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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橫棺攔路

走了好長一段路,我才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當我看見眼前那漫山遍野的青蔥綠樹時,我竟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都不應該存在一樣。因爲短短几天時間,我感覺自己所經歷的事情,太過荒謬,太過離奇!

我講,所以,那粉館的老闆娘,其實就是給我爺爺‘改頭換面’的那位畫匠?

吳聽寒最後問出的那個問題,不就是爲了證明這一點嗎?

可她卻是很堅定地搖了搖頭,講,給你爺爺改頭換面的我不知道是誰,但這幾十年下來,替你爺爺臉上修修補補的,一定是她。

難怪難怪……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很多事情就都解釋得通了。

爲什麼我爺爺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那家粉館一次,爲什麼每次他都不喫粉,而是坐在我身後,靜靜的等着我喫完----其實就是趁着這段時間,在讓那老闆娘給他臉上添加一些歲月的痕跡吧!

雖然以前王先生說畫紙經過歲月的侵蝕,也會漸漸顯出老態來。但畫紙畢竟是畫紙,怎麼可能做到和人臉一模一樣?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位畫匠,來處理一些細節上的東西,使其更加逼真。

厲害!

我只能說厲害!

吳聽寒只不過是嗦了一碗粉,就堪破了老闆娘隱藏了幾十年的身份,這種能力,真的是經歷事情就能磨礪出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相信呢?

王先生年紀比吳聽寒大,經歷的事情自然比吳聽寒多,他怎麼就沒發現那粉館老闆娘的身份?否則的話,在我離村之前,他肯定會交代我,讓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去老闆娘那裏避難。

但他沒有,就說明他對那老闆娘的身份一無所知!

所以在我看來,吳聽寒的這份能耐,天賦的佔比,肯定高於後天的努力。

吳聽寒講,跟天賦無關,術業有專攻而已。

我看了一眼吳聽寒,發現我又忘記低頭,MMP!這種被人窺視內心想法的感覺真雞兒難受!----想這裏的時候我是低着頭的,否則怕被吳聽寒給拋屍荒山!

我問她,講,這話怎麼說?

她講,王明化不是畫匠,不懂畫匠裏面的門道,以爲一張畫紙經歷歲月的侵蝕,就能像人臉一樣慢慢變老。但其實畫紙的老化速度比人臉慢的多,要是沒有畫匠干預的話,別說五十五年,怕是五百年,你爺爺都還跟當初一個樣。

這個我明白,畢竟畫紙不是一般的紙張,肯定要比一般的紙張更加耐造。就好比以前的古畫,即便沒有經過特殊處理,保存個幾百上千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講,既然畫紙的老化速度那麼慢,爲什麼當初那位畫匠不用普通的紙張來給我爺爺改頭換面?

吳聽寒投來一個鄙視的目光後,解釋講,你砍樹的時候爲什麼要用斧頭劈,而不是用石頭砸?

我講,工具不趁手,那效果能……

我話還沒說完,我就知道吳聽寒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她的意思是,如果用普通的畫紙,很可能就達不到改頭換面的效果了。

所以這還真是畫匠一脈的專業問題,王先生搞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因爲他可能跟我想的一樣,也是找一種跟人臉蒼老速度一樣的紙,就完全可以做到完美無瑕了。

走了一段路後,我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於是問吳聽寒,講,你們畫匠替人修補畫紙的時候,需要用到匠術嗎?

吳聽寒講,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那老闆娘明明全身上下毫無匠氣,她到底是怎麼給你爺爺修補紙臉的?

我講,會不會她背後還另有其人?

吳聽寒講,暫時不清楚,不過這些目前不是我們要關注的,畢竟只要對我們沒有敵意就行。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

她突然嘆息一聲,感慨了一句,講,一個小小的米粉館,就藏了這麼一尊大神,也不知道你們這鬼地方,還藏着多少不爲人知的祕密。要是他還像以前那樣,應該怎麼都不會亂成這樣吧?

我不知道吳聽寒爲什麼會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慨,但我卻能從她的感慨裏聽出一絲悲涼。

我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張哈子。

儘管我沒見過張哈子真正出手,但從王先生和她吳聽寒的口中,我也能想象得到,那個僅憑一人之力,就能降住整個匠人圈子的人,當年絕對是意氣風華,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恢復匠術,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將我這一身氣運讓給他,讓他重回匠門巔峯----不過一想到我身上的這點氣運,在他張哈子眼裏屁都不是,我瞬間就歇了菜。

看着漸行漸遠的吳聽寒,我喫力的聳了聳肩,把肩上的背囊往上抖一抖,來換取肩膀上片刻的休息----實在是太重了,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出門爲什麼要帶這麼多東西,也沒見她要化妝啊。

有過之前的經驗後,我現在已經學乖了,凡是腦子裏有這些非議吳聽寒的念頭時,我都是低着頭的。

可低着頭沒走多遠,我的腦袋就撞到一個半軟不軟的東西上,擡頭一看,才發現是吳聽寒的後背----她其實沒我高,只是我背得太重壓彎了腰,又因爲低着頭,所以纔會撞到她的背----好吧,她本身也確實蠻高。

只是,走的好端端的,怎麼就停下來了?

我說了聲對不起後,往旁邊挪了一步,然後就看見不遠處的山路上,橫着一副棺材,一半陷進路邊的山體裏,另一半則是把山路給封的嚴嚴實實。

看棺材大小的走勢,露在外面的是上半身。而想要經過這棺材,就必須從棺材上爬過去,或者另選它路。

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棺材後面還站着一個紙人,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臉色粉紅,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雙手高舉過頭,手掌之中,還捧着一塊牌位,因爲距離比較遠,所以看不清寫的是誰的名字。

我講,我去老司城的時候,還沒有這棺材。

吳聽寒講,我昨晚追過來的時候也沒看到,應該是剛搬上來不久。

我看了看身後的路,心裏無比詫異,這娘們兒昨晚追另一個我追到這裏來了?這一來一回,如果光是跑的話,起碼要兩個小時吧!

聯想到我們昨晚辦入住是十點左右,我再看見吳聽寒的時候是凌晨一點左右,那時候她滿頭大汗,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吳聽寒上樓沒多久,就被敲門聲給引出去了!

這娘們兒,身體是鐵打的嗎?犯得着爲了一個不認識的人這麼拼命嗎?

不知道爲什麼,大太陽下,嘴巴幹得要死的我,眼眶裏卻有些溼溼的。

謝謝你。

我對吳聽寒輕聲說了一句,不是矯情,而是發自內心。

但她連問都懶得問我爲什麼要突然感謝她,就直接擡腿一腳踢在我腿上,同時輕喝了一句,滾一邊去!

大爺的,你這麼暴力,是找不到男朋友的!我要收回我的謝謝!

吳聽寒根本不屑我的無聲抵抗,踢完之後,她就邁步向前,左手心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那支紅頭畫筆來。

我被她一腳踢倒在地上,見她往前,立馬爬起來跟上,小心翼翼的問她,這又是什麼陣仗?

她冷哼一聲,講,還能是什麼陣仗,想要給我來個下馬威,好叫我儘早回頭唄。

我想到昨晚把她給累的夠嗆,又想到這一路來的艱辛,心裏頓時有些不忍,講,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回村去,大不了這條命不要了,讓那個老木匠和其他匠人不要爲難王先生和村民就是。

她很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講,要是你說的話管用,我現在就回頭。怕只怕你命沒了,王明化那不自量力的傢伙活不成也就算了,就怕村民們還要遭殃。

好吧,敢情我是自作多情了,吳聽寒肯來我們村,本身就不是衝着我來的,她的目的是爲了那些無辜的百姓。

我講,那怎麼辦?爬過去,或者繞過去?

吳聽寒搖頭,講,那豈不是正遂了對方的心意?對方既然要攔我的路,我就偏要從這條路上走過去!

說的倒是好聽,棺材把路都給封死了,你怎麼走?難不成你的身體還會穿牆術,嗖的一下就穿過去了?

她沒說話,而是擡起左手,用那支紅頭畫筆在頭髮上輕輕一旋,一根秀髮就被她攪斷,然後見她手腕一抖,那筆尖似乎冒出一道綠色火光來,瞬間將那一絲秀髮燒的連灰燼都不曾剩下。

做完這些之後,吳聽寒就邁步向前,一步一個腳印,走的很是鄭重和緩慢,就好像是身上揹負了千斤重量一般。

跟在她身後的我很是納悶兒,因爲我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重量----背囊的重量除外。

快要到棺材前時,吳聽寒沒回頭,但對我說了句,站在那裏別動。

我依言站定,然後看着她繼續往前走了七八步後,正好停在棺材前,只見她右手在那紅色筆尖上輕輕一抹,隨即一巴掌拍在棺材的頭端頂側。

只聽見‘嘩啦啦’一聲,那碩大的棺材,竟是硬生生的盡數陷入山體之中,中間半點停頓都沒有,順暢的讓人難以置信!

這還是人嗎?

這還是女人嗎?

她這份怪力,比起王先生都過之而無不及了吧!

說好的頭腦簡單,四肢才發達的呢?怎麼他們這些匠人,一個個的都頭腦縝密不說,四肢也這麼發達?還要不要給咱們這些普通小老百姓留條活路了?

在那棺材全都陷入山體之後,我看見立在那裏的那個紙人,腳底瞬間竄起一道火苗來。燒得它站立不穩,朝吳聽寒徑直砸了過來。

若是我遇到這情況,肯定會往後退上一兩步,但吳聽寒不會,而是提腳踹在那紙人的身上,將其往後踹飛了數丈遠。

傾倒之後的紙人瞬間被火焰吞沒,當火焰燒過它嘴角的時候,我分明看見它的嘴角似乎露出了一抹笑意!

吳聽寒見狀只冷哼一聲,走過去撿起沒被燒燬的牌位,嘴裏還不屑的講,就這水平,還想給我立牌位?

可當她撿起牌位,翻過來一看之後,牌位又咣噹一聲,瞬間掉回了地上,就好像那牌位十分燙手一樣。

見她這樣,我急忙跑過去,問她,怎麼了?

她眉頭緊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指着那牌位,講,我中招了。

我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於是急忙撿起地上的牌位,翻過來一看後,我瞬間傻眼了----那牌位上寫着的,哪裏是她吳聽寒的名字,分明是我陳寺青之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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