔修斯当年在斯莱特林的朋友或者是沙菲克的世交。有些还是和以前一样友善，有些则对伊莱娜的出现眼含轻蔑。没有什么炙手可热的人物（比如马尔福），基本可以确定沙菲克家族交往的都是中立、低调的纯血家族（比如麦克米兰、斯拉格霍恩）。

“伊莱娜，请问我有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吗？”珀尔修斯向伊莱娜发出邀请的时候，宴会已经进行到半程，大家都很放松，大厅里都是欢声笑语。

“当然。”伊莱娜欣然应允，挽着珀尔修斯滑进了舞池。

伊莱娜觉得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不仅可以抚平伊莱娜的愤怒，还让客观的时间间距在主观上缩短了不少。至少伊莱娜感觉她和珀尔修斯一起去霍格莫德买巧克力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一转眼，珀尔修斯的儿子都满周岁了。

“我真的很开心你能来。”珀尔修斯率先开口了，“当年我真的很抱歉。”

伊莱娜摇摇头，皱了皱鼻子，似乎是对于前男友提起这个话题表示嫌弃。“算了，我已经原谅你了。反正该骂的当年已经骂了。”

珀尔修斯没有继续接话，只是对她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你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说笑。之前艾德里安告诉我你在希腊工作。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英国来了。”

“我六月末才回来。之前读大学花了四年，真正参加工作的时间也就一两年。”

“你……是不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才回来的？”珀尔修斯牵引着伊莱娜转了一个圈，滑进舞池的侧边——这一边都是大开的落地窗和阳台，放着食物和酒水的长桌在大厅的另一边，因此这一侧相对人少。

伊莱娜谨慎地没有正面回答珀尔修斯，而是镇定反问他：“嗯哼，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三强争霸赛之后就传出了一些……风声，然后魔法部和报纸就开始诋毁校长和救世主波特。我和卡特琳娜都准备离开英国了，你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你要离开英国？”伊莱娜倒是被这个新消息震惊到了。

“对，我们觉得现在英国魔法界不安全。别跑题了，我在说你。邓布利多教授亲口说你会代替他出席这个聚会，所以你肯定是为了支持他才回来，对不对？”

伊莱娜打量了珀尔修斯一番，就差没直说“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珀尔修斯没有心情和伊莱娜计较，反而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你这是何必呢？邓布利多教授和福吉打擂台，我们这些小人物只要旁观就好了。而且，现在魔法界一点都不安全，对你来说更是如此。”

“魔法界不安全？看来你也听到了是吗？”伊莱娜很敏锐地察觉到了珀尔修斯的欲言又止。

“听到什么？没有没有。我，我只是单纯觉得你不应该卷入这些，嗯，糟心事，政治斗争什么的。”珀尔修斯极力否认他和艾德里安一样听到神秘人归来的消息，似乎是觉得只要他不承认，神秘人就真的没有归来一样。

“神秘人回来了。”伊莱娜直接摊开了说，“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珀尔修斯生硬地否认。

“你知道吗，珀尔修斯，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你当年试图否认订婚的样子。”伊莱娜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别否认了，你的演技真的太烂了。”

“……无论怎样，我都要离开英国了。”否认失败后，珀尔修斯又开始生硬地转移话题。

“神秘人会找你，你们，纯血家族的麻烦吗？还是会拉拢你们？”

“他会先拉拢，除非你反对他或者公开支持邓布利多。”珀尔修斯先是快速地环顾四周，然后才悄悄开口，说话的声音微不可闻，声音里透着一股沉重。

“珀尔修斯，我不可能不支持邓布利多教授。当年要不是他，我可能都已经不在人间了，更别说去霍格沃茨上学了。”

伊莱娜心里清楚，珀尔修斯人不坏，相反心地还很善良，和许多斯莱特林都不一样，但是比较懦弱，所以他不敢反抗家里为他订下的婚约，也不敢告诉女朋友自己已经和别人订婚了。伊莱娜知道他对自己是真的关心，所以才会劝说伊莱娜离开英国。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跳完了这一支舞。

十一点的时候，沙菲克大宅重新变得清净起来。伊莱娜因为在和以前的学姐聊天，所以留到了最后一批。艾德里安本来提出要送她回去的，但是被她婉拒了。临走前，艾德里安和珀尔修斯分别拥抱了她，提醒她注意安全——双方都心知肚明这句叮嘱并不仅仅适用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