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芸真要被這貨蠢笑了。
且不說別的,就單單嫡庶之分,沈湘兒一個姨娘的女兒敢這麼對正室所出的嫡女也夠驚世駭俗的了。
真要論起來,絕對夠這丫頭片子喫一壺的。
原先還可憐她年紀輕輕便瞎了眼看上樑狗賊,現在看來,真是一路貨色。
“妹妹何出此言啊,君子九思,言當思忠,說話可要講良心。”
沈清芸眼都沒擡一下,手肘撐着牀頭,隨手撥弄着墨色的長髮,語氣輕飄飄的:“既然是梁小侯爺那個狗賊行了此不忠不義之事,該擡不起頭的該是那個狗賊,與我何干,與你又何干?繞是姐姐我在鳳陽呆了這麼久亦明白的道理,妹妹在國子監的夫子便也沒有教會你?妹妹也真是多少有些蠢鈍如豬了。再者……”
她譏諷地看向沈湘兒,輕聲道:“妹妹若是真覺得丞相府低賤,丞相府小姐這個身份比不得同窗好友來得高貴,心中自卑,大可以前去祠堂除名,想來,無人留你一個——庶女。”
“你!你才蠢頓如豬!我何時說過丞相府低賤!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沈湘兒到底年輕,腦子又不靈光,沈清芸就幾句話便駁得她語無倫次。
杜姨娘心下暗吃一驚,沈清芸這個臭丫頭在朱雀湖上待了半宿,怎麼性情變化如此之大。
竟然敢頂嘴反抗了?
但她卻到底沒有攔住沈湘兒,倚着貴妃榻饒有興致地瞧着沈清芸。
在她眼裏,一個自己幾句話便能挑撥的同父親兄長斷絕往來,去老家呆了十幾年好騙好耍的蠢貨,是絕無可能一夕之間開竅的,她可不信鳳陽那地方無人教養,這丫頭能伶牙俐齒到哪裏去。
說白了,沈清芸這個臭丫頭方纔定然只不過是在裝腔作勢罷了,哪裏鬥得過自己精心培育十幾年的寶貝女兒呢。
“沒有麼。”沈清芸總算停下了繞着長髮的指尖,擡頭一雙清澈的黑眸無辜的瞧向沈湘兒:“那妹妹方纔怎麼一口一個在同窗面前擡不起頭來。可不就是心中自卑,覺得丞相府不配擁有妹妹這妙人兒嘛。”
扣帽子嘛,誰不會呢。
沈湘兒很怕父親,也終歸是個庶出的。
她心裏清楚,若是這話真讓沈清芸捅咕到父親那裏去,她絕對討不得半點好。
說不準還要受責罰,還要向沈清芸這個賤人賠禮道歉!
畢竟父親一向就偏心沈清芸這個賤人!
可是憑什麼呢,就因爲她是嫡她是庶!便要平白受這無妄的委屈!
沈湘兒似乎忘了是自己同杜姨娘先來挑事兒的,只顧着心中忿忿不平。
她氣紅了眼,扭曲着一張俏臉怒道:“你個賤人,再敢胡言亂語試試看!”
沈清芸笑了,笑得溫柔和煦如三月春日暖陽提前普照定京城來了一般。
試試就試試。
她很是通情達理道:“放心,妹妹若是不好意思,姐姐便是拖着病軀,也要親往祠堂替妹妹表明心意,想必長輩們必是欣然同意。”
“啊!!!”
沈湘兒尖聲嘶叫:“你這個賤人,我撕了你的嘴看你還敢胡說八道!”
說罷就要撲上來,桃華立刻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當即張開雙臂死死護住沈清芸。
事情發展的太快,完全脫離了杜姨娘的掌控,她還沒緩過神來。
眼見不妙,她下意識地從貴妃榻上伸手去抓沈湘兒的袖子想攔住她。
不料沈湘兒力氣太大,竟是直接將杜姨娘從貴妃榻上扯下來,整個人撲的前傾壓在了沈湘兒身上。
“啊!!!”
“啊!!!”
兩聲尖叫,人仰馬翻。
嚇得兩個丫鬟七手八腳不知如何是好。
“噗……”
這疊羅漢一般的場面未免太過滑稽,沈清芸很給面子的笑出聲,又及時反應過來幸災樂禍的太明顯似乎不太合適,掩飾性的乾咳了兩聲。
擋在她身前的桃華恭敬地垂着腦袋,肩膀卻不停地聳動着,憋笑憋的很是辛苦。
然而好戲纔剛剛開場。
既然有人可以上門惹事,那她便要大家都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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