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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將軍俏軍師(十四)

池小池後背在微微發抖。

他小聲叫婁影:“……先生。”

那聲音有點顫,貓撓人似的撓着婁影的耳朵,像是不刻意的撩人。

池小池說:“我沒有卡了。”

婁影:“……”

池小池:“那個卡挺貴的,所以就只兌了一張玩。”

他還記得上次的顯形卡是用宴金華開始討飯後第三天的悔意值兌的。

那天,宴金華因爲沒有討飯經驗,佔了別人的地盤,被當地丐幫小團體揍了一頓,拆了他好不容易搭起來的窩棚,讓他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小鎮。

整整80點,只能換取5分鐘的實體時間,是個沒什麼用的垃圾技能,池小池是爲了湊收集才兌了一張。

池小池說:“等這次任務結束,回到主神空間,我們再做這個。”

婁影:“……做什麼?”

池小池故作輕鬆的調子有點抖:“就,約那個。”

婁影抱着他的手鬆開了。

池小池背對着他道:“生理需求嘛,我有的時候也會有,很正常。”

婁影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聽不出什麼喜怒來:“你剛纔說要幹什麼去來着?”

池小池站起身來,將未提上的右腳軟靴拉上腳踝:“嗯,我去拿喫的。”

走出帳篷的響動驚醒在了帳篷外小憩的李鄴書,不需池小池多言,他便起身去取小菜了。

池小池面對天空,深吸了一口氣。

……他是故意的。

故意曲解婁影的意思,故意激怒他,因爲知道他就算生氣,也不會很生氣。

池小池不是遲鈍,他只是不願牽涉進更復雜的情感。

只是友情就好了。

池小池想,婁哥應該是有一點點喜歡他的。

但是應該只有一點點。

婁影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包容,坦誠,骨子裏有點清高,卻又因爲這點清高而愈加迷人,池小池想象不出任何一個人能和他相配。

池小池像是個窮了很久且以爲會一直窮下去的人,突然擁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寶,財寶允許他享受、揮霍,他卻寧願將財寶收進箱子裏,然後睡在硬邦邦的箱子上守着他。

非常奇怪的心理。

池小池笑了一聲,收起不必要的心思,接過李鄴書遞來的小托盤,重新進了帳篷。

帳篷內若有若無的旖旎氣氛被池小池的約·炮宣言暴力摧散後,倒是讓池小池自在了一些。

婁影也果如他所料,體貼地沒有再說些浪漫得讓他心跳又無所適從的話。

一時間帳篷內只有杯碗碰撞的細響和暖湯流入口中的吞嚥聲。

婁影的進食動作很文雅,池小池一直在旁邊看着他,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

他們還要睡覺,因此阿書備下的食物分量偏少。

喫到五分飽,婁影就放了筷:“嗯,好了。”

池小池撤了放在牀上的小桌和碗筷,和婁影重新躺在一起,幫他把被子掖好,隨即閉上眼睛,裝作準備入睡的樣子。

他想,人喫飽飯就該困了,等婁影睡了,他用一張催眠卡就能睡着……

在長久的寂靜中,池小池以爲婁影應該睡着了,便偷偷點亮了顯示屏。

當沉睡中的顯示屏亮起來的瞬間,身側突然傳來了一個毫無睡意的聲音:“說起來,我們約好了?”

池小池一指頭戳歪了。

這話有點沒頭沒腦,然而池小池本能地覺得有點不對勁:“……約好什麼了。”

婁影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斟酌用什麼詞彙來表達會更妥當一些。

最後,他選擇借用了池小池的話:“約。”

池小池:“…………”

他覺得情形有點不對勁。

在池小池原先的設想裏,婁影肯定是會拒絕的。

池小池側過頭去,睜開眼睛,對上一雙沉在黑暗裏的眼睛,沉靜得像兩顆星。

婁影紳士地徵詢他的意見:“在回到家裏之後?你更喜歡在廚房,浴室,還是牀上?”

池小池:“……先生,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婁影:“我希望你有比較好的體驗。”

池小池試圖不要臉:“我沒說過。”

婁影比他更不要臉:“我錄音了。”

池小池:“……先生,你這樣有點變態的。”

婁影:“要我放給你聽嗎。”

池小池那邊沒聲音了。

婁影似有所感,在意識裏清點倉庫,發現果然又少了一張催眠卡。

……明明有失憶卡但是沒用,不壞,是個進步。

他坐起身來,望着陷入熟睡的池小池,微微嘆了一聲。

婁影知道池小池的癥結在哪裏。

記憶是會美化一個人的。

池小池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他的心目裏,婁影被美化得太過了。

一個學習優秀、精通機械、脾氣不錯、沒什麼架子的少年而已,偶爾會因爲自己做錯的一道題而苦惱,會因爲沉迷做題忘記了鍋裏的煎雞蛋,只能對着鍋裏的一團焦炭望洋興嘆。

他不想做一個高高在上的神,婁影也不是神。

至少神不會死,也不會被格式化,對系統的祕密一無所覺。

婁影凝望着池小池,嘴角勾起一絲溫柔又無奈的笑意。

“現在,我想我是什麼,我就可以是什麼。星星,月亮,冬飛鴻,布魯,甘彧,甘棠,煤老闆,文玉京,於風眠。”

“但是,我不是你的想象。”

“我想要的有很多,我有慾望,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壞念頭。以後,可能要你慢慢接受,多多包涵了。”

他低頭,把池小池前胸有些凌亂的被子整理好,沒有任何更親暱的動作,旋即用胳膊支撐着自己下地,在輪椅上坐定,低頭看着自己的雙腿之間,苦笑一聲。

做豹子要自己解決,坐輪椅也要自己解決。

李鄴書守在帳篷外,隱隱聽到帳篷內有一兩聲壓抑的悶哼,他豎起耳朵細聽,卻又感覺沒聽到什麼。

大概是夢囈吧。

有了大捷鼓舞,將士們的行軍速度快了許多。

整整半月後,他們抵達了南疆的一條江邊。

因着春日漸深,冰雪消融,江水挾冰裹玉,湍急而下,一如無繮之馬。

“無疆之馬”,也是當地原住民對這條河的稱呼。

在隊伍中也有不少常年負責押運糧草的老兵,順着江水,越往前走,隊伍內的切切察察聲越大,好像大家都在小聲討論一件事。

嚴元衡有些奇怪:“他們在說什麼?”

時停雲騎在他的白馬上,銀盔上的白穗被江風吹得刷拉拉作響。

他答:“回十三皇子,渡口要到了。”

渡口?

是了,看此地地形,若他所記不差,前方便是一葉舟渡口。

嚴元衡陷入沉默。

在他尚在幼年時的某個冬日,南疆養精蓄銳,發動了一場戰爭。

南疆騎兵軍優越,是有備而來,時驚鴻那時也不過是個二十剛出頭的青年將軍,初領兵權不久,鏖戰中與大隊伍失散,沿江且戰且退,於一葉舟附近發生激戰,以時驚鴻一方險勝暫結。

那一戰,血染盈江。

追兵隨時降臨,滿地屍首實在無法安葬,時驚鴻又恐南疆人會戮屍踐屍,只好忍痛下令,將中原士兵屍首推入血紅的江水中。

孤魂沿江而行,終有歸家之期。

次年,天下太平。

一名在北府軍做了多年火頭軍的老兵,在某日清晨請見時驚鴻,見面便拜,語無倫次地道,多謝時將軍,多謝時將軍。

時驚鴻一頭霧水,扶起他來,問是何事。

他舉着一封信,淚眼滂沱道,他妻子昨日來信,信中說,她夢見了兒子回家來了,穿着染血的鐵甲,渾身透溼,也不說話,只在門前磕了三個響頭。

醒來後,他的老妻蹣跚着來到門前,跪在兒子剛纔在他夢中跪拜的地方,撫摸了又撫摸,好似那裏還有殘留的水跡。

那火頭軍泣不成聲,說,若無時將軍引路,他兒子魂魄難返,多謝時將軍厚恩。

他久久聽不到時驚鴻迴應,擡頭一看,愕然發現,上位的時驚鴻也在飲泣不止。

自此後,北府軍定下規矩。

凡北府軍路過一葉舟,都需得下馬,牽馬而行。

主將需得跪在渡口前祭衣,衛江中戰士亡魂,披衣回家。

除此之外,還有三不祭。

戰時不祭,急情不祭,不敬不祭。

上次嚴元衡率軍馳援時,同樣路過此地,因爲戰況緊急,一路都未曾停歇,直接從一葉舟趕了過去。

待返回時,他心中掛記受傷的時停雲,一路馳過,也沒有人提醒他。

畢竟他不是北府軍人,就算是,以他過分翻涌的心緒而言,也算得上“不敬”了。

嚴元衡分神想着昔年之事,不到一刻,前軍便停了下來。

他身側的時停雲偏身下馬,身上赤色披風一閃,便被江風向一側掀起。

一葉舟到了。

那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渡口,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頂部的篷布被帶着暖意的江風颳起了一角,而因爲江水有所加快,木製的渡口甚至有些鬆動,隨着時停雲踏步而上微微搖晃着。

他看着時停雲摘下銀盔,放在渡頭處,旋即撩袍下拜。

動作乾淨利落,是少年軍人獨有的意氣風發。

身爲軍人,他們無需燃香招魂,只需三個結結實實的響頭。

時停雲解下了他那件薄披風。

紅底金紋的披風,彷彿一道紅雲捲入江中。

有士兵響應,將頭盔、鞭子,甚至老孃臨行前縫製的鞋襪投入江中。

老兵帶頭喊起話來,新兵們紛紛響應。

漸漸的,散亂的呼喊,變成了振聾發聵的齊鳴: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祭衣完畢,時停雲單手夾起銀盔,牽馬向前,直到後軍過了渡口,方纔飛身上馬。

一直默默注視着他的嚴元衡問他:“做過多少次了?”

“四次。這次是第五次。”時停雲略有遺憾道,“去邊疆探望父親的時候做過。打仗那次沒有拜,回來也沒能拜成。”

嚴元衡說:“那次你受傷了,又病得昏沉,鎮南關百廢待興,一時無藥,時伯父託我看護你,特許你不用下拜。”

嚴元衡笨拙地試圖用一個“時伯父”的稱呼拉近與時停雲的關係。

許久沒聽到了,他有點想聽他叫自己一聲元衡。

果然,時停雲道:“那次……多謝元衡了。”

嚴元衡低下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忍不住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擡起頭來,他又是一派冷肅,再接再厲道:“這些日子,時伯父一直未曾來信……”

說話間,前方忽有馬蹄聲聲。

看打扮,那是一名北府軍中的信使。

那送信人迎面看見了少將軍,飛馬至前,似是有急情要報,臉上因爲受了些風,肌肉有些僵硬,也看不出是喜是憂。

時停雲俯身:“何事?”

信使喘息兩聲,抱拳道:“回少……少將軍,鎮南關……又有捷報!前幾日,邕州白副將截了一個南疆探子,從他口中探問到要緊情報,將裴州拿下了!”

時停雲聞聲喝了聲彩。

裴州不算什麼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卻是分割開定遠和邕州的一把利刃,如今裴州拿下,定遠與邕州打通,便能構建起新的防線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這是將軍寫給您的家信。少將軍,小的要趕赴國都報喜,先行告退。”

在嚴元衡看來,大捷後,時伯父給停雲寫信,這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嚴元衡目光偶一轉,發現一直騎馬跟隨在時停雲斜後方的褚子陵,雖也有喜色,然而臉上光芒有些黯淡,那喜色看起來也有些勉強,着實奇怪。

他暗暗記下,並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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