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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端午

话说宝玉修养了一个多月之后,不但身体强壮,亦且连脸上疮痕平复,仍回大观园去,不在话下。贾芸带着小厮坐更看守,昼夜在这里,差不多都混熟了。贾琮偷眼观察着,贾芸手里时常拿着块红罗帕子,目光时不时拿眼往小红那边溜,也彻底放心了。

金手指再度遭遇“剧透”,贾琮发现这世上原来还有一样叫槽子糕的东西,“京人讳‘蛋’字,曰‘槽糕’,言其制糕时入槽也”。

失望之情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贾琮捂着脸长吁短叹,昆仑很困惑,“你还没行冠礼,又不能抛头露面,着哪门子急?”

贾琮瓮声瓮气地答道“我不想混吃等死,既然还魂了,总该有所建树,有所成就才行。”

昆仑冷笑一声“曾经也有人像你这样,结果上菜市口了,可惜啊,将军的确从他那里学到不少东西,最后办了个甚么‘报纸’,说这天下是大家的不是皇家的,被一刀砍了,若不是老将军力保,只怕将军也要人头落地。”昆仑紧紧盯着贾琮,“虽说你和他不一样,可这世道没变,出头的椽子先烂,别人像你这么大年纪,都想着怎么在茅房里憋老头呢。”

你别拿我跟那些熊孩子比好不好!贾琮被说的哭笑不得,昆仑却掏出一本书扔给他,“将军留下的,你要用心练习。”

犹豫了一下,昆仑又说道“那一日你筋脉尽断,性命难保,将军把唯一一颗灵药给了你,只是药力太强,还有不少潜藏在你的脏腑中,若不能发散出来,早晚会酿成大祸。”

贾琮道“这些日子我觉得身轻体健,气力也大了不少,莫非和这有关?”

昆仑答道“岂止这些,你的神庭、兑端微泛紫色,这正是督脉中内息渐生的征兆,他日内息已成,而你却不会调息,督脉就要废了。”

贾琮听的满脑子都是浆糊和江湖,这什么情况?打通任督二脉!要开武侠的节奏吗?吃了个灵药我就变武林高手了?是不是出去闯荡一番,救个公主,再顺手拐几个花魁……

不知不觉口水滴了一地,在昆仑鄙夷的目光下搂着书屁颠屁颠地跑了。

晕晕乎乎地回道清堂茅舍,小丫鬟急匆匆走过来说道“三爷,二老爷有事情唤你。”又晕晕乎乎地赶往梦坡书斋,没想到贾琏也在,看见二人满脸悲戚之色,贾琮立马清醒了一半,良久贾政痛声说道“珍哥殁了…”

贾珍死了?贾琮彻底清醒过来,心里一时间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正竭力做出悲伤的样子,贾琏问道“怎么办,可怎么回老太太?”

贾琮皱了皱眉头,答道“宝二哥琏二嫂子病刚好,老太太心里才受用些,这事儿断不能回的。”说完又低声问道“老爷,那边又来信了?”

贾政叹了口气,点点头,贾琮略作思量,轻声劝道“老爷,告老吧。”

贾政长吁短叹道“我巴不得不做这个官,可家中毕竟有两个世袭,雨村眼下还不成气候,徒呼奈何啊。”

贾琏仍然一脸懵逼,“琮弟太大惊小怪了,这与老爷有什么干系?”

贾琮答道“二哥,这分明是圣上在试探咱们家,老爷再不决断,只怕连蓉哥儿跟蔷哥儿也…”

话未说完,贾政断喝一声“不可胡说!当今圣上乃宽仁之主,断不至如此。”说完有气无力地冲贾琏和贾琮挥了挥手,“你们去吧,容我再想一想。”

宁府那群畜生的死活与我何干?点到就成了,贾琮出门便与贾琏作别,一头扎进屋里开始学习如何调息,把这事远远抛去爪哇国了。

…………

眼见端午将近,这一日小丫鬟来回道“贵妃娘娘才打发夏太监出来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叫在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供,叫琏二爷领着众位爷们跪香拜佛呢。还有端午儿的节礼也赏了。”说着,将所赐之物放下,却是上等宫扇两柄,数珠两串。贾琮随口问道“别人的也都是这个吗?”小丫鬟一一说来,果然宝玉与宝钗的相同。

贾琮心里明白,别人倒也罢了,宝钗的节礼不过是元春对亲戚特别客气的缘故,前世有读者以此断定元春内定了弟媳,而前八十回里并没有写宝钗落选,此刻她仍然是待选才人赞善的身份,作为“德、容、言、工”四德皆全的元春会跟皇家抢弟媳吗?要不要去开导开导宝玉呢…,算啦,既然决定放手,对他们的感情进程就不能刻意施加影响了。

到了初一这日,荣国府门前人马簇簇,黑压压的站了一街的车轿。那街上的人见是贾府去烧香,都站在两边观看。只见前头的全副执事摆开,两位青年公子骑着银鞍白马,彩辔朱缨,在那八人轿前领着那些车轿人马,浩浩荡荡,一片锦绣香烟,遮天压地而来。

不多时,已到了清虚观门口,早有张法官执香披衣,带领众道士在路旁迎接。贾琏凤姐却赶在头里先到了,带着鸳鸯等迎接上来,见贾母下了轿,正要搀扶,有个小道士突然蹿了出来,贾琮手快,一把捉住了,众婆娘媳都喝声叫“拿!拿!打!打!”贾琮连忙劝阻道“切莫惊扰了老太太。”众人才止了叫嚷。

这边贾母问“是怎么了?”凤姐搀住贾母回说“一个小道士儿剪蜡花的,没躲出去,这会子混钻呢。”说着,贾琮已经拉了小道士过来,见那孩子被唬的不轻,贾母道“琮哥儿带他去罢。给他几个钱买果子吃,别叫人难为了他。”

贾琮领了小道士出来,叫人带走了,便来到贾母跟前侍奉,等张道士捧来一盘金玉法器,“…这是他们个人传道的法器,都愿意为敬贺之礼,哥儿不稀罕,只留在房里顽耍赏人罢。”贾母看看盘里,说道“你也胡闹,你们出家人是哪里来的,这不能收。”张道士笑道“这是他们一点敬心,小道也不能阻挡,老太太若不留下,岂不叫他们看着小道不像门下出身了。”

贾母听如此说,方命人接了,贾琮抢先接下来,低头看去,立刻锁定了那件赤金点翠金麒麟,随手挑出来,笑道“老祖宗看看,这件东西倒是眼熟。”贾母伸手拿过去,也笑道“好像谁家的孩子也带着这么一个。”贾琮也顾不得抢了宝钗的台词,忙说道“我记着湘云姐姐也有,只比这个小些。”贾母笑道“是云儿有这个。”贾琮当即问道“张爷爷可知道这金麒麟的来历?”张道士呵呵一笑“若说这件小道恰好认得,乃是当年小道在龙虎山正一观中得来。”贾琮听了,赶紧躬身致谢,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巴巴地赶来凑热闹,就是为了这桩公案,看来解开“白首双星”的关键还在之后金麒麟的际遇。

这里贾母和众人上楼归坐,贾琏退至外边,预备着申表、焚钱粮、开戏。且说宝玉早已将那麒麟揣在手里,却拿眼睛瞟人,只见众人倒都不理论,惟有黛玉瞅着他点头儿,似有赞叹之意,心里不觉没意思起来,又掏出来,与黛玉说笑,这时丫鬟上楼来回报“冯将军家有人来了。”少刻冯家的两个管家女人上楼问安,还未去时,赵侍郎家也有礼来了,于是接二连三,贾母后悔起来,因此虽看了一天戏,至下午便打道回府了。

次日贾母见黛玉中了暑,宝玉又嗔着张道士,加之神前拈的戏不大合心意,便懒怠再去,只有凤姐自己带了人去,也不在话下。贾琮知道两个玉儿今天必定有事故的,是去说和呢?还是置之不理呢?正在盘算时,只见那边山坡上两只小鹿箭也似地跑来,贾兰在后面拿着张小弓追的正欢,看见贾琮在前面,站住了笑道“三叔在家呢,我只当出门去了。”

贾琮问道“好好的追鹿作什么?”

贾兰道“这会子不念书,所以演习演习骑射。”

贾琮伸手接过小弓,问道“骑术倒也罢了,只是射箭的要领你可明白?”说着一手扶着贾兰的腰背,一手按在肩膀上,“射箭讲求进腰出胸,上来就牵动肩、背两根筋。”

矫正了贾兰的姿势,贾琮握着他的手慢慢拉弓搭箭,“射箭之先,须形端、志正、凝神、静气,心如止水。”说完手一松,正中远处树上小枝,贾兰高兴地手舞足蹈,贾琮喝命道“再来!”

再度张弓搭箭,趁贾兰专注于瞄准之际,贾琮暗暗掣出小刀,挥手割断了弓弦,断弓弹出老远,唬了贾兰一大跳,贾琮却扳着他的身子重新摆出瞄准的姿势,“射箭,不在中与不中,而在观泰山之崩神色不变,以古井之心,应熙攘之势。子曰射以观德,此之谓也。”

小贾兰身体绷得笔直,约莫站了一盏茶的功夫,全身纹丝不动,贾琮轻轻拿过他手中的平顶箭,竖起两个大拇指,“好~!”一把抱住贾兰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一连几个起落,只把贾兰兴奋的大呼小叫,待放下来,贾兰大声说道“三叔,我要跟你学箭。”

贾琮笑道“三叔没什么本事,东府玥大哥和昆仑才是真有本事的,你想学,我带你去东府。”

贾兰的眉毛立刻耷拉下来,拉着贾琮的衣袖,小声说道“娘说东府是非太多,我沾不得的。”

呵呵,还真是标准的李纨心态。这时紫鹃风风火火地跑来,急急地说道“三爷请快随我去,林姑娘和宝二爷又拌嘴了。”

贾琮慢斯条理地说道“你这个‘又’字用得好啊,也不是一遭两遭了,算的什么大事?”

紫鹃急得直跺脚,“三爷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闹得老太太知道了可怎么好?”

贾琮点点头,笑着安慰贾兰道“来日方长,三叔大略知道点锻体之术,你想学我就教你,等过几日再给你寻一张好弓来。”

等贾兰蹦蹦跳跳地去了,贾琮才随着紫鹃来到潇湘馆,屋子里宝黛、袭人、雪雁四个人在无言对泣,贾琮看了笑道“昨儿还和和气气的,怎么今儿成‘怒目金刚’了?”看到满地狼藉,回头对紫鹃说道“还不快把这儿收拾收拾,别让外面人看见了。”

袭人勉强笑向宝玉道“你不看别的,单看看这玉上穿的穗子,也不该和林姑娘拌嘴呀。”黛玉听了,顺手抓起剪子赶来要夺,早被贾琮抓在手里,也不顾体面往地上一蹲,任凭黛玉如何抢夺,就是不松手。黛玉如何争得过贾琮,不一会便气喘吁吁,紫鹃雪雁连忙扶住,顺势夺过剪子,只听宝玉说道“你只管让她铰!横竖我不带就是了。”

贾琮撇了撇嘴,慢慢站起身说道“从前哪,有位将军,出战归营后来见主帅,主帅见他遍体鳞伤,铠甲破烂不堪,忙询问战况,那位将军说道‘禀主帅,末将与那敌将大战三百回合,敌将力尽而退’。主帅大喜,细问情形,那将军说道‘敌将手持一对瓦面金装锏,纵马而来,末将把头一抱,脖子一缩,往地上一蹲,等他打的乏了,自然引兵退去了’”

待众人破涕为笑,贾琮这才对宝玉说道“二哥,您看我这头也抱了,脖子也缩了,您老是不是也该引兵退去了,若是惊动了老太太,那咱们可要丢盔弃甲了。”一句话提醒了袭人,连连催促宝玉回去,贾琮也把玉挂回到缨络上,还没出潇湘馆,迎面遇见贾母王夫人一齐进园来瞧,三人只好硬着头皮上来请安,贾母气的问道“到底什么事闹得这么沸反盈天的!”又指着袭人教训一通,一路唠叨着进了屋,细问起来,宝黛也无言,袭人紫鹃等也不敢说,便喝命贾琮说来,贾琮笑道“孙儿有事求二哥帮忙,一打听才知道来这儿,二哥正陪林姐姐说话,孙儿也凑趣儿说了个古记,就告辞出来了。”

贾母不说话,只是狐疑地看着贾琮,倒是鸳鸯接口道“三爷说了什么古记,快说给老太太听听。”贾琮赶忙又说了一遍,连贾母也撑不住笑了,因此问道“你找宝玉是为了何事?”贾琮答道“过两天就是端午了,孙儿想作首诗咏志,谁知诌了一夜竟未诌成,二哥的诗才胜我十倍,所以求二哥来了。”只说得贾母转怒为喜,王夫人在一旁凑趣道“不提端午我险些忘了,前儿金陵那边送来节礼,里面有几筐咸杬子,都是高邮的双黄蛋,我这就打发人取了来给老太太尝尝。”

贾琮道“书上说咸杬子有滋阴、清肺、泽肤、除热之效,正合适老祖宗品尝。以前有个读书人不认识咸杬子,就问‘怪哉怪哉,往日间食此物甚无滋味,为何今日苦咸至斯耶?此物从何而来’,旁边人说‘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怎么连个咸蛋都不认得?既是咸蛋,自然是咸鸭子下的了’”贾母听了笑骂“这猴儿真真了不得了,拿我说起嘴来,”笑完才说道“你林姐姐身子不大好,略坐坐就是了,你跟宝玉先去别处顽罢。”又温言叮嘱黛玉几句,便带着众人走了。

至初三日,乃是薛蟠生日,家里唱戏摆酒,来请荣府诸人。宝玉因得罪了黛玉,哪有心肠去看戏,黛玉听见他不去,也不去了,急的贾母边哭边抱怨“两个不省事的小冤家,没有一天不叫我操心。真真应了老话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等语。

贾琮心里也不太痛快,自己插科打诨,累死多少脑细胞,合着全白搭了,又担心贾母气坏了身子,只好想着法地劝道“老祖宗别生气,宝二哥这会子多半在想该怎么跟林姐姐赔不是呢,林姐姐也一样,他们不用人费心,自己就会好的。”

凤姐也说道“正是呢,小孩子家三日好了,两日恼了,用不了多久保管坐在一起对赔不是,倒像‘黄鹰抓住鹞子的脚’,两个人都‘扣了环’了,哪里还要人去劝和?”说的满屋里都笑起来,贾母叹了口气,指着贾琮说道“你呀,就不该替他们遮掩,任凭他们两个冤家闹上天去,眼不见为净。”

贾琮忙陪笑道“老祖宗放心,再有下次,孙儿一定引风吹火,把坐山看虎斗、站干岸、推倒了油瓶不扶,这些全挂子的本事都耍上一遍。”

贾母听了啐道“那还不把我这身老骨头给拆了?”众人一齐哈哈大笑,贾母又对薛姨妈说道“让姨太太见笑了,幸好家里还有几个省心的。”

薛姨妈笑道“这就是老太太的福气了。”说完命人重新开戏摆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酒席上吃喝听戏,正热闹的不得了,贾琮突然感到尾椎旁的长强穴跳了一下,紧接着一股热流沿着腰俞、腰阳关、命门、脊中、中枢、筋缩一路直上,贾琮的小心脏一紧,明白此刻督脉中的内息正失去控制,连忙运转起调息之术,可内息如同脱缰的野马,等冲至上星穴时,已成百川汇流之势,贾琮只觉得双眼几欲夺眶而出,耳朵里仿佛钟鼓齐鸣,虽然脑袋膨胀的快要爆炸,却依然咬紧牙关,依靠仅存的那分清醒苦苦挣扎,身边的人看见贾琮双手抱头,牙齿咯咯作响,浑身不停地颤抖,以为他犯了重病,正要伸手搀扶,贾琮“霍”地站起身,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问道“可曾听见木鱼声?”

原来贾琮在苦苦支撑之际,隐约有木鱼声传入耳中,内息忽然平复下来,痛不欲生的感觉也随之消退,片刻后木鱼声越来越清晰,贾琮发觉奇经八脉竟然都出现了类似的状况,不由得满腔怒火,d!敢整老子?看看谁先死!猛然瞥见乐师手中的笛子,踉跄着跑上戏台,劈手夺过笛子,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门,按照调息之法谷迫督脉中的内息,将笛子按在唇下,狠狠吹响。

嘹亮的笛音如风咋起,犹如浓墨中注入一丝清水,木鱼声竟然微微一顿。有效果!贾琮精神大振,身体越来越难受,脑海中却无比清明。木鱼声愈发敲的急了,似浊浪滔天滚滚而来,而笛声东闪西避,好比那丝清水,虽然式微却倔强地不肯融入墨色,令木鱼声如骨在喉,险些失了节奏,一时间双方僵持在了那里。

屋里贾母早已发觉贾琮的情形不对,便喝命众人将他送走,但贾琮周身内息鼓荡,体外热风扑面,任谁也无法近身,众人见此情景,都有些惶惑不安起来。

又过了一会,木鱼声渐缓,但落下的极重,如雷霆万钧,空中似有梵音响起,连地面也在轻轻颤动,贾琮的身体已经难受的无以复加,可越是痛苦,胸中的怒火就越是汹涌。神也是你鬼也是你!老子就要逆天改命,不服来咬我啊!咬不死我我就咬死你!!

笛声决然间拔至极高,拼死撞向木鱼声,霎时间木鱼声消失的无影无踪,贾琮的笛子“啪”碎成几截,人也瘫倒在地上挣扎不起来。众人忙七手八脚地扶起贾琮,刚进了屋,只听身后一声大喝“都闪开!”回头看去,昆仑已经到了门前,扶着贾琮坐下,此时贾琮感觉身体里有无数的热流,顺着经脉遍布全身,化作无数把锉刀,在他全身各处刮来刮去,为了减轻痛苦,指甲和笛子碎片早已深深嵌进肉里,哪里还说得出话?昆仑蓦地看见墙角里的酒坛子,五指凌空一扣,一道酒箭没入掌心,又扳直了贾琮的身子,往他腰上一拍,猛地往上一捋,贾琮登时一口老血喷出几尺远,血打在地面上还隐约有热气升腾。

这时昆仑才大声训斥道“你活腻了!修士间争斗你也敢插手?!”

喘息了一会,痛楚渐渐退去,贾琮勉强抬起头,嘶声道“都欺上门了,不拼命作甚?”

昆仑叹了口气,抱起贾琮对旁人说道“烦劳回老太太一声,我带他去疗伤。”说完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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