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已經被嚇壞了,看着面前忽然失控的局面,有些不知所措,一雙明亮的眸子已是染了淚意。
等着那將自己護在懷的男子將自己放開後,看到那向着自己出手的男子心口已經被定在了原地,是點穴吧!
已經沒有危險了。
而那受傷的人將自己護的好好的,方纔是她救了自己,他爲何那般的傻。
可是那個傻子算是暈倒前的前一秒還在用口型安慰着自己不要怕,但是轉眼閉了眼睛。
傷口在片刻失了太多的血,已是重創了。
那女子最後被趕來的父母抱在懷,看到眼前的親人這才忽然哭了起來,心已是忘不了了。
“哇哇哇……”
好一場梨花帶雨的好戲,流白忙着處理突如其來的狀況,那女子可是麒麟苑這次派來的掌使大人的女兒,聽說可是疼的要緊,這次傷了還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事情。
真是防不勝防啊!
那受傷的蔣亦又是一個門派的大弟子,那出手的又是一個門派的大弟子,如何處理還真是讓人頭疼。
而小令的秋楓對這一場驚心動魄的好戲並無太大的興趣,看得出來那男子在試時的未盡全力,可看出了那小女子眼的難掩的心緒,還有那最後捨命相救的戲碼,其的曲折明眼人自然是看得出來的,何必要以身相救,不過是爲了那女子身後的無限榮光罷了。
其實秋楓看到身側的瑾年帶着婢女離開的時候想走的,秋楓知道瑾年隨身的那個婢女是彼岸,雖是一身婢女的裝扮,可是總有些東西是印在骨子裏想改也改不了的。
他一眼能辨得出來,只是不願戳破罷了。
只是只是當時想走的秋楓在看到那邊的凌奕也離席的時候停了下來,只是派了身側的暗衛去跟着,有些事情他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不過雖是人在這裏,可是心不在這裏,面前的好戲雖是看着卻並無太大的興趣,也並未在意太多。
那邊瑾年帶着彼岸並未離開,彼岸輕身站在武林山莊的主廳頂部,孤身孑立,萬物都似無物,而瑾年站在地面,被叮囑過不能前。
瑾年知道彼岸心不好受,所以也不敢妄自向前打擾,便只是待在下面。
“麻煩瑾年姑娘告訴她一句話,麒麟苑的掌事這次前來要帶走在漠北安養的守念,今夜會動身。”
瑾年不知何時凌奕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還是被嚇到了。
但是瑾年卻是並未將他的話聽到心,只是驚訝爲何他會在此。
“王爺若是有話要說,自己去說是了,何必讓瑾年代言。”
瑾年已是擋在了凌奕的面前,不過凌奕並不想向前。
“我與她的事情想來你已經知道了,事已至此相見不過是徒增彼此的煩惱罷了,次守念離開京都的時候她有事纏身沒有見到,到了漠北之後守念被隱了起來,相見也是不易,今夜若是不見怕是日後再無機會了,你告訴尋個藉口告訴她,她若是想去自然會去的。”
瑾年這才察覺自己有些多心了,他想去早去了。
但是心有了些許疑問。
“守念是誰?”
瑾年是從未聽過這個名字的。
“她的一個故人。”
至於別的,凌奕也不好多說。
“你們既然已經如你所言這般事已至此,王爺又何必這般關心着她?難道這世還有什麼事是王爺也身不由己的?”
瑾年問着,只是起彼岸,凌奕又怎麼會是一個說出此事的人。
不過是仗着是彼岸之友的份質問罷了。
瑾年雖是心疼着彼岸,但是卻不能做些什麼,也是一時心急說出的這話。
“雖不是身不由己,可也是無法挽回了,她既是不將此事告知與你,你又怎麼會從我這裏得知。”
凌奕有些無奈般的笑着,她那樣的人總是不喜歡將自己的心事訴諸於人,本以爲只是不願意告訴自己,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心的有些溝渠被慢慢的填滿,可是忽的意識到,自己的心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了。
那顆心早付諸於別人了,一時半會兒收不回來了。
而此刻站在高處的彼岸看不到腳下的來人,聽不到交談的聲音。
但是站在高處彷彿與整個人羣紛擾脫離一般,入耳的是世界的聲音,入目可得是世界的顏色,與之相自己太過於渺小。
渺小的人所作的事情都是一般的渺小,可是世界紛擾如此,每個人都是一般的渺小,每個人都都是在做着一般渺小的事情,與世界萬萬千千相,自己這雙能有一番本事的雙手也算不得芸芸衆生的手。
至少自己雖是這樣活着,但是活出了自己的世界。
既然已經活到如此又怎麼輕易的倒下。
想到此心已是淡然了,失望了那麼多次,也不差這一次,還有以後的以後,總是會尋不到的。
此時,誰也不知道在不遠處,要尋的人在那裏,觸手可得,只是目光所及不是那裏。
所以,放棄了這麼一個觸手可及的機會。
等着彼岸回到屋的時候瑾年依舊在身側,瑾年本是想告知彼岸凌奕說的那件事情,但是一直尋不到藉口,等着最後說出來的時候彼岸也只是應了一聲並未有任何行動的跡象,想來這守念並不是一個重要的人吧!
起擔心那些只知道名姓的人,瑾年更擔心的是近在眼前的彼岸會不會因此受到打擊。
所以那夜瑾年做了一點小動作。
彼岸本是打算那夜等着瑾年睡熟之後走的,這一次又是要讓瑾年在自己身邊白白擔心了,心雖有歉意,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從不是一個擅長言表的人,但是心都明白。
但是閉眼睛的彼岸一覺醒來之後天都亮了,似乎是做了一個沒有盡頭的夢,醒來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是極累的,看着窗外的日頭高掛,看來又是正午了,這一夜不知爲何怎的睡了那麼久。
而這一切都是瑾年所爲,昨夜在屋焚了香,可是彼岸卻爲發現,她的警惕心現在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若是如此,瑾年更不放心彼岸現在離開了。
彼岸起身以後赤着腳站在窗邊,冷風襲來,只覺得渾身都是刺骨的寒意,可是卻是無真實的意識到自己是活着的。
有時候彼岸會有片刻的遲鈍,自己究竟是活着的或者的死着的,有時候忽然驚醒之後看着周遭有些陌生的環境,看着身邊虛假的面龐,那個時候疑問會涌心頭。
自己究竟是在以怎樣的靈魂在活着,自己究竟是在做怎樣的事情。
但是每每想起自己還有很多積在自己手邊事情還未做完,心的疑慮都會被壓下去。
所以往返重複竟是從未好好的想過這一個問題,而看着面前的小小風景,忽的是有了時間。
只是那些問題似乎都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一夜而已,似乎很多事情都想通了。
只是這片刻的寧靜是彼岸萬分享受的。
而有人打破了靜謐。
“我已然收拾好了行禮,你這次要去哪裏,我隨你一同去。”
瑾年進來了。
瑾年也是想好了的,彼岸如今的狀態怎麼能放任她離開,雖有紫衣相伴,可是心總是放心不下。
所以想着自己這次也是同去照顧一段時日。
“我也未想好要去何處,而你安心待在漠北好,我隨身有紫衣陪着,身的也好的差不多了,不會出事的。”
彼岸依舊是站在窗邊,一襲單衣,卻也不覺得冷。
只是瑾年皺着眉將彼岸拉着又是坐到了牀。
“你若是真的能將自己照顧好我也不擔心了,這要冬天了,雖是練武人的身子,可也不能這麼糟踐,你什麼也別說,我是定要隨你一同去的,正好我也沒有闖蕩江湖,這次隨你一同也算是長一長見識。”
瑾年將鞋子放在彼岸的腳旁,可是彼岸卻腳收到了被子,絲絲溫暖傳了進來。
有些倦怠了。
“你隨我走了,那紅柳苑的事情怎麼辦?”
這個產業彼岸當初籌劃的時候廢了很多的心思,也是交到了放心的人的手纔不會有多餘的擔心。
自己雖不是常常過問,但是不代表自己不在乎。
她若是走了,自己也放心不下。
“我也在紅柳苑一段日子了,自然是尋到了幾個可靠的人做幫手,紅柳苑的事情暫且交到他們的手你不必擔心,那咱們何時動身。”
既然瑾年都可以放心的人,彼岸也無話可說了。
倒是自己多操心了。
“喫飽了再走吧!”
如此,彼岸也算是同意了這一路瑾年的同行。
而方纔的話彼岸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要這麼說,但是說出來之後忽的感覺自己有些餓了。
而瑾年也是笑着去準備了,行禮放在了桌。
彼岸說的那句話似乎是一句俏皮的話,但也是一句實話。
生活還有繼續的,前方的路不管有多長都需要喫飽了在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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