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聽民情（上）

太后定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道聖旨的守離的女兒是自己，自己若是揭露身份那是凌奕的王妃無疑了，現在這樣說到底是在演給誰看。.

凌奕那日也是聽到的，這樣話到底是在騙着誰。

只是誰都沒有揭穿。

“回稟太后，兒臣如今只想好好的管理往生閣，別的還未想過。”

算是自己曾經想過，現在也沒有機會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想一想的，郡主家無長輩，這些事情必定也是無人叮囑的，如今郡主也算是哀家的半個女兒，這些事情哀家自然是要過問的，郡主也不要嫌棄哀家囉嗦，有些事情你們身在其看不清楚，可是哀家卻是敞亮的很，畢竟哀家也是從這一步走過來的。”

彼岸看着眼前遞過來的一個果子，那雙手的蔻丹無的顯眼，都已是半老徐娘的年紀，可是那雙手倒是保養的很好。

不過那蔻丹的顏色確實太亮了些。

“多謝太后娘娘關心，兒臣知道了。”

彼岸小心的接過了那個果子，看着十分的小巧，色澤光亮，只是彼岸從未在喫的地方注意過，也不知道這果子叫什麼，所以只是捏在手把玩着。

“不過郡主畢竟不是簡單的人，江湖人習慣了浪跡天下，也不一定想着定居下來，不過若是有朝一日郡主心有人了，一定要告訴哀家，哀家一定會爲郡主做主的，哀家也想看一看能入了郡主的眼的人是怎樣的人才。”

彼岸捏着手的果子，果真是光亮，一點缺陷都尋不到。

“兒臣遵旨。”

心看的人如今再也機會了。

太后說自己是個江湖人，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爲了告訴自己，自己不是什麼名門閨秀，說的通俗易懂一些，自己不過是一個流浪無家的可憐人。

江湖人是怎樣的粗俗，可以雙宿雙飛，但永遠不能長相廝守。

像手的這個果子，他們自小知道它來自於哪裏？成熟在什麼樣的季節，喫的時候用怎樣的器具，而自己自幼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填飽自己的肚子。

終究是不一樣的。

“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奕兒你去看看你雲兒，可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腿腳，哀家年紀大了，在喫的地方可是等不得的，他若是遲了，哀家可不等他了。”

太后吩咐着凌奕，也是語笑盈盈的。

“是，母后。”

凌奕應着，腳步很快的走了，仍舊是那雙鎏金的靴子，還是一塵未染的樣子。

“我那兩孩子都是極好的，雲兒本是太子，所以一直寄託了很大的希望，後來生了奕兒，奕兒自小絕頂聰明，哀家也是十分喜歡的，只是他很早在宮開闢了王府，加之經常外出征戰，許久才能見着一次，不過也是怪了，那孩子雖然經常四處征戰，可是卻對穿的，喫的東西都挑剔極了，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有變過。”

太后誇着凌奕，聽到彼岸的耳卻是另外的一種滋味。

有些猶豫該說些什麼。

“正好今日郡主在這裏了，哀家這幾日覺得身子有點不太暢快，還麻煩郡主幫哀家看一看，可是需要在哪裏調節一下。”

還好太后繼續說着，不等着彼岸的回話。

彼岸應聲掏出金絲，卻被太后阻止了。

“這裏也沒有外人，不必用金絲了，都是女子，直接搭脈吧！”

說着，身後的嬤嬤拿出了一個脈枕放在了桌，看來是早備好的。

彼岸也不推辭，便沉眸診治着。

不一會兒收了手。

“太后娘娘的身體無恙，只是憂思過重導致氣血阻截，筋脈凝滯，所以纔會出現平日裏的那些症狀，日後只要注意不要被人打擾了清靜，靜心養着無礙了。”

憂思憂的是什麼，是方纔在自己面前的那場戲，還是日後更大的戲。

彼岸看得出來，不戳破不過是因爲要謹慎行事罷了。

那太后聽着彼岸的話，有些沉思，最後只是淡淡的一笑而過，最後又是閒言閒語的聊着，都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等着凌雲來了才停下來菜喫飯。

四角的桌子，太后坐在主座，凌雲和凌奕各做一邊，彼岸便是坐在太后的對面，一頓飯喫的異常的安靜，太后只是偶爾纔會說話，最後飯也是隻吃了一半去休息了。

留下的三個人，凌雲也是匆匆離開去處理朝政，臨走前還不忘囑咐凌奕將彼岸送出宮。

又是留下兩人，手的那果子還放在桌邊，桌的飯菜多半是葷腥的，看着索然無味，早想走了，所以送着凌雲離開之後彼岸也打算告辭了。

離開的時候前面走着的依舊是凌奕，一路無話，不是心無話，可是尋不到理由可以提起話頭，最後只是一路的沉默，剛出了宮門彼岸直接離去了。

凌奕轉頭看着身後空蕩蕩的宮門，心一陣輕顫。

今日，她餓了吧！

可是最後凌奕也只是了承歡駕着的馬車去了大理寺，凌雲還交代了事情的。

離開的彼岸走的是極快的，所以等着一路不停的回了往生閣，身都出了一身的汗。

綠衣看到彼岸歸來一臉笑意的迎了來，只是彼岸面太過於清冷，所以等着到了彼岸的面前，綠衣收了自己的笑意。

“姑娘，藍衣姐姐送了一封信到閣。”

彼岸拿過來邊走邊看，一目十行之後將信放在了綠衣的手，藍衣這一趟送影子的骨灰回倚梅園，結果卻是在完成之後直接回了嶺西，說是要爲一年之期做準備。

都走了？

想當年幾姐妹都在京都的往生閣，現在四散在各處，如今留着的也之後紫衣和綠衣兩人了。

一個個都走了，走了便走了吧！

留不住的留着也無用了。

“等會熬一碗粥送到九層，讓二閣主備兩份禮派人送到武林山莊，說是京都往生閣與我的。”

彼岸交代完之後回了九層，已經是下定了決心不去武林大會。

彼岸昨日看完了往生閣這幾個月的賬單，今日又送來了紅柳苑這幾個月的賬單，又是厚厚的幾本，還有之前拿過來的開元錢莊的，一摞一摞的擺在桌。

發生了假銀票的事情，不知道收支能否相平。

彼岸拿着賬單看着，其打開門取了一次綠衣熬好的粥，因爲要注意保暖，所以綠衣特意在粥碗包了一個絨毛的手包，很是貼心。

真是難得綠衣如此細心，彼岸倒是心有些感動。

對自己好的，如今還剩下一個綠衣了吧！

“回去吧！多穿些彆着涼了。”

許是第一次說這種話，總覺得有些怪異，不過門已經關了，綠衣也看不到自己面的窘態。

待在屋，彼岸抱着那粥，熬到半夜才休息。

閣頂，一個黑色的身影守了一夜，天亮之後便不見了蹤影，彷彿自己從未出現過。

天才微亮彼岸便醒了，換了一身裝扮，拿着桌的瓶瓶罐罐在臉划着，最後照在銅鏡的樣子是一個俊俏的公子哥，髮絲高束，濃眉大眼，一點嬌氣也無。

現在回想起當初的男扮女裝，自己也覺得有些太容易辨認，也瞞不了別人。

也怪不得會被別人輕易的辨認出來。

不光是此事，現在想起當初所作的種種事情，每每都會覺得當初的自己如果是現在的自己，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會有更加聰明的行事方策，只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也不能後悔了。

又是看了一個午的賬單，總算是算出了最後的結果，開元錢莊到底還是底子厚，最後竟然還是略有盈餘，也算是一樁喜事了。

算着這時間，彼岸便依舊是拿着那一身男子的裝扮離了往生閣，今日是開元錢莊的新銀票的首次進入京都分號的日子。

還是去看一下心纔會放心。

經歷了一次如此慘痛的失敗，心怎麼可以不小心。

不是信不過別人，但是終究是要自己親眼看到纔會放心。

而且這次彼岸不打算去開元錢莊內部。

“聽說今日開元錢莊換了新的流通銀票。”

穿着粗布衣衫的男子對同坐在桌子邊的夥伴說着，身的衣衫有些補丁。

“是嗎？說起來之前那銀票已經用了好多年了。”

回話的這個男子看着衣衫新一些，不過依舊是粗布的。

“可不是嗎？也不知道開元錢莊最近是怎麼了，先是有人鬧着說要倒閉了，現在卻是又換起了新的銀票樣式，真是樹大招風。”

現在說話的這個男子一身的衣衫卻是嶄新的，雖不是華服，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坐在旁邊的那個模樣有着幾分相像的男子也是差不多的裝束。

“要我說這開元錢莊是樹大招風，你不看看那有皇家撐腰的大同錢莊現在是什麼樣子，也怪不得別人使絆子了。”

四個男子如今都是說了話，雖是穿着不同，但是坐在一起也未有什麼嫌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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