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169章 第二个领域

无法反抗……

正如五条悟所说，如果这么下去先崩溃的只会是宿傩自己，这种不断变化的无限几乎无解，而宿傩也尝试过去寻找应对方法。

但偶尔能成功的不痛不痒的反击却左右不了局势的恶化，只要是术式发动的足够份量的攻击，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几乎瞒不过五条悟六眼的洞察，随之而来的便是将其封锁至死的‘无限’。

如此激烈的交手实则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中，短到两人的领域对拼的结果直到现在才分出了胜负。

领域的结界在同时破碎掉了，一切的异象都随之消散，露出了现实真正的景象。

按理说五条悟新构建出的领域结构还不算足够的完美，在这种碰撞中是要略逊一筹的，但领域即便是开放式领域，也多少是会受到术师本身的影响。

而五条悟对宿傩造成的伤势就弥补了这点，完成了领域之间较量的平分秋色。

在双方领域破碎的刹那，宿傩的眼神专注了起来，他等待的便也是这个瞬间，同样陷入术式熔断的状态，他可不同于五条悟需要用自残加上反转术式的方法才能恢复术式。

虽然宿傩的斩击陷入了“冷却”无法使用，但他因为一些特殊性还能使用另一个术式，而这个瞬间、就是他逆转局势的机会！

同时、宿傩还望了一眼远处两只魔虚罗之间的战斗，那里的局面也已经到了一种非常恐怖的境地。

咒术界的历史上还没有同时出过两个拥有十影并能召出魔虚罗的术师，因此也从未出现过两个魔虚罗与彼此对战的情况，那么当双方都拥有这种极其恐怖的适应之力，它们在激烈的对战中会发什么呢？

答案是它们两个陷入了一种不停息的循环中，为了适应对方不断变强的攻击、防御以及速度等等各方面的提升，另一方的魔虚罗就会相应的进化出更强的能力。

它们就像一道相互纠缠的螺旋阶梯，不断地向上攀登，在发现这种势头后，伏黑惠与乙骨忧太就发现他们已经失去对两个魔虚罗之间战斗决定性的作用了。

甚至没要多久，他们能插手战斗都变得极其有限，场面已经完全变成了魔虚罗之间不断进化的路途。

再这样下去已经不敢想象它们两个会变成怎样恐怖的存在，现在仍然还在战斗中适应、进化的魔虚罗就已经强到有些离谱了，它们的力量在两人看来都快接近使用术式的九十九由基了。

速度更是快到几乎像是在瞬移，看的两人眼花缭乱，要是乙骨复制出‘时之轮’的话倒是能超过两个魔虚罗的速度，但是它们在毫不留情的厮杀中咒力、防御和恢复层面也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乙骨忧太现在即便是在解放出里香的情况下，他也没有能一招摧毁它们的把握，而一旦无法彻底杀死它们，介入战斗的乙骨就会让它们再度进化。

而伏黑惠虽然还掌控着自己召唤出的魔虚罗，但战斗到了眼前的地步，其实与他的关系已经不大了，两只魔虚罗都是靠着彼此的本能在厮杀，甚至这种战斗的本能都已经达到了一种近乎开挂的程度。

先前意识到不对的两人试图介入战斗先毁掉对面的魔虚罗，但只是交手的短暂刹那后两人就毫无抵抗之力的落败了，他们所有的攻击意图全被魔虚罗所看穿，对方又有着更强的速度和力量，完美的做到了所谓的“先先之先”。

要不是己方也有一个同样强大的魔虚罗，恐怕两人会极其憋屈的死在这里，两个魔虚罗之间的战斗之所以看起来毫无技巧，是因为它们能看穿彼此的进攻是相互的，这种情况下技巧对它们来说是无用的。

可对旁人来说就不是这样了，乙骨和伏黑惠可还没到那种境界，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魔虚罗之间的战斗虽然让他们彼此进化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地步，但这他们适应的只是彼此之间的能力。

对于五条悟、神源一等人的术式它们还未曾适应过，还是有着消灭它们的把握的，但是眼下似乎也不能再这么放任它们一直进化了。

而从无量空处和伏魔御厨子中回到现实的一行人自然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没办法、两个魔虚罗的战斗实在是声势浩大，造成的破坏十分惊人。

但他们此时也腾不出手去处理那边，因为在领域破碎的刹那宿傩的术式就已经完成了。

“开·业火乾枯!”

并非是外放的塑性类型，宿傩这次放出的业火是那招跨越空间直接于敌人身躯之上燃起的招数，它唯一的缺点便是需要时间去锁定目标，但这对领域刚破碎的双方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血色的不详火焰从五条悟身上燃起，而这无缝衔接的攻击也让他很难去使用恢复术式熔断的方法，如果在这个时候还要再使用那个方法的话，这时刻存在的恐怖血焰无疑会让他陷入可能的危险境地。

但宿傩也明白、仅是这样的攻击是杀不掉五条悟的，不去考虑后者可能会有的应对方法外，就是他旁边的神源一也能够将其扑灭。

因此在放出业火的刹那，他就不再去关注造成的结果了，而他在此时闭上了四只眼眸，这幅身躯近乎源源不断如海渊般深邃的咒力被他驱使了起来。

全力运转的反转术式开始疯狂修复着他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的十种影法术也被他强行召出了未现形的圆鹿，在这一同作用的恢复下，他在这短暂的时刻中就近乎重回到了全盛状态。

当他再睁眼的时候，对面的五条悟果然已经祛除了身上的业火，两人隔空对视、眼中再度燃起了未结束的战意。

“源一，你们去解决那里的事情吧，我的领域还没有完全掌握，而且、后面的招式也是无差别的毁灭，还是单对单的战斗才能完全发挥。”

神源一刚为其祛除了业火，眼下听见五条悟的话语，他倒是对其很是信任，只是点了点头便准备腾出战场，毕竟只要他需要、这点距离和不存在也没什么两样。

“五条老师，你一定要打败他啊，这个家伙……只会毁了我们的世界，如果……”

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他们都十分熟悉的自信笑容：“没问题的，我可是最强的！那个只是最后的方案，虎杖、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宿傩的容器了，刚觉醒术式的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错开虎杖、五条悟向前走去，迎向了对面的宿傩，看着他的背影，虎杖停顿了片刻便眼神坚定的也追上了其他人撤离的步伐。

双方都没有直接动手的打算，五条悟和宿傩此时甚至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聊了起来。

“你渴望的就是这样纯粹的战斗吧，接下来就是我们之间单对单的战斗，这次……是时候分出生死了。”

宿傩感受着那久违的满足感，从最初为了身体上的饱腹，到欲望上的满足，不断被冲击的阈值使得它们对宿傩来说已经十分乏味了，而如今……想到接下来乃至之后的战斗，无论是他被杀死终结了诅咒即将崛起的时代，还是他杀光这些术师重临人世。

哪一种结果都是那么令人兴奋啊！

宿傩其实很纯粹、很好懂，但却并不那么容易被看穿，他是那种典型的“混沌邪恶”，享受什么的对他来说并没有意义，到了他如今这个层次，只有令他感兴趣的存在才能吸引他的注意了。

而能令他感到死亡威胁的战斗，无疑便在此行列之中，一个存在如果能突破人类寿命的上限达成某种程度的长生后，一般会有两种大概的状态：一是十分惜命，例如羂索，他便是在重重保障保证生命的存续下去寻找自己的‘乐子’。

另一种则是对生命并不是那么看重，同时也包括自己的，死亡并不是终结……再漫长的生命如果没有一点波澜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高山和大海能存在更久远的时光，但那又有什么意义。

即便可能会死亡、但如果能得到前所未有的餍足，他也会兴奋至极的去拥抱它。

“来满足我吧！”

……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双方的领域再度同时展开，扭曲的景象将现实覆盖，但两人的动作却都未曾停下。

“你的领域还没有完成最终形态吧，毕竟……领域的本质就是将术式作用在从现实分割出的这片独立空间中，而你的术式好像只展现出了基本的能力。”

五条悟闻言称赞道：“不愧是诅咒之王，我的术式比较特殊，倒是没有那么容易完成，不过还是要多谢谢你了，开放式领域的类型给了我很多灵感，作为回报、接下来当然要请你品鉴一番了。”

宿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随后的神色却有些莫名，他的一双手再度合起，一股血焰竟然突兀的从他身上凭空自燃，而且在五条悟的眼中这并不是虚幻的景象，它对宿傩也造成了不容忽视的伤害。

“怎么……”

没等五条悟弄明白宿傩为何要“自残”，后者随后出口的话语便令他眼瞳骤缩。

“领域展开……”

红莲从虚空中钻出、盛开，一朵朵在领域中蔓延开来将其铺满，刹那间、业火降世。

“业火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