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等你回来

“姐姐。.”程柳柳的声音在清晨中想起。

“柳柳，有什么事吗？”程浅浅打开门，看见低着头，站在门口的程柳柳。

“姐姐。”程柳柳把头低的更低了，“姐姐不怨我。”

程浅浅轻轻一笑，“你这个孩子啊，没有人比姐姐更了解了，你有着自己的是非观，但又太软弱了。”

“姐姐，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程柳柳小声的说。

“什么？”程浅浅揉了揉柳柳的头发。

“姐姐，我想和你聊一聊。”程柳柳抬起头，那张脸庞，还是一副孩子模样，有着稚气，有着坚定。

“进来吧，小心着凉。”程浅浅转身走进房间。

“姐姐，你在修鬼道。”程柳柳开门见山。看似坚定的语气，只有程柳柳知道，他有多么胆怯的在面对。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程浅浅的目光中，有着一丝奇特的色彩。

“为什么！”程柳柳的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柳柳，你还小，不了解。”程浅浅微微一笑，擦去出程柳柳的泪水，“柳柳，你放心，冰耀门，以后就加油你**，姐姐希望，你可以把它打理成你希望的样子。”程柳柳朝程柳柳红肿的眼睛吹了口气，“昨夜，又一夜没睡吧，去睡吧。”

程柳柳看着姐姐疲惫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待程柳柳走后，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告诉他什么？”程浅浅疲倦的坐在椅子上，“羽姐，我累了，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你何苦这样，告诉他，你是为了救他，才不得不。”楚羽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是，我是为了我的野心。”程浅浅站了起来。

“浅浅，何必呢。”楚羽叹了口气，“看你的样子，这几天累坏了吧。你打算把冰耀门交给程柳柳？”

“柳柳有这个能力。”程浅浅的眼睛里，似乎有着泪水，“可惜我看不到了。”

“浅浅。”楚羽有些心疼，“你打算一个人扛下来？”

“反正我马上就和你去那里了，就当把这里的事情，做个了结吧。”程浅浅不在意的说。

“你这哪里有杀人不眨眼的罂粟女王的样子。”楚羽有些无奈。

“羽姐，你都帮我安排好了吧。”程浅浅笑笑。

“恩，难得我们家浅浅求人，我怎么会不好好办。”楚羽也只得笑笑，“我已经把那些东西都交给程铧了，这会儿，他应该已经给那个冷寒宗宗主了。”

“恩。程铧是难得真心肯帮柳柳的人，有他帮忙，柳柳以后应该不会很难。”程浅浅的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一年，程柳柳五岁，一日，顽皮的程柳柳不知是怎么了，精神极其不好，在房间一直睡到中午。

“柳柳，快起来了，姐姐给你买了糖葫芦，你最爱吃的。”程浅浅打开房门。程浅浅灿烂的笑容，在下一秒化为乌有。程柳柳全身布满黑气，痛苦的挣扎着。

“柳柳，柳柳！你怎么了！”程浅浅手上红彤彤的糖葫芦一下子掉在地上，程浅浅扑到程柳柳身上，焦急的看着。

“姐姐，你怎么来了。”程柳柳有气无力的说，

“柳柳，你怎么了。”程浅浅抱起柳柳，“我带你去找爹爹。”

“小姐且慢。”一个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刚才紧张的程浅浅，竟没有看见，一直站在墙边的一个男子。

“你是谁。”程浅浅本能抱紧程柳柳。

“小姐，只要你听话，令弟会无碍的。”男子看了看痛苦的程柳柳。

“你想怎样。”程浅浅警惕的问。

“小姐，你不觉得如今这冰耀门，少了一点霸气。”男子似乎是微笑着的，但那微笑，使程浅浅毛骨悚然。

“那又怎样。”程浅浅不明所以。

“当年，程思修带领冰耀门横闯仙魔鬼三届，好不威风。”男子伸出手，想要碰程柳柳。

“别碰他！”程浅浅拿手挡住。

男子笑笑，“你知不知道，程思修为什么要不顾当**中大多数人反对，与嗜血门开战吗？”

“与我们有何干系。”程浅浅现在心思都在程柳柳身上。

男子见状，轻轻一挥手，程柳柳便晕了过去。

“你。”程浅浅一惊。

“小姐，我希望你认真听我说话。”男子微微一笑。

“为了立威吧。”程浅浅随口说。

“小姐太天真了。那是因为，程思修能有如此威风，靠的，就是嗜血门的独门密术。”男子摇摇头。

“独门密术？”程浅浅不免被吸引了注意力。

“正是。嗜血门的独门密术，血歃。”男子的眼中，有着狂热。

“那又怎样，都是几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程浅浅不明白这个男子是谁，现在跑过来和自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有什么目的。

“血歃极其神奇，只有有缘之人可以修炼，且只要有一人修炼，那接下来可以修炼的，只有拥有那人血脉的人。”男子顿了顿，无奈的说，“说来惭愧，我门派，乃是上古门派，多少万年时光，竟无一个门内弟子可以窥其奥秘。”

“你不会。”程浅浅猜到了什么，突然失神。

“小姐聪慧。”男子点点头，“程思修做到了。可惜啊，他的后人，资质平平，险些又让这门密术失传。不过还在小姐的出现。”

“你在和我开玩笑？”程浅浅奋力让自己不要相信。

“我观察过小姐，小姐极有野心，也即有天赋。你十几岁便亲自平定其它门派的挑衅，不是吗？”男子往前走了几步。

“那又怎样。”程浅浅本能的想往后退，但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小姐，我没有什么恶意，只要小姐肯和我回去，下一任的嗜血门门主，都可让给小姐。”男子笑笑。

“我才不想当什么嗜血门门主呢。”程浅浅努力让自己不要将害怕展现出来。

“小姐很害怕？”男子伸出手，将程柳柳抱走。

“你！”程浅浅挡住他，却又动不了。

“令弟中了剧毒，如果一天之内，不及时医治，性命堪忧啊。”男子故作惋惜。

“你，卑鄙！”程浅浅愤怒的喊。

“小姐，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卑鄙，不过是败者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小姐好好想想。”一阵黑烟过后，男子消失不见，与之一块消失的，还有程柳柳。

“浅浅，浅浅，你怎么了？”楚羽看着出神的程浅浅。

“没什么。”程浅浅勉强的笑笑，“准备走了，那些人，放了吧，接下来，拜托你了。”

“浅浅。”楚羽最终还是点点头。

另一边，当铺内，还无法得知这一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怎么样？”言莲看见回来的冷若霜，焦急的问。

“有了可以一战的资本。”冷若霜有点心不在焉，“但我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怎么了？”端木汶问道。

冷若霜大致讲述了一下昨天放生的事情。

“嗯，是有点不对劲。”端木汶听了，也若有所思，“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那个叫程铧的，其实并没有给我们什么实质的帮助。”言莲想了想，“这些证据，是在程浅浅无再战之力之时，一个可以一锤定音的证据，但在这之前，这些东西，最多可以撼动一下她的地位，没有什么大的意义。”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端木汶有点沮丧。

“其实，还有地方不对劲。”冷若霜突然开口，“那个老**和程铧，既然都是程家的人，那些弟子是会对我放松警惕。但是，同时，他们也会更加注意我。如果说，他们不清楚我的长相，那么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掩护。但是。”

“你怀疑，是陷阱。”言莲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引我们去冰耀门。”冷若霜低沉的说。

“那，我们还。”言莲有些犹豫了。

“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冷若霜果断的说。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出发，也许还可以出其不意。”端木汶点点头。

“浅浅，你，准备走了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程浅浅的房间里想起。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程浅浅有些惊讶。

“是你这段时间，太忙了，不然以你的能力，早就发现**了。”**笑笑。

“那，刚才。”程浅浅突然想起什么。

“刚才的事，我都听到了，那个姑娘，我比你先发现一步。”**走上前，轻轻的摸着浅浅长长的秀发。

浅浅蹲下身子，“羽姐没有怎样吧。”

“那个姑娘，得知我的身份后，没有说什么。我和她说，我有事和你说，让她不要声张。”**颤颤巍巍的看着程浅浅，“浅浅啊，你长大了啊。”

“**。”程浅浅看着慈爱的**，眼里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不要哭，浅浅。”**用满是皱纹的手，擦了擦浅浅的泪水，“你这孩子啊，从小就坚强。从不在你爸爸妈妈面前哭，就独独在我面前，老是哭哭啼啼的。”看着浅浅泣不成声，**有些心疼，“浅浅啊，修鬼道，容易失了心性。当初你鬼使神差，杀了你**，在我面前求我杀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啊，不适合修鬼道。你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那么无情。**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这步路，但浅浅，你记住，你既然走了，也没有了回头之路，那你就好好走下去。”

“**！”浅浅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长发。

“浅浅，来，这个给你。”**拿出一块碧绿的翡翠，“这个，可以修身养性，避免你被鬼气，入了心。”

“**。”程浅浅满是泪水的手，接过冰冰冷冷的翡翠，将它挂在脖子上。体温，渐渐将它捂热。

“浅浅啊，一路平安。”**满满的离开了。

程浅浅看着**离开的背影，擦干泪水，喃喃的说，“**，你放心。”

程浅浅走到梳妆台前，化好妆，坚定的走出房间，站在冰耀门门口。

“众弟子听令！”程浅浅冰冷的声音，在**上回荡。

“在！”

“全部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半步！”程浅浅没有分毫刚才柔弱的样子。

弟子们迟疑一会儿，最终听令离开。

“程浅浅。”冷若霜的声音，很快想起。

“人就在里面，就不救得出来，得看你们的本事。”程浅浅冰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程浅浅象征性的打了几个回合，便使用移形术，离开了。

“怎么回事？”言莲莫名其妙。

“移形术。”冷若霜说。

“我知道。”言莲有些无语，“为什么。”

冷若霜没有回答，径直走了进去。看见隐儿等人，昏倒在**上。

“什么情况？”言莲有些惊讶，“小荷！”言莲看到晕过去的言荷，一下子跑了过去。

“走吧。”冷若霜见言莲的心思都在言荷身上了，端木汶有只有两只手，无奈的背起隐儿，走了。

几人没有去客栈，直接离开了冰耀城。

“人我帮你们带出来了。”冷若霜将隐儿往地上一放，转身离开。

“你还要回去？”端木汶有些吃力的把夜月和秋雨轻轻的放在地上。

冷若霜没有回答，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野。

冷若霜回到冰耀城，就听见人们议论纷纷。

“你知不知道，那个程小姐，是修炼鬼道的。”一个大妈，拎着菜篮子，和同伴聊天。

“听说了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另一个大妈，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那冰耀门，以后怎么办啊。”有一个大妈，看热闹似的说。

“给那个程小公子捡了便宜嘛。”最开始的那个大妈，碎碎叨叨的似乎还说了什么，好像是程浅浅还杀父弑母之类的。冷若霜没有再去注意，前往了冰耀门。

“站住！”看门的弟子，厉声喝道。

“让开。”冷若霜沉声说。

“冷公子。”程柳柳走了过来，看样子，程柳柳受到的打击不小，精神极其不好。

“程小公子。”冷若霜行了个礼。

程柳柳有些敷衍的回礼，“有何贵干啊。”他的声音很沮丧，没有一点精神。

“这些东西。”冷若霜拿出程铧给的令牌等物。

“这是什么？”程柳柳看了一眼。

“程小公子不知道？”冷若霜看了看他有些迷茫的眼神。

“我怎么会知道。”程柳柳似乎随时会倒下。

“门主令牌。”冷若霜拿起令牌，觉得其它东西，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在你这儿啊。姐姐给你的？”提到程浅浅，程柳柳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冷若霜犹豫一下，点点头。

程柳柳接过令牌，“公子若无事了，我便告辞了。”程柳柳颤抖的拿起令牌，晃晃悠悠的走了回去。

冷若霜清楚的听到，程柳柳喃喃的说了一句，“姐姐，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