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斷挑戰

閉上眼，項塵盤膝坐在訓練室的中央，妖刀村正橫放在他盤着的腿上。

“開始吧，蒼老。”

“好！我先引導出一絲妖氣，你感受一下。”

蒼典小心地調動了一絲妖刀內的妖氣，妖氣進入項塵的身體，如被磁石吸引一般，迅速找到了項塵心臟所在的位置，毫不猶豫地一頭鑽了進去。

項塵彷彿感覺心臟劇烈收縮了一下，緊接着泵出血液，妖氣隨着血液不斷的洗刷着項塵身體的各處，最終涌向大腦。同時隨着洗刷，項塵體內的真氣也彷彿沸騰了的滾水一般，變得狂暴起來。妖氣對於真氣就如同天下間最好的補品一般，僅僅一小縷，就讓項塵的真氣暫時暴漲了一截。

腦海中不斷有嗡鳴聲傳出，一股無名火從心底冒氣。

原來是這樣！

因爲這一絲妖氣很微小，不同於之前一下失去意識，項塵頭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妖氣到底是如何運轉的。妖氣入體，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妖氣入心！

進入心臟後，妖氣再隨着血液雙管齊下，一方面融入真氣，另一方面刺激大腦。所以狂暴後的項塵不僅失去理智，還實力瘋漲。

體會了一會這種感覺，四五分鐘以後，這一縷妖氣被消耗乾淨，項塵的身體也恢復平靜。

“蒼老，如果妖氣也如真氣一般，是一種消耗品，那是否可能有一天妖刀內的妖氣被消耗殆盡？”

蒼典嗤笑了一下，道：“你也說了妖氣如真氣一般，你都能通過修煉補充真氣，妖刀爲什麼不能？別說你消耗的這點對它來說九牛一毛，就是未來你真的給它耗盡了，一段時間它也能從外界補充回來的。”

項塵點了點頭。

“注意，我要繼續加量了。”

轟！

這次蒼典直接下了猛料，輸出的妖氣足有之前項塵第一次暴走時的五分之一左右。

項塵原本緊閉着的雙眼猛然睜開，瞪得滾圓，紅光再次出現，嚇得原本抱着膀子懶散地站在一旁的楊不死一下警惕起來。

做好出手的準備，楊不死等了一分多鐘，看到項塵還是沒有失控的跡象，鬆了口氣。

死咬牙關僵持了足足超過十分鐘，項塵的表情才逐漸平靜下來。

蒼典卻根本不給項塵喘息的機會，再次引導着五分之一的妖氣衝入項塵的心臟。

“啊啊啊啊！！！！”項塵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感覺自己要扛不住了，視線內一片血紅，周圍的東西都消失了，只有楊不死脖子上跳動的血管越來越清晰。

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不斷加速，全身的血液瘋狂循環着。

項塵不自覺地從地上搖晃着站了起來，像野獸一般佝僂着身子，雙手耷拉在身體的兩側，時而握緊成拳，時而成爪。

楊不死握緊從道場借來的甩棍，全神貫注地盯着項塵。項塵此時的樣子彷彿回到了荒野的時候一般，他保證，項塵再往前走一步，他絕對一棍子甩暈他。

“項塵，想想什麼對你最重要，你不是要保護你的父母妹妹嗎？”

“你不是要找到你的哥哥嗎！”

“家人…殺…殺，撕碎…哈哈…喝喝喝…家人…”

項塵掙扎着，身體劇烈抽搐，嘴中不斷髮出野獸般的怪聲，眼睛偶爾閃過一絲清明，但很快又被血紅蓋過。

“我的…武道！我要……吼…成爲那……絕世強者，保護…吼…保護…我想保護的…”

項塵瘋狂地搶奪着身體的控制權，甚至顧不上控制面部，不斷有口水從嘴中流出。此時的項塵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有傾覆的可能。只是心中的那份執念，又如遠方的燈塔一般，照亮着他最後的一絲清明。

家人，就是項塵的執念！

“好強的執念，這般瘋狂到偏執的執念，我還是頭一次碰到。”楊不死頭一次由衷地佩服項塵，“這般執念，如果是個普通人，或許會被人笑做偏執狂，職場中處處碰壁。但身爲武者，這份執念，卻會成爲項塵你手中最利的刃，斬滅一切武道之路上的魑魅魍魎！”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項塵的情況才最終穩定下來。

可惜，在蒼典再一次無情地放出五分之一的妖氣後，任項塵心性多麼堅韌，殺意也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徹底一發不可收拾，嚎叫着衝向楊不死。

早有準備的楊不死閃身，一棍敲在項塵的後腦勺上，敲暈了項塵。看着項塵頭上腫起的大包，楊不死乾笑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

接下來的幾天項塵和楊不死一直呆在訓練室之中，交足了租金，餓了就去道場的食堂喫口飯，道場也有公共的浴室廁所，晚上項塵爭分奪秒地打坐修煉，楊不死打了個地鋪呼呼大睡。

用他的話說，他乾的這活太費腦力，晚上必須補補精神。

項流兒也找過項塵責問他爲何不回家，被項塵以準備高考爲由搪塞了過去，最後直到發了定位給項流兒，向她保證自己沒出安全市，纔算哄住這位小祖宗。

五天的時間，項塵每日從早上鍛鍊到晚上。每天都至少失控兩到三次，也就是至少昏迷兩到三次。甚至前天有一次，項塵本已平靜下來，楊不死也放鬆了警惕，結果項塵突然毫無徵兆地暴走。

猝不及防之下楊不死錯過了最佳的出手時機，只能跟項塵戰在一起。面對項塵疾風驟雨般地攻擊，楊不死苦戰了一個小時，憑着恢復力苦苦支撐，才撐到項塵力竭昏迷。

……

嘟！

項塵接起電話。

“我說老哥，你不會學傻了吧，明天是什麼日子你知不知道？”項流兒有些不滿的聲音從手環中傳來。

“明天？明天是什麼日子？”項塵茫然道。

“明天是高考啊！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準備啊？老爸老媽還期望着你能考上南大呢，考不上南大考個南京第二大學也行啊。”

由於時代的變遷，現在大學的數量也大幅度減少，整個南京安全市只有三所大學。也因此，大學生，即便不是武道系的，也絕對是社會的中各個崗位的重要人才。

“唔…”項塵有些頭疼，他現在哪還顧得上大學的事，更何況打從進荒野起這一週多他是一點書都沒碰，本來考南京大學就沒什麼希望，現在連南京第二大學都夠嗆。

至於第三所大學，那是南京女子學院，跟項塵沒太大關係。

“我反正南京大學十拿九穩，我不管，你要是不能跟我一起去南京大學，我也不去了。”

“不許胡鬧！”項塵皺眉喝道。

不同於項塵，項流兒在學校一直是品學兼優的優良學生，考試成績一直也是名列前茅。如果她考上南京大學卻不讀的話，項塵的父母估計要被氣個好歹。

“那你明天一定記得去考試，好好發揮哥！一起去南大！”項流兒在電話那把吐了吐舌頭，不等項塵再說，一把掛掉了電話。

“這丫頭。”項塵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的話，項塵瞥了一眼在角落哼哼唧唧，一副我沒少捱打模樣的楊不死，深吸了口氣。

今天，我就徹底搞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