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暫別

“倒是難得見你衝動，趙煦的話聽聽就好，不必太往心裏去，和你曾經伺候過的那個遼國皇帝不同，他是一個真正的雄主，一個年輕的能夠隱忍十數年的雄主必然是霸道的，唯我的，不容置疑的。”

趙煦離開後，張益拍了拍身旁一臉落寞的蕭峯，笑道，“所以，他剛剛的那番話看似有道理，其實也是有些以偏概全了，他是在故意放大丐幫的缺陷，進而打擊你。”

“他也不想想，沒有丐幫，那麼多的乞丐流浪天下，大宋會成爲什麼樣。”

“這世界從來都是灰色的，想要黑白分明，對於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公子放心，蕭峯不是心胸狹隘的人，明白其中道理。”

聽到張益的安慰，蕭峯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他明白張益所言爲真，可作爲曾經的丐幫幫主，他更知道剛剛趙煦所言沒有一句是假的。

見到蕭峯臉色漸好，張益微微頷首，隨即問道，“你剛剛是來找我的吧？找我什麼事？”

“我想問問公子還要在汴梁待多長時間？”蕭峯問道。

“還要再待兩個月左右的時間。”盤算着自己現在的寒玉瓊漿和鐵血瓊漿，張益覺得要是現在離開汴梁，這兩樣美酒可不夠路上喝。

其實更準確來說，離開了汴梁就不夠喝，不過自己稍微積攢一下，還是勉強夠出去旅遊一趟的，畢竟他也不能一直在汴梁待着，外面還有大把好東西等着自己去簽到呢！

“你有事情想要走嗎？”看着蕭峯，張益大概猜出了他的意思。

“十日後就是亡妻祭日，我想先行去看看她。”蕭峯輕聲說道。

“那你就先去鏡湖小築吧！”張益笑道，“你雖然給我趕車，可從來都不是我的僕從，不需要問我的。”

“不過這一路上你小心點，如今武功盡失，不比以往，若是遇上以往的仇人之類的，儘量避開。”

“公子放心，蕭峯也不是初入江湖，知道該如何做。”點了點頭，蕭峯道，“既然如此，那蕭峯明日啓程，最晚半個月就會回來。”

“不用，你在鏡湖小築多待一段時間吧，我這邊忙完去鏡湖找你。”本想點頭，可轉念一想，鏡湖小築作爲原着出現的地點，也許也能簽到一些東西，所以，自己還是要去一趟的，就不用蕭峯來回跑了。

“公子去鏡湖小築？”

有些錯愕張益前往的原因，不過蕭峯並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道，“如此，蕭峯就在鏡湖小築等待公子。”

第二日，蕭峯帶着張益給他準備的滿滿的枸杞上路了。

“我還以爲先生要走呢！”送別返回之時，恰好碰到趙煦，趙煦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聽聞先生要出城，我可是連早飯都沒喫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先生可願給我做點喫的？”

“自然，公子請移步醉仙居。”看着趙煦，張益笑道，“公子大可不必擔心我跑了，就算暫時離開，這汴梁我也要回來的。”

能在外面簽到什麼好東西暫未可知，不過張益知道，這鐵血瓊漿和寒玉瓊漿他一直需要。

尤其是鐵血瓊漿，對於龍象般若功的作用實在是太大。

“說起來有一件事還要請求公子。”想到鐵血瓊漿，張益腦中突然有一個想法。

“哦？能讓先生求到，趙煦求之不得，先生但請開口，只要趙煦能夠做到，絕不推辭。”聽到張益的話，趙煦眉頭一挑，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之前去喝了點公子的鐵血瓊漿，着實是好東西，不過公子的鐵血瓊漿基本都是以虎豹等猛獸之血釀造，猛則猛矣，可卻失之厚重，公子不妨嘗試用大象之血釀造。”張益提議道。

龍象般若功第十二重是象力，雖然這個象力是比喻，未必和大象有着實質關聯，不過張益覺得試試也無妨，萬一成了呢？

同時，也想提示一下趙煦，給我送點鐵血瓊漿，簽到所得畢竟每月才一回，要是趙煦再多送點，那過些日子出去旅遊的時候也能多積攢一些，不斷頓不是？

“先生放心，我這就着人去辦。”

“不過……先生下次可否敲門而入？”盯着張益，趙煦問道。

堂堂皇宮，竟然被人家自如出入，趙煦怎麼想都覺得好沒面子，更沒安全感，還沒隱私感。

作爲一個皇帝，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公子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聽着趙煦語氣中微妙變化，張益笑道，“之前是不認識主人家，所以不得不做了回樑上君子，現在認識了主人，自然不會再如此無禮。”

聞言，趙煦的面龐舒緩了不少。

二人一邊往醉仙居走着，一邊閒聊。

“不知先生師從何處？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無敵之武功，莫非也是出身那個逍遙派？”趙煦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我是學百家的。”張益淡淡道，“江湖各門各派的武功，我幾乎都會一點，融匯一爐，自成一體，倒是公子所說的逍遙派，我反而不會。”

看向趙煦，張益輕笑，“我也就是輕功好一點，可談不上無敵。”

“在這世上，武功練得再好，在千軍萬馬前也是無用的。”

“這可未必！”

聞言，趙煦直接搖頭，“剛剛先生送走的那位蕭峯可就是憑藉着自己的能力硬生生幫助遼國皇帝復位的。”

“一人之力不能力敵千軍萬馬，可縱橫千軍萬馬，亂軍中擒拿敵將還是沒問題，而這樣的本領也不比千軍萬馬差了。”趙煦一臉鄭重道，“否則，西夏爲何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組建西夏一品堂？”

“武林高手，就是一把匕首，匕首很短，用着很危險，可關鍵時刻直刺心臟，確實能夠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

“公子看得通透。”張益附和着。

“不是我看得通透，只是先生懶得去想，或者說故意隱藏罷了。”看着張益，趙煦一臉認真道，“先生可別忘了，趙家軍伍出身，也是有着武道傳承的，真正的高手不需要交手就能感受出來，如同我朝太祖，當年的慕容龍城等，他們那樣的高手站在那裏，就是一座無人可以跨過的大山。”

“而先生給我的感覺還要超過太祖！”

“如果說太祖等人是看山是山的境界，那先生就是看山不是山的境界，若非飯菜中的意境流露，我恐怕都還發現不了先生之能。”

張益：“………”

他還能說什麼，只能說這趙煦無愧爲一代雄主，眼光着實刁鑽！

窺一斑而知全豹，直接從飯菜中把張益看了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