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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脚入驻地

我半点都没碰到她就倒了,不光是倒了而且死了,不光死了连皮肉都散了只剩下一副可怖的骨头,若不是周围没人瞧见这种突发情况,那可不准说我干了什么事儿呢!

钥匙被我给紧握在手里头,原来钥匙是冰凉的,如今它却是温热暖和;相反地,原来我的手是温热暖和,如今却是冰凉如雪。那钥匙真是毫不留情地把我温度给吸吮过去,留下我冷不颤颤的一双手,抖得根本开不了锁。

我咬了咬牙,骂道:“不争气的!”

阿善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我,他盯着我,好像以为我在骂他似的,嘴巴一扁,大眼睛里的汪汪水润刹那间就变成了蒙在眼前的云雾,抖抖就像是要下一场暴雨。我被他这预示搞得后脑勺发凉,连忙哄道:“不是说你!”

阿善抽抽了一声,安稳了。趴在我身上跟个小火炉似的。我默默地想了想,想着还是要物尽其用,便把手隔着一层衣裳贴在他身上,好歹取了几分暖,手里感觉到了几分的知觉。

钥匙已经被我捂得很热了,我紧盯着手里把玩的钥匙,漆黑难看,和平时的其实没什么不同。我试探性地把它插进了手里镣铐的锁眼里,咔吧一声,没打得开。

我再仔细地瞧了眼那钥匙,翻了个个,又将它郑重其事地对准了孔眼塞进去,嘎达一声,还是没打开。

他娘的。

死人为大,可这死人是我的仇敌,我便没了那种敬畏的念头,蹲下身子扒开她的骸骨细细地找寻她身上的可疑踪迹,就期盼着她把钥匙给藏匿起来,好让我能找到。可惜了,那具白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连衣裳都化作了灰烬,也就只有之前握着的那把钥匙幸得残存,被我给硬从手里头扒了下来。

莫非真钥匙也不在双燕的手里?是那个狼修小哥骗过了我两?

我估摸着也只有这等可能,想不到狼修里出了个怪胎,脑袋多长了根筋专门地绕人,平时里闷不作声在原地装蘑菇,端得一幅直愣愣的傻模样骗过了所有人,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势,直把我给劈得头顶生烟,七窍喷火!

辛亏了狼修小哥并不在我眼前晃悠,出气筒只有半截埋进了土里的双燕。我咬牙切齿,抬起脚狠踹了下去,嘎巴一声,她脆弱的骨头也裂了。

我:“”

我心里有点郁闷,我也没使多大劲啊,按这劲头下去,半截的小树枝都不一定能被踢断,更何况一个人的骨头呢?

双燕骨头折断的地方翻着一层灰土,我蹲下来捏了捏,催得跟刚出炉的千层酥似得,也怪不得能被我给一脚踹碎。话说回来,这骨头脆成这幅模样,该是已经死了好久的躯体,若我记得不错,关中圣村的傀儡术法向来是以活人为祭,死人可是万万用不得的。

她被谁派来,又被谁给杀死?这死人为傀儡为祭的秘法是关中圣研究出来的新型术法,还是另有一股势力参杂其间?

凉风习习,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若真是这般,我倒是情愿是关中圣村多学了一门术法,也不想再多一个藏在暗处冷不防出击的敌人。

我愁眉苦脸,对着怀中的阿善假意委屈哭泣:“小东西,你便宜娘亲命真苦。”

阿善小东西眨巴了两下自己的大眼睛,抬起肉乎乎的小胳膊凑到我脸前,蹶起嫩嫩的小嘴吧唧一声亲上了我的脸颊,带了一大片湿湿粘粘的唾沫。这小东西身子软软,连亲吻都是软软的,我心也被他一下子给打软了,用鼻尖搔着他的胖脸蛋戏弄:“你个小脏东西,你个小脏东西!”虽是骂人的话,语气里却一点怒气都没有。

我俩玩得欢,倒是把我心里的郁结给去了十有八九,在看到双燕的骸骨时候也不嫌恶了,抬脚一垮就打算从她身上越过。可真正越过她的时候又觉得不安不妥,咬牙切齿地再想了想,把阿善放到一旁让他老老实实坐着,自己蹲下身子开始刨土,把这横街诈尸的骨骸给埋了去,好歹入土为安。

阿善也明白我有事做,乖巧地靠在土墙前面,看着我拿双手刨土,刨得那叫个黄山满天飞。等到约莫两个时辰过去,天色从蒙蒙亮堂变成了日上三竿的耀眼,功夫不费有心人,那具骸骨也入了土。这眼前总算是没了吓人的东西,我默默地抬起了自己泥系过一般的脏手,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双燕这姑娘还是不信佛的,也不知道佛祖大慈大悲能不能渡她一截,若是不能也就算了。

干完了这件功德事儿,我拍了拍自己的脏手,也没擦干净,直接把阿善给抱了起来欢呼:“走!咱们去逛逛他们非人族的集市!”

阿善高难度地扭转了自己的半个身子,跟麻花似得瞅了眼自己屁股上的泥印,顿时怒了。

我一脚踏进了贴了桃符的大门,就好像是推门进入了饭堂似得稀疏平常,可就是这一脚,让直接从鸟不拉屎的荒野地直接进入了人生喧沸的闹市区,我一身邋里邋遢,身上脸上手上还沾着斑斑点点的泥淖子,还真像沿街乞讨可怜要饭的叫花。

阿善嗷得一下乐了,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是个拖家带口的小叫花。

面前的集市和京都城下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是更显喧嚣。沿街不分市坊,门前摆着个卖小玩意的破摊子,后头就是个黄花姑娘的二层小阁楼。街上车水马龙,有的是半人半兽的非人也多了是正儿八经的人样,我皱着眉头思考许久,这群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哟,小夫人,这怎么还拿铁链绑着孩子?”

一个卖布的大婶就在我推门的旁边摆摊,甫一见我丁零当啷地朝前走,就赶忙地把我叫住:“这孩子细皮嫩肉,怎么能拿铁链冰着冻着!你这小夫人也忒不懂了。”

我的双手被铁链捆缚,没法子解开只能由得它去。身上还挂这个拖油瓶的阿善,铁链被我绕了两圈正好绷直当了阿善的屁股垫,旁人眼里看来,还真像是我拿着铁链把他给捆着了。

我讪讪地陪笑:“这不是怕手臂抱得久了,万一僵硬使不上劲儿摔了孩子,那可是大罪过了,就算是把我这条手臂给砍下来也不能恕罪啊!”

这话说得狠,直接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全心全意溺爱子女的可悲母亲形象,卖布的大婶似是触到了共鸣,尖锐的眼神里鄙夷的目光顿了一下,方才说道:“哎呀呀,那你就把自己给捆起来了?真是”

我怕极了她再问下去:“荒郊野岭的,正好找了个铁链,也只有凑合得用了。”

大婶摆摆手,很是亲热地拿了块棉布过来:“哪儿能委屈自己呢?你瞧这布,针脚密实触感柔软,替了你手上冰凉凉的镣铐可是正正地好呢!”

我以为这大婶是热心肠,感情只是推销。不过她说得倒是有点道理,我手上镣铐太过惹眼,明摆着放出来可能不一会儿便有人通知了我那许久不见的圣女嫡母,还是需要拿些东西来遮挡一下的。

这布可没大婶说得那样好,充其量也就只能称作好用,精致二字是万万挂不上钩的。但有用总比无用好,我便拍手买下了它:“大婶子,多少钱!”

“七两银子。”

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农村里一亩上好的农田也不过就七两银子,主人家没准还能给个小丫头当作添头,如今一匹布就像要卖我七两银子,我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道:“打劫啊!”

大婶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遭:“买不起?”

我连忙摆手:“哦,那倒不是。”临出门前我可是往自己的钱袋里装了好些银两碎银和银票,就怕着没钱寸步难行的窘境在我身上出现。

大婶直接把手上布匹朝后一丢,稳稳当当地丢到了自己家门口的摊位上,手指掐成兰花朝我一挺胸,从一个推销的市井婆娘一下就变成了形容妖媚的魔道鬼魅,她哼了一声,下巴朝天眼睛翻白地与我不屑道:“那就是不想买我的布咯?”

我一时没搞清楚状况,怎么的,一匹布都要强买强卖?

大婶怒道:“老娘好好跟你做生意你不做,偏要逼得老娘出手杀人劫财,你可真是个坏心肝的狗东西!”

因为没买一匹布,坏心肝,狗东西这两个词儿便直接从天而降扣到了我的脑门上头,我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大婶从背后抽出两把刀,仰天长啸,啸得周身肥肉颤颤,仰得头顶鬓发散乱,她横刀指我,就像是指着自己杀父仇人一般红了眼眶:“纳命来!”

这场闹剧太过可笑,我到现在还当作是个不入流的玩笑,可眼神往四周围扫荡了一圈,发现他们一幅见怪不怪的模样,来往的行人还刻意地从我们这周边绕了一个打圈让出一片争斗地,我这才发觉,这地方没我想象得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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