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資格

幾分鐘前——

報復心理驅使下，霍纖學着黃猿的表情，斯摩格抽菸（虛空），邁着多弗朗明哥的步伐，進去就被一名彪形大漢一手攔住，霍纖不慌不忙，一隻手縮進衣服裏形成獨臂，擡起另一隻手冷傲道：“給我一個面子。”

說完她索性攤開那隻“獨臂”，亮出了手裏那枚黃金色的古怪徽章，上面刻的是交叉高舉的騎士劍和魔法師的法杖，這是黃金級冒險家的公會徽章象徵着榮耀和名譽。

霍纖一直都想試着這樣走路，特別是在這傳說中的魔法協會里這樣橫着走路。雖然聽聞這樣走路可以過上安詳的輪椅生活，但是霍纖並不害怕對方虐待兒童，因爲小鎮上有巡邏的警衛隊叔叔可以替她撐腰，如果對方一意孤行，她只要往地上一躺甚至可以小賺一筆精神損失費。

那肩寬體壯的大漢比兩個霍纖還要高上不少，個子趕超姚明體格堪比野生大猩猩，臉上更是有三道傷疤蔓延到右手臂，光是看他樣貌就可知絕非良善之輩。霍纖站在他身邊就好像站在了一座大山底下，她知道這人名叫二虎，六階高級戰士，是魔法公會的看門狗。

二虎沒有理會霍纖古怪的舉動，隨後似隨意瞥了一眼她亮出的那枚黃金徽章後，便收回了阻攔的手放任霍纖通行。小時候被二虎丟出去的霍纖衝對方“哼”了一聲，頭高高仰起露出不屑，全力表現出一副：我來這裏就是對這裏天大的恩惠。

二虎眉頭微皺，看了一眼霍纖消瘦的背影，還有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另外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讓他不禁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再說霍纖，她大搖大擺走過大廳，穿過身着各色魔法師長袍服飾的人羣，來到紅木櫃臺顯眼矚目的接待處，正眼一瞧，就看到了胸大金髮面帶職業微笑的接待員小姐。

霍纖盯着對方的胸部看了半天，又低頭瞧了瞧自己的，一時間心裏別提有多難過、失望、弱小與無助了。而一直面帶微笑的接待員小姐的笑容也終於是漸漸凝固了下來。

霍纖無意間的一次擡頭後，瞄到了對方眼神已經有些不善，這裏畢竟不是她自己家，於是霍纖連忙乾咳一聲後卻假意四下張望。

看到霍纖總算正常了下來，漂亮的接待員小姐這才極具職業微笑地問道：“小妹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冬雨也算是少有的耐心、端莊、賢淑於一體的接待員了，只可惜她遇到的是霍纖。

“我嗎？我在找帥哥接待員，就是那種臉蛋白白的，長相帥氣逼人，面帶治癒系微笑一看就讓人充滿幹勁與活力的那種……你看你們這裏有沒有。”她兩眼放光邊說兩隻小手邊比劃着，剛開始還越說越起勁，但隨即瞧出了接待員小姐陰沉的臉色後，她說話的聲音也就漸漸高開低走，最後乾脆是啞了火。

這一出鬧劇演下來，直接引來旁邊魔法協會成員們的鬨堂大笑，見過搞怪的沒見過這般搞怪的。方纔這小丫頭盯着人家胸看，這裏一大羣人其實都看在眼裏，而且絕大部分都是男魔法師。

霍纖想看的地方他們更想看，可四周卻沒有一個人敢明目張膽的這麼做，這當然不是因爲他們沒做過，而是因爲在這裏曾經發生過血一般的慘烈事實，時刻告誡着他們：熊（xiong）我所欲也，魚（ming）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

捨生取義的多了，眼下霍纖不就看了，而且還明顯發出了不滿，雖然年紀尚小，但這裏大部分人都覺得霍纖已經是死有餘辜了。

果然就見冬雨小姐笑容依舊，可說出的話裏已經明顯帶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寒意。

“姐姐接待你不好嗎？”她雖然在笑，但大部分人都覺得心底發寒。冬雨身爲魔法公會的實際掌舵人，擁有着【寒冬之雨】的稱號，實力深不可測，面對一般人確實溫柔體貼，但一旦觸怒到她的底線，那麼她就會讓那些人感受寒冬般的嚴酷。

“姐姐太漂亮了，讓我見了無法呼吸，我需要帥哥給我供氧。”

其實霍纖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可她至少還要五六年才能比的上冬雨的成熟貌美。

所以她這話剛說完，那些原本還心底發寒的衆人一愣，聯想到的都是一位青澀的小美女與成熟穩重的大美人互相攀比美貌，而小美女明顯對自己的身材發出了不滿，並且狀告對方比自己早出生了幾年，比賽有辱公平她發出了強烈譴責。

想到這，不少人都流起了口水浮想聯翩，察覺到冬雨小姐掃來的目光後不少人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些忍不住的已經轉過了身去不敢再看那邊。

霍纖看了一眼失態的衆人，輕輕一笑沒有在意，她將手裏攥着的黃金徽章遞出，帶着稚嫩的語氣奶聲奶氣地說道：“大胸姐姐，我想註冊成爲魔法公會一員。”

冬雨仔細端詳了一下霍纖手裏的黃金徽章，眼裏也是閃過了一絲詫異，在自動忽略了“大胸”二字後，她微笑的衝着與櫃檯齊高的霍纖說了句稍等後，便轉身離開了櫃檯。

正當霍纖覺得此事有戲的時候，在她身邊冷眼旁觀的衆人卻是輕輕搖起了頭，顯然是知道要註冊魔法協會一員，接待人員根本不需要離開櫃檯。

而且霍纖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可能拿的到黃金級別的徽章，要知道就算是身爲分會長的冬雨也纔在前兩天剛剛拿到白金徽章。大家都覺得這肯定是小孩子偷拿了大人的東西，跑到這裏玩耍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龐然大物般的身影出現在了霍纖身後，他巨大的身子光腰部以下就可以完全擋下霍纖的身子，還沒等霍纖來得及反應，對方單手這麼一提她兩腳那麼一離地。菜市場拎白菜的場面生動形象的展示在了衆人眼前。

霍纖不解的看向笑容可掬的接待員小姐，冬雨抿嘴一笑，渾不在意霍纖眼裏的敵意，只是心平氣和的解釋道：“小妹妹，冒充黃金級冒險者進入魔法協會，按例是要被吊起來審問三天三夜的。我看你年紀小、說話甜，心想這次就算了。至於你偷來的徽章，我們就只好替原主人代爲保管了，不用你擔心到了時候我們自會經由公會渠道物歸原主，至於現在嘛——二虎！送我們的貴客出去！”

“明白！”二虎回答的乾淨利落，手裏也是捏的嘎嘎作響，心裏甚至還有一些躍躍欲試，顯然是要好好“報答”一下方纔霍纖在他面前耍大牌的“恩德”。

而冬雨所說的送，特別是語氣冰冷帶有命令口吻的送客，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二虎更是心神領會。他單手把霍纖拎在了半空，臉上帶着不屑一顧。他當然不介意假公濟私反正這就是“送客”的真諦，就是把人給我趕出去的意思。

霍纖兩腳在空中踩着登雲步，兩手舞着風火輪，加上對方抓着她的衣服，在慣性的作用下使得她整個人縮進了衣服裏。這叫外人一眼看上去，就好似見到了一隻縮着腦袋，四肢在水裏打着發電機的烏龜，樣子就是有着說不出的滑稽可笑。

在象徵性的掙扎兩下無果後，名爲二虎的彪形大漢左手輕輕一甩。霍纖就像使出一記天外飛仙，而後百米自由落體的墜地飛機，橫向落到了熱鬧的街道中央。

一聲淒厲的慘叫後，霍纖掙扎着爬起身來，忙不迭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塵，理好散亂的長髮，把衣服弄回原來模樣。沒有立即衝二虎發泄，而是扭頭就走，她的眼睛無喜無憂異常的可怕。

還沒走兩步，就聽後面傳來一聲叫罵，“哎呦！哪個傻逼丟的老子？嗯?!又他媽的是你！!?你這個臭小鬼！今天你有種別給老子跑！我非打斷你一條腿不可！”那人穿着普通，右臉上卻有幾道傷疤和霍纖剛踩上去的一道腳印。

這人外號張順溜，屬於這一帶的流氓，專門喜歡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霍纖經常在鎮上亂跑，當然認識張順溜，此時聽到對方叫住自己她想也沒想拔腿就跑。

這時把她丟出門的二虎古怪的看着逃跑的霍纖，人是他丟的，他當然知道街邊走過去的是誰。張順溜他同樣看不順眼，只不過礙於身份不好去欺負對方罷了，本來還期待這兩個人可以狗咬狗！可誰知道名叫霍纖的狗跑的比兔子還快。沒轍，既然這張順溜罵了自己，那他也就說不得拿對方泄憤了……

“嗯?你罵誰傻逼呢!”還沒等到張順溜完全爬起身，二虎就已摩拳擦掌的向他走來，小孩子他不方便揍，張順溜就不同了一看就是皮糙肉厚，下手重一點最多躺個兩三天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外面張順溜發出激烈慘叫的同時，魔法協會整個會里內外卻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一個平素與接待員熟識的大叔此刻也毫不顧忌的笑着打趣道：“冬小姐，聽到別人那樣誇你，你怎麼能忍心趕人家走呢。”

接待員冬雨還沒說什麼，旁邊也有不少人插科打諢道：“對啊對啊！別人都說你漂亮到讓她無法呼吸了！你居然還找茬把人家踢走。”

“就是就是！”四周起鬨聲一片。

冬雨沒有作聲，只是給了他們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原本還活潑熱鬧的魔法公會立時變得鴉雀無聲。那之前還調侃的大叔乾笑兩聲轉過身悶頭喝酒，再也沒了之前戲謔的聲音。

那職業微笑如果換做霍纖來，肯定非常熟悉，因爲那和她被踢出去之前看到的笑容簡直一模一樣。

走在街道上的霍纖有些出神，她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心無旁騖的朝前走，就在這時地面突然劇烈晃動起來。霍纖站住了腳步，懷疑性地揉了揉眼，同時不忘在心底裏嘆息道：也許這就是人心的脆弱吧！

感慨良多的唯心主義者霍纖在停留完後一分鐘，心中又情不自禁的暗喜，看來自己也有這麼感性的一面，距離人們心裏小淑女的目標又更近了一步。

她渾不在意方纔的晃動，只以爲是自己打擊過大她接受不了這才感覺到了天塌地陷。

誰知當她再次擡頭朝前顛簸着走了兩步後，這才發現地面簡直平坦的不像話，環視四周視野開闊後原來周圍的人羣也都騷動了起來。

她這還納悶呢!心想難道這種情緒還能蔓延傳染?這是什麼原理?傳說中的霍心說?世界改圍着她自轉和公轉了?

她這裏是思緒萬千了，在她一旁的不少人卻都反應了過來，一人索性直接大叫一聲：“地震啦！快跑啊！”

一羣人就這樣轉身衝進了屋子，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靠近大樹發生的地震，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居然想也沒想就往樹上蹦，那樹枝還沒他胳膊粗哪裏承受的住，兩下子就屁股着地和那節斷枝殘葉掉到了地上疼的在原地直打滾。

霍纖一看這情況，默默的站到了空曠的廣場上，神色自若的同時心裏還不住唸唸有詞：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

對於那些往房子裏跑的霍纖也沒好心到去一個個提醒他們，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上帝（我沒這樣說過）說過：逃是不可能逃掉滴，只能靠着氧氣瓶吊着才能夠維持現在的生活，這樣子。

她如此想着回過頭，看向身後老遠處的魔法協會分會，臉上露出森森壞笑，好像在她目光的咒視下第一個要塌的建築就是那裏一樣。

就在霍纖滿心期待的目光中，地震停了……短的霍纖都沒來得及看到冬雨那羣人灰頭土臉的樣子就匆匆結束了。

又是無趣且和平的一天，湛藍的天空下一行草泥馬飛過，而獨自一人站在廣場上的霍纖在烈日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頹唐的霍纖好希望自己也能有資質去學習魔法，而不是在學校學着睡覺般的冥想。

她好希望自己一句口訣吟唱下去就可以使出傳說中的禁制魔法，然後一炮將整個魔法協會轟成渣渣，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傢伙知道一下厲害。

嗯?奇怪！自己爲什麼一定上趕着去加入魔法協會呢?想了半天霍纖纔想起來，因爲魔法協會提供的任務報酬十分豐厚，口袋裏常年揣着幾枚銅幣的霍纖看到那些少則幾十銀幣動輒成千金幣的任務獎勵難免口水直流。

要知道金幣和銅幣的價值可足足差了幾串零。一金幣等於一百銀幣，而一銀幣等於一百銅幣，異世界貨幣似乎是百進制。

這顯然沒有霍纖在地球時那麼人性化的電子貨幣方便，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無論哪個世界霍纖都沒有錢。

可是冷靜下來仔細一想，自己差點本末倒置了，就算拿到了協會資格又如何，沒有實力終究會被公會淘汰下來。普通公會如此魔法協這種靠自身天賦的就更不必多說了。

根據霍纖在學校所學，傳說人族的魔法起源於精靈一族，空氣中充斥着：地、水、風、火、雷，光明與黑暗七大元素，（光明與黑暗元素中包涵了空間與時間，天空魔法屬於失落魔法據猜測應該屬於增益類魔法）與他們相對應的代表是七位精靈王。

七位精靈王不同於大部分精靈族，他們不是由元素濃郁加之漫長歲月才形成的，而是由混沌與秩序兩位神王（十六階究極神明）在世界最初創造而出的。

一同被創造出來的還有其他種族，如矮人族、海王族、龍族、魔族、神族、巨人族、獸人族以及最後的人族。

雖然都是兩位創世神所創造出的種族，但創造出生命這種本身就已經算是神蹟，更不用說是創造一整個世界上的生命體系。

混沌與秩序兩位創世神縱然神力龐大，近乎無限，但創造生命所需要的並非僅靠神力，還需要個別特殊物質相互融合，在這個過程中融入的物質檔次不一，造就了之後各個種族天賦資質有所不同。

當然據兩位神王所說當然是他們兩人深思熟慮後的做出的結果，表面上是讓種族之間各具特色，實則霍纖就不過多揣測了，她不是神，不能用她人類的骯髒心靈去揣度神明的考究，除非她想被光明教廷拿叉子叉起來遊街示衆。

話歸正題，這之中最先誕生的幾位神族還要說魔族的魔神王以及七位精靈王，他們的實力與其他種族出現了明顯的溝壑。以至於後世人們都尊稱他們爲次神王級一代，只因爲他們是最爲接近兩位創世神的一代，但據霍纖瞭解，這些個神明都鮮少出現。

而之後陸續出現的海王族，矮人族、精靈族、巨人族、獸人族特別是最後的人族，都遠遠不如次神王級一代，這麼多年下來能力也普遍和現在的人族差不多。

不過人族作爲最後被創造出的一族，雖然繁殖能力強大，但這也正是廉價的一種表現，人族在大部分種族中天賦是最爲低等級的。也因此人族中魔法師這種與元素親和力決定實力與未來的職業，到了現如今專攻兩種甚至一種魔法成了人族魔法師的代表。

書上多言暫且不提，就霍纖在夢幻小鎮瞭解到的，如今大多數人甚至都成爲專攻一項魔法，其餘靠武技彌補，這種畸形的魔武雙修路線。

要知道學習魔法首先需要有極高的個人天賦，其次就要有老師教導入門。別看今天霍纖進入魔法協會感覺很多人，其實和冒險者公會相較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這也並不意味着冒險者公會就比魔法協會好，恰恰相反，正如人族人數衆多是一種廉價的表現，傭兵公會就有人風趣的表示過：是個人就能成爲傭兵。

冒險者公會就更是如此，因爲冒險者公會最低任務也就是拔拔雜草，送送書信等雜亂無章的任務。兩相比較反倒是傭兵公會門檻更高一點，至少傭兵你得有保護人或者貨物的實力吧?

當然也有人有着絕佳的天賦，卻沒有一個合格的導師教導，對於落後的小鎮來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這委實是對人才的一種浪費。霍纖就自認爲自己是那個懷才不遇，有着絕佳天賦卻沒有遇到自己伯樂的千里馬。

她每天都在遐想，如果有那麼一位好老師——不需要太厲害，她就覺得自己最少也是高級魔法師的水準。她的知識來源於《初級魔法認知》裏最高階級的等級稱號——六階高級巔峯魔法師。

而魔法師按階級分爲：初級魔法師（一至二階）、中級魔法師（三至四階）、高級魔法師（五至六階）這之後還有七階天級的魔導士、八階王級的大魔導師以及九階聖級的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