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遺音

時間就這樣稍稍的流逝着，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年，如今的孤城，已經快接近十五歲了，此刻的孤城五官越來越近乎於完美。帶着一抹俊俏，又帶着一抹溫柔。

雖說年少，卻有一種空靈的氣質。孤城現在的頭髮很長、很黑，非常光潤，而那神采飛揚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一個人的心。

他現在已經把所有的書都看完了，一共整整四百本書，如今的孤城，博覽羣書，把所有書中的知識都記在了腦海中，歷史，丹藥，煉器，符印，陣法，仙術，功法，心法無不知曉。只要是書本上有記載的那麼孤城就都知道。

這四年中，孤城共出來了三次，也和司徒孤雪交談了三次學習了三次，雖說學未至臻，但至少棋，書，畫也到了一個相對高的地步了。

“姐，我全部看完了！”孤城雀躍的跑了出了房間，滿心歡喜，因爲又可以見到司徒孤雪了。這幾年時間，雖說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伴隨着書籍度過，但是這段時間卻是孤城最爲開心自在的，沒有壓力，只有暖暖的幸福。

“城城，你全部看完了呀，時間過得可真快，馬上你就可以去做你最喜歡的事情了。”司徒孤雪笑道。

“修仙麼？”孤城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便是修仙，孤城雖說生於仙界，可未能三定仙痕成就自己家族無上的因果仙痕，就連最爲普通的仙痕也沒有獲得，沒有仙痕之力的孤城便算不上一個仙人，只有從凡界開始修煉，一步一腳印，直至巔峯，羽化登仙。

“姐姐，你這次是不是該教我的便是琴了？”孤城坐在石椅上，從自己的手鐲中把先前在通宙拍賣場中所獲得的遺音給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面。

正如陌炎皇當時所說，這琴雖說是上古之物，所用之材皆爲稀世仙珍，可琴身上面卻不知何故沾滿了殷紅的鮮血，而導致此琴靈性全無。此琴原本的顏色就爲黑色，可不知爲何，此琴卻如同枯木一般，疑似被火焚燒過。雖然如此，可琴絃未斷，仍然可發出聲響，只不過極其刺耳，如同孽音一般。

“此琴，實爲不凡，只可惜，毀於一旦，真不知道上古時期發生了什麼？”司徒孤雪用手輕撥了一下琴絃，發出了一陣嗚鳴聲。

“姐姐，你知道這個琴的來歷嗎？”孤城看着司徒孤雪這般模樣，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此琴應爲上古之物，只不過，真相已經遺失在了時間中。不過，雖說此琴靈性全無，但是用材之好，也能比得上玄仙之琴。”司徒孤雪仔細觀察了一番，感嘆道。

“我來給你說說琴，琴者，禁也。禁人邪惡，歸於正道，故謂之琴。琴分五絃，分別爲宮、商、角、微、羽。”司徒孤雪分別撥動此琴上面的五根弦，但是撥出之際，司徒孤雪突然眉頭緊鎖，盯着此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司徒孤雪的心中浮現。

“此琴，不對，五絃皆爲孽音。”司徒孤雪眉頭緊鎖，不知在思考着什麼：“孤城，此琴你還是展示別用了，等後續有得到適合自己的琴再去練習吧，這琴五根弦，並無宮商角微羽之音，只有一種低鳴之音，乃爲孽音。”

“孽音？”孤城看着此琴，疑惑的問着。

“孽音，乃爲五音之外，是一種特殊的低鳴聲，其聲像死者的低語，故而稱之爲孽音。”

“我還是先教你琴之道，等你後面出去後，再自己去練習吧。”司徒孤雪揉了揉孤城的腦袋，隨即說道：“琴的魅力，蘊藏在道，琴之道，殊不易，未必通途同歸，三界惟心，萬法惟識，世界因衆生而異，衆生非因世界而異。”

“所謂大道希音……”司徒孤雪還未繼續說完，一道不同於剛剛的孽音傳了出來。

此音，如同魔道之音一般，在虛空深處一直迴響着。此音，讓人心魔乍起，因此音紛亂而舞，墜天滅地，烈火荼荼。

司徒孤雪愣住了，只見孤城雙手按在琴絃之上，而此音，並不是孤城撥動琴絃而響，而是此琴自己發出的聲響。

“姐姐，這琴，並未失去所謂的靈性，我能感覺到琴中所蘊含的那股靈性，只不過……”孤城想撥動此弦，可用盡全身力氣，現在也不能撥動一絲一毫。

司徒孤雪聽到孤城這句話，也是下意識的撥動琴絃，可也和孤城一樣，不能撥動此琴琴絃的一絲一毫，就好像有什麼阻止着她們繼續撥動此琴一樣。

“這琴對你很熟悉？”司徒孤雪看向孤城，心頭一陣，突然問道。

“不熟悉，只是這琴，讓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如同，此琴，在哭泣，在埋怨着天。我能感覺得到這血液在翻涌，那無窮無盡的戰意，如同九霄赤焰一般，衝破雲霄。”孤城輕撫着這琴，在感受此琴的情感，就如同和琴在交流一般。

“九霄赤焰？”司徒孤雪疑惑問道，這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東西，連在她那無窮盡的古書中，也沒有記載此物的章節，似乎就不存在於這邊仙界之中。

“九霄赤焰？”孤城看向司徒孤雪，也是一臉疑惑。

孤城和司徒孤雪兩目對視，那疑惑一意愈發嚴重，孤城只是感覺此事很神奇，而司徒孤雪卻是在思考着這其中的奧祕。

司徒孤雪突然想到了一番很古老的句子，這是她在天庭古墟處看到一副壁畫上面所寫，壁畫上面是舉國在鑄劍，再聯想到句子中的那句劍之鳴，對天庭有過興趣的人便知道，在天庭中，有一把上古帝劍，叫做折仙劍。傳說此劍乃爲萬古第一鑄神古長青所鑄，鑄此劍，用時整整三百年之久，劍成之夜，鑄劍池中衆劍齊鳴，片刻之後，天庭之劍，仙域之劍，乃至於仙界之劍，俱爲之齊鳴。折仙劍，天之偉力，非人可得，道法自然，天地巔峯，劍成之夜，天下揚雪，劍鳴萬古。”

“劍之鳴，琴之幽，赤焰之燼，九霄之埃。”司徒孤雪用着不大的聲音，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