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第171章 苍与赫的无限

“啧、真壮观啊！”

已经解决完宿傩召唤的那只魔虚罗的众人看着那边壮观至极的景象发出了惊叹。

其实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神源一一人解决了魔虚罗，已经进化到一个离谱程度的两只魔虚罗甚至对纯粹的咒力或者物理攻击近乎达到了免疫的地步。

而只有它们彼此为此进化出的各种‘破防’能力才能伤到对方，神源一甚至怀疑如果不考虑上限的话，那这俩魔虚罗会不会进化到真正意义上的不灭。

除了那些对各种攻击的免疫外，两只魔虚罗的恢复能力也变态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双方手臂上的剑刃在斩过对方的肉体后还未脱离血肉之际，刚掠过的伤痕就已经愈合完全。

在旁人看来便是它们的攻击就像幻觉一般，未曾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但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在适应彼此相互攀升的能力中，两个魔虚罗都进化出了破法、穿防甚至是抑制对方恢复的能力。

那么对付一个在不断接近、并将会最终到达恢复能力无解的存在，要如何杀死它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的‘必杀’。

就像很多影视作品中的能力，概念级的必杀自然可以克制无限的恢复能力，而魔虚罗会进化会克制这种能力的必杀效果吗？

但不论它们能否做到这一点，神源一他们都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它俩对咒力的抗性已经发展到对一些效果简单的咒术即便是初见都已经有了足够的抗性。

而这一点则是伏黑惠测试出的，他之前试图利用十影式神的雷电、水流能力去攻击魔虚罗，如果全力之下能够重创它的话，那就召出天厄完成最后一击。

毕竟此时已经是五条悟和宿傩白热化战斗的时刻，魔虚罗的保留也没有了意义，但在伏黑惠试探攻击的时候却发现即使是初见的招数，那个魔虚罗也只是在冲击中身形受阻，受到的那点伤害甚至没能在他眼中停留足够的时间便已消失不见。

这也让伏黑惠放弃了想用天厄杀死它的打算，以此看来恐怕天厄的普通咒术和物理冲击都效果有限，如果在贯牛的能力加持下重演一次‘坠天’的话，倒是理论上应该可以造成足以致命的伤害。

本来伏黑惠和乙骨便是这样打算的，由后者来暂时牵制住魔虚罗，然后他来操控天厄完成蓄力一击，但就在实施之前，神源一那里就撤出了那边的战场。

于是便决定交由把握更大的神源一来解决，而后者只观察了实力大变的魔虚罗一会，便干脆利落的使用了领域展开。

持续一瞬的的‘归墟’惊鸿一现，对此毫无适应进度的魔虚罗瞬间便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解决完这个魔虚罗后，众人随后便被另一边五条悟与宿傩之间战斗迸发的异状所吸引。

只见那原本就因遍布的业火而像是烧着的领域，赤红的火光突兀的便膨胀至充斥了整个领域的范围。

看着这熟悉的火焰，外面的几人都有些惊异，正在进行碰撞对拼的领域本来有这危险的火焰就很让人十分惊讶，而眼下又更进一步的异象自然是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肉眼可见的那大片的领域在这腾起的熊熊火光中逐渐融为了一体，接着血色的焰流向上攀去、四散如巨大的莲花盛开。

“五条老师能杀死宿傩的这一条命吗？”

被火光遮蔽了视线，而他们也不由生出对五条悟的担心，毕竟宿傩眼下新的底牌看起来似乎威势十足。

“相信五条老师吧。”

神源一神色淡定的看着那空前庞大的业火红莲，如果五条老师能够杀死这一次的宿傩，那么后面的局势还能好上那么一些，就算这样宿傩都还要再杀他三次才能彻底的终结掉。

如果失败的话……

——

宿傩重迭在一起的领域此刻发生了异常的变化，那些业火此时已经与伏魔御厨子融为了一体，领域中的景象反而业火还消散了不少，只是有着一层淡淡的红光将周围覆着。

而除了地面一层极浅的可能是血水的水面上倒映着无数燃烧的红莲外，宿傩的领域还反而更像原本的模样了。

但在五条悟的六眼中，这两个原本只是没有什么冲突的领域此刻像是完成了某种变化，已经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迭加融合。

那种无形的烧灼程度更加的剧烈，在五条悟的感应中咒力流逝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要不是他始终都在用‘无限’隔绝了很多影响，否则现在的他恐怕早就在咒力被烧干净之前先成为一具尸体了。

业火虽是以咒力为柴薪，但它同时也有着对肉体的双重杀伤性，以其现在的强度来看、恐怕它对血肉的杀伤已经不逊色于对咒力的克制了。

“业火的侵蚀速度更快了，这种速度恐怕自己会更快的崩溃……”

感受着如刀割般的业火灼烧感，五条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原本他还想着在这最后的时间里稳固对领域新的技巧，但宿傩的选择是将这场战斗不断加速、直到双方分出胜负。

“没办法了……”

五条悟双手交叉掌心向前做了个伸展，随后右手并指竖起，一抹苍蓝从他的指尖一闪而逝。

彷佛是某种信号，随后接连‘苍’的闪光不断明灭，无量空处被宿傩双重领域遮蔽的星空以这种方式再度重现，蓝色的星光愈来愈多、眨眼便已成了可观的规模。

有的人领域是创造一个对术式极其有利的环境，譬如伏黑惠的嵌合暗翳庭，在其中伏黑惠的十种影法术的使用将会更轻松、威力更强。

而有的领域则是术式的放大，如果这种放大达到了极致呢？神源一便是这种类型，‘归墟’在他术式的极致作用下做到了将其中除自己之外的一切目标带入时间的终点。

那么五条悟的无限呢，他的苍和赫虽然表现很像羂索那个引力的术式，但实则本质并不一样，五条悟的无下限其实是通过更改物体之间的正、负无穷来做到这种效果。

看似是引力，实则是与空间有关的术式。

如果……将领域范围中的一切存在的构成都在术式的作用下变为正、负无穷，那又会发生什么呢？

苍蓝的光芒突兀的停了下来，只持续了瞬息的异状也一样吸引了宿傩的注意，后者咧嘴一笑将术式的强度再次提高了一个层次，如红莲般绽放的斩击再度盛开。

而与此同时、五条悟的术式已经将领域充斥完全，下一瞬、铺满整个领域的蓝光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隐隐流转的苍蓝光芒像是回转的漩涡一般转动。

术式覆盖领域、接着重复再重复，直至‘无限’。

“术式顺转……苍·无限！”

先是接近五条悟的斩击在宿傩的感应中突然失去了踪迹，接着便是在那升腾而起的苍蓝光华中，宿傩察觉到了自身的异变。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收缩”，那种感觉十分奇怪，被恐怖的引力形成的“黑洞”所牵引的感觉他不是没有体会过，但眼下却又和九十九由基杀死他时的那一击并不相同。

这种“收缩”更像是由他自身而起，好似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不属于自己，它们此时彷佛有了独立的意志，全在试图朝着彼此靠近。

“是他的术式……那股吸引力！”

苍蓝的光芒达到了一个临界点，领域中的一切开始了收缩，所有存在的结构在这一刻被摧毁，它们全都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靠近与自身已成‘负无限’的彼此。

闪烁过后的蓝色光芒退散的也极为迅速，当它们潮水般消散于虚空后，无量空处第一次展露了全貌。

那是一片星空，朝着四面八极望去、永远是一片漆黑的幕布上点缀着数量不一的星光，如果将人类于太空中拍摄的景象剔除掉近处的所有星体的存在后，就大致是如此模样。

明明领域范围于现实中有限，但自领域之中的视野却是只有这无垠的星空，因为、术式……即为世界。

然而在这片浩瀚的星空中，却存在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那是一个椭圆形、一人来高的物体，其表面是不断流动的赤红光华，而且似乎并不是完整的光滑表面。

随后、那个椭圆的物体突然绽放开来，组成其整体的是一片片同样赤红、剔透的花瓣，待其盛开后、立在其中的竟然是在无量空处中失去踪迹的宿傩。

而五条悟对此也没有意外的神色，宿傩立在那朵红莲中，脚下业火所化的红莲成了他在这片不属于他的星空中唯一的立足之处。

在那赤色的光华中，有一片虚幻的景象于其中浮沉，仔细看去的话、那片尸山血海的景象不正是宿傩的‘伏魔御厨子’么。

“领域的复合、再将它们的范围缩小到极致，以此来完成强度更高的防御。”

五条悟的眼瞳中倒映着无数星辰的光芒，他淡淡的说出了宿傩未在他方才的攻势中被毁灭的原因，不过……这才有些意思，毕竟也是千年前的最强嘛，要是那么容易被打死，那岂不是显得这个最强的名号水分很大？

立在虚空中的红莲中，宿傩带着诡异的神性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方才他放弃了对五条悟领域的覆盖攻击，转而将自己的双重领域全部缩小到了近能裹住自己的范围，外表上也就是这朵实质化的业火红莲。

而换来的就是高度提升的防御能力，这才以此避过了五条悟‘苍·无限’的毁灭，但同时也就意味着他之前建立起来的一部分优势便就此丢失。

“下一招、分出胜负吧。”

宿傩淡淡的话语响起，随即他站在业火红莲中不曾移动、只是动起了四只手，咒印完成、腹部的大口以一种古怪的声音吟诵着咒言，只是瞬息便已完成了前置工作。

“业火劫身！”

同样一朵红莲从五条悟的脚下突兀展开，没有任何征兆与波动，而它带来的烧灼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恍惚中五条悟甚至以为自己没有用无限隔绝周围。

而宿傩的代价则是……他自身也在承受着更甚的业火焚身之劫，他的咒力、肉身、灵魂全都在其中开始了燃烧，舞台已经加速被烧成了残骸，只要一点点的助力、崩溃就在眼前。

“你觉得我会选择什么呢？宿傩……”

五条悟的嘴角勾起，在业火加身之下他的笑容反而更加肆意、狂放，再度抬起的手指竖在眼前，湛蓝的眼瞳中有一抹与业火不同的赤红光芒摇曳而生，顷刻间便照耀了整片星空。

“术式反转……”

“赫·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