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柯老的秘密

“你醒了！”

“婆婆，我是不是又昏倒了？”

“难道你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

陈灵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回答道：“很久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从师父给我用七星阵法续命后，就没有发生过。”

“七星续命？真的有人会这种失传的阵法。”

“婆婆您也知道这个阵法？”

“我一个农村种茶的老太婆，怎么会知道这个，不过就是听说书的说诸葛亮用来续命不成，本以为都是说书的戏文，没想到却是真的。”

陈灵毕竟还是年轻，若是稍稍有点江湖经验，早就发现其中的问题，柯老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种茶的老太婆，不仅知道五灵，还听过七星阵法，这些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听说到的，陈灵并没有多想。

“其实我本应该在五年前就死了，正是师父为我续命二十年，可若想要超越这个定数，就要找到五灵。”

又提到了五灵，柯老缓慢的起身，脸色看着凝重不少，向着门外走了两步，犹豫后才道：“孩子，五灵是天地之灵，是可遇不可求的，一切就看你的缘分跟造化了，婆婆能帮你的就是在你没有找到火之灵前，好好的在婆婆这里住着。”

“谢谢婆婆！”

柯老说完这话就出了木屋，可陈灵没有听出她话里的问题，说来武夷山寻找五灵，却没有说来找火之灵，而她刚才却提到了，如此说明她不仅是知道五灵，最起码她知道武夷山里隐藏着火之灵。

没有细想其中的问题，陈灵晃动下酸痛的身体，从床上跳下来，缓步出了房间，他这一昏睡，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晌午，太阳高高的升起，有些鸟儿在院子前叫着，柯老就坐在不远的茶棚里，正在翻看着刚摘来的茶叶，却不见蝶儿。

“婆婆！”

“既然起来了，锅里面有吃的，你应该能够自己盛吧！”

“蝶儿呢？”

“她去山下买些生活用品，应该快回来了。”

陈灵没有再多问，山上的生活用品都是蝶儿下山买的，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山下的方向，在厨房简单的吃点东西，悄声出了院子。

在他走出院子的时候，柯老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忍，可瞬间就被一种怪异的坚定取代，能够看出她是下了决心的，脸上还爆出些青筋。

“喂，你在那里干什么？”

陈灵坐在院子的不远处，刚好是上山回来的必经之路，他盘膝坐在块石头上，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听到蝶儿呼叫他的声音，这才收敛起心神，蝶儿现在的年纪，也就算是个小姑娘，可明显就是美人胚子，在陈灵心里多少生出些怜惜，毕竟小小年纪就要做很多的事情，还要下山购买东西，那可是十几里的山路。

迎着蝶儿走过去，见她额头上不少的汗珠，伸手要接她后背上的竹筐，却被她嘲笑似的拒绝道：“还是我背着吧，婆婆说你虽然是个大男人，但身体还不如我强壮呢。”

被个小姑娘如此嘲弄，陈灵心里格外的不服气，但蝶儿留给他的是个稳健步伐的背影，他跟在后面，只能够挤出无奈的微笑。

跟柯老聊过五灵后，又过去一周的时间，算下来陈灵到武夷山已经半个月，可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茶园，他心里开始按耐不住了，盘算着想要去山区里寻找火之灵，对于人来说，一旦知道生命的期限，每过去一天就是煎熬，绝对不会想着去浪费任何一分一秒的时间。千千

让他更加迫切想要离开的原因，还有就是柯老对他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之后，炒茶的时候也不让他帮忙了，平常态度也冷淡不少，有时候甚至是带搭不理的，之前蝶儿喜欢跟他斗嘴，这几天却也变了，不仅不会反对他什么，照顾他还是无微不至。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不是的，这几天你心思很重，话也少了。”

“没有！”

“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要知道，你最好是永远都不要说。”

蝶儿耍起了脾气，转身做出不理陈灵的架势，见她的样子，陈灵心生疼惜，往前欠身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关乎性命。”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又是谁的性命？”

其实蝶儿也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听到关系到性命，她马上忘记了生气，激动的询问。

本不想跟蝶儿说自己的事情，但架不住蝶儿的追问，被她几番的纠缠，陈灵就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听完的之后，她惊慌的猛然站起，不愿相信的打量着陈灵，呆立许久后，她恍然醒悟的说道：“我去跟婆婆说，她见多识广，肯定知道五灵是什么，尤其是你说火之灵可能在武夷山上，她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说不定她知道在哪里！”

“等等！”

叫住激动要走的蝶儿，陈灵脸上挤出苦涩的微笑，站在蝶儿面前道：“蝶儿，谢谢你，其实我已经跟婆婆说过了，她只知道什么是五灵，却不知道五灵的下落，不要再去麻烦她了，明天我就想要离开，去山里面找找。”

“不可能，婆婆怎么会不知道，她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蝶儿天真的不敢相信，想到陈灵可能在二十几岁就要死，她眼中含泪，摇头说道：“不行，我要去问问婆婆。”

执着的蝶儿还是跑回了院子，陈灵犹豫后才追了过去，等他追进院子，看到柯老脸色难看的瞪着蝶儿，厉声的说道：“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我已经说了不知道火之灵，不要再问我这件事情了。”

“婆婆，我不相信您不知道，武夷山就像是咱们家的后院，每一草每一木你都了解，怎么可能不知道火之灵这样宝贵的东西？”

“住嘴！”

“不，若是没有火之灵，陈灵只能够活到二十几岁，他会没命的。”

看着蝶儿争执的表情，柯老有些于心不忍，最终咬牙说道：“我知道他命不久，可我又能怎么办，武夷山如此大的地方，不要说是山林，还有奇石沟壑层出不穷，我真的无能为力。”

“可是我们应该帮他，哪怕是做些最”

“蝶儿！”

陈灵实在不想要见到她们为自己争吵，制止了蝶儿，见他突然出现了，柯老闪过惋惜的眼神，转身过去不跟陈灵对视，本来还想要说话的陈灵，见到这种情况，他心脏一阵抽动的痛，直接从房间拿出自己的背包，站在柯老身后道：“婆婆，感谢您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无以为报，以后若我还能够活着，肯定会回来看您的。”

“陈灵，你不要走，武夷山这么大，你自己怎么找？”

没有回应蝶儿什么，他能够安抚的方式，就是欣慰的微笑，证明一切都不是问题，告诉蝶儿她可以做到。

陈灵对蝶儿挥了挥手，昂首就向着院子外面走，自始至终柯老都没有出声，直到陈灵消失在院子里，蝶儿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激动喊了陈灵的名字，就要追出去。

“蝶儿，如果你要追出去，以后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婆婆。”

僵直住的蝶儿想不明白，满脸泪水的道：“婆婆，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之前不是很喜欢他的吗？还让他进炒茶房，现在怎么这样对他，难道我们就不该帮他一下吗？”

“你小孩子懂什么，哪里有这么多的为什么，陈灵很有自己的主意，不需要我们做什么，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没有可记挂的。”

知道怎么都无法改变婆婆的想法，蝶儿悲痛的当场蹲下，把脸埋在双臂间抽泣起来。

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形，柯老起身进了自己的卧房，在她卧房最里面，一副画像挂在墙壁上，她跪倒在地上，轻声念叨道：“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一个那么好的孩子，为了保护好祖宗传承的炒茶技艺，更是为了火之灵，祖先在上，一定要原谅我。”

原来柯老不仅知道五灵跟七星阵法，还知道火之灵的下落，所以听陈灵说到火之灵时，她变了脸色，并且有意冷落把陈灵逼走，能够看得出来她如此做的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