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塵星爺爺在上

在孤小星的一指之下，玄滅子的本源之軀，從頭顱開始，不斷潰散，直至整個身軀完全崩碎。

而玄滅子進入此界的意想，也隨之轉化成了冥念。

這是一個叢生到死的過程！

一旁，在玄滅子被一指滅殺的時候，玄生子身軀都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堂堂道滅真界的天驕魁首，就這麼被人一指頭給按死了？

雖然他們的真身並沒有進入這片有無之境，可意想死了，就相當於是真的死了啊！

留在現世的，只會剩下一具空殼。

但孤小星卻是皺起了眉，包括不遠處的風梨兒，也同樣皺起了眉頭。

因爲玄滅子的死，與其他修士不同，他的冥念，沒有消散，而是在重新凝聚！

並且驟然凝聚出了另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身着帝袍，頭戴帝冠，面容莊嚴，他並沒有散發出多麼強大的威勢，但卻令在場所有人心膽齊齊一顫。

尤其是莫許幽，深深凝眉，隱隱間，她似覺得那帝袍身影給她的感覺，比她的父親莫桑，還要可怕！

就連風梨兒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至於孤小星，當他看到對方的目光凝聚到自己身上時，只覺頭皮都要炸開！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似有大能者，在遙遠世外之地，借玄滅子的冥念，降臨此間！

毫無疑問，眼前之人，是一尊大人物！

且這大人物，來自於道滅真界，與玄滅子有關，甚至是在玄滅子身上動過手腳，所以才能在其死後，借其冥念顯現！

也就在下一瞬，帝袍身影動了，輕輕擡手，對着孤小星一掌拍來。

在孤小星的眼中，對方拍臨的手掌驀然無限放大，彷彿剎那籠罩了整片天空，讓人逃無可逃。

方寸神通？

孤小星瞳孔劇烈收縮，瞬間就明白過來，對方所施展的，確實是方寸神通。

但與孤小星所學的大神通不同。

或者說，對方沒有修行過方寸神通，但卻能以自身無上大境界，去強行施展出方寸之威！

自孤小星從棺爺那裏習來方寸神通開始，一直都是他以這種手段鎮壓別人。

這還是頭一回，反過來被這種手段鎮壓。

“梨兒！”

驀然，孤小星喝了一聲，不是讓風梨兒出手，而是讓她不要出手。

風梨兒聽懂的尊主的意思，這才停下了動作，守在莫許幽身側，依然看着玄生子。

而孤小星在出聲的同時，一身本源也在瘋狂運轉，同樣將自身方寸神通施展到了極致，自下而上，一掌拍去！

儘管他知曉這帝袍身影很可怕，甚至知曉這一掌對過去的結果會如何。

但孤小星，沒有怕！

誠如他所言，他心中的對手，早已經不是那些所謂天驕！

他以後的對手，將是整個荒生滅，乃至是荒浮塵中的那些大人物！

若是連對方區區一道冥念分身的一掌都不敢接，孤小星以後又如何去與這些大人物抗衡？

故而，孤小星此掌，不是攻人，乃是攻心！

這攻心一掌，孤小星已將方寸神通施展到了極致。

但與帝袍身影的一掌相比，還是相形見絀。

在兩掌相交之際，孤小星的手掌轟然潰散，連着整支手臂，被瞬間擊成了粉碎。

毫無疑問，這一掌，孤小星輸得很徹底！

但他的心，卻勝了！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玄生子，只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看孤小星的眼神，也徹底變了。

那位帝袍身影是誰，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那可是道滅真界的唯一，被人稱之爲滅帝，其修爲，早已經踏入半步生滅主無數載！

這種存在，尋常修士就是看一眼，都要神魂震盪，可孤小星卻敢與之對着幹！

滅帝分身也是皺了皺眉，儘管這一擊他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將對方整條手臂，連着半個肩膀都擊得粉碎。

但對方的態度卻讓他不甚滿意。

可更讓滅帝皺眉的是，僅僅在下一瞬，孤小星的身軀就已經恢復完整，手臂重生，所有的傷，頃刻痊癒。

這便是如今孤小星的變化，已經踏入本源永生路的他，只要本源未被徹底滅絕，哪怕僅有一絲殘存，也可瞬間重生，不死不滅！

滅帝明顯發現了端倪，再度凝視向孤小星時，雙目綻放出璀璨之芒。

他沒有開口，但卻有一道聲音落入孤小星的腦海神魂中。

“你既也修滅之道，此生便是滅中人！”

頓時，孤小星怒目圓睜，對方竟是在以不知名的手段，通過死之道，去影響他的意想！

一旦孤小星中招，便會成爲對方的傀儡！

沒有猶豫的時間，孤小星雙目一凝間，雙指成劍，猛然向前踏出一步的同時，一劍斬出！

頓時，一道恐怖的道痕顯現出來，如化作了開天之河，斬向了滅帝分身！

此道痕，正是孤小星所領悟的死之道所顯現的道痕。

孤小星發現，對方所言的滅道，似乎就是生死道中的死道！

正因爲對方也修此道，所以才能以此作爲橋樑，欲要操控孤小星的意想！

但孤小星此刻所施展的，並非是只有死之道，還有部分生之道！

以生轉死，再以開天之術，將這一記死之道痕的威能，發揮到了極致！

只在剎那，孤小星就已經斬斷了那道橋樑，並且開天道痕還斬向了滅帝的分身！

滅帝一聲輕哼，一指點在了開天道痕之上！

便見整個道痕如丘而止，剎那崩碎！

但一起崩碎的，還有滅帝的一指！

若是在外界，孤小星自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以滅帝半步生滅主的境界，孤小星將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但在這片特殊的有無之境中，強如滅帝，也最多隻能憑藉玄滅子的冥念，才能勉強凝聚出一道分身。

這分身的實力，不及他本尊的億萬分之一！

再加上孤小星所施展的，也並非只是單純的死之道，還有部分生之道。

因而，才能斷滅帝一指！

這一指斷去，也終於讓滅帝分身的眉宇之間，多了一絲怒意。

倏然間，他大手揮舞，頓時有無數恐怖道痕顯現。

這些道痕，皆是死之道所演化，其中蘊含了滅帝恐怖無比的道意，足以將孤小星的本源徹底滅絕！

但孤小星也分毫不讓，猛然掐訣，不盡塵星顯現，凝聚出了無窮道韻，如化作了滾滾星河，迎着無數道痕而去！

頓時，在不盡塵星的衝擊下，一記記道痕開始不斷碎滅。

這些死之道痕，乃是滅帝的道意所演化，而並非是道韻！

任憑滅帝再強，沒有得到此界的認可，他就不可能顯現出自身道韻！

但孤小星卻可以，道意與道韻，這兩者間差了太多！

世間大道無數，所謂道意，是通過修行某一種道的顯化，無需道源，也能施展。

如孤小星所修的生死道，所施展出來的道痕，便是根據他所修行的生死道之道意顯化。

而道韻，則唯有掌控道源者，方能顯現！

若孤小星什麼時候能夠凝聚，並掌控生死道源，那麼他也可以顯現出生死道韻。

但這基本不可能，甚至是無人能做到，因爲這是真正的世間大道！

最多就是如滅帝一樣，掌控一個分支的道源！

想要掌控完整的生死道，無疑是癡人說夢，若是不小心犯了禁忌，那些個荒生滅之外的大能者，分分鐘過來先弄死你！

而孤小星的塵星道，雖說只是小道，但小道所顯化的道韻，也不是滅帝一個分身所凝聚的道意可以抗衡！

只在片刻之間，所有道痕已經被全部殲滅，不盡塵星，全部轟擊向了滅帝分身。

這個時候，滅帝的神色反而平靜下來，眉宇間的怒意消失，目光落在孤小星身上時，轉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緊接着，無數塵星將他淹沒，這尊滅帝分身瞬間潰散，重新化作了點點冥念，歸於虛無！

孤小星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與這種大能者對戰，其中艱難，只有他知曉。

若非是他佔盡了優勢，可以說必敗無疑。

儘管對方只是一道分身，但對孤小星而言，這其中的意義卻十分重大！

隨着孤小星心念一動，所有塵星道韻立時消散，玄滅子的冥念也已經完全消散，只剩下對方死後遺留，一團濃郁至極的本源。

只可惜，在場之人，一身本源在雲中境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飽和，無法再融合更多。

其實孤小星也微微有些遺憾，他原本還想凝聚出自身的本源道。

但顯然是他想得太過簡單了，即便是完成了本源百鍊，也依然沒能凝聚出本源道源，反而險些釀成大禍。

若不是那位天上人出手，孤小星怕是廢了。

不過換而思之，能將本源淬鍊成永生源，孤小星也已經十分知足。

道之所以被稱之爲道，便是因爲往往很多時候，強求不來。

不如順其自然，說不定哪天驀然回首時，方知這道，原來已在心中！

莫許幽看着孤小星此刻的背影，神色微微複雜，心中莫名想到了呂靈兒，想到了巧嫣然。

關於巧嫣然，莫許幽已經從孤小星口中知曉了一些情況。

反倒是呂靈兒，至今沒有任何消息。

但此刻，莫許幽心中竟然沒有太多擔憂。

只因爲孤小星曾說過，他會找到呂靈兒！

千年前的一句話，卻讓莫許幽如今面對孤小星，再想到那句話時，有種莫名的心安，莫名的選擇了相信他！

一旁，風梨兒也沒有太多神情變化，還在盯着玄生子呢。

而玄生子，人已經傻了！

滅帝分身啊！

半步生滅主啊！

雖然只是分身，但就這麼被人滅了，玄生子還是難以接受。

滅帝與生帝，在道生道滅中，就是真正的神明，萬古以來都是如此！

他們的意志，無人敢違背，他們的一念，就能決定無數星域的生滅！

甚至只要他們願意，可以影響整個荒生滅！

但今日，有人打破了玄生子的認知！

孤小星則已經將目光從玄滅子遺留的本源上挪開，轉而看向了遠方。

有一條黑金色的大龍，正傻立在那裏。

這條龍，被人喚作帝幼。

在道生道滅的衆多天驕中，除了玄生子與玄滅子之外，毫無疑問就是這帝幼最強！

所以他一直緊隨在玄生子兩人身後。

先前因爲發現了前方有大動靜，帝幼還以爲是玄生子與玄滅子兩人在登天路上打起來了。

可當他趕來時，正好遠遠看到滅帝分身被無數塵星擊碎的一幕。

帝幼本就出聲於道滅真界，對於滅帝，他可要比玄生子更明白其中的含義。

所以，他的震驚也更甚。

當孤小星一眼看來時，帝幼龍軀忍不住一顫，眼中心裏，所有的震驚完全轉化成了驚恐。

然後，他掉頭就跑……！

這登天大道的造化，不要也罷！

此刻，帝幼只想回到雲中境，一頭扎入祥雲中，溜之大吉！

可孤小星豈會放過他！

先前路過的時候，孤小星就發現了帝幼，之所以沒有理會，只是因爲想宰玄滅子之心太重。

現在帝幼自己又撞上來，哪有放過的道理？

便見孤小星揮手之際，直接施展了光陰遁法，接着一步踏出。

帝幼隻眼前一晃，孤小星就憑空出現在他前方，立時變得驚恐萬分。

孤小星冷哼一聲，擡手一把就抓了過去，同時施展了方寸神通，讓帝幼逃無可逃。

“塵星爺爺！！”

一聲淒厲慘叫忽然響徹長空，讓孤小星大手一頓，停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古怪。

然後，他便看到帝幼忽然光芒一閃，變成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幼童模樣。

接着又“噗通”一聲，帝幼就這麼在通天大道上雙膝跪地，對孤小星深深一拜。

“塵星爺爺在上，請受帝幼一拜，帝幼本無姓，但從今往後，我姓塵！”

“塵星爺爺在上，請受塵幼一拜！”

說着，帝幼再次對着孤小星深深磕了一個響頭。

孤小星看着眼前幼童模樣的帝幼，眼中古怪更甚，不由想起了周長風。

自從那次昊天域一別，千餘年過去，孤小星也沒有再遇見過周長風，對方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現在，又蹦躂出來這麼一個帝幼。

孤小星本想直接將其抹殺，畢竟這帝幼與焰雲來自道滅真界同一個滅域。

很難說不會因爲孤小星的關係，讓這帝幼去找焰雲的麻煩。

所以，思索之後，孤小星還是決定直接宰了來得穩妥，於是大手繼續抓去。

似再次感受到了生死危機，帝幼忙繼續喊道：“請聽塵幼一言，我有一法，可讓爺爺完全放心，心甘情願成爲爺爺在道滅真界的眼睛！”

孤小星本不想聽，因爲他信不信已經不重要，可當他聽到後面一句時，大手再次一頓，又稍稍沉默後，才終於開口。

“你只有一次機會。”

帝幼心中狠狠鬆了一口氣，只要有機會就行，但這也讓他更加緊張，微微沉吟後，才道：“啓稟爺爺，我們帝幼一族，素來有一道本命法。”

“此法，名爲真龍目，修成之後，可凝聚出兩顆真龍眼，這兩眼相通，只要我將其中一顆分出來，爺爺就能通過真龍眼，知曉塵幼一切所想所見所爲！”

“除此之外，真龍眼還能助爺爺去僞存真，觀得世間真相，擁有莫大好處！”

孤小星微微皺眉，問道：“你的本體並不在此，要如何將真龍眼交給我？”

“啓稟爺爺，真龍眼是術，並不是真正的眼。”

孤小星一聽此言，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心中一動，道：“你取出來看看。”

“遵命！”

帝幼再次一拜，再也沒有了之前在雲中境時那副囂張跋扈，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樣子。

此刻的他，就真的像是一個十歲的乖寶寶。

緩緩起身後，便見帝幼在自己左眼上一抹，他的左眼從此閉上。

兩次被雷劈瞎眼，都沒讓他真的變成獨眼龍，卻在此刻成了真。

帝幼的眼眸，原本是黑色豎瞳。

可此刻被他取出來的，卻是一顆有着金色豎瞳的眼球。

看到這顆眼球的瞬間，孤小星立刻反應過來，可不正是當初他的天眼神通嗎？

只不過後來因爲孤小星塑成了外道眼之後，就用不上了，便將其傳給了言善。

他也沒想到，這天眼神通竟是來自於帝幼！

從帝幼手中接過眼球，孤小星又發現其中略有不同，比他以前的那個多了幾抹紅光。

“以前，我也曾有一顆……！”

孤小星看着眼球，也在看着帝幼，緩緩將他獲得另一枚眼球的事說了出來。

帝幼聞言一怔，獨眼中也有意外，不過隨即又立刻說道：“爺爺所獲之眼，的確是真龍眼，不過那頭帝幼應該已經隕落很多年，導致真龍眼失去了許多靈性，只能勉強觀真。”

“但我不同，塵幼生龍活虎，與爺爺各持一道真龍眼，不僅能觀真，還能彼此通靈！”

孤小星看了他一眼，而後緩緩將眼球點入眉心。

頓時，熟悉的感覺傳來，眼球瞬間化作了金色流光，融入孤小星的雙眼之中。

隨着他心念一動，雙目立時變成了金色豎瞳，不過眼中的世界並沒有變化，與他的外道眼所見，一模一樣！

其實以前的天眼神通，比之外道眼還是差不少的，而此刻帝幼分出來的眼球，竟是不比外道眼差。

同時，又有大量記憶涌來。

不過相比於道無常數十萬年的記憶，帝幼這區區千年不到的記憶，對孤小星而言，只能說是毛毛雨，不痛不癢。

短短片刻，孤小星就看完了帝幼的所有記憶，然後神色就更加古怪了。

實際上，這真龍眼，是帝幼一族彼此之間的定情信物，在真正結爲道侶時，會互相給對方自己的真龍眼。

而眼前這小子，從小就沒幹過好事。

三歲開始偷看母龍洗澡，五歲染上怪癖，酷愛收集母龍掉落的鱗片，八歲就學會了勾欄聽曲，十歲就懂得何爲一條龍……！

並且他不僅僅是喜愛帝幼龍族，他是隻要是母龍，都喜愛！

別看帝幼現在只有十歲模樣，這只是因爲帝幼天生這樣，實際上，他已經八百多歲了。

而在這八百多年裏，已經不知道被他嚯嚯了多少條母龍，整個就是一條色中惡龍！

但帝幼也確實沒騙他，戴上了真龍眼之後，孤小星不僅看到了帝幼的所有記憶，也知曉了對方的一切所想。

“我塵幼可是勵志要做一條博愛的龍，豈能被道侶束縛？將這定情信物交給爺爺，正好，免得回去再被族中長輩催婚，帝幼族就那麼兩棵歪脖子樹，哪有整個森林香……！”

孤小星額頭上已經冒起了黑線，然後毫不猶豫將這顆眼珠子扣了出來，如丟垃圾般將其重新扔了回去！

帝幼反應倒是不慢，一下接過，待看到掌心飛回來的眼珠子時，有些傻眼。

孤小星暗道晦氣，轉身就走。

“塵星爺爺，真龍眼還沒拿呢！別走啊！”

孤小星走得更快，一步回到風梨兒與莫許幽身邊，他還沒有收一條色龍定情信物的習慣。

其實，孤小星有外道眼，真龍眼對他的用處並不大。

他已經從帝幼的記憶與所想中，看出了對方不會對焰雲出手。

因爲焰雲的背景也不簡單，其師尊乃是道滅真界第七滅域的三大巨頭之一，有着第三古境道因境的修爲。

到了這種修爲境界，一般來說，不會有人想要輕易招惹。

再加上玄滅子已死，所以也就沒必要再去接手帝幼的真龍眼。

當然，還有一個，也是因爲孤小星怕晦氣，不想拿上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塵星爺爺，快等等塵幼，帶上我的真龍眼再走啊！”

帝幼還在高呼。

在莫許幽一臉怪異的目光中，就見孤小星黑着臉一步走來，然後大手一揮，便帶着包括玄生子在內的幾人，一步遠去！

看着孤小星帶着前方几人消失，帝幼才深吸了一口氣，停止了繼續喊話。

“呼……！還好本龍機智果斷，差點就嗝屁了……！”

“他應該從我的記憶中知曉了不少關於道滅真界的祕密吧，但這也不能怪我啊，誰不想活命！”

“回去之後，我可是還想去隔壁第六滅域的龍窟逛逛呢！”

“可惜了，沒有將真龍眼送出去，要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個地方……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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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