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狼顾国与狼兵

“掌柜的？”夏寒愣了下，随即想道：也是，估计是要做笔什么大买卖，掌柜的不放心手下的伙计，非得亲自随行。.

杨在天道：“那烦请让我们见见贵商队掌柜，我们也好——”

“什么事啊？什么事啊？马车怎么停下了？你们几个是在那儿跟人瞎扯淡么！”这时马队后方传来一个略带愠怒的声音，壮汉们连忙下车。

只见一个身穿绸缎衣裳，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者疾步走到车队前列。夏寒定睛看去，这老者虽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目光敏锐，不似那种迟钝之人。

“怎么回事？你们几位年轻人把我的车队拦住做什么？”老者目光扫过几个壮汉，最终紧盯着杨在天三人。

杨在天拱手正欲张嘴，那壮汉已经附到老者耳边，快速地告知其事情经过。老者仔细地听着，面上不露声色，眼中却不时闪过异芒。

“痼疾？什么痼疾一定要到王城去请大夫才治得了？”听完壮汉叙述，老者思忖了一会儿，向杨在天问道。

杨在天面上露出难色：“绝非小可隐瞒，只知道我伯父目前的症状是四肢疲软，气息不畅，似乎神志也有些不清，只会本能地进食饮水。小可也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顽疾，不过要是能支撑到王城，请来碧烟馆的童大夫诊治或许会有些眉目。”

“哦？童大夫！”老者略感吃惊，显然也是知晓这么一个人物的，面上的质疑色彩褪去不少，捋着胡须道，“这病症确实有些古怪，老夫闻所未闻。不过若是有童大夫出手那便不成问题的。只是你们也看得到，老夫车队里马车都装得满满的，无法腾出多少位置来装载闲人啊！”

夏寒将“闲人”两字听得真切，心头忿忿道：还真是商人的本性啊，无利不起早，就是不愿痛痛快快地帮助别人！

杨在天会意，面带微笑道：“只要掌柜的愿意给我伯父腾个地方，方便我们照料他的话，我们兄弟几人自会尽心尽力地为贵商队保驾护航！”

老者闻言微愣，随即哈哈大笑，指了指身旁的七八个壮汉道：“老夫的这些伙计个个身强体壮以一当十，哪里还用得着你们几个小娃娃来护卫！”几个壮汉也同样笑出声来，好像杨在天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杨在天并不恼怒，从容道：“方才听说贵商队要到炀曲城。据我所知，炀曲城位于并州西南，要到达那里必然途经并州的崎岖山路，并州民风彪悍亦且贫穷，向来便是劫匪横行强盗丛生，贵商队要应付他们怕是免不了一些麻烦。更何况，并州本就地处边境与西边狼顾国紧邻，连绵的群山里不时会冲出几个狼兵来，若是遇到他们贵商队怕是就岌岌可危了。有了我们加入，贵商队多多少少能安全上几分。”

“哼哼，少拿这些话来唬我。老夫行商多年这点经验都没有么？赵老四，仇麻子，露两手给这几个年轻人看看。”老者语带不满，招呼身旁两个壮汉上前。

被点到的两个壮汉应声出列，看着杨在天等人憨厚地笑了笑，突然眼中灰芒大盛，双手灰雾蒸腾，竟是都有着灰瞳凝光境的实力。

夏寒有些诧异地想道：原来这老头儿手下还有俩炼瞳者，难怪牛皮哄哄的样子。

岂料两个壮汉尚未做出更多动作，就见眼前一道人影闪烁，杨在天瞬间启动，双眸灰光灼灼，左右两只手分别袭向两个壮汉。赵老四和仇麻子回过神儿来，本能将瞳力聚集于双臂，交叉伸出想要制住杨在天。

异变陡生，杨在天双手方一接触两个壮汉，就发出冰晶凝结的“吱喳”声，眨眼间将两个壮汉的四只手以坚冰冻住。两个壮汉大惊失色，拼命往后抽动双手，却根本不起丝毫作用。

杨在天嘴角勾起弧度，双手自冰中退出，将瞳力顺势一激，在虚空中幻化出两只栩栩如生的苍鹰，清啸着一飞冲天，在数丈高的半空中盘旋几圈后俯身冲下，直击两个壮汉背心。

“这位兄弟快快住手哇！”老者见两个壮汉转瞬间便被杨在天牢牢制住，丝毫动弹不得，便知此人实力非凡，赶紧出言制止。

杨在天瞟了老者一眼，双手收回到背后重新站定。两只苍鹰即将撞击在壮汉背上的刹那化作一团灰色雾气，迅速融回杨在天双手。束缚着两个壮汉双手的坚冰也应声破碎，掉在地上摔成几团雾气。

赵老四和仇麻子刚一解脱便赶忙上前向杨在天拱手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老者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拱手对杨在天道：“仙官恕罪啊，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多有冒犯之语，还望仙官大人不计小人过，海涵海涵！”

杨在天也向老者拱手道：“大人不敢当，现在是我等有求于贵商队，还请掌柜的不辞辛苦顺带载我等一程。”

老者又道：“不过以仙官实力，完全可以进得城去弄来舒适的马匹车辆，没有必要屈尊于敝商队啊。”

“我等虽为炼瞳者，但并无宗门支撑，实在不愿如此高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杨在天解释道。

老者满脸堆笑，心头想着：此人三招两式便同时制服了赵老四和仇麻子，看来其实力高出他俩不止一个境界，有此等助力护佑，这一趟生意算是高枕无忧了！当下道：“好说好说，小老儿这就给仙官的伯父准备马车。后面的，腾出一架舒适的马车出来，手脚麻利点儿，磨蹭什么呢！”车队后部的伙计们忙不迭地应着。

夏寒往回跑去，协助着吴粲曹可将程师傅搀扶过来，送上一辆腾空了的马车，曹可与吴粲则以照料程师傅的名义跟着坐进马车。

“哈哈哈哈，兄弟实力非凡啊，一出手就把俺跟赵老四惊呆了！咱们平远商队有兄弟你坐镇的话我们就可以大大放心喽，并州那鬼地方确实让人不爽。寻常土匪也就罢了，我们去那边走过几次商，还真如兄弟所说遇到过狼兵！那家伙，青面獠牙的，看着就让人发怵，俺跟赵老四还只能硬着头皮上，每次都弄得伤痕累累的，害掌柜的花掉不少银子为我俩疗伤康复！对了，俺叫仇麻子，看着比你虚长两岁，兄弟你叫我老仇就可以了！嘿嘿！”那叫仇麻子的壮汉显然也是个自来熟，跟那牛大旺的性格如出一格，趁老者不注意便上前用力拍了拍杨在天的肩膀。

杨在天似乎也很是喜欢这种直爽的性格，笑道：“哪里哪里，老仇过奖了。还不知掌柜的如何称呼？”

“他啊，姓钱，兄弟你要是高兴的话叫他钱老头儿吧！”仇麻子低声对杨在天道。

“岂敢岂敢！”杨在天自然不会听从仇麻子的调侃当真称呼掌柜的为钱老头儿，在将自己与几个伙伴介绍给这帮壮汉后，向钱掌柜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兄弟三人，”他指了指夏寒曹忘二人，“与老仇就同乘当先的两辆马车。一来若是遭遇什么突发情况我们兄弟能迅速采取行动，二来我也好就近管制我的两个兄弟，避免他俩因路上无聊而惹是生非，给贵商队平添麻烦。钱掌柜你看怎么样？”

仇麻子有些诧异道：“哎呀看不出来呀，王兄弟这几个兄弟方才一言不发，没想到还是性格顽劣之人，哈哈哈哈。”

钱掌柜瞪了仇麻子一眼示意其废话少说，对杨在天拱手道：“王仙官如此安排甚合我意。你们几个还不给王仙官兄弟三人腾出位子来？”

壮汉们唯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