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NO12

爭晚在牀上皺眉看着手機，她回來時給柯井發了信息，那邊靜悄悄的到現在都沒回，那個江若究總給她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

是她見了就不想打交道的那種人。

“姐姐~”艾璽開門小聲地喊着爭晚。

“怎麼了？”

“被子。”洗好澡出來發現爭晚沒給她被子。

“不用了，今晚一起睡吧。”爭晚早就留好了位置給她。

“真的嗎？”艾璽嘴上問着，身體卻已經行動起來，一溜煙就鑽進了被窩，笑得好像做壞事得逞了似的。

爭晚把手機放下，也跟着躺了下來，側頭看着艾璽。

“你好像很喜歡跟我一起睡覺。”

“嘻嘻，是啊。”艾璽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悅。

爭晚不自覺也跟着笑起來，“那每天晚上都過來睡吧。”

“真的嗎！”艾璽蹭地坐起來，笑得嘴角不受控制。

“假的，沒事乖乖在學校待着別老是偷跑出來，睡了晚安。”爭晚轉過身背對着她，當真閉了眼。

“嗚~”艾璽發出小狗般的嗚咽，試圖引起爭晚的注意，計劃失敗又哼唧了幾聲，還是沒用，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躺下。

“姐姐晚安。”

“睡了？”過了會爭晚翻過身小聲地問着，迴應她的是艾璽平緩的呼吸，爭晚反而沒什麼睡意了。

在心裏嘆了口氣，單手支撐着半躺起來，幫艾璽整理着臉上的碎髮，又掖了掖被子，開始盯着她臉發呆。

奇怪怎麼老是皺眉？

爭晚盯了會心生疑惑，忍不住伸手想把眉頭撫平。

沒一會又緊蹙起。

艾璽改爲側躺，微微弓着身子，手有意無意地又捂着肚子。

爭晚想了想應該是夜間喫多了胃不舒服，以前她也有過這種經歷。

揉一揉就會緩和一些。

心念一動，鬼使神差地開始給她揉肚子，艾璽的手也無意識地捂着，所以變得兩人有點像在十指相扣。

心生微妙，依舊跟以前一樣不知爲何。

艾璽一大早原本是有課的，但是看爭晚睡的正香，她不忍心吵醒，更重要的是，她醒來竟然發現兩人手牽着手。

光是想一想都能讓她高興極了。

爭晚嗯哼了幾聲。

“姐姐醒了？”艾璽小聲地問着。

爭晚輕輕的點點頭，沒睜開眼。

“再睡會吧時間還早。”

外頭天才剛矇矇亮，灰藍色佔據了主色調，但是已經能聽到環衛工人開始上班了。

爭晚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又沒了動靜。

艾璽不敢亂動怕吵醒她，閉着眼睛養神，耳邊是爭晚淺淺的呼吸聲，心裏有點悵然，要是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

兩個人什麼都不做，就這樣整天待一起，哪怕不說話她也覺得很滿足了。

陶若鶯跟蘇樂嫺昨晚約好了一起去上課，早早的就起來去食堂喫早飯。

打粥的窗口還要排隊，陶若鶯讓蘇樂嫺先去買別的，她排隊。

輪到她時卻因爲太慌張，拿校卡時反而把它帶掉了，排在後面的男生眼疾手快接住。

“同學你的卡。”

“謝謝謝謝。”陶若鶯連連點頭道謝，耳根子紅了起來，接過卡刷好錢飛快地逃走。

“你耳朵怎麼紅成這樣，今天有這麼冷嗎？”蘇樂嫺疑惑，外頭問着她。

“沒有。”陶若鶯搖搖頭，埋頭小口喝着粥。

蘇樂嫺攪着豆漿，熱氣不斷往上冒，模糊了她的視線。

“鶯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剛纔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真的沒發生什麼事。”陶若鶯擡頭，正好對上蘇樂嫺身後人的目光，正是剛纔幫她撿校卡的男生，對方微笑着朝她點點頭。

陶若鶯驚慌失措地低下頭，耳根子又燒了起來。

蘇樂嫺看在眼裏默不作聲，心裏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

到了教室陶若鶯才發現她沒帶筆，記得出門時有帶的，可能是太匆忙掉不知道哪裏了，周圍的同學她也不算熟悉，蘇樂嫺也只有一支筆她不好意思跟她借。

老師已經開始點名了，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同學不介意的話用我的吧，我正好有兩支。”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坐了。

眼前出現一隻白淨的手，修長的手指託着筆。

“好巧啊，又遇到了。”男生朝她笑了下，兩邊出現了淺淺的酒窩。

陶若鶯被驚嚇到了，腦子有點宕機，想都沒想就借過筆，小聲地說了聲"謝謝"後飛快的把頭埋在課本里。

蘇樂嫺從男生說話起就注意到了他，陶若鶯接過筆就低下頭，正好把她的視線暴露在了男生面前。

對方一愣，朝她笑了下把頭轉向了講臺。

“切。”蘇樂嫺臉上出現了煩躁的神色，眉頭緊縮，加上不耐煩的神色，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以往上課蘇樂嫺老是管不住嘴，隔一會就要找陶若鶯嘮嗑幾句，這次安安靜靜的坐到下課。

陶若鶯把筆還給男生，沒親手給，只是放到他書旁邊。

“謝謝。”

“沒事，同學間就應該互相幫助。”男生粲然一笑，“同學你趕不趕時間，不趕的話我請你喝飲料吧，看在我們今天這麼有緣的份上。”

剛纔點名的時候陶若鶯注意到了他的名字，叫戚姜和。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陶若鶯擺手，頭搖的撥浪鼓似的。

她的這個反應戚姜和"噗呲"笑了出來。

“同學你好可愛啊，我可以冒昧地跟你要個vx嗎？以後學習的話也可以一起。”

陶若鶯腦子又不太好使，加了後才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麼。

“記得同意哦，我先走了，有機會請你喝飲料。”戚姜和晃了晃手機，收了東西先走。

“咳。”蘇樂嫺冷不丁突然咳嗽。

把陶若鶯嚇了一跳，她差點忘記蘇樂嫺還在等着她一起回去。

“啊差點忘記了，我們走吧，要先去喫飯還是回宿舍。”

蘇樂嫺不說話，端坐看着書。

“樂嫺？”陶若鶯叫了聲。

“走吧。”蘇樂嫺突然起身，收拾好東西走在前頭，也沒有跟以前一樣挽着陶若鶯。

陶若鶯跟在後面，百思不得解她怎麼了，今天都好奇怪。

蘇樂嫺一路沉默走到宿舍，走的飛快，不管身後的陶若鶯跟不跟得上。

“今天怎麼走這麼急啊，是有什麼事嗎？”陶若鶯微微喘着氣，剛纔幾乎是小跑地追着她。

宿舍只有她們兩個，蘇樂嫺也不想藏着掖着，“你剛纔沒筆爲什麼不跟我說，我有筆你怎麼不找我借。”

“我拿了你就沒得用了，我看到你只有一支了。”陶若鶯解釋。

“所以你就拿了不認識的人的，他跟你搭訕你是看不出來嗎？連聯繫方式都加上了。”蘇樂嫺有點急，不知覺提高了音量。

陶若鶯微微縮起脖子，小聲說着，“有什麼關係嗎？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而已，而且他也說了只是想一起學習，應該只是想有個人一起看書不枯燥吧。”

“你就知道他是抱着普通同學的心思來加你的嗎？”

“樂嫺你是在生氣嗎？”陶若鶯冷不丁問道。

蘇樂嫺一下哽住了。

是啊她是在生氣，爲什麼會生氣？

稍微平復一下情緒，“算了，你小心點，現在的男生心思壞得很，留個心眼準沒錯。”

“嗯嗯。”陶若鶯搗蒜般點頭。

艾璽在等着爭晚洗漱好，郝谷柯八點多發來消息。

“老師早上點名了，不過我幫你糊弄過去了，要筆記可以找我我記了。”

艾璽就回過去簡短的兩個字，“謝謝。”

爭晚出來時也在看着手機，柯井昨晚到現在一直都靜悄悄的，她都害怕她是不是出事了。

“好了嗎？”艾璽從沙發上探出頭。

“好了。”爭晚收起手機，她醒來時又到了艾璽懷裏，明明睡前兩人還隔了一個人的距離的，而且凌晨醒來也還沒抱的，整的她現在不太敢看艾璽。

“姐姐有什麼心事嗎？”艾璽歪頭。

“呃……你還記得我睡覺時做了什麼嗎？”

“嗯……”艾璽看着天花板撓撓臉，“忘記了，後面我也睡着了，女孩子之間抱一下很奇怪嗎？姐姐好像很介意的樣子。”

“沒有沒有，只是在想我的睡相會不會差了點。”

“不會啊，姐姐都不亂動，乖的像小貓似的。”艾璽一臉"相信我"的表情。

她從醒來後就沒睡了，一直在發呆，突然爭晚就過來抱住了她，她也就順勢把她摟到懷裏，等到爭晚差不多要醒了才假裝睡覺。

“真的嗎？”爭晚將信將疑。

“真的真的。”艾璽狂點頭，“姐姐我們還是去喫早飯吧，我好餓，我想喝豆漿還有茶葉蛋。”

一聽到艾璽餓了爭晚馬上把思考拋之腦後，“我去換個衣服我們就下去，很快的。”

早餐的攤位只有阿姨一個人在忙活，小小的攤被人羣圍了起來，艾璽站在前頭，護着身邊的爭晚，看情況還要好一會才輪到她們。

“姐姐還有一個月學校就要放假了。”

“這麼快，沒想到你們都要放假了，放假之後就是過年，你要回去嗎？”爭晚貼在艾璽身上，旁邊的男的一直插隊還一直在嚷嚷，讓她很不悅。

艾璽搖搖頭，“不回去，我們去別的地方吧，這邊人太多了。”

她看出爭晚討厭插隊的這個沒禮貌的傢伙，她也不喜歡。

“那你打算去哪裏？不會是打算去打工吧。”

“暫時打算住學校，有一些考研的不回去所以還可以住人，然後再找份臨時工什麼的。”

爭晚聽完沉思了會，“也是個不錯的打算。”

“姐姐你呢？你過年有什麼打算嗎？”艾璽看向她。

“窩在家裏吧，自己弄點喫的什麼的，看看電視。”爭晚這幾年過年都是宅在家裏度過的。

“那姐姐我到時候找你玩好不好。”艾璽開心地說着。

“好啊，你來的話我們可以自己搞個小火鍋喫。”爭晚欣然接受。

“好誒過年找姐姐喫火鍋。”艾璽高興的像個孩子，當街喊了出來。

爭晚拉着她衣袖，“大家都在看你呢。”

艾璽環顧了一圈，大家都因爲她突然發出聲響看了過來，羞怯地拉着爭晚快步離開。

“姐姐快走。”

今天柯井沒來上班，說是請假了，爭晚有點不太相信，特意打電話去問怎麼了。

電話那頭聽她問完只是說了句"沒事"，就把電話掛了，留爭晚一顆心在那裏惴惴不安。

柯井掛掉電話，看向身側還在熟睡的江若究，感覺還像是在做夢一樣不切實際。

一覺醒來身邊就多了個人，兩個人未着衣履，某個地方還有些撕裂的痛感。

她醒來還是被爭晚的電話吵醒的，昨晚的酒讓她腦袋現在還是昏昏沉沉的，渾身也是說不出的痠痛。今天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乾脆就請假算了。

江若究睡的跟死豬一樣，手還不忘搭在她胸前。

昨晚的記憶沒剩多少，只記得江若究在不斷激起她的慾望，讓她控制不住，昨晚可以說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徹底放縱自己，單純憑藉自己內心想法行動。

江若究突然手上一抓，疼的柯井嘶叫。

“我很好看吧，讓你看了這麼久。”江若究單手支起上半身，對着柯井壞笑。

柯井把被子往上拉，想要蓋住江若究，江若究抓住她的手。

“害羞什麼，該看的都看了，這麼大的人了還怕看這個？”說完拉過柯井手，含住中指，舌尖從上至下掠過，停留在指尖繞着指腹打轉，貝齒時不時輕輕咬一下。

柯井驚慌失措，急着把手抽出來，不料牽出一道銀絲，在空氣裏閃着微光。

“心急。”江若究舔着嘴角，伸出手指讓銀絲覆在她手上，繞完伸到柯井脣邊，自己則是低頭一點點用舌頭幫柯井清理着她手上的。

柯井把頭撇向一邊，江若究見狀眼睛微眯，對着柯井手指就是一個咬。

柯井喫疼地收回手，不滿地看着她。

江若究無奈地翻了個身，“哎看來小媳婦鬧脾氣了。”

“我比你大。”柯井爭辯。

“是比我大。”江若究指了指她胸前。

柯井耳根子一紅，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江若究像游魚一樣滑到她身邊，手腳並用把她抱住，再嚴實兩人也是蓋着同一條被子。

“你現在會對我感到反感嗎？”

“還，還好吧。”柯井說的有點磕巴。

“真的嗎？”江若究追問。

“真的。”

雖然江若究昨晚做的事情挺過分的，剛纔的事也是，但是她反常的對這些討厭不起來。

可能跟她可愛的長相有關吧，果然可愛的人只要不是人神共憤的事情，都不太會讓人生氣討厭。

“不用上班嗎你今天。”江若究埋在她懷裏聲音甕聲甕氣的。

“請假了，你呢？”

“我今天也不用上班，下午陪我逛街好不好。”江若究開始上下移動蹭着柯井。

“好，你別動了可以嗎？”柯井聲音顫抖地說着。

她知道她頭蹭的是哪裏嘛，昨晚過後她的身體就一直很敏感，她不想一醒來又……

江若究置若罔聞，在背地裏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