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

這塊古鏡懸於半空之中，四周空無一物，但古鏡卻向四周溢出黑色物質。這黑色物質一出現，周圍的一切便向它奔涌而去，所有的一切皆在無形中被吞噬，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吞噬萬物。

男子右手一揮，古鏡四周的空間塌陷，阻止了繼續吞噬四周的萬物。

鏡之光，籠罩了整片天空。天空瞬間黑了下來，猶如整片天空被一張黑幕所籠罩。隨後黑幕上傳來了畫面，畫面僅僅持續了數息，卻顯示了少年這短暫的一生。

少年出生之刻，正是深夜，第一聲嬰啼之聲傳出之際，從這塊仙域的東方，一輪金日緩緩升起，日月齊現。照亮了整個仙域。

一道大希音聲不知從何處傳出，伴隨此聲音的是一場大雨，金黃的雨滴貫穿了整片仙域，爲仙域進行反哺。每一滴都蘊含着一絲仙道氣息，但無人可以吸取雨滴中的仙道氣息爲已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滴滴的寶液沒入大地。

然而異象還沒有結束，大地萬物凡有靈者，皆朝着遠方的辜王城朝拜，似乎在感謝着什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位駕着白鹿的老者在這片天空下停下了腳步，遙看那位女子襁褓中的嬰兒。掐算着手指，不知在卦算着什麼。

“此子，甚爲不凡，好一個仙痕齊拜，辜戰何在？”老者挽須而言。

“在下辜戰，拜見穆仙皇。”一名身穿深紫色鑲金邊袍子的男子，飛向空中，雙手做恭道。

“此子，被千萬仙痕齊拜，乃爲聖賢之象，若有機緣，更可破王而立，成仙皇，被天地萬物共拜之。”老者笑道。

“那穆仙皇的意思是要收犬子爲徒嗎？”辜戰渾身顫抖，以仙王的定力都難以平靜。這可是仙皇，萬千仙域都不一定有一位仙皇，整個仙界的仙皇，隻手可數。哪怕自己擁有無上的因果仙痕，也在仙皇手中走不過數回合。

“不急，本皇看不透他的命理，可他給本皇的感覺並不好，並不想與他沾上因果，他的因果與你的因果不同，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同。那這樣，本皇給他一個機會，若是他能成就因果仙痕，那麼本皇便收他爲親傳弟子，若他失敗，那便讓他消失在這片天地間吧。”老者說完，便準備離去。

“穆仙皇，請緩步。若犬子成就因果仙痕，該如何聯繫穆仙皇前輩您呢？”男子語氣急促，甚至可以說毫不關心穆仙皇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只想着擁有聯繫穆仙皇的方式，讓人難以理解。

“此物，你且收好，若他成就因果仙痕，那麼你便讓他打開此物，若他失敗，你便捏碎此物，同時讓他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老者說完便駕鹿隨雲而去，片刻間便消失在了這片天空下。

而就在此時，金雨停了，太陽再次從西方落下，不變的唯有那仙域萬靈的朝拜。

“哈哈哈，好，好，好，果然天佑我們辜家，我已經看到了屬於我們辜家的時代，此子便是我們辜家的希望，也是整個辜王城的希望，此子，一定會成功。我想好了，此子，名爲辜城，是我們整個辜王城的希望，也一定會成功的。”男子抓起那位女子懷中的嬰兒，高舉於天地之間，滿臉笑容。

古鏡畫面一轉，辜城此時已經三歲了，三歲，仙域其他的孩子在三歲的時候一般剛打好基礎，爲接下來的定穴做好準備。而辜城，在三歲的時候已經將自己全身八百三十個穴位定了出來，即將準備自己的第一次聚仙痕。

依舊在祭壇的深處，少年盤做在樹根上感悟所謂的因果之力，想鑄就無上的因果之痕，可是失敗了。

古鏡畫面又一轉，這個時候辜城五歲了，八百三十個穴位愈發凝實了，全身的十二條經脈也全部通暢無阻了。少年正準備自己的第二次聚仙痕。

依舊在祭壇，依舊坐在老樹的樹根上，而結果依舊和上次一樣，失敗。

古鏡最後的畫面停刻在了數日前，辜城的十二條經脈和那八百三十個穴位已經到達了極致，若無法聚仙痕，那麼便不能繼續提升，而辜城也到了他人聚仙痕的時間，六歲。

依舊失敗。三定仙痕皆失敗，那麼自從這一刻起，辜城便註定了死亡的結局。

男子袖袍一揮，天空再次明亮了起來，空中的那枚古鏡也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而在古鏡消失的同時，男子擡起左手，在面前輕輕一劃，一道裂隙隨着左手的滑動而出現，隨後，男子從裂隙中拿出一物。

此物，便是那位穆仙皇所給，是一塊刻有蓮花的令牌，令牌很小，還沒有半掌大小。但蓮花卻雕刻的栩栩如生。

人間的蓮花不出數十瓣，天上的蓮花不出數百瓣，淨土的蓮花千瓣以上，而這枚令牌上的蓮花，卻有數萬瓣之多。

男子輕輕的將這枚蓮花令牌捏碎，露出了一粒純白無暇的蓮子，在瞬息之間生長成蓮花，但卻又與令牌上的萬瓣蓮花不同，僅僅只有千瓣而已，但也足夠令人驚歎。

在蓮花之上，一道身影慢慢的浮現了出來，那道身影不怒自威，潔淨而莊嚴。這是一種讓人臣服的氣息，仙王在這道身影的面前也如同螻蟻一般，隨手可滅。

“辜戰拜見穆仙皇。”辜戰和他背後的一衆族老皆作恭道。

“看起來你們失敗了，就如本皇當日所說，讓他消散在這片天地之間吧。”老者漠然說道。

“是。”男子隨即袖袍一揮，那枚古鏡再次出現，立於天空之中，古鏡出現的瞬間，依舊朝着四方溢出黑色物質。而這次，男子卻沒有阻止黑色物質向四方擴散，而是引導那黑色物質直接朝着少年而去。

少年閉着眼睛，就這樣靜靜的待在原地，等待着那些黑色物質的侵蝕，剝奪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孃親！”少年突然發出一聲嘶吼，痛徹心扉。

只見在那黑色物質即將觸碰到少年的瞬間，那名中年女子突然出現，推開了少年，而中年女子卻被黑色物質侵蝕。瞬息間就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間，毫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