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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pisode 47 你猜我猜不猜

不出所料,來的是v509的今竹智和他的夫人今竹櫻子。

中原中也對這兩人有印象。

他們就是不久以前,解散離開時目露遲疑的遊客。

看起來,他們確實知道點什麼。

房內的四人彼此對視一眼,作爲女主人的工藤有希子放開了三子的手臂,將今竹夫妻引入房間,招呼落座。

“請。”

兩杯冒着熱氣的紅茶,被推到今竹夫妻面前。

“……多謝。”今竹智手指微顫地接過茶杯,面色僵硬地道謝。

這倒不是出於對工藤有希子的招待,或是對在場其餘幾人心存不滿。不如說,現在,這個房間內的人越多,今竹智反而越安心。

這位富商臉色難看,單純是——怕的。

他害怕所謂‘怨靈的報復’,也害怕現下這形似“審問”的現場。

與此同時,重新坐回丈夫身邊的有希子發現,隨着今竹夫妻的到來,他們的座位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工藤優作與中原中也集中在更加靠近案桌板的左側,方便討論案情;

而自己和三子醬則窩在右側的沙發上,專心摸、咳,專心擔任輔助工作,分工明確。

但是現在,房間內的位置安排變成了他們四人統一坐在了左側,而今竹夫妻單獨在茶几的右方落座。

無論是工藤夫妻還是中原中也與三子,都不是可以隨意敷衍的簡單角色。

因此,當他們的目光有意識地集中在一人身上時,其中的壓力可想而知。

“今竹先生,您特意與尊夫人登門拜訪,想必是有重要的線索要告訴我們吧。”

工藤優作神情溫和地說道。

“我……”

今竹智嚥了下口水,幾次想要開口,但又猶豫不決地閉上。

他的臉頰肉不自然地抖動着,全程不停地用手帕擦拭額頭上的不斷冒出的冷汗。

衆人沒有催促,只是保持着沉默,目光平靜而瞭然地盯着男人。

房間內,無聲的壓迫感不斷增加,似乎連空氣也變得稀薄。

今竹智慘白着臉色,顫抖地手,用力擦掉又一顆從額頭上滾落下的冷汗。

最後,男人還沒開口,反倒是他身旁的夫人受不了似的,用力擰了一下丈夫的胳膊。

“事到如今,你還支支吾吾什麼!都到這個地步了,倒是快說啊!”

今竹櫻子尖着嗓子催促道。

看似在外人面前,沒有給一家之主的丈夫留一點面子,但是也多虧了她,落在今竹智身上無形的壓力散開了少許。

可以看出,這大概就是今竹夫妻私下的相處模式。

作爲妻子的今竹櫻子雖然性格潑辣,但對丈夫的維護與擔憂的情誼,卻做不得假。

至少,這位滿心惶恐又猶豫的富商,像是真的從妻子那裏汲取到了勇氣一般,用力吸了口氣,清醒了過來。

他推開面前的茶具,抖着手,從大衣裏掏出了一本資料,放到衆人眼底。

工藤優作:“這是?”

“是、是那些‘詛咒’的證據。”

像是重新回憶起腦內不堪的過去,今竹智猛地攥緊了平放在膝蓋上的手,手掌用力握成拳頭。

或許是太過使勁的緣故,以至於他在說話時,整個人連帶着嗓音,都在不自覺的細微發抖。

坐在四人中間的三子擡起眼,她盯着今竹智看了一會兒後,攔住了工藤優作準備去碰資料夾的手。

“還是我來吧。”

紅髮的鬼差少女說着,伸出手臂,白皙纖弱的手掌按在了資料夾黑色的封皮上。

以今竹智的視角,他能清楚地看見,隨着紅髮少女的手掌不斷靠近,原本纏繞在封皮上的濃稠黑霧彷彿遇見了天敵一般,尖叫地四散逃逸。

還不等少女動作,那些詛咒般的黑色就自行消散,連一秒也不敢多停留。

今竹智見狀,頓時神情激動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不、不!您、您究竟是——!!”

“親愛的?!”

丈夫反常的舉止嚇了今竹櫻子一跳,女人用力抓住丈夫的衣角,往下拽了拽,

“太失禮了!快!快坐下!”

“啊……”今竹智如夢初醒般回過神。

他先是低頭看了眼不斷使眼色的妻子,然後又詢問似的,瞧了眼三子,在紅髮少女沉靜地注視下,緩緩坐了下來。

男人用力抹了一把臉,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緩慢而堅定地說道,

“我、我會把全部的事實都告訴你們。”

與此同時,紅髮的鬼差少女也翻開了那本緊閉的資料夾。

隨着無數照片與手記露出,那些被刻意遮埋在黑暗中,腐朽發臭的東西,也一併被攤在了陽光之下,出現在衆人的眼底。

這艘遊輪叫‘希望之輪’,但它的主人所做的事,卻與‘希望’毫不相干。

在不知內情的外界人看來,帝愛集團的董事會長爲人慷慨而熱心腸,每一年都花費大筆資金,投資兒童福利機構、醫院等慈善。

爲了幫助更多走投無路的人,兵藤和尊甚至專門爲此建造了一艘遊輪。

以慈善募捐的方式,吸引各界上流富豪加入,救人於絕境,收穫了社會大量的讚譽與輝煌名聲。

許多上流人士以曾受邀‘希望之輪’爲榮,他們將這一行爲,稱之爲‘榮光party’。

而深處絕望的人,自然將這艘遊輪,視作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我們今竹家是這幾年靠着材料實業,慢慢才發跡,並不屬於老派的貴族名流。按理說,沒有受到邀請的資格,但是我的父親,卻收到了‘希望之輪’的請帖。”

“那個時候,我們全家都欣喜若狂,以爲終於能朝着夢想更進一步,但是——”

不再年輕的今竹家繼承人說着,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

“現在想來,那其實是噩夢的開始。”

一開始,今竹智與他的父親,確實在遊輪上收穫了許多的善意與合作機會。

那些真誠的讚美、金幣一樣光澤的香檳、過去想都不敢想的商業合同,源源不盡的向他們涌來。

一時間,今竹父子陶醉其中,飄飄然,宛如置身於天堂。

直到——

榮光party開始。

暗下的燈光中

實時投射在苦大屏幕上的投影,以及畫面內,無數底層之人的滿臉猙獰的對決和掙扎,一一在今竹家主的面前呈現。

“這、這是什麼……?”

彼時,今竹家的創始人臉色青白問旁邊的人。

“哦,你是說這場活動嗎?”

旁邊西裝革履的富商哈哈大笑起來,自豪地介紹道,

“這當場就是選拔了——讓這羣底層的平民聚集在一起,使他們經受考驗,一步步在對決中戰勝對手,最後得到我們的垂憐,擺脫債務的束縛。”

“多麼榮耀,多麼光彩!”

“可是,可是他們看上去——”

今竹家主遲疑地望着屏幕中或是絕望,或是瘋狂的‘選手’,眼裏透着隱隱的驚懼。

屏幕中,正在上演這一次的選拔活動主題。

數百名‘選手’以‘石頭、剪刀、布’的撲克作爲對決道具,每勝過一人,就能累計一顆星,失敗,則失去一顆,當然,他們也能將自行決定星星,也就是籌碼的數量。

當比賽結束後,所持有的籌碼越多,能夠換到的金錢也就越多。

一顆星星是十億,而十顆……

“那、那如果失敗了呢?”今竹家主呆滯地嚥了口口水。

“失敗?”

西裝革履的富豪反問似地將今竹家主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緩慢的捲起脣角,脣邊露出一個清晰的笑容,

“那當然是負債啊,一顆星星,價值十億,這不是一開始的規則嗎?”

今竹家主:“……”

大概是看新出爐的朋友臉色過於難看,這位富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不過是一場難得的慈善娛樂而已,放鬆放鬆。再說了,那羣下層的垃圾,想要得到我們的眷顧,總需要付出一點努力不是嗎?”

“對了,我們還有下注的環節哦,可以給看好的選手投注。嘛,規則大概跟‘賭馬’差不多。怎麼樣,需要我給你介紹幾匹有潛力的‘馬’嗎?”

投注?馬?

那是什麼意思?

可是,那屏幕裏的,不是活生生的人嗎?

今竹家主感到呼吸有點不暢,他在新朋友含笑的目光中,用力扯了扯嘴角,半天才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多謝,我、我就不——”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男人就瞭然地點了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看來,你需要一點幫助。”

今竹家主一愣。

幫助?

不不不!不需要——!

沒等今竹家主阻攔,那位西裝革履的富豪已經端着酒杯,從宴會中站了起來。

他拿起一把銀色的小勺子,輕輕敲打着玻璃杯。

叮叮叮。

高頻率的敲擊,在空中帶出清脆的響聲,引來了全場的目光。

等到所有人,包括上首的兵藤和尊會長,目光都聚集了過來時,男人才放下銀勺,高聲說道,

“諸位,我們的新鮮血液,新朋友,今竹一郎先生,遇到了投注上的一點點疑惑。現在,讓我們這些前輩,給予他一點鼓勵吧!”

男人話音落下的瞬間,今竹家主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微笑了起來。

他們和善地看着他,他們和善地拍起了手,聲音一致地喊道——

“投!投!投!投!投!”

一聲聲、一聲聲!

如同響雷一般,在今竹家主的耳邊迴盪。

那羣看着他的人裏,有數分鐘以前,還熱情地與他交換培養孩子的人,有與他一起暢談前景,商討方案的人,還有……

但是此刻,他們也一同逼視着他,溫和的目光如地獄的惡魔。

今竹家主渾身顫抖,他良知的靈魂在瘋狂尖叫。

但是最後,他在衆人讚許鼓舞的目光裏,用發抖的手,給其中一個選手投下了一票。

下一刻,全場宴會掌聲雷動。

所有惡魔都在爲他歡呼,今竹家主臉色難看地扯了扯嘴角,成爲了惡魔的一員。

在那之後,越來越多的真相,在今竹家主的眼前掀開。

所有人都知道,勝者,可以帶走大筆的財產。

但是從來沒有人和今竹家主說過,那些失敗的選手,簽下百億債務的選手,會面對什麼——

哪裏,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只是一些

小、小、的、懲罰而已。

三子將資料夾往後翻,很快,結果呈現在衆人眼前。

當那些眼熟的死狀映入眼中時,中原中也、工藤有希子與工藤優作的瞳孔都不受控制地驟然一縮。

有希子更是受不了般短促地尖叫一聲,捂住了嘴,將臉埋進了丈夫的懷裏。

即使這樣,她也控制不住地乾嘔,單薄的肩膀不停顫抖。

“別怕,有希子,別怕。”

工藤優作一下一下拍着愛人的後背,一向平和冷靜的眼裏掀起驚怒巨浪。

在那一張張照片裏,記錄着失敗者的下場。

所謂小小的懲罰,自然是由下注的富豪們決定的。

當然,懲罰的內容,可能只是簡單的土下座道歉,也可能是,一些比較難的挑戰——

例如。

中原中也用力閉了閉雙眼,那些被虐殺的屍體浮現在他的眼前。

脖子上綁着繩子,畜生一樣沒穿衣服,死在污穢馬桶邊的人。

全身的血管靜脈,注射了大量昂貴紅酒的人。

在餐桌上,活活撐死的人。

吊死自己的人。

……

…………

“這是詛咒。”

今竹的現任家主,今竹智蒼白着臉,平靜地說道,

“從那五具屍體出現開始,我就知道,他們回來報仇了。這些資料是我的父親私下偷偷收集的,他在死後,就把它交給了我。”

“爲什麼不給警察,如果你們報警的話——!”

工藤有希子猛地從工藤優作的懷裏擡起頭,大聲質問。

面對有希子的質問,今竹智沒有生氣,只是平淡地掀起眼皮,看着有希子,聲音平靜地問道,

“你覺得,會有用過嗎?”

工藤有希子一愣,臉上難看地閉上了嘴。

“親愛的……”

今竹櫻子輕輕扯住了丈夫的衣角,想要勸說,卻見往日一向優柔寡斷的丈夫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

男人轉過頭,望着對面的四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盯着四人中間的紅髮少女,懇求地說道,

“我與我的父親,從來不覺得自己無辜。我們知道,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但是、但是我的妻子,櫻子她什麼也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至少、至少請您救救她。”

“拜託了。”

今竹智哽咽着聲音,慢慢彎下腰,額頭緊貼着茶几說道。

室內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轉過頭,看着翻看資料夾的紅髮少女。

今竹櫻子跪坐在丈夫身邊,捂着嘴無聲哭泣。

“啪。”

當資料夾翻到最後一頁後,三子將它反手合上,厚重的黑色封閉碰在一起,發出了很重的沉悶聲。

紅髮少女垂下眼,望着額頭貼在茶几上的男人,張開口問道,

“你的夫人,沒有享受過今竹家族帶來的優渥生活嗎?”

三子的話很輕,但卻如同十噸的重錘一樣,砸在了今竹的腦袋上。

今竹智觸電般渾身一抖,用力攥緊了雙手。

“你的兒子,沒有享受過今竹家族帶來的財富嗎?”

“你的女兒,沒有享受過今竹家主帶來的便利嗎?”

少女一聲聲平淡的問句,如利劍般接二連三地刺入今竹智的心臟。

到最後,男人已經虛脫地跪伏在地上,眼神空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但是。”

就在今竹夫妻即將陷入絕望之時,三子再一次開口說道,

“審判你們的罪孽,是等到黃泉之時,十王的工作。而在你們活着的時候,行徑全由你們自己,我只能告訴你們一件事——”

“這次連續殺人,動手的兇手,是人類。”

至於其他的,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

“…………”

人類?

男人恍然回神。

“這——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今竹智聲音嘶啞地說道。

他扶着自己的妻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仔細整理了一下衣服後,與今竹櫻一同朝着三子的方向鞠了個躬,相攜地離開了。

啪嗒,客房的門被關上,室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一片寂靜中

中原中也開口問道:“三子,那對夫妻快死了,對嗎?”

還處於震撼中的工藤優作與工藤有希子齊齊一驚,猛地撇過頭,愕然地看向對話的少年少女。

像是沒有想到中原中也會想到這層,三子有點驚訝地看了眼赭發少年。

她思索地摸了摸下巴,模棱兩可的說道,

“誰知道呢。”

“不過中原老師,有句話叫做,只有將死之人,纔會突然覺醒靈感,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東西哦!”

“要來猜猜看嗎,今竹夫婦是屬於哪一種~”

紅髮少女豎着食指,笑眯眯的說道。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盯着少女片刻,突然毫無預兆地伸出手,擰糰子似的,一把揪住了三子白皙的右臉頰,用力往外扯,

“那偉大的鬼差大人也來猜猜看吧,我猜不猜。”

“咦?疼疼疼——中原老師!”

三子齜牙咧嘴地去拍中原中也的手,卻被對方無情地摁住了狗頭。

工藤優作:“……”

工藤有希子:“……”

你們年輕人喂狗糧,從來不考慮場合的是嗎?

工藤優作半月眼地抽搐了下嘴角,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那本合起來的資料夾上,面露沉思。

不過拜這東西所賜,他大概知道兇手是誰了。

只希望,在他們犯下更無可挽回的錯誤以前,他能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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