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羣裏討論了一個星期,最後定下地點是去爬山。
景區離學校不是特別遠,坐大巴三四個小時就能到。
上了大巴,賀鈞隨便找了箇中後方的靠窗位置坐下,霍遠在他後面跟着,見狀就坐在了他後面一排的位置上。
【咦?您不坐他旁邊嗎?】
霍遠莫名其妙:“我坐他旁邊幹嘛?”
【……方便應對突發情況?】
“要是坐個大巴也有那麼多突發情況,他死了算了。”
【……】
好吧,祝賀鈞好運。
霍遠掏出自己帶的書,一邊看一邊等發車,忽然聽到旁邊有人叫他。
“霍遠?能幫我個忙嗎?”
他回頭一看,是個一起上過幾次課的女同學。她指了指行李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包有點重,放不上去。”
霍遠看了看她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勾脣笑了一下,接過包站起身來:“當然可以。”
他放完包坐回去,又看了那個女同學一眼道:“衣服不錯嘛。”
女同學臉一紅,跑了。
霍遠心情不錯地伸了個懶腰。
【你居然會幫忙。】系統感慨,【我以爲你這麼怕麻煩的人會讓他另請高明。】
“不不,那怎麼行呢。”霍遠在腦海裏道,他今天心情不錯,又剛成功逗了一個漂亮姑娘,不介意多說兩句,“幫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的事可不能叫麻煩。”
與此同時,前座上賀鈞和坐在他旁邊的好基友也在聊天。好基友看着離去的姑娘,嘖嘖兩聲,“霍遠那小子桃花運真旺啊,這纔開學一個月,學校論壇裏就有一羣大一的學妹在打聽他了。”
賀鈞無語片刻:“我怎麼不知道?”
“嘁,你知道什麼,剛入學的時候隔三差五有人表白他的事你不也不知道,白瞎了你還是他室友。”好基友羨慕嫉妒道,“我要是什麼時候也有他這樣的桃花運就好了……哎,他平時都乾點什麼,教我兩招?”
乾點什麼?不幹點什麼。上課喫飯上自習,比起桃花養成祕籍更像學霸養成攻略。
賀鈞轉過頭看了後座一眼。霍遠本來在看着走廊一處發呆,察覺到有人看自己,轉過頭來,看到是賀鈞就揚起一個輕佻的笑容,朝他wink了一下。
賀鈞頂着滿腦袋黑線轉過頭去,“等你什麼時候長了一張和他一樣好看的臉,再能隨時隨地無差別撩人吧。”
漫長的車程相當無聊,霍遠看了一陣書,被越來越大的太陽刺得眼暈,索性閉目養神;又半天睡不着,於是在腦海裏叫系統給他開個輕度胃疼,然後心滿意足地在一陣陣隱隱的疼痛中放空自己。
一路堵車導致車程慢了不少,午飯是在服務區喫的。賀鈞下去簡單吃了點盒飯,回到車裏,發現他後座的那位仁兄仍然保持靠在拉了窗簾的車窗上的樣子,他下車的時候什麼樣,現在就什麼樣。
他敲了敲車窗:“霍遠?”
霍遠微微皺了皺眉,睜開眼:“什麼事?”
“喫飯了嗎?”他注意到對方的臉色稍微有點白。
霍遠極快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後收回目光,打了個哈欠:“吃了。”
……吃了就見鬼了。賀鈞腹誹。“喫什麼了?”
“午飯。”霍遠有點頭疼,祈禱這位仁兄能趕緊回去放他好好睡覺。
賀鈞有點好笑地聽着他毫不走心的搪塞,“下去喫點東西。”
“不去。”霍遠閉上眼戴上耳機,擺出一副你接着說我不同意的樣子。
如果是個正常人,這時候就該覺得對方狗咬呂洞賓扔着對方自生自滅了,但是賀鈞是個關愛同學的好同志,他用父親一樣寬廣的胸懷原諒了這位同學,鍥而不捨地說:“你忘了那天上課的樣子了?要是一會到景區你胃病發作怎麼辦?”
這事有點扎霍遠的心。他還是挺想到處玩玩的,而且賀鈞實在是太吵了,他只好絕望地嘆了口氣:“行,我去。”
熟知舍友秉性的賀鈞跟着霍遠去買午飯,然後他目送着霍遠去便利店買了一個紙杯蛋糕,喫完就要上車。
賀鈞:“……你在敷衍我還是敷衍你?
霍遠驚奇地問:“我敷衍我自己幹嘛?”
賀鈞:……
再聊下去霍遠可能會炸毛,他可能也要瘋,於是賀鈞決定暫時放了對方。
霍遠心滿意足地回到車上接着睡,然後被一陣胃疼攪亂了。
【這是您自身的原因。】系統立刻說。
霍遠磨着牙說:“我就知道不該喫那玩意,還難喫得要命。
系統:……
系統很想說這其實不是賀鈞的錯,換誰都想不到,霍遠這個神經病的上一頓飯要追溯到昨天晚上,內容是幾勺米飯和兩片青菜;再上一頓又是幾勺米飯和兩口湯。
這個喫法換誰誰不崩啊。
霍遠煩躁地壓着自己悶疼的上腹。他喜歡自虐,這不假,但是他一點也不喜歡帶着反胃感的疼,尤其是這種反胃感又勾起了暈車,兩種疊加在一起,噁心的二次方,煩躁翻倍。
他把空調出風口轉了轉,對着自己吹,懨懨地縮在座位裏。
前座的賀鈞打了個盹,再醒來的時候看了看錶,還有大約一個小時纔到。正是午後,車上大部分人都在睡覺。他往後看了一眼,發現霍遠一手死壓着胃,一手撐着頭,一身低氣壓地閉着眼。
看來胃病又犯了。賀鈞琢磨。他居然不是很意外。
於是他那顆責任心又冒了出來,輕聲跟旁邊的基友說了一句,坐到後座上——正好霍遠旁邊沒人。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怎麼了?胃疼?”
霍遠瞥了他一眼,“是啊,感謝您的督促。”
又成了他的錯了。賀鈞自覺地用父親的胸懷原諒了他,道:“嗯,都怪我。手放開,我給你看看。”
霍遠轉了個身,拿後背對着他:“不。”
“……乖,讓我看看。”賀鈞安撫道。他輕輕握住霍遠冰冷的手,“手腕不酸嗎?就看一眼,很快的。”
霍遠被吵得頭疼,再次敗下陣來,放下了手。
賀鈞隔着一層單衣都能感覺到手下器官冰冷,他輕輕一按對方就不耐地悶哼一聲,看來的確是很難受。
霍遠被他的手暖得舒服了一點,往後靠了靠,就地打起盹來。
賀鈞輕輕笑了一聲,手上微微用了點力氣打轉。
霍遠又開始煩了。賀鈞的手用力太輕,根本抑制不了疼痛,他皺着眉扯着人手腕用力往下壓:“你也沒喫飯?用這個力。”
這會兒倒是承認自己不喫飯了。賀鈞哭笑不得。
他哪裏是沒勁,他是顧忌着對方生怕把人弄疼了,結果又成了他的不是。這舍友忒難養活。
霍遠總是有意無意地往旁邊蹭,賀鈞也得跟着往旁邊傾,最後實在沒辦法,伸出一隻手把人撈回來,“怎麼了?疼得厲害?我歇歇?”
霍遠皺着眉嘟囔幾聲:“……不用。”
賀鈞遵從他的意願,接着給他揉。其實他能感覺到,手下的器官已經有點好轉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緩下來,只是霍遠大概疼久了有點煩,忍耐力下降,過了一陣乾脆把額頭抵在他肩膀上,疼得厲害了就蹭兩下表達不滿。
賀鈞安撫性地又揉了一陣,霍遠的身子總算繃得沒那麼緊了。他停下手查看一下,這位仁兄已經靠在他肩膀上睡過去了。
他起身要回去,結果霍遠皺起眉閉着眼精準地扯住他的手臂往下一拽,一把把他扯回來了,然後在他的肩膀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靠了過來。
好嘛,把他當窗戶了。賀鈞只好打消了回去的念頭——別說,小神經病勁兒還挺大,他那一下都掙不脫。
賀鈞微微歪過頭靠着對方的頭也開始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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