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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情敌

刚下了大丘船,宁止的内线已然在岸边等候,来人将宁止离开后的情况详尽告知。

所原来这一个多月来,辛乌和苍流并未停战,反而越演越烈,两次大战,小战更是数不胜数。苍流方面无所顾忌,辛乌更是凶猛果决,甚至替换了阴若熏,另换大将出战。

但据内线来报,辛乌是将阴若熏软禁了。

可为何辛乌皇帝素来倚重阴家,两国交战,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会突然换将

宁止亦是讶然,当下便派秦宜前去辛乌打探最新消息。他和云七夜乘了马车,赶赴向城军营。

七日后,他们总算进了向城地界。马车一路飞驰,却在一处街道上减了速度,停了下来。

隔着道车帘,驾车的侍卫恭谨道,“殿下,前面好多人将道路堵住了,咱们过不去。”

闻言,宁止挑开车帘,就见不远处聚集了许多,将本就不宽敞的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隐约还有争吵声传出来,一女一男。

那女子背对着马车而立,一袭淡紫纱裙,身形窈窕,声音温软却也坚定,不亢不卑,“我不过是个卖花女罢了,和公子井水不犯河水,还望您就此罢手,莫要损了您的德行,实在有失身份。”

对面,一群壮汉将女子团团围住,面色不善。为首的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锦衣华服,剑眉星目,长得倒是周正,可是他的做派实在不敢叫人恭维。

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紫衣女子,不屑地嗤笑,“你也知道你只是一个卖花的呀哈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假正经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和本公子磨磨唧唧我看上你,那就是你家老祖宗修了几辈子的好运,祖坟冒青烟了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别不识抬举”

语闭,他伸手挑起紫衣女子的下巴,轻佻地捏了捏。

“公子请自重”女子侧身闪过男人不规矩的手,态度仍是坚硬,不曾磨损半分骨气,“不是我不识抬举,而是公子太抬举我了,实在是受宠若惊,受之有愧。还望公子让开道路,我好走人,旁人也好走路。”

“我就不让,怎么了哪个敢说什么”男人说着,扭头扫了一圈人群,吓得大家纷纷扭头,不敢和他对视。

男人满意地笑了,冲着女子高声喊道,“看见了吗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

他才转过身去,围观的众人又悄悄地冲着他指指点点,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理论帮忙的,就听见不少人窃窃私语,“倒是个坚强不屈的姑娘。可惜了,碰见小霸王了,命不好啊。”

“走吧,别看了,小心惹祸上身。”

“可是那姑娘好可怜,若是不救她”

“啊哟,哪里用得着你担心已经有跑得快的年轻人去报官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可管不了啊。”

宁止面不改色地放下车帘,冲随行侍卫道,“时候不早了,等回到营里天也要黑了,从左边的巷子里绕过去。”

“是。”

云七夜不由脱口道,“可官差还没来,万一那姑娘”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宁止一向奉行如此原则,岂会去理这档子调戏良家妇女的闹剧。

他扭头看了一眼云七夜,淡淡道:“若她真是坚强不屈,自会保全自己的名节,不劳咱们费心。这里是北齐,你若再沉不住气,引来沧澜教的人,可要如何收场”

宁止说的不无道理,云七夜不由皱了眉头,这一个月来,虽然辛苦,但她几乎忘了沧澜教的存在。而今宁止猛的提起,她心下不由一紧,若是叫师父知晓了她的行踪,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看出她眉宇间的担忧,宁止不由放缓了声音,“七夜,有我在,不要怕。”

云七夜点头,尽量冲宁止轻松一笑,“嗯,我不管便是了,咱们走吧。”

很快,马车调头。

云七夜不由又掀开车厢里的帘子,朝人群里看去,事态似乎有些过火了。

“真是给脸不要脸,装什么贞洁烈妇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你这小蹄子”那男人恶狠狠地嗤笑,猛的伸手将紫衣女子一直护在怀里的花篮大力一扯,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女子一惊,想要捡起来,但是已经晚了。

男人笑得肆无忌惮,抬脚便将那花篮使劲一踩只听嘎吱一声,竹编的花蓝已然被他踩扁,里面的花儿立时枝叶分家,花汁飞溅。

见状,围观的人群不由皱眉,纷纷同情地望向紫衣女子,不是他们不想管,而是实在不敢管啊。这男人可是许太傅家的二少爷,权贵之家,他们区区的平民百姓,哪个得罪的起啊

男人恶狠狠地踩踏着那些花,意有所指的冷笑,“哼,上不了台面的烂花给你脸面,你还不要瞧瞧吧,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看着脚下的凌乱四散的花,紫衣女子的身子颤抖,像是在强忍些什么。

半晌后,她抬头看着男人,恼怒地低喝:“够了,不许你毁花,你简直没有半点君子修养”

男人不怒反笑,他吊儿郎当的,神情立时猥琐,“哟,我还当你是淑女呢,原来是个小辣椒呀哈哈,不错不错,本公子更喜欢了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你在床上的时候,是个什么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只手猛的挥了过来

“啪”一声脆响乍起,紫衣女子忍无可忍,竟是扬手给了男人一巴掌她恼怒地瞪着男人,咬牙低喝,“这便是你不尊重我,不尊重这些花儿的下场”

完了,这姑娘是活腻歪了,居然打了太傅家的公子

立时,围观的人群瞪大了眼睛看着紫衣女子,有同情的,有看戏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安静极了。

“停车。”车厢内,宁止倏地开口,他通过云七夜掀开的帘子,不经意看见那一地支离破碎的残花,眼眸微动。

云七夜微微愣了愣,很快明白宁止为何突然要停车了,许是因为那些花是兰花吧。

宁止看向紫衣女子,她背对着他而站,虽说看不见她的模样,但也能感知到她的愤怒。

呵,为了兰花出手

“少爷,您您没事吧”眼见自家少爷受辱,几名家丁慌得上前将男人围住,诚惶诚恐。

男人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女人的力气倒也不大,他的脸也不是很疼。可是,这贱货居然敢打他,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他以后还怎么在向城立威

拳头握得嘎啦作响,他低头看着身形娇小的女子,恼怒至极。下一瞬,他猛的挥手煽向女子的脸颊,力道之大,直直将女子煽倒在了地上。“贱货,敬酒不吃

吃罚酒,叫你打我”

地上,女子却是一声不吭,众人看得清楚,她半张脸颊已然红肿,五指印痕触目惊心,嘴角还有血丝溢出。

她伸手将唇角的血擦去,不屑地看了男人一眼,旋即起身将扁了的花篮撑开,将散落在地的兰花齐齐捡回了篮子里去。

花瓣,花叶她认真地捡着,动作小心又小心,仿佛生怕将那些本就破碎的花朵再次伤害。

车厢里,宁止看着紫衣女子,心道她应该也是个爱花之人吧。幼时,母妃教他识了许多品种的兰花,教诲仍在。不期然下一瞬,从那名紫衣女子的口中而出,“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

温润的声音响起,她将花篮放到一旁,起身毫不畏惧地看着男人,“看公子您的打扮,应该生在富贵人家才对,怎生连这些最基本的君子之道都不明白敢问,公子可曾读过圣贤之书,若读过,怎可以去践踏这些兰花”

这贱货,被她打了不说,居然还敢教训他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了

男人立时火冒三丈,面目狰狞起来,指着女子的鼻子怒骂,“臭婊子,敢说我没读过书老子爹可是前任的太子太傅看来你还不知道老子的手段和厉害”

说着,他恼怒地冲一旁的家丁低喝,“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女人拖回去今晚我用完了,她就归你们几个”

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的奴才。

“哈哈那咱们先谢过二少爷啦”几名家丁兴奋地大喊,宛若饿狼般朝紫衣女子扑去,吓得女子脸色大变,转身欲逃,却被咫尺的男人抓住了胳膊,怎也挣不脱,“你放开我,放开”

男人死死地抓着女子的胳膊,阴狠狠地冷笑,“跑我叫你跑看我今晚怎么弄死你”

“少爷,你别弄死啊,给我们留口气儿啊”几名家丁下流地说着,粗鲁地将女子制住。

一名名家丁趁机摸了摸女子的脸颊,真是滑溜溜的。他奸笑道,“卖花的,别不知好歹啦跟了我家少爷,那可是吃香喝辣,爽得不知东南西北呐”

“放开我,要吃香喝辣,你们自己去我不去,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紫衣女子奋力地挣扎着,却不敌男人们的力气。渐进嘶哑的声音,她的脸颊因羞恼而通红,满面的泪水。

云七夜扭头,但见宁止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忍不住放低了声音道:“我们去救救她吧”

闻言,宁止淡淡一声,“随你便。”

这意思,就是答应了吧不想他竟会答应,云七夜还有些怔愣,却也不多想。她扭头,透过车帘望向那堆推推嚷嚷的男人。

下一刻,她迅速从袖子里滑落出一枚小流星锥。瞄准好了为首的男人,挥手一甩,银芒乍现,流星锥宛若闪电般袭出

看着,宁止眼瞳微微一缩,就见那暗器的力道霸绝,速度快若惊雷。他甚至还没看清楚那枚暗器是何,它已然钉穿了那男人一条胳膊。更甚者,暗器的力道仍是不减,穿过那男人的胳膊后,又钉进了一名家丁的肩膀。

立时,血花四溅

“啊”

两道痛呼声乍起,惊得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那名家丁很快就晕死在了地上,莫怪如此,因为那枚暗器直直钉在了他肩膀上的流泉穴上。

“他娘的是谁给我滚出来”男人撕心裂肺地喊叫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胳膊,怎么会有个洞

他骇然万千,面上的五官痛苦地搅到了一起,不由放开紫衣女子,痛苦地捂着胳膊,半边身子的衣衫已然被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

不过一瞬竟发生了如此的变故,其余的家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惊得不清。众人顾不得抓那紫衣女子,慌得跑过来扶住男人,“少爷少爷,您还好吧”

男人痛得直哼哼,额上的冷汗涔涔,几不成声,“瞎瞎眼了你们我我被人暗算了,你们啊你们说好不好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我找谁,谁干的给我找出来要不然,我拔了你们的皮”

“是是是”几名家丁慌得转身,警惕地望向围观的人群,这才发现众人早已因为方才的变故吓得散去,街道上立时空旷。徒留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有一白一红,两人淡然地坐在车板上。

心下徒然生出一股怪异,众家丁面面相觑了几眼,一人率先冲宁止和云七夜叫嚷,“喂,赶车的,是不是你们两个干的”

话音落下好久,对方也没搭理。

气极,几名家丁索性骂骂咧咧地朝马车而去,为首的家丁骂得最大声:“混账东西,大爷问你们话呢你们聋啦还是哑巴了,居然”

“啊”

满眼的血红,骇人的惨叫声

不过一瞬的功夫,几名家丁接连摔躺在了地上。最后一把小匕首挥出,将远处的男人解决,穿喉而过,死不足惜

不过眨眼的功夫,这些作恶的歹人居然全死了

紫衣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两腿一软,无力地跌摔在了地上,她想要喊叫,却又在下一瞬死死地堵住了自己的嘴,会引来人的

倒是聪明,隐约看见了女子的动作,宁止收扇,却没看见云七夜面上的诧异。不是说不会管的么怎么又改变主意,还亲自出手了。

她不由看向远处的紫衣女子,但见她不住地颤抖着,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那样无助惊惶的模样,一瞬竟叫她想起了幼时的自己,心下不由便是一阵揪扯。

紫衣女子大口地喘息着,她颤颤巍巍地转头,望向宁止和云七夜的马车。方才她看得清楚,那些匕首便是从男子的扇子里出来的。

宁止不曾看那名女子,径自收扇,随手抓过马缰绳,冲云七夜淡淡道:“路不堵了,倒是不用调车了,我驾车,咱们走吧。”

紫衣女子听得清楚,她心下一急,慌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踉跄地朝马车那边奔去,“两位公子,莫走”

云七夜看着不顾一切朝他们奔来的女子,只觉这女子很坚强。下一瞬,待她看清女子的模样后,一时难掩面上的惊艳。

虽说脸颊肿胀了一片,却也不影响紫衣女子的貌美,身形娇小婀娜,女子的脸上未施脂粉,浑然天成的丽质。白皙滑嫩的面,一双黛眉,水眸流转,秀气的鼻,尤其那一张唇,红艳却不媚。如此的容,不禁叫人从心下生出一股舒心,极为乐意与之亲近。

云七夜回过神来,不经意看见了宁止面上的惊讶,原来不止是她,连宁止也惊艳了不成

一瞬,她心里徒然有些不是滋味,说不出什么感觉,总之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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