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原因

哐當！

項塵打開家裏的大門，一開門就聽到母親楚晴焦急的聲音。

“老項，老項，你怎麼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嗚嗚。”

項塵趕忙衝進廚房，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父親項凡，項凡的胳臂血肉模糊，人已經疼暈了過去。

“媽，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嗚嗚，塵兒，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一向只會溫柔地和別人說話的楚晴哽咽着道，“你爸就是想燒個熱水沏茶…可這用了四五年的電熱水壺說炸就炸了…你爸他正好就在旁邊，水壺的碎片全紮在胳臂裏了。”

電熱水壺？

項塵頭一回聽說專門用來燒熱水的電熱水壺還能燒炸了的。

何況項塵家裏經濟條件雖然不算特別優越，但也不缺這點錢，自然買的電熱水壺是靠得住的品牌。用了四五年了，別說炸不炸，連小故障都沒有過。

怎麼就炸了？

項塵感覺腦子很亂，但之前腦海中那種隱約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到底是什麼？就差一點，我到底忽略了什麼。

“哥！哥！”

項流兒焦急的大喊聲驚醒了項塵。

“對！先顧不上其他了。”項塵暗道。

“媽，流兒，等不及救護車了，我先送老爸去最近的泰民醫院，你們等下跟來！”

項塵說完，從地上抱起項凡，又抽出一條繩子，抱着項凡坐電梯迅速下樓。

用繩子將項凡固定在自己後背上，在一陣轟鳴聲中，項塵騎車衝向泰民醫院。一路顧不得許多，在他武者的神經反應速度之下，不斷超車、加速、再加速，二十分鐘的車程項塵不到五分鐘就趕到了，後面已經響起一連串警笛的聲音。

沒空理會他們，項塵揹着項凡衝進急診部，招呼着醫生把父親拉進了手術室。拉過一名醫生，項塵囑託一定用最好的藥，務必不留後遺症後，應向了跟進來的四五位警察。

項塵倒不擔心項凡的手臂保不保得住一類的問題，與異獸戰鬥的這幾十年，人類的醫療水平也飛速進展，尤其針對破壞性質的創傷，只要錢給夠，項凡這種屬於小傷。

“不許動！”幾個警察衝過來，掏出手銬就要給項塵拷上，引得急診部過往的醫生護士側目而視，“飛車黨？你知道你剛纔開得有多快嗎？你不要命別害了別人！”

項塵擡手躲過了拷來的手銬，他可沒工夫跟這幾個警察扯皮。

“還敢躲！”

項塵伸出手衝他們晃了晃手環，不耐煩道：“警察同志，我不會撞到人的。而且事出有因，我是爲了救人，就別再糾纏了。”

一個年輕的警察聽到項塵的話被氣笑了。

“還敢跟警察囂張！我看你是不知道牢飯什麼滋味！”說完，繼續拷向項塵的手腕。

本就心情不好的項塵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感覺又有殺意從心中滋生。雖然沒了妖刀村正，但項塵的殺意和怒意還是很容易被挑起，只是不會再失控了。

眼看着要爆發衝突，一位年長一點的警察伸手攔住了年輕警察。

“您是武者？”

項塵見不必動手，也收斂起殺意，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必要他也不想大庭廣衆之下和警察發生衝突，畢竟他也只是一星武者，超速就罷了，打警察性質就變了。

“那看來是誤會，武者確實可以駕馭那樣的速度。看樣您也確實是爲救人，那這件事就算了。”

“我們走吧。”

……

出了醫院，被拉出來的年輕警察不滿道：“隊長，我一向尊敬你，怎麼你也有向強權低頭的一天！”

“你懂個屁，以後眼睛放尖一點，看到帶着那種樣式手環的就是武者無疑了。”警察隊長對這些愣頭青新人也很無奈，“涉及武者的案件很麻煩的，向這種無關痛癢的超速，你就不要糾纏了，到時候把武者協會的人惹來，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何況人家事出有因，你還想因爲這點小事把武者送進牢房去嗎？”

……

項塵刷卡匯給醫院十萬塊手術費以及後續的醫藥費，在能報銷部分醫保的情況下這些錢已是綽綽有餘，餘下的會返還回項塵的賬戶。

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坐下，項塵對面坐着兩個初中生模樣的少年，一個少年打着點滴，手臂上還打着石膏。

“我說，你這一隻手都摔折了還在那打遊戲。”另一個少年對打着石膏的少年道。

“你懂個屁，這副本我刷了一週了，今天最後一刷，必掉詛咒之刃，哼哼，那詛咒效果，以後再下副本我丟一個詛咒術，離得遠遠的看着boss掉血就完事了！”

項塵聽得有些恍惚，孩童時代他也對這些遊戲什麼的也很感興趣，但現在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碰過這些東西了。

詛咒之刃……詛咒術……離得遠遠的……

等等！

項塵猛得從椅子上站起，嚇了對面兩個學生一跳。腦海中的那一點靈光被他抓住，今天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在這條線索之下被串聯起來，一切都有了解釋！

正好楚晴和項流兒此時趕到了手術室。項塵留下了一句錢‘錢我已經交了，沒大礙，照顧好老爸’，就在母女二人詫異的目光下衝出了醫院。

再次一路疾馳到家，項塵顧不得等電梯，就從樓梯跑向頂層。他不能不急迫，意外隨時可能再次發生。

進入家裏二層的天台上，項塵一把就把妖刀村正從廢紙箱中抽了出來。

握着村正，項塵的臉色很難看。

“蒼老，你在的吧。我家裏的事，你應該感應得到吧。”

半晌，一聲嘆氣傳出。

“項塵，我確實沒想到，妖刀村正的在吸收大量強氧因子後，不禁威力大的嚇人，現在連他帶來災禍的能力，都這麼…”

“怎麼解決！”項塵頭一次這麼無禮的打斷蒼典的話，實在是因爲父親的傷和項流兒今天接連遭遇的意外讓項塵心煩意亂。

“沒辦法。村正這是在報復你，也是在警告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妖刀村正已經認你爲主了，雖然它隨時也想吞噬掉你這個所謂的主人。你現在拋棄它，它爲了報復你，只會不斷把災難帶給你身邊的人。”

“或許，離得越近，災難越大。”

“妖刀本身是沒有意識，這是它的，怎麼說呢，好像是一種天性，又或者是它制定的規則，即便我身爲刀魂，也無法控制。”

項塵沉默了，蒼典的話讓他有些茫然失措。

那這樣的話，不就陷入死循環了？拋棄掉妖刀，妖刀會給親近的人帶來詛咒，不拋棄的話，項塵哪天又會被妖氣入體，最終濫殺一氣，遲早禍害到家人。

這，就是妖刀之主歷來的宿命嗎？

沉默了好半晌，項塵下了一個決定。

“蒼老，我決定了，我打算帶着村正離開南京安全市，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回來了。甚至有必要的話，我以後一直生活在荒野也未嘗不可。”縱然有萬般不捨，項塵還是下定決心道，“如果我最終難免淪爲一個殺戮機器的話，那不如就讓我在家人看不到的地方，爲人類再做一些貢獻吧。”

“我沒那麼大義凜然，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家人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