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李莎莎所言,春節假期過後,中心的諮詢量驟然暴漲,預約電話幾乎從早響到晚。
大家似乎都有一肚子的委屈和憋悶急需傾訴發泄,羅歲言仔細想了想,如果不是楚堯,經過這個糟心的春節,恐怕自己也要加入這支抑鬱大軍。
每天的時間被工作填得滿滿的,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想風花雪月,羅歲言原本制定好的追人計劃也被迫擱淺下來。
不過,既然決定了要做,那起碼的誠意還是要拿出來……時間沒有,鮮花總要有的吧。
李莎莎覺得奇怪,最近去楚堯辦公室送東西的時候,總能看見窗臺上擺着鮮花。隔幾天換一次,有時候是淡雅的雛菊,有時候是清新的滿天星,不明豔、不招搖,倒是讓這間性冷淡風的辦公室多了幾分生機活力。
旁敲側擊地打探了好幾次,楚堯卻沒接她的話,搞得她更加好奇了。
於是,這天中午休息的時候,李莎莎去找羅歲言聊天,偷偷問道:“最近是不是又有人追楚老師了?”
這個“又”字有些意味深長,聽得羅歲言心裏咯噔一下。
“怎麼?”羅歲言趴在桌子上假寐,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
“就楚老師辦公室那些花啊,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李莎莎掰着手指頭,如數家珍,“之前有個女的喜歡楚老師,一天一把紅玫瑰,九十九朵的那種,連着送了三個月。”
“還有個富婆,送過楚老師一捧什麼據說是全世界最貴的花,可讓我們大家開了眼,哦,對了,還有那個劉小姐……”
羅歲言像被霜打了一樣,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蔫了下來,垂着眼皮一言不發。
她還以爲女追男送花這招挺新穎的,沒想到這條幽僻小徑早就被人走成了大馬路,人潮洶涌,熙熙攘攘。而且,別人是開着豪華跑車來的,她就蹬了個自行車,怎麼可能追得上人?
“誒,那花到底是誰送的啊?”李莎莎碰了碰羅歲言的胳膊,將她從發呆中喚醒。
羅歲言正神思恍惚着,實話脫口而出:“我。”
“你?你……”李莎莎瞪大眼睛,一臉“你好有種”的表情。
“你沒聽說過,室內擺放鮮花可以改變風水嗎?”羅歲言一本正經地說,“我看楚老師最近有點不順,怕他連累我,就找大師指點了一下,用花草樹木來助助運。”
“哦,這樣啊,”李莎莎被唬得一愣一愣,“那要擺多久?”
“擺到轉運期結束。”羅歲言咬了咬牙,默默打開手機軟件,取消了之後的鮮花訂單。
李莎莎看了眼窗邊的花,低聲嘀咕道:“原來是爲了轉運,難怪呢……”
“難怪什麼?”羅歲言一邊按下手機屏幕,一邊擡頭問道。
“難怪這次楚老師沒把你的花扔掉。”
“嗯?”羅歲言瞪了瞪眼,“你說話別大喘氣行麼?”
“以前那些女人送來的花,楚老師要麼是直接扔掉,要麼就是隨手丟給其他人,總之,不可能進到這間屋子,更不可能擺在他眼前這麼久。”
自行車雖然慢了點,但便捷環保,說不定還是有望晉級的嘛。
羅歲言抿了抿嘴脣,壓下揚起的嘴角,悄悄打開手機,從購買記錄裏找到剛剛取消的訂單,厚着臉皮又重新下了單。
……
年後那一波高峯期過去後,諮詢量漸漸趨於平穩,忙碌了近一個月,大家終於可以暫時緩口氣。
週五下午,羅歲言遲遲沒有下班,一直等到楚堯整理完手頭上所有的工作,才鼓起勇氣走過去,“那個……楚老師……”
楚堯合上電腦,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楚老師,你一會兒有時間嗎?我想……咳咳……”羅歲言右手揣在上衣口袋裏,緊緊捏着手機,左手尷尬地抓了抓馬尾髮梢。
她預定了兩張攝影展的門票,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邀請楚堯。唉,真是太難了。
楚堯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輕笑一聲,拿起手機和車鑰匙站了起來,“有這麼爲難嗎?走吧。”
“走?”羅歲言又驚又喜,“現在?”
“你們不是六點開會嗎?”楚堯已經走到了門口,看着腕上的手錶,“我正好有事找蔣寒,送你過去是順路。”
羅歲言剛剛飄起來的小心臟“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摔得稀碎。愛情真是個令人頭昏的東西,她都忘了今天下午要去蔣寒公司的事情。
最近半個月來,羅歲言幾乎天天下午都要去蔣寒公司跑一趟。公司併購流程正式開始,學長負責對接業務、人員、技術等方面的整合,羅歲言配合對方就涉及的財務、稅務和法律等問題進行覈算。今天下午雙方人員要在一起開個會,對組織文化和適應性進行討論。
兩人一路無話,羅歲言耷拉着腦袋靠在車窗上,手機在口袋裏揣了一路,邀約的話最後也沒說出來。
會議不長,四十分鐘就結束了,送走其他人,蔣寒叫住了羅歲言,說還有一些事情要問她。結果沒說究竟是什麼事情,而是帶着她徑直去了樓下餐廳包間。
夏初正坐在沙發上跟服務生溝通菜品,看到他們進來,笑着打了個招呼,將點菜器還給服務員,拉着羅歲言一起坐下。
菜還沒上來,四個人的小包間有點安靜,羅歲言低聲對楚堯說:“楚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我最近請假有點頻繁,不過這是最後一次,後面的流程就不用我參與了,我一定好好工作。”
“嗯,那明天加個班吧。”楚堯面無表情地說。
“加班?”羅歲言一愣,趕忙點頭,“行,沒問題。”
楚堯假裝面色嚴肅,夏初卻憋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他逗你的!”說着,戳了下蔣寒的胳膊,“你們明天不是要去爬山嗎?”
“剛定下來,”蔣寒說,“明天早上出發,晚上露營,週日中午回,你那邊時間怎麼樣?老頭子給你放假嗎?”
“我都可以。”夏初道。
麓港地形整體偏平坦,別說山了,見到個陡坡都算稀奇,羅歲言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麼山可以爬,好奇地問道:“你們要去爬哪座山?”
“去陵城。”楚堯接了她的話。
“哦。”羅歲言點點頭。
陵城依山傍海,山海相連,這個季節正是最舒服的時候,距離也不遠,趁週末打個來回時間正合適,不折騰。
不過……這周怕是沒辦法約楚堯了。羅歲言想起那兩張攝影展門票,神色有些黯然。
“小言,你要一起去嗎?”耳邊突然傳來夏初的聲音。
“啊?我?”羅歲言一愣,下意識地扭頭去看楚堯。
楚堯輕輕轉着手裏的杯子,沒說話。
“去吧,正好跟我做個伴。”夏初看着羅歲言,悄悄眨了眨一邊眼睛----你的心思我都懂。
羅歲言被看穿心事,倒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回了個笑容,然後爲難地朝楚堯的方向側了側頭。
夏初看着一直沒說話的楚堯,不滿地敲了下桌子:“楚老師,你給句話,行不行啊?”
楚堯沒看她,而是問羅歲言:“你想去嗎?”
羅歲言沒料到皮球竟然又踢回來了,對上楚堯的眼睛,她沒法做到像面對夏初那麼坦然,舔了舔嘴脣,磕磕絆絆地說:“那個……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人多了熱鬧。”夏初笑着說,順手在桌子底下掐了正看熱鬧的蔣寒一把。
蔣寒擋着嘴脣咳嗽了一聲,道:“嗯,都是自己人,一起去吧。”
語畢,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堯身上,壓力再次給到了他。
“也是,”楚堯放下手裏的杯子,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蔣寒笑了一下,“正好都是雙人帳篷,兩個女孩晚上住在一起安全些,就是要委屈蔣總和我擠一擠了。”
蔣寒聞言一怔,想到好不容易出去露個營,晚上還得和老婆分開睡,臉立刻拉了下來,衝楚堯狠狠瞪了瞪眼----你拉我墊背做什麼?
楚堯靠在沙發靠背上,嘴角緩緩拉開一個弧度----
不是想看戲嗎?不付出點票價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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