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高夫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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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碧瑤醒來的當天下午，便不顧身上的傷，堅持要百里管家準備好東西，親自去了同伯的家裏。同伯的家裏距離將軍府有很長的路，是在郊外。二十里路左右的一個村落裏，屬於平陽城的管轄範圍。同伯的妻子貴芬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極地平陽城的人，和同伯已經是十多年的夫妻了，只是一直都沒能懷孕。老天憐惜，好不容易人到中年生下了一個兒子，眼看着老同家有後了，同伯卻是死去了。

百里戰堅持要親自帶着百里碧瑤去一趟同家。對於同伯的死，百里戰心裏有的更多的是痛。不管是軍營的兄弟們還是家裏那些因爲在戰場上受傷之後退了下來的人。都是他百里戰一起上過戰場，共過生死的人。現在這個人還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妹妹而出事，這樣讓百里戰對同家更是多了幾分虧欠。

百里戰本就不是世家出身，沒有世家子弟那種下人丫頭的命就不是命的惡劣思想。對於他來說，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特的存在，每一個人的存在都有着一定的意義。他的雙手是沾滿了鮮血，可是爲了守護他想要守護的景雲國，守護極地的百姓，便是水深火熱，刀山火海，他也不在乎。只是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能夠永遠不要打仗了。

馬車在同家的村子外就停了下來，同伯的家就在村口不遠處。下了馬車放眼看去，到處都是掛着白皤。從這裏可以看得出，同伯在村子裏受歡迎的程度，他死了，村子裏的人都甘願爲了他披上麻衣。

在同是軍中將士的帶領下，百里碧瑤和百里戰慢慢地走在了身後，蘇陌塵也緊隨其後。他也想要親自來祭拜一下，爲了保護自己的妻子，失去性命的人。他感激他，只是可惜自己去晚了一步。若不是，小妻子也不會心生愧疚。

“前面不遠處就是同大哥的家裏，屬下還是多年前陪着同大哥一起回來過。”領頭的將士聲音有點硬硬的，不難聽出，他想要大哭一場。

百里碧瑤的心裏很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今天就是同伯的兒子洗三的好日子，可是因爲自己，這個好日子卻是變成了孩子父親的葬禮。這讓百里碧瑤情何以堪。

村子裏的人也有人見過百里戰，能夠一下子便把百里戰認出來了。可是百里戰卻是示意這些人莫要聲張，是以，大家只是把他當做是普通人。

百里戰在將士的帶領下，來到了同伯的家裏，看到卻是一個披麻戴孝的中年女子跪在靈堂前哭泣。而身邊還有一個婦人抱着一個睡着了的小娃兒。

中年女子回頭看到是百里戰，站了起來，福福身子：“見過將軍。”

聲音嘶啞，明顯是痛苦過的。

百里戰看了一眼貴芬，隨後說道：“我是帶着我家劣弟前來給同大哥上香，來給嫂子請罪的。”百里碧瑤的身份還是不能給外面的人知道，只能按照她所說的，說是表弟。

百里碧瑤緩緩的走了出來，對着貴芬帶着一萬二分得愧疚，來了一個鞠躬，隨後說道：“嬸子，對不起，要不是我，同伯也不會出事。”

貴芬看了一眼百里碧瑤，隨後看了一眼百里戰，說道：“生死有命，自從和他成親之後，我便已經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那是他的命，也是他的驕傲。”

百里碧瑤以爲貴芬一定會大吵大鬧，甚至她也是希望貴芬是大吵大鬧一頓，甚至是打自己兩巴掌也可以，這樣心力至少是好受一點，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深明大義。

“我能去給同伯上一炷香嗎”百里碧瑤問道。

“當然。”貴芬點點頭，說完便親自帶着百里戰和百里碧瑤等人去給同伯上了香。隨後百里碧瑤看了下同伯的孩子。

貴芬看着百里碧瑤抱着孩子的樣子，說道：“我和老伴都是農家人，沒有學識。孩子還麼有名字，少爺給起一個名字吧。”

碧瑤看了一眼懷裏的孩子，小手放在嘴裏，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是遠離自己了。百里碧瑤想了想，說道：“叫存善吧。心存善意，與人爲善。希望他將來長大了，能夠做到這般。”

貴芬激動得點點頭：“孩子他爹，聽到了嗎我們家的孩子叫存善。”

百里碧瑤想了想，看了一眼懷裏的孩子，隨後說道：“嬸子，我過些天再來看你們，一定要保重身體。”

貴芬點點頭，百里碧瑤離開了同家村，卻是想不到，後來事情會發展到自己所想不到的地步。她一直覺得在上馬車的時候，貴芬說的一句話，讓百里碧瑤很是不解：“少爺，很喜歡孩子吧。”

百里碧瑤的回答是肯定的點點頭。

貴芬當時只是笑了笑。

回到了百里家，百里碧瑤被勒令一定要好好的休養，玉晴受傷比百里碧瑤要重，還在牀上躺着，秦香也只能是暫時留在將軍府照顧百里碧瑤，外人照顧，她不放心，生意只能是交給司徒燁磊了。

而蘇陌塵卻是從同家回來之後，便被百里戰強行帶走了，甚至百里碧瑤居住的依蘭庭被百里戰裏三層外三層，外加暗衛給守護了起來。百里碧瑤不能出去，而蘇陌塵更是進不來。

不管百里碧瑤如何的反抗，百里戰華麗麗的無視了，只是留下一句話：“等你的身子全都養好了，再說。”只是這段時間我保證會讓那個該死的臭小子不好過。

“怎麼這樣啊”百里碧瑤無奈的皺皺眉，以前一個大哥就已經夠百里碧瑤苦惱了，現在這個比起大哥還要難搞定怎麼兩個都是一碰上自己和蘇陌塵的事情，肯定就是沒好臉色的。

“嫂子，百里將軍這是喫醋呢。”秦香笑着說道。她是一個過來人，但是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百里戰對百里碧瑤的心意，那是真的宛如自己的親生妹妹一樣的疼愛，在乎的。也就是因爲太在乎，所以纔會每每都會看蘇大哥不順眼吧。

百里碧瑤聽了笑了笑：“可是這樣也太霸道了吧。”

秦香說道：“其實，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就是我昨天晚上不小心聽到將軍和大哥的對話。”

秦香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端着藥來給百里碧瑤的時候，正好遇見了，見不到百里碧瑤而想要返回的大哥。正巧將軍也向着這邊而來。

“百里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不讓我見阿瑤。那可是我家娘子，你怎麼可以這樣獨權專斷。”蘇陌塵氣憤的問道。

自己來見阿瑤，卻是發現這裏裏裏外外都是守衛，暗中還有暗衛。不管自己想了什麼辦法都是沒能進去，要是自己真的和這些人動起手來，打鬥聲便會影響阿瑤睡覺。

百里戰冷哼一聲：“要不是爲了防止你這個臭小子去打擾我妹妹休息和養傷，本將軍用得着把自己的親衛隊都調動了。”

蘇陌塵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守衛在依蘭庭外的那些護衛居然是百里戰的親衛隊。百百里戰的親衛隊是雪狼軍的中堅力量，向來是所向無敵的。這支親衛隊，是得到了四爺親自許可才成立的。可以說，只要有這支親衛隊在，胡人便不敢主動挑起戰鬥。

這支親衛隊一共兩萬人，但是都是以一敵百的。這是真正威懾胡人以及四國的軍隊，只是親衛隊向來神祕，以前楊瑾便想過辦法去探查這一支神祕的軍隊的。但是一無所獲，所知道的只是這支軍隊是化整爲零的存在在雪狼軍當中，他們的能忍，耐得住。只有四爺和百里戰有專屬親衛隊的召集信號，只要不是信號一出，這些人平時就像是普通的雪狼軍一般，做着普通人該做的事情。每次上到戰場，召集親衛隊的時候，這些人臉上都是帶着面具的，所以便是同一個軍營，甚至同住一起的人，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親衛隊的。這些人全都是有自己的外號，名字在這裏基本是沒有用處的。楊瑾想過，也許這一支神祕的親衛隊裏，更多的力量是在京城，在四爺的手上。他們也許平日裏只是京城那些巡防軍的一些小人物。反正兩萬人絕對不可能都在極地，要不然不會叫親衛隊，要知道，只有陛下的祕密軍隊才能這樣稱呼，只是這些人都不明所以。

蘇陌塵想着，這些人膽敢再這裏以真面目示人還是說都是帶着人皮面具的，等到不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又不會是這個模樣了吧。

“百里將軍還真是像防盜賊一般的防着陌塵了。”蘇陌塵帶着笑意。

“本將軍說過，她是百里碧瑤，不是水瑤，你想要娶她爲妻，必須要光明正大的在將軍府娶她出門。你必須要給她一個婚禮，而不是讓她冠着別人的姓氏。”

百里戰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太過的，要不然，自己那個護短的寶貝妹妹可是不依了。

“好，這可是將軍說的，希望陌塵做到了你所說的，你便不會再過多的干涉我和阿瑤的事情。”蘇陌塵冷笑。

“那是自然，要是你小子把瑤瑤娶回去了，那就是你的妻子了，只要她願意，只要不是讓她受委屈，便是捅了天，本將軍也不會多加干涉。”百里戰挑眉。

蘇陌塵聞言，點點頭，隨後轉身離開。

“臭小子，動作要快哦，要不然，本將軍不排除爲我妹妹挑選一個更好的人家，比如北王府的小王爺。人挺不錯的，和瑤瑤也比較聊得來。本將軍看着挺合適的。”

百里戰笑着說道。

而蘇陌塵聞言，卻是有一種想要狠狠的揍一頓百里戰的衝動。

“大舅子，等着，妹夫我肯定會很快上門提親，花轎很快便會上門的。”說完之後，再也不管百里戰，離開了。

百里戰看到這個模樣，哈哈的大笑起來。

百里碧瑤聽完之後，笑起來。可是心裏卻是很感動百里戰爲自己做的。雖然不是親親的哥哥，但是百里戰爲自己做的真的是不少了。

百里碧瑤感嘆，這輩子何德何能的得到了兩位哥哥這般的相護。

“所以，嫂子，你應該能夠明白，將軍爲你做的，是那麼的難能可貴的。”秦香有點小喫味的，勸着碧瑤。

百里碧瑤點點頭：“是啊，我百里碧瑤何其有幸。”

百里家暖意滿滿的。陶府卻是亂成一團。

高夫人所做的，完全不在陶氏的考慮當中。也沒有在陶府門外叫囂，而是直接的讓人把陶家的大門給轟開了，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

高家的護衛都是訓練有素的，跟在了高夫人的身後，護着高夫人一直進到陶府的大廳。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闖進來，馬上出去，要不然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其中一個陶府的護衛大聲的對高夫人一行人說道。

高家護衛卻是一個狠的，把說話的陶家護衛給打了，隨後還說道：“我家夫人還在這裏，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這是我家老爺的產業，也就是我家夫人的，夫人想要去哪裏，需要你來說嗎”

高夫人直接進了大廳，看到的是，陶氏正端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高夫人。隨後很快收斂了神色，一副茫然的樣子。

陶管家問道：“這位夫人來這裏爲何事，難道不知道這是私闖民宅。”

陶管家在外面一直都是以主人的名義行事，要不是因爲這一次高老爺的事情暴露了，外面的人還都以爲陶管家就是陶府的主人，和陶氏是一對呢。

高夫人看了一眼陶管家，隨後冷笑說道：“你只不過是老爺名下的狗奴才，沒有資格在我跟前說話。陶桃，今兒本夫人來就是警告你，最好就是馬上離開我家老爺，要不然，不要怪本夫人不客氣。”

陶氏看着高夫人，有點害怕的說道：“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家老爺，妾身記得你家老爺是極地首富高老爺，你便是要找高老爺，你來我陶府爲何”

高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手裏傳來了一陣陣的疼痛感，卻是強忍着，說道：“還真是會裝，整個極地都知道你是一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在迷惑我家老爺，要知道，便是這樣，難道你以爲你就是高家的夫人了，你只不過自是一個外室而已。在我這個正妻的跟前，你有什麼資格在託大。依我看，長得也不過是爾爾，只不過是年輕一點罷了，跟着我家老爺，圖的是什麼，大家都能想得到。”

“只是我告訴你，不要想着高家的每一兩銀子，這都不是屬於你的。老爺他有兒子，有孫子，還有女兒。你們只不過是老爺一時糊塗才犯下的錯。陶氏，我給你一天時間，最好就是消失在極地，要不然，不要怪本夫人不客氣。”高夫人狠狠的說道。

陶氏慢慢的站起來，走了下來，低聲笑起來：“夫人，姐姐，便是你知道了又能如何。老爺現在的心在我這裏，你想要搶回老爺的心，你覺得有可能嗎還真是在白日做夢呢。你也不照照鏡子，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樣子，能和我想比嗎還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難怪老爺不喜歡你了。”

高夫人身後的紅珠聽了之後，完全不顧及高夫人，很生氣的說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家夫人和老爺的感情一向都是很好，要不是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們家老爺爺不會這樣對待夫人，都是你這個賤女人。”

紅珠的話一說完，只聽見啪的一聲，陶氏已經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紅珠的臉上。陶氏冷笑：“你是什麼東西，九憑你也敢這樣說我。便是她，你們的夫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應該掂量一下她有沒有這個能力承擔得起後果。”

陶氏指着高夫人，冷哼一聲說道。

高夫人可以看得出，陶氏對自己的瞧不起和無視。而且還有一樣是高夫人絕對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站在這個女人跟前，卻真的有一種自己纔是那個低人一等的感覺。

高傲的心性，讓高夫人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的，她今天到來，雖然是衝動了一點，但是絕對是再三思考過的。就算自己今天真的在這裏大吵大鬧，老爺不會膽敢把自己怎麼樣。只要有大女兒在，只要有子陽在，自己便能夠穩坐高家夫人的位置。

“你是年輕，可是那又能怎麼樣。你也會有老的時候，所以本夫人並不畏懼的你的年齡。想要進高家的大門，你休想，便是以一個小妾的身份進去，本夫人也不允許。”高夫人惡狠狠的說道：“至於你生的那個孽種，說實話，我還真的不覺得他會是高家的孩子。本夫人的身子好得很，可是自從生下了子衿之後，便一直懷不上。老爺雖然沒有納妾，但是你以爲老爺真的沒有通房丫頭嗎這麼多年來，本夫人從來沒有對那些通房下過毒手，可是卻一個也沒有懷上。所以你生的那個，和你肚子裏的這個，還真是值得懷疑。”高夫人畢竟是見過大場面餓，很快便想了很多事情。包括陶氏的這些孩子，今兒不管是還是不是，她都要這個孩子背上一個孽種的罪名。

任何人，也能成爲威脅到子陽的存在，所以她不會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過分，要是可以，她甚至想要親手殺了這個賤人生的孩子。

陶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高夫人說中了某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當下便揚起手想要打過去：“給你兩分臉面，你還真的以爲你了不起了，在我跟前，你算過什麼東西。”

可是還沒有打下來，卻是被一旁捂住臉的紅珠一把把陶氏給推開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陶氏被紅珠這樣一推，倒在了地上。

“要你欺負我家夫人，你該死。”

可是陶氏突然的摔倒卻是讓陶管家手忙腳亂了，連忙叫人：“你們的都是死人嗎馬上把這些人給趕出去，馬上。”

話一說完，陶氏身邊去扶陶氏起來的丫頭急切的說道：“管家，夫人見紅了，夫人見紅了。大夫，馬上去找大夫。”

高夫人順着一看，果真，陶氏坐着的地方已經是一片血色了。

小產，高夫人的腦海裏馬上閃過了這兩個字。

隨後在想到這個女人說這個孩子是自家夫君的，便覺得便是真的小產了，真的死了，也無所謂，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東西的，留着也只是招人厭惡。反正自己本就沒有打算放過她，這般的情況，也算是如了自己的願。

倒在地上的陶氏正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正想要開口大罵，突然卻說道：“姐姐，你就算是厭惡我們母子，又何必下這些毒手，這還只是一個沒有生出來的娃兒。你覺得我們母子三人妨礙到大少爺他們，我們走了還不行，你何苦這樣狠心，你也是做孃的人。”

高夫人一開始只是覺得奇怪，這個女人剛剛不是還飛揚跋扈的，怎麼這會兒說這樣的話了。當看到推了自己一把，從身後出現的高老爺之後，高夫人算是徹底的傻眼了。

“桃兒，你怎麼了。別怕我來了，我來了。馬上找大夫，要快，要是夫人和小少爺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都得死。”高老爺咬着牙說道。

“最好，最好你祈禱桃兒母子沒事，要不然，我會讓你後悔莫及。”高老爺橫了一眼高夫人，帶着怒火，甚至還有怒氣。卻是完全沒有了往日看到的愛意和敬重。

“不是這樣的，老爺，是這個女人想要打夫人的，奴婢這纔會推開她的。不管夫人的事情，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紅珠連忙說道。

高老爺說道：“很好，是你這個賤婢，那你更該死。來人，拉出去，活埋了。”

高老爺的話一下，嚇得紅珠臉色慘白的跪地求饒。“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你敢，高平，紅珠是我的人，你敢動。”高夫人狠狠的說道。

高老爺連連道了兩聲好，隨後說道：“金菁，你鐵心要護着這個丫頭嗎，往後就不要怪我不顧夫妻情分了。”

高老夫聽了這句話之後退後了兩步，想不到自己的不可一世，不管是出席什麼宴會，總會有人說，高夫人是最幸福的，可以直逼王妃那般了。高老爺這般富貴的人家，居然只有一個女人。想不到一切只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眼下這個說事一輩子寵着自己，愛着自己，把極地除了王妃所有女人都沒有得到過尊敬和愛，都給了自己。可是想不到最後這些都成爲了最甜蜜的毒藥。

高老爺抱着陶氏向着屋子裏走去，而高夫人卻是在紅珠的攙扶下六神無主的向着外面走去。想到高老爺的話，想到他看自己的眼神，高夫人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李氏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神魂落魄的走出陶府的高夫人，嚇了一跳，直叫不好，想不到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

“娘，您怎麼了。”李氏趕緊上前去攙扶着高夫人。擔心的問道。

高夫人卻是一句話也不說，看向紅珠，紅珠卻是咬着脣，搖搖頭：“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看到那個女人想要打夫人，就去推了一把，那個女人摔跤了，有可能小產，可是夫人爲了救奴婢，得罪了老爺了。”紅珠帶着不忍，紅珠眼眶說道。

李氏只是一聲嘆息，隨後扶着高夫人登上馬車去，離開了陶家。回到高家，高夫人只是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誰也不見，誰叫也不願意開門。

高子陽收到消息，來到。高夫人便是聽到兒子的叫喊，也不爲所動。只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

高子陽無奈的對李氏說道：“算了，讓娘自己想清楚吧。我們是幫不了她的。只有她自己想明白了，這纔好。”高子陽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沒有堅持的打開那扇門，再一次見到高夫人，卻是一個在撕心裂肺的情況下。

當天晚上，高子陽和李氏正在陪着孩子喫飯的時候。丫頭紅珠跌跌撞撞的來到了他們的院子，說道：“少爺，少夫人。夫人，自殺了。”

一句話，宛如晴天霹靂的打在了高子陽夫妻的頭上。高子陽站出來的時候，坐着的凳子也倒地了，快步走到紅珠的身邊，插着紅珠的下巴，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高子陽這個時候去渾身上下都是嚇人的怒氣。

“痛。”紅珠只能是在忍痛下說出這樣一個字。

李氏趕緊上前，拉了一把高子陽，才把紅珠從魔爪中解救出來：“你趕緊說，怎麼回事。”

紅珠的話還沒有開始說，高子陽卻像是魔怔了一般的瘋了一樣向着外面跑去。李氏只能是交代奶孃們照看好孩子，自己也跟在了高子陽的身後。

半個時辰前，丫頭才說，高夫人已經是自己出來了，梳洗乾淨，去了小姐屋子裏，甚至還去看了保儀和寶珍的。怎麼好好的，居然自殺了。

高子陽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只是，高夫人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高子陽停了下來，輕手輕腳的走到高夫人的跟前，生怕一個不小心吵醒了高夫人。

“娘，你怎麼還在睡，兒子來看您了。”

李氏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已經是高子陽抱着高夫人一動不動的情形了。李氏帶着一抹希望的心就沉了下去了，還真是出事了。

“子陽，好了，你放開娘，你這樣會把娘弄痛的。”李氏走到了高子陽的身邊，柔聲的說道。

說了好久，高子陽卻是不願意鬆手。都怪自己，都怪自己，要是自己，要是自己能夠細心一點，一定不會讓娘出事的。

“去陶府把老爺請回來。”李氏對站在屋子裏的管家吩咐道。

管家點點頭：“老奴這就去。”

高子陽卻是大聲的說道：“不用，既然他這般的想要留在那個女人的身邊，便也不用告訴他。”高子陽的語氣裏帶着慢慢的怒氣，怨氣，甚至還有恨。

李氏驚叫，高家要出大事了。從來沒有見過一向溫文的夫君是這般的決絕的。李氏也是生氣的，也是怨恨的。嫁過來這些年，說實在，高夫人對她是很好的。不管是愛屋及烏，還是什麼，可是那也是真真切切的好。

“你們都下去吧，管家，需要準備什麼的，着人好生準備了。需要購買什麼的，也要開始着手準備了。”李氏帶着抽泣的聲音吩咐道。

管家也帶着悲痛的點點頭：“少夫人放心，老奴曉得。”

屋子裏，只有夫妻兩人，高子陽說道：“娘不會自殺的，娘不是那種看不開的人，娘一定不會自殺的。”高子陽很肯定的說道。

李氏想了想，也點點頭：“是的，娘不會自殺的。便是爹這樣對她，她還有你，還有婕妤娘娘，還有子衿，還有保儀和寶珍，還有我們，她是不會自殺的。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的。”

李氏想到高夫人對孩子們的寵愛，想到子陽是高夫人的寶，想到這一切，再結合自己也作爲一個母親的心態，便也覺得高夫人的死，不是那麼的簡單的。

“娘。”

外面高子衿悽慘的叫喊聲音傳來了，隨後看到高子衿衝了進來，看到高子陽跪坐在牀上懷裏的李氏已經是一動不動了。高子衿像是瘋了一樣的撲了過去：“娘，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可是觸碰到高夫人那已經是慢慢的失去溫度的身體，再也忍受不了的哭出聲音來了。李氏上前去抱住了高子衿，自己也跟着流淚了。

“嫂子，你告訴我，這是假的，娘一刻鐘前，還說要給我拿她年輕的時候佩戴最好看的首飾給我，還說明天就讓我去見將軍的，她不會就這樣的自殺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高子衿哭着說道，她在屋子裏等，等了好一會兒，只是等來了自己母親自殺了的消息。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爲什麼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