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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揚鑣

秋楓不急着回答彼岸的問題,已經隨手拿了筷子走了進去,看來也是同意的吧!

不過秋楓在進去看到已經擺好的東西的時候是有些驚的。

“爲何每盤菜都只有這麼一點?”

雖是擺了幾個盤子,但是盤子裏的東西卻是有些少了。

這樣少,讓這位平時習慣了大手大腳的公子哥有些不適應。

“既然人少,何必做那麼多,多了也是浪費。”

彼岸是習慣了這樣,所以順手做的喫食,也延續了自己以往的習慣,只是秋楓第一次有些不習慣罷了。

他從未缺穿少食,所以從來沒有擔心過這樣的問題。

“你倒是細心。”

秋風聽着解釋,手的筷子已經撿了最近的一盤菜的東西放到了嘴,不過這個味道確實是不錯的。

不是色香味區全不可多得的美食,但是喫着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藝,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秋楓喫着也是覺得新,這樣獨特的味道確實另有新意。

而且今日大雪,給府做菜的婆婆沒有趕來,這是今日的第一頓飯了,也是解了餓。

“女子會做這些東西本是習以爲常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驚。”

當初凌奕也是這般驚。

罷了罷了,過去的事情又何必想起。

“只是你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在秋楓的心彼岸雖是女子,可是較與一般的女子相確實是不一樣的。

所以在心將這樣一個看着冷清的女子認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看來這慣性又是錯了。

“有什麼一般不一般的。”

彼岸也拿起了筷子,本以爲自己是餓的,可是做好了卻是少了很多食慾。

“爲何你會不食葷腥呢?畢竟這肉食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可是難得的美食。”

秋楓問出的這個問題倒是讓彼岸有些遲疑了,知道自己這個習慣的人也不少,但是問出原因的卻是隻有這麼一個人。

只知道結局,不知過爲何,不知何時已經成爲了常態。

“幼時一直喫不到,日後便也不再想了。”

彼岸說着,將筷子的東西咽入了腹。

“若是當初得不到的東西,如今又那個能力應該更是愛才是,怎麼像你這樣再也不想見到了呢?”

秋楓感覺其有故事,想知道,所以只能循循善誘着。

只是聰慧如彼岸怎麼會不知道秋楓的用心,不過是看在昨夜幫自己解憂的恩情,不插穿罷了。

不過今日既是問了起來,彼岸也是難得的回想一番。

“幼時曾有幸目睹很多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化爲灰燼,身體被燒焦的味道與葷腥其實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後來便再也不想着了。”

這是鏡明司內發生的事情,每日都會看到面目模糊的人在大火下變爲灰燼,每日都會有不同的人死去。

每日一樣的景象,不停的演。

彼岸其實有些慶幸這樣的焚燒,因爲若是不焚燒,也許在當時可食用的東西缺少的情況下也許會出現更加恐怖的事情。

在飢餓的時候,人也是一種可以食用的東西。

秋楓的筷子有些慢了,只感謝今日桌沒有那麼多的葷腥,否則還不知道該怎樣下嚥。

不過對於此事,彼岸的解釋雖然簡單,但是其不乏嘲諷的意味。

秋楓也不再問了,兩人便是你一句我一句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兩人那麼喫着聊着,一頓飯竟是吃了一個時辰。

也是這一個時辰,屋外又下起了雪,不過起之前的雪,如今的這雪也沒有那麼大了,日頭有些黑了,這樣的天彼岸卻收拾好了膳房準備着要離開了。

知道強留也是無用的,今日能在這裏留這麼久,都是難得了,秋楓哪裏還能強求些什麼。

“我送你回去吧!”

秋楓說着,卻是不看向彼岸。

這樣的要求,彼岸也是隻能當着一個笑話聽着。

“算了,彼岸沒有那個福氣消受,自己回去是了。”

彼岸準備好了要走,卻見秋楓又是阻在了自己的面前,手是一件披風,黑色的優良質地,但是看着那樣式,應該是男子的。

“這路也不近,你披它,好歹也能擋一擋風雪。”

不過這樣的好意彼岸依舊是拒絕了。

有些東西是好,可是放在不一樣的時候是負累了。

“多謝令主的好意,披風雖能遮風擋雪,但是這一路走去披着也是個負擔。”

這份人情擔不得。

“這嶺西的天氣也不得江南那邊,好歹要注意些。”

秋楓仍舊堅持着,披風也沒有收回去。

但是彼岸卻是笑着推了回去。

“我也是來過嶺西的,自然知道這裏的天氣是怎樣的,自古下雪的時候沒有那麼冷,我這一路這樣也夠了,彼岸走了,令主不必相送。”

輕點腳尖,彼岸離開了這裏。

無論留下的人是怎樣的模樣,離開的人都不會在轉身了。

秋楓只恨自己沒有辦法說出來,只恨自己沒有辦法放棄。

離開秋楓之處的彼岸尋到了自己的馬,沒有立刻回崑山,而是快馬加鞭趕去了涼山,崑山的事情先不着急,不過涼山之地還有瑾年在等着,確實要快點去了。

彼岸不知道那天自己離開之後藍衣去了哪裏,不過彼岸沒有責怪藍衣的意思,只是如今此事如今還需要給藍衣一些時日去緩和一下。

等着都想清楚了,未來的路也能看得清楚了。

只是纔到半路,彼岸接到了十八秀傳來的消息,京都的事情有眉目了。

這個時候傳來這樣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彼岸本想着勒馬立刻趕過去,但是看着腳下分開的兩條路還是先安排着十八秀先行一步了。

這次依舊是自己的事情,可既是自己的問題,好歹要面見瑾年,當面說清楚了。

到崑山的路走了一夜,彼岸尋到了兩人約好的地方,瑾年睡着才醒來不久,聽到了窗外勒馬嘶鳴的聲音。

這是彼岸的那匹白馬?

是的。

等了好一段日子了,終於是等了回來。

瑾年總算是盼到了歸人,心是愉悅的。

瑾年在這幾日已經想好了幾日後的行程,差同行的人了。

這樣回來也算是圓了自己的心願。

“可算是將你盼回來了。”

瑾年本是高興的迎了出去,卻看見彼岸沾染着雪花的髮絲,有些不高興了。

又是這樣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情。

這樣冷的天,也不知道好好愛惜一些自己。

“我知道你是盼着見我,可是也用不着這樣趕路,真是可憐你座下的那隻白馬,陪你這個不知疲倦的人趕了這麼久的路。”

那匹白馬也是累了,鼻孔出着白氣,融化了鼻尖的雪花。

崑山依舊是在下雪,可是涼山早停了,這雪一定是在趕路的時候沾染的。

只是彼岸聽着瑾年的話一時間到了嘴邊的話卻有些說不出來,只能任由瑾年帶着自己進了屋。

屋的溫度也是溫暖,呆了不過片刻趕走了彼岸周遭的寒意,而瑾年也端出來一杯早熬好的粥,也是可口。

瑾年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告訴彼岸自己的計劃,後來幾天要去的地方,可是端着粥走出來的時候,看着坐在火盆邊有些遲疑的彼岸,瑾年也有些遲疑了,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嚥了回去。

說出來的時候已不是自己心想要說的話了。

“快嘗一嘗,昨晚在火煨着的,現在喝最合適了,你也是有口福,我一般都不這麼做的,嫌它太麻煩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嘛?”

瑾年將手的兩碗粥,一碗給了彼岸,一碗抱在了自己的手。

如此可人的溫度,可是舒服。

“今日有什麼不同的?”

彼岸也是抱着那粥問着。

感覺瑾年那邊也有事情拖住了手腳的樣子。

“因爲過了今日我走了,你也是來的巧,若是再遲些,這裏可人去樓空了,紅柳苑傳來消息說前幾日培育的幼苗經過了前幾日的大雪都發芽了,我可是心癢着去看呢?”

看來是真的有事了,瑾年愛醫,倒也是像瑾年的會去做的事情。

“你若是心裏想着去看,那去吧!”

彼岸心也是緩和了一些。

“算了,我這一去可能要費好些日子的,我怎麼能讓你這個大忙人等着我。”

瑾年此說更是了彼岸心。

“你去是了,我可以先回江南,等着冬天過了我再來尋你是了,正好這冬天趕路也多有不便,換個時間去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來年春天,應該是無事的吧!

至少是能騰出時間來嶺西的。

“那說好了。”

瑾年笑着張開了手,彼岸也是鬆了一口氣伸出了手,兩手相交,是清脆的聲音,這是擊掌爲誓了。

如此,是誰也不能變卦的。

彼岸心是感激的,感激幾年如今說的這些話,不論她是不是真心,是自己感激的。

而瑾年心嘆了一口氣,果然自己猜對了,她這一去又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這一次又是有事要離開了。

她一路走來諸多困難,自己也沒有辦法幫忙,只能讓她不至於那麼爲難。

這次的離開由自己說出來可能更加合適一些。

其實,哪裏有什麼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不過爲了讓她心安理得尋得藉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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