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最近確實遇到了點麻煩,他之前堵的那個新生家裏有點背景,被打之後找了不少人過來尋仇,雙方打架途中有人動了刀子劃傷了人,鬧大了驚動了警察。
徐強暗道晦氣,沒想到更晦氣的還在後面。
到了警察局對面的人異口同聲指認是他捅了人,打架的地方監控根本拍不到,那把刀剛從垃圾堆裏刨出來,更別說用什麼指紋了,而且刀確實是他的人帶着的。
那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刀就被人發現了,只以爲鬥毆的時候過於混亂,徐強氣不過抽了他的刀傷到了人。
徐強百口莫辯,爲了早點出警察局,只能背下了這口鍋,也賠了不少錢,在那個轉校生家裏的施壓下,徐強被一中暫時停課兩週作爲警戒,之後再犯錯就得立即轉學。
這幾天閒得無聊,他自然在外面四處遊蕩,來到五中附近,倒不是像程頌想的那樣來找唐殷求和什麼的,從撕破臉的那天開始他就沒有過這個想法。
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只是出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心理。
他過得不怎麼舒坦,就自然而然地想來看看唐殷過的如何,最好也過得不如意,這樣才能讓他舒坦幾分。
只是他註定不能如願。
唐殷過得很好,在五中這樣與一中截然不同的環境中,唐殷過得比他想象中還要如魚得水,他在哪裏都能迅速的成爲人羣中的焦點,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別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這裏充滿了秩序,能望見令人期待的前途以及遙不可及的未來,唐殷彷彿天生就該屬於這裏,之前的種種,都只是暫時地誤入泥潭。
是啊,他所處的地方,是讓人厭惡的泥潭。
遠遠地看見少年冰冷的眼神,徐強吸了口煙,煙霧繚繞中少年在人羣似有若無的注視下,目不斜視地走開了。
所以是嫉妒。
驅使他不由自主難以自控地走到這裏,關注這裏的那種心理,是強烈的嫉妒和憤恨。
視線在煙霧間捕捉着結伴離開的少女的背影,他眼裏閃過幾絲陰狠。
唐殷的存在讓人嫉妒,他身邊圍繞的一切,美好的一切,都誘發讓人難以自控的摧毀慾望。
……
因爲今天在學校談論的事情,路栩栩情緒一直哽在心頭,因此膽大包天地,從媽媽那裏拿回了之前使用的那個手機。
那裏面有她之前生活的一切聯繫方式和回憶,只是被明顯地清理過了,回憶殘缺又破敗,但是通訊錄還沒有刪除。
好歹……
還剩下能與過去產生聯繫的渠道。
攥着手機等了一整個下午,時不時地就要點開手機看看有沒有自己期待的消息,但無論是短信,電話,各個社交平臺,都沒有自己期盼的那個。
估計是真的被遺忘了吧。
無數次想就此撥過去,但是莫名的膽怯和擔心,又讓她遲遲沒敢伸出手。
這份失落和沮喪一直壓在心頭,以至於坐到了學習桌前她也沒有緩過來,因此喪失了一直以來在家裏的警惕和細心。
她的情緒通過不經意的動作和時不時地失神,泄露的一乾二淨。
第三次推門進來見到她瞄向手機的眼神,路媽媽眼神冷了一瞬,抱着手敲了敲門。
“你在做什麼?”
“媽…媽媽…”
“我在…在學習。”
她一向最怕媽媽冷臉的樣子,當下語氣帶着點顫音,眼神飄忽,顯然是在撒謊,並且這個謊撒的並不高明。
一如她轉學前在學校辦公室時那樣。
爲一個不入流的少年,不入流的舉止,執拗地撒謊辯護。
分明他們做父母的,從來不曾教導過她要去撒謊,去與那樣的人結交。
“快期中考試了吧?”
“對…還有…三週。”
老老實實回答問題,路栩栩不敢直視她的眼神,只敢垂眼盯着她的動作。
“那就專心點。”
雖然她緩和了語氣,沒有開展大規模的言語責備,但沒收桌面上那個舊手機的動作毫不猶豫,同樣讓路栩栩感受到了難以忽視的冷酷。
“到了新環境了,不能還保留着以往的壞習慣,總要有些改變。”
壞習慣?
指的是哪些?
“但也不能再學一些不合時宜的東西,不然……又要轉學嗎?”
猝然擡眼撞進她略含警告和勸誡的眼神,路栩栩眼神抖了抖,強忍着不適搖了搖頭。
“不會的…”
她不想轉學了。
似乎是見她終於聽進去了,路媽媽神情緩了緩,走出了房間。
眼睜睜看着媽媽拿着手機走出自己的房間,室內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路栩栩卻並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壓抑。
她知道,今天拿回手機的時候就知道,這個舉動相當於打破了她跟父母之間短暫的和平。
只是還是被情感佔據了上風。
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期望的反饋…
空氣沉重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新手機裏倒是消息不斷,大多數都是李鯉在小羣裏分享的好東西,她跟林皎時不時回一兩條,卻從不影響李鯉膨脹的分享欲。
有時是美食,有時是喜歡的明星,有時候是無意間看到的好看的風景,各式各樣,但也足夠讓人保持愉悅的心情。
是嶄新的,她無法不喜歡的環境。
但不合時宜的東西……
是指哪一部分呢?
是她未曾宣之於口的喜歡,還是突如其來的叛逆,或是不甘於壓抑的自我表達。
或者說,都不合時宜?
但是她沒法改掉。
這是那個人留給她的,最後一點,她能擅作主張保留下來的印記了。
……
新的一天從早起開始,林皎到學校的時候朝陽還只露了個腦袋,半截身體都藏在鋼筋水泥的大廈後面,但也足夠惹眼了。
打開空調吹了好一會兒涼風才緩解了趕路的熱意,教室裏只有她一個人,但是林皎想了想還是沒關空調,因爲想着估計待會有人會需要。
沒等回到位置,她等的人就出現在教室門口。
剛踏進教室就是撲面而來的涼風,唐殷舒爽萬分,幾步坐到位置上把手裏兩個巴掌大的保溫箱放到了林皎桌上。
猝不及防被這個半大不小的傢伙擠佔了課本的空間,林皎有些沒反應過來,少年已經上手打開了保溫箱。
裏面居然是一瓶牛奶。
林皎:?
“這是什麼?”
“牛奶啊?”
少年微微不解,以爲她沒看到裏面是個什麼東西,上手幫她拿了出來,順便插了吸管。
林皎:謝謝,我有手也有眼睛,知道這是牛奶。
但問題是……
“爲什麼,還有個保溫箱?”
想象了一下一米八大高個拎着個裝了牛奶的,足有她腦袋一樣大的保溫箱,在晨間人羣中穿梭的模樣,林皎微微有些接受無能,甚至覺得莫名地好笑。
但少年下一句話,讓她有些笑不出來了。
唐殷更加不解,擡眼瞧她:“不是你說牛奶冷了容易腥?”
她什麼時候說過…
林皎剛想反駁,但對上少年疑惑的眼神,突然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眼熟。
輕易地林皎就想起了之前自己說過的話,以及在看到少年跟路栩栩緋聞時的微妙心情。
怎麼辦,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我?
雖然她現在還沒搞懂當時是什麼心情,但是現在的情況……
林皎瞪着面前無法忽視的保溫箱,心情有些難以言明。
怎麼說呢,就是怪尷尬的。
唐殷也沒必要就爲了她這一句話就特意帶個保溫箱吧?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
就…顯得她很重要的樣子。
對上她欲言又止的眼神,少年也微微察覺到自己的行爲似乎有點不對勁,怎麼顯得他多在意林皎似的?
她會不會因此懷疑自己的企圖?
太出格了。
實在不應該。
二人的心思難得搭在了同一條線上,雙目對視,都帶上了點尷尬和躲閃,不約而同地都想轉移話題。
唐殷率先轉移視線,咳了兩聲,解釋道:“別誤會,不是專門給你帶牛奶的,這個…還有其他用途。”
這什麼爛藉口?
而且,撇的這麼幹淨,怎麼有種要是她誤會了就是她自作多情的感覺?
林皎咬了咬牙,不甘示弱,想了想把自己包裏的三明治掏了出來,投幣似的投進了保溫箱裏,好在尺寸符合。
她這才贊同了少年的解釋。
看樣子是信以爲真,還肯定的點了點頭:“確實,可以放你的三明治,這樣就不會冷了。”
雖然三明治冷了也不會腥。
唐殷:“…對。”
說着,眼疾手快把保溫箱放到了自己腳邊的地上,明面上再也看不見,唐殷餘光打量着同桌的表情,見她沒什麼異樣,想來是沒發現什麼,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林皎比較遲鈍,應該沒有意識到什麼?
而在他暗自鬆快的同時,林皎竭力忍住自己想偏頭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表情的慾望,眼睛緊緊盯着桌面,實際上心裏在瘋狂扣問。
唐殷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老是偷偷看她?
心裏想的多了,林皎早讀都沒什麼心思,但實在口渴,猶豫再猶豫,最終沒有抵過誘惑,認命似的拿起牛奶猛吸了好幾口,神態饜足。
同時心裏豁然開朗,管他什麼心思,沒明確說出來一律採取無視處理,沒看見沒聽到,省的自我煩惱。
反正她是不會主動告白什麼的…
不對!!!!!
林皎你在想些什麼?
爲什麼會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狠狠地給了自己腦門一個巴掌,林皎清醒過來,氣沉丹田,穩住自己的情緒。
她沒有喜歡唐殷,告白什麼的,絕對不會存在!
心不在焉地盯着課本,餘光突然看見同桌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臉上一會驚悚一會憤恨一會羞惱……
精彩紛呈。
唐殷:
怎麼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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