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手痒了怎么办

王云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旅舍里面，还带了几个蒸饼过来，整个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今天是和别人约好了要去青楼呢。

“子正，那个胡商怎么还没来啊。”王云整个人兴奋不已。一想到只要过了今天自己就有钱了，他顿时就开心得不得了。

他甚至想好了拿到钱之后自己藏多少，然后给家里多少，这样子自己就又有机会去见一见清雅姑娘了。自从上次之后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呢。

“他已经在了。”刘远感觉今天这队伍好像有些不靠谱啊，怎么一个比一个着急啊？王云平时爱睡懒觉，一般情况下都是踩着点去点卯的，今天居然来这么早，而且还破天荒带了一些吃的过来，简直就是奇迹！

而塔汗尔这家伙更是昨晚就住在旅舍里面，还妄图来一个连夜追查什么的。要不是他先来到刘远这里说一声，估计这胡商大晚上就要被武侯给抓走关起来了。

至于之后嘛，运气好可能遭到一顿毒打，第二天要趴在床上度日。运气不好那就是直接被拉到外面野外给埋了了事——人都死了，你不把他埋了，难不成还准备留着做纪念吗？

至于说随随便便把人抓了之后就打死这合不合规矩？

刘远表示这都是正常操作，谁让你在宵禁了之后还在外面溜达？这么嚣张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啊，还是一个能贡献出自己全身家当的活靶子。

可惜塔汗尔并不知道刘远救了自己一命，一大早就在大厅里面非常焦急着要出门，甚至还吵醒了准备稍微睡个懒觉的刘远。

而看到刘远来了之后，塔汗尔还是很兴奋的。他指着刘远问：“掌柜的，这就是你所说的武艺高强，身怀多种绝技，最靠谱的那个搭档吗？”

“不是…”刘远刚想说这就是一个望风当苦力的，王云已经满脸笑容过来说：“没错，就是在下，正所谓义薄云天，肝胆相照，天下无双的…”

“负责望风的。”刘远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因为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家伙的脸皮居然这么厚了。

“真正的打手是她。”刘远指着正抱着蒸饼在那吃得开心的刘唐说：“别看她年纪，可是那当真是一个能打10个的那种。”

“是，这样吗？”塔汗尔露出了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说：“无论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个女孩吧？即使是她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练武，也没这么厉害吧？”

他非常怀疑刘远这么做是为了多要一些报酬。他可是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孩是这个掌柜的女儿，到时候多一个人要多一份报酬怎么办？他为了这一次的行动已经付出了非常高的代价，如果不是他的经商本领高超，自己这么多年来怎么可能偷偷摸摸存下这么多钱来。

“那要不要你找个人来试试？”刘远提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有诱惑性的建议。

“别，不用了。”塔汗尔摆了摆手说：“反正我们这边三个人，对方只有一个人，三个打一个，怎么都输不了吧。”

他根本没把唐算在参与的人数当中，毕竟这孩子的体型还是非常有迷惑性的。

吃完了早饭之后一伙人就直接朝着昨天那个地方走了过去，路上甚至还有空买了一些零食。

不过等到了那边之后，时间也已经过去差不多半个时辰了。这还多亏了那边距离旅舍不算太远，长安这么大，走起来还真是挺麻烦的呢。

“就是这里没错了。”王云今天负责带头走在前面，颇有一种狗腿子的感觉。

“确定就是里面没错吗？”塔汗尔兴奋地说：“太好了，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说着说着，他甚至说出了一些刘远和王云听不懂的话，看样子应该是家乡话呢。

“那么，我去敲门了？”

“不。”塔汗尔阻止了王云的行为说：“我们是来抓奸的，我们这时候应该要非常有气势才行，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在商业的交流上，一旦气势上落入了下风，那么在之后就会陷入被动的局面。所以我的建议是直接踹门冲进去，先在气势上面压制对方。”

刘远听完觉得非常有道理，然后拒绝了这个提案。

你真是什么脑子才会想到这种方法啊，现在他们可是在坊市里面诶，坊市里面之间大家可是最团结的，一家有难当真是八方支援。自己这一踹不打紧，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不出一会自己这群人就要被堵住出不去了。

最终几个人还是走过去安安静静敲了敲门。

只是敲门之后一直没有反应，倒是有些奇怪，昨天那个女子过来敲门没多久门就开了来着。

“该不会是还没起床吧？”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睡懒觉到中午吗？”

这种事情王云还真做得到。在长安你想睡懒觉还是挺不容易的，因为外面那钟敲起来还是挺响亮的，一般人早上被吵醒了之后很难再睡着。

况且周围人起床都早，你赖床容易被人说闲话。但是王云不一样，他根本无所畏惧，可以睡到下午才起来，是武侯里的人才。

“等一下…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刘远突然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

“唐你早上不是吃过蒸饼了吗？”王云转头就看到刘唐又拿着一个蒸饼在这里吃，这次是放了葱花的，弄得自己也想吃了。

“不，不是蒸饼。”刘远摆了摆手，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变说：“快进去！事情不对，是血的味道！”说完了之后往后退了一步。

王云一听这情况不对劲啊，自己这还没上门呢怎么就有血的味道了，难不成里面正在杀鸡或是杀猪不成？但是大白天的这么早谁会这么做啊……

不过他身体的动作倒是不慢，往后退了一步朝着门就踹了过去。

这边的动静果然吸引了周围不少人，如果不是看到刘远穿着武侯的衣服估计此时已经有人上来动手了。但是即便如此周围人的神态也并不好，看着刘远和王云两个人感觉他们像是来闹事的。估计他们如果说不清的话今天肯定是出不了坊市的。

刘远也没管这些，马上冲了过去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朝着正朝着这边走过来准备看情况的一个伙说：“你赶快去报官！赶快！你赶快去找大夫过来！子义，你赶快和其他人一起封锁现场，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这！”王云此时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况，院里面正趴着一个人，身上有些湿。的身后有一个水缸。地上已经流了不少的血，不少地方已经干涸，看样子是流了不少的时间。

如果一开始早点发现可能还有救，现在这人流了这么多血，已经是没得救了。

这里的动静也是让周围邻居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人好奇心发作壮着胆子凑近一看，顿时“哎呀！”大叫一声说：“死人了啊！”

当衙门的人进来的时候刘远已经和一个大夫在那里检查尸体了，那个衙役一看就觉得不对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们还没来呢你们就乱动了，不知道破坏案发现场吗？

不过看到刘远穿着的武侯服还是没说什么，而是问了一下在旁边拦着不让其他人进来的武侯问：“你们是谁？我记得武侯可管不着凶杀案的事情。”

“放心，他就是专业的。”王云说：“你们留一个人下来帮我维持下秩序就行了。”

“专业的？”这个衙役有些纳闷，然后走进去就看到那个大夫正在和那个武侯在说什么。

“死者的死因表面上看是后脑勺受到了撞击，从现场情况来看是可能打水的时候不心摔倒了结果脑袋撞在了水缸的位置昏迷了过去甚至还出血，最后由于失血过多而死。但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死者的表情有些痛苦。”

“痛苦是不是因为，脸着地了的关系？”这个衙役也忍不住插嘴了，感觉他们在讨论的东西好像很专业，自己总想着也要参与进来。

“你昏迷了过去被人打了会痛苦吗？”刘远白了他一眼说：“对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了，我帮你们维持了现场情况没让人靠近已经很不错了。另外现场我稍微探查了一下，我觉得这里还很有疑点。接下来就需要等仵作来检查一下尸体就可以了。”

老实说，刘远已经开始手痒了，这种场景实在是让自己很有去调查的欲望。

可是他还是压了下来。

这种闲事还是少管比较好，关键是你管了还没好处……

现场最纠结的人估计就是塔汗尔了。

他此时一副内心已经快要崩溃的样子。原本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他甚至昨晚做梦梦到了自己取了昨天在酒肆看到的那个胡姬做妾的场景。

然而今天他的梦想已经破灭了，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为什么会死，但是只要是死了，那么自己就没有理由和自己现在的妻子离婚了，自己的噩梦，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