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莫要發生了

第14章可莫要發生了

湯文回到計算機教室，不出他所料，齊歡暢仍然在研究那個病毒，他走到近前也沒發覺，湯文丟了袋方便麪放到他桌前，這胖子隨手拿起來，一邊啃一邊繼續思考。

湯文本就沒想他能在程序設計上幫什麼忙，正好沒人打攪，他開始依照上午設計的粗略架構寫起程序，進度比想象的快很多，半天時間就做好了三分之一，正要收工回家的時候，齊歡暢也剛好搞定那個病毒。當他看到湯文的程序時，除了驚喜之外，再無之前的沮喪感。

在齊歡暢心裏，湯文除了是他的朋友之外，也成了他的目標，一個在計算機程序技術上追趕的目標，眼前的機房管理系統的代碼寫的非常簡捷明瞭，一些功能又是齊歡暢想也沒想到的，到時候使用起來一定非常方便。

齊歡暢很清楚靠他的水平來寫這個代碼，除了和湯文學習還是學習，湯文先前說的幫忙寫幾個模塊，恐怕他只能幫上倒忙，雖然他也能寫的出，但是代碼的質量卻要差很多，要把兩個人寫的融合，所花費的時間，還不如湯文一個人寫的快。

與再次入神研究機房管理系統代碼的齊歡暢道了聲別，湯文離開了學校。剛一到家，就聞到陣陣香味，是他最愛喫的美食，父母一臉笑意的看着他，不用問，湯文就知道譚魚頭已經打電話到父親的單位，少不了是吹噓了一番，一定也說了自己作爲全校唯一參加計算機大賽人選的事情。

看着父母發自內心的笑容，湯文也笑了，這一世，他一定會讓父母有更多的開心，過上更舒心的日子，爲有他這個兒子更加的驕傲。

週六早鍛鍊，湯文又遇見了王武，這個大個子正在自家房頂的平臺上練拳，他自上而下先看見湯文，一臉興奮地大喊着湯文的名字，飛速從平臺上下來，跑出了巷子。

雖然王武看起來有些憨，但湯文很清楚，他待人的笑容比大多數人都要真誠，跟着王武進了巷子，行了不遠，就到了王武的家，這是衆多舊平房的一間。

這一帶的地名叫西園，據說是古代一名高官家的庭院一角，而現在都是一些陽江的貧民居住，湯文記得，在過幾年，這裏就會被拆，許多人都要搬離。是搬遷大年代。

王武的家光線十分不好，但從隱約透進的光亮中，看得清這個家東西不多，卻十分的整潔，尤其是那張單人牀上的被子，疊得和豆腐塊一樣平整。

“王武，你以前當過兵？”想起上回王武跑步的軍姿，湯文不由問道。

“嗯！”王武重重地點了點頭，跟着取下牆上掛着的一柄大刀，湊到湯文身前，開心得像個孩子。

“湯文，這是我的武器，專門用來懲治壞人。”

“我靠，管制刀具？”湯文嚇了一跳，隨手一摸，才發覺竟然是木頭所做，不過是泛起的光亮，象極了真刀。

王武並不理會湯文的驚訝，表情認真地問着湯文：“你想學拳嗎，我可以教你，怎樣有效的打擊壞人。”

這大個子功夫的確不錯，以前還當過兵，看這架勢弄不好是特種兵出身，跟他學學，比自己鍛鍊要強，以後可就不用在寧琰那小丫頭面前丟臉了，什麼痞子流氓都要被我的老拳給打趴下。

“嗯，嗯！王武，我跟你學！”湯文連連點頭。

王武纔不知道湯文心裏想些什麼，他只覺得高興的不得了，當即拽着湯文就上了房頂平臺。

才一上來，湯文就有些呆了，剛纔在大中路上，看不太清，現在才知道這個平臺上的那些玩意除了啞鈴、單槓這兩樣常見的之外，還有一個是隻在電影裏才見到的練功的器械－－－－木人樁。

不是吧，詠春？湯文愕然問道。

“什麼詠春？這是連長教我的功夫，以後我都教給你，因爲你是我的朋友。”王武一臉人身地說道，隨後大步走到木人樁前，噼裏啪啦地打了起來。

力量速度都很可怕，就是沒電影裏的好看。湯文自言自語，不過很快，他就沒了欣賞的閒心，因爲王武即刻開始教授他拳法。

這大個子教起拳來並不象他做事那樣沒頭沒腦，相反卻是一板一眼，這讓湯文去了不少擔心，也認真地學了起來。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王武教了他很多基礎訓練的法子，讓他每天自行練習，最後又教了三招實用的招式，他們約好，以後每週五，都跟王武學三招，其餘的日子湯文自己練好基本功。

的確十分好用，特別是街頭打架，任何一招擊中對手，都能直接讓對方趴下。只可惜動作是醜了點，成不了銀幕英雄。湯文在回家的路上一邊出拳揮腳，一邊想。

既然不用上課，湯文並不需要早去，所以早上鍛鍊的時間也充裕了很多，媽媽也不用那麼大早起來爲他準備早餐。

一整天時間，湯文繼續呆在機房裏寫程序，到了下午六點，比他預計的快了一倍，就完成了整套機房管理系統，當然只是初測版，最終版還需要和陽江天星分校的校長談過，把所有的需求彙總之後，再行修改。

齊歡暢在這一天裏又消滅了湯文給他出的另一個病毒，這個病毒用了很多種手法，湯文有意在把後世的病毒種類逐一讓齊歡暢熟悉，自從發覺齊歡暢是毒癡之後，他有了開發一套殺毒軟件的想法，如果以此成立一家計算機安全技術的公司，完全可以交給齊歡暢管理，重生之後要做的事情太多，一個人很難忙得過來，難得有一個毒癡在這，他這麼喜歡當黑客，那以後就專門研究對付黑客的辦法好了。

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成功拿下天星計算機所有分校的機房管理系統的開發權的前提下，關於這一點，湯文很有信心，前世給天星開發網絡系統的時候，他見過天星的董事長田衛東，很熟悉這個知名企業家的性子，豪爽中不失細心謹慎。

只要湯文有再和他談一次的機會，那麼拿下這個開發權，他輕而易舉。齊歡暢已經打電話約好陽江分校的校長範強，只等明天見面。

咱們說好了，悶聲發大財，別到處宣揚，你這麼大點年紀，如果讓人知道能寫出這樣的軟件，那以後可沒清淨日子過了。離開學校的時候，齊歡暢關心的丟下這句話，這和譚魚頭說的類似，湯文笑了笑，回了句，低調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唬得齊歡暢半天沒反應過來，回到宿舍還納悶，如今的孩子思想怎麼都這麼成熟。時代在進步，他們都在進一步，唉，我們還是固守原地。

到了晚上，齊歡暢想着明天的商談，越來越緊張，電視也看不進了。他了解範強的性子，兩人雖是同學，但範強是個精明的商人，對範強來說，在生意上，利益永遠大於朋友。

忘記問湯文家的電話號碼了，否則的話，一定要跟他說說話，看看這個天才小子是不是和我一樣緊張的不知道幹什麼了。

湯文當然不會緊張，此刻他正在奮筆寫他的第一本小說，寫到十二點，準時入睡。

第二天早上，早鍛鍊照常，湯文按照王五教的法子，加大了運動量，足足練了兩個小時，渾身大汗。

稍微休息了一會，吃了早飯，正要出門去天星計算機學校的時候，卻聽見家中電話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徐俊傑的聲音：“哥們，你行啊，昨天一整天也不見你露個臉，到計算機教室下面等你也等不到，明天有沒有空，陪我去修世嘉機。”

“今天？今天我有事……”湯文抱歉地回道，不過馬上他就意識到了什麼，趕忙說：“你千萬別出門啊。”

“靠，你不陪就算了，幹嘛不讓我出門。”徐俊傑有些不滿。

“呃……”湯文想了想，乾脆說道：“行，我陪你去，你在家等着我，我來接你。”

“啊文，你是不是學計算機學呆了，你家離遊戲機店更近，我來找你纔對。”

“總之你不要一個人出門，等着我！”湯文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能加重了語氣，說完就掛了電話。

“啊文，跟徐俊傑說話那麼大聲？好朋友要相互體諒……”賈曉琪的話還沒說完，湯文就飛一般的跑出了家門。

這一天是11月14日，按照歷史的記憶，徐俊傑在這一天失蹤，原本是帶着遊戲機去玩友家挑戰，本以爲遊戲機壞了，自然不會發生那些事。想不到他仍然要出門，那個玩友就住在陽江唯一賣世嘉遊戲機店的廬亮路上，只有那家店老闆可以修機，徐俊傑又要踏上那條他曾經失蹤的路。

週末學校休息，湯文並不知道齊歡暢家中的電話，無法聯繫，天星計算機學校又偏偏和徐俊傑家背道而馳。

媽媽的，徐俊傑千萬不能在出事了，只能先爽了齊歡暢的約。畢竟朋友更重要。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趕到徐俊傑的家，這小子還真沒出門，就坐家裏等着，湯文長長地舒了口氣。徐俊傑開門一見到湯文，就上下打量，半天也不說話。

“怎麼，又亂放敬仰的眼神，咱們是哥們，我會不好意思的。”湯文插科打諢，“走吧，今天我全程陪同。”

“你沒發燒吧，行爲古怪。”徐俊傑伸手摸向湯文的腦袋。

“嘿嘿，別誤會，我不過是把我新小說中兄弟情深的情節演繹一下，這回可不只兩三萬字，你要不要做第一個讀者，絕對精彩。”湯文知道徐俊傑一直都“演”他的小說，就急中生智，編了個瞎話。

徐俊傑聽了，果然大感興趣，忙問：“什麼類型的，武俠的還是神仙的？”

“聽過修真沒有，聽過玄幻沒有？這是個全新的體系，很有意思。”湯文大言不慚，這個年代當然還沒有人寫出修真類型的書，那借來一用也沒什麼不行。

徐俊傑不由心癢，說道：“那咱們修完遊戲機就去你家，我要先睹爲快。”

“我正寫到關鍵點，不如等我寫完這段，明天帶給你，省的你看了之後想要下文，又沒有，煎熬啊……”

“呃……”徐俊傑深以爲然，以前湯文那些兩三萬字就終止的小說每次都害得他念叨個幾天：“那說定了，明天你要不給我，我去計算機教室堵你。”

湯文笑道：“行了，走吧。”

兩人搭上公交車，下車之後，到了市區廣場的大轉盤處，湯文東張西望，幸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記得當初警察調查的時候，找到了最後一位見到徐俊傑的路人，地點就是在大轉盤。

沒多久，兩人到了廬亮路。1993年的陽江，家用遊戲機玩家、特別是十六位世嘉機的玩家寥寥無幾，大夥之間也都差不多認識，那店老闆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跟湯文和徐俊傑都挺熟悉，遊戲機也沒啥大毛病，稍微調試一下，就好了，所以沒收他們的錢。

回來的路上，湯文心情輕鬆了不少，和徐俊傑有說有笑。徐俊傑邀他一起去自己家打遊戲機，湯文正打算要全程護送徐俊傑回家，便立即答應。

回到大轉盤處，湯文又一次提高了警惕，徐俊傑見他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笑道：“哥們，你今天怎麼跟特工似的…你難道喜歡看007嗎？…”

話到一半，一直停在路邊的一輛白色麪包車突然啓動，一個急轉衝了過來，行了幾米又一個緊急剎車，聲音刺耳之極，路人不僅側目。

車上跳下兩個人，湯文和徐俊傑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看見兩個拳頭砸向自己的腰腹。

徐俊傑被結結實實地打中了，巨大的疼痛讓他大叫了一聲，隨即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同一時間，湯文腦中靈光一閃，衝着朝自己出拳傢伙的膝蓋猛的踢了過去。

這是纔跟王武學的三招之一，果然十分狠毒。

啊……，這腳踢的又準又重，那傢伙的叫聲更是悽慘無比。打徐俊傑的大個子微微一愣，隨後也不管不顧同伴的安慰，上前就要提起徐俊傑，他身高大約一米八二，體型又魁梧，要把一米七的徐俊傑拎起來，輕而易舉。

綁架？徐俊傑家並不是大富翁啊！湯文念頭才過，人也衝了上來，同樣一腳朝那大個的膝彎蹬去，想不到這個大個子的身手比他同伴好了許多，人向側面一閃，就避開了湯文的一腳，跟着拽起仍舊捂着肚子的徐俊傑，朝車裏扔去。

“七哥，你幹什麼？”危急時刻，一個路人旋風般衝了過來，一頭撞向大個子的腰間，這一下太過突然，大個子躲閃不急，向後連退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徐俊傑也跟着摔倒在地。

湯文反應迅速，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徐俊傑，跟着扯開嗓子大吼：“救命啊，流氓綁架殺人啦……”這“慘叫”偷師自滅絕文，效果非凡，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有人撞膽喊道：“狗娘養大爺兩個這麼大的，還要搶兩個這麼大的孩子。兩個大人怎麼欺負孩子，報警吧。”

地上的大個子立即爬了起來，衝着撞倒他的人低聲吼了句：“小子，你有種。”隨後不顧同伴的慘嚎，一把拉起他來推進車內，跟着自己也上了車。麪包車毫不停留，瘋狂地甩尾而去。

周圍的人見人去車跑，也不願多問惹事，都一鬨而散，繼續各自行路逛街。

“俊傑，怎麼樣了。”湯文深深地舒了口氣，關切的問道。

“沒事，這麼點傷算什麼……”徐俊傑勉強笑了笑，“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那哥們估計要被你踹廢了。”說着話，咬牙硬是站起了身。

“你小子……”湯文拍了拍徐俊傑的肩膀，接着看向那位撞倒流氓後、失神地望着遠去麪包車的傢伙，說道：“謝謝啊，多虧你救了我們。”

這傢伙扭過頭來，面無表情：“以後少惹那幫人，老七可不是一般的混混。”

“趙飛？”湯文和徐俊傑這纔看清對方的面容，異口同聲。

“嗯，你們是我爸班上的學生吧。”趙飛的聲音冷冷的。

趙飛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打架王，又是趙剛老師的兒子，趙老師爲人很好，但妻子去的早，他又一心撲在學生身上，忽略了兒子趙飛，這才讓趙飛性格過於叛逆。

出於對趙剛老師的尊敬，湯文記得許多他的事情。趙飛在全校的唯一一次得到的表揚就是代表學校參加了計算機大賽，並最終晉級全國中學生計算機大賽，但上火車去BJ那天，這個傢伙又一次打了架，還受了挺嚴重的傷，湯文記得那天是趙剛老師第一次請假缺課。後來的趙飛愈發的叛逆，最終遠離了計算機，成年之後犯了重罪，進了監獄。

徐俊傑對趙飛有些反感，但剛纔趙飛確實救了他，這讓他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因爲趙剛老師，湯文和其他人對趙飛的感覺不同，他並不厭惡。即使是以前的湯文，也同樣會和這個人見人避的打架王說話：“嗯，我們是初三四班的，老七是什麼人？我們並沒聽說過他。”

趙飛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回道：“這就奇怪了，老七那幫人沒大事是不會爲難學生的。”

“偷了書，想跑嗎！”就在此刻，一聲爆喝突然響起，一名高大的漢子從馬路對面衝了過來，伸開碩長的雙臂攔在了趙飛的身前。

趙飛一見到這個人，臉色頓時兇狠起來，口中喊道：“靠，你神經病啊，不就一本書麼，追了幾千米。”

“你偷書，就要被懲罰，把書還來！”高大的漢子說話正氣凜然，右手一把捏住了趙飛的喉嚨，左手從他衣服裏掏出一本書來。

這男人真像個正人君子。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