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充滿消毒水的味道，老人躺在牀上面色蒼白，他越來越瘦弱了。
陶綈趴在牀邊，握緊爺爺的手，奶聲奶氣的訴說着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還將魚缸給帶來了，讓爺爺看她的小尼小莫。
“爺爺，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我好想你……”
她用軟乎乎的小臉蹭了蹭老人的手，眼尾紅紅的，“爺爺，現在有好多人喜歡我了，我再也不是村子裏不招人喜歡的小孩子了……”
聽着小孫女說的每一個字，看着小孫女對老人的依戀，老爺子鼻子一酸出了病房。
程國棟和秦鑫也跟了出來，生怕老爺子有個什麼閃失。
程國棟彆扭的安慰道：“雖然你是她親爺爺，但那老人家將她帶大，難免感情深厚一點，你也別喫醋，別哭鼻子。”
陶墨低吼：“我哪裏哭鼻子了！”
程國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誠實的說：“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確定你有哭鼻子。”
陶墨狼狽極了，用紙巾胡亂的擦了一把臉，悶聲悶氣：“我沒喫醋，他的情況你們也應該很清楚，醫生說過他原本就身體很不好了，加上這次重創，原本是當場就會沒命的，勉強救下來也只能變成植物人，他要麼不醒，要是醒過來，那不是什麼好事。就好像迴光返照，醒來就等於死亡來臨，真正要離去了。我害怕那一刻到來，乖孫女會受不了。”
程國棟沉默了，這些情況他也是很清楚的，所以每當帶妹妹來看望老人的時候，聽到妹妹期待老人快點醒來的話，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他期待老人醒來，能讓妹妹高興，又怕老人醒來是另一場噩耗，讓妹妹陷入悲傷。
秦鑫望着窗外的樹，那是一棵大樹，因爲季節關係，上面的葉子已經掉光了，光禿禿的沒有什麼生命力了。
就像生老病死，都是避免不了的。
忽地，三人聽到屋內的驚訝聲：“爺爺！你怎麼出來了？”
程國棟和秦鑫對視一眼，心中有了猜測，他們知道妹妹可以看到阿飄，這所謂的出來兩個字，也許是……
陶墨則是一臉茫然：“出來了？”
三人急急進入病房，就見小饕餮對着一處空氣奶聲奶氣說：“我很乖的，粉絲爺爺對我很好啊，你怎麼這麼關心粉絲爺爺的事情啊？”
程國棟和秦鑫對視一眼。
果然，他們的猜想果然沒錯，出來是指靈魂出來了！
陶墨茫然的瞪圓眼睛，使勁地看，卻什麼也沒看到，疑惑問：“她這是在自言自語？那裏沒有人啊！”
程國棟：“她在和她爺爺說話。”
“她爺爺？”陶墨更加疑惑茫然了，他看看小孫女面前的空氣，明明什麼也沒有，他又看向牀上躺着的老人，一動不動，根本沒醒。
程國棟嘆了口氣，解釋道：“也許會令你很難以置信，但不得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親孫女可以看見普通人看不見的……阿飄。”
乍一聽，陶墨還沒當一回事，可等他反應過來阿飄是指什麼，整個人都怔住了，嘴脣都哆嗦了。
“你……你騙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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