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怦然心動>第六十二章 [V]
閱讀設置

設置X

第六十二章 [V]

文音聽見他這樣說,默默流淚,聲音又幹又沙:“商庭之,你不欠我的,不用這樣。”

商庭之沉靜,揉了揉她頭髮,便鬆開她,推門下車。

文音望出去,怔怔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

她以爲他要走了,連忙趴向車窗,看見他往前面街口的便利店走進去。

進到店裏後,商庭之高大挺拔的身姿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不過他只是停在最前面的售貨架,神色沉鬱,冷淡,拿起一支草莓味兒的棒棒糖結賬,然後又大步離開。

往回走去的時候,他低頭,翻出兜裏的煙盒和打火機,揩出一支菸,打亮打火機,夜晚的風滾過來,豆大的火苗微微搖晃,橘黃,藍紫的火光映照着他深邃靜謐的臉龐,走在一盞又一盞路燈下,身影有些寂然,無聲,沉默。

他捏着煙遞到出火口,點燃,銜在脣上緩緩地抽了一口,那些不平靜的,都平靜了。

商庭之目光望向自己的車,隔着擋風玻璃,隱約看見文音坐在車裏的身影,攏了攏手裏握着的棒棒糖,他摘下嘴裏的煙,摁滅,扔進垃圾桶,走回去,上車。

文音在他走回來的時候,已經平復下來,她偏頭看他:“去買什麼了?”

“糖。”他笑着說,把手裏的棒棒糖遞給她。

“還剩多少錢?”她問。

“還剩八塊。”商庭之說。

文音沒聲了,拿起棒棒糖,撕開糖衣吃了起來,還是那樣的甜膩,她並不是一個愛喫糖的人,但這時候,能喫上一顆糖,又覺得很好了。

她含着糖,心潮澎湃。

男人沒有像以前那樣花很多的心思兒哄她,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顆糖,卻甜入心底裏。

文音也知道,他無法做到給她一個媽媽,她只是難過,只是因爲他在身邊,她纔會這樣無所顧忌地難過,這個男人總會這樣哄她,寵她,護她,文音纔會更難過,在他面前,她更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兒,商庭之太縱容她了,什麼都給她。

文音將喫到一半的糖給他,商庭之喫剩下的一半。

她往後靠,輕聲說:“我看見了,你抽菸。”

他心情不好。

“嗯。”

“爲什麼抽菸,我剛剛說的話,你生氣了對不對?”

“我不會生你的氣。”

兩人不再說,氣氛沉默。

過了一會,文音出聲:“商庭之,我無意說那樣的話,故意讓你生氣,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對我已經足夠的好,但你真的不欠我。”

商庭之淡淡:“夫妻共富貴,共患難。”

她聞言,一下子哽住了,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又涌了上來,文音哭了起來,擦了眼淚,眼淚又流出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又很兇,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好到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男人了!”

他沉穩道:“這是好事兒。”

文音從來都說不過他,打了他一下,又伏在他肩膀上,頭埋在他頸窩裏,說了一句,很小聲,幾乎聽不見。

商庭之聽得很清楚,一字不落。

她說:“我想要一個孩子。”

外面夜色明亮,路燈落進車裏,有一層暈開的橘黃,她擡起頭,眼睛還是溼的,燈光折在她臉龐上,柔軟的,聲音很平靜:“你跟我的孩子,商庭之,我沒有媽媽,她不會再回來,不會再愛我,我知道,但我可以成爲媽媽,我會是一個好媽媽,我會很愛自己的孩子。”

商庭之脣角有一道笑紋:“那就要。”

文音知道他會要,之前他就答應了,他從不會讓她失望,心口還是忍不住顫動,她抿着嘴脣,伸手摸他,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彎低了腰,用牙齒咬他的皮帶金屬扣。

商庭之見她這樣,咬碎了嘴裏的糖,大手撫着她後腦勺,手背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收緊。

金屬扣咔嚓一聲,解開了。

冰冷的金屬質感摩挲到皮膚的時候,也感到了一陣冷意,隨之而來的是另一種熱度。

“桑桑,外面都是人,別鬧。”他低聲。

文音擡眼:“你剛剛說想要的。”

商庭之輕輕捏她後頸,不讓她繼續:“現在不行。”

文音安靜了。

商庭之是一個極度剋制且自律的人,在看到車外人來人往,車停在露天停車場,他沒有興致讓人圍觀車震的癖好,把她輕輕拉起來,沒有縱容她,將她按在座椅上,扯下安全帶幫她扣上,文音也不動,眉眼有些疲倦,靜靜地偏頭望出窗外,又定定地看着映照在玻璃窗上的男人身影。

他坐直回去,垂眸,將她扯松的皮帶金屬扣重新系緊,這纔開車。

車廂寂靜,車外的燈光一明一暗。

文音低頭,擡手挽起鬢邊的頭髮,一邊心不在焉地伸腳來回勾地毯上的高跟鞋。

商庭之只是看她一眼,沒吭聲。

車很快又停了下來,並沒有開很遠,她擡起頭,發現四周都有些暗,像來到密閉的空間,幽靜,昏黑,四周只有安靜停泊的車輛,她看出來了,他去了地下停車場,車就停在陰影角落裏,這兒燈光晦暗,外面看不見車裏的兩人,即使看見,也只能看到兩道模糊朦朧的人影,看不真切。

她心跳突然加速,知道他想幹什麼事兒,勾着高跟鞋的腳也顫了起來,踢開,腳趾蹭着柔軟的地毯。

狹窄的車廂內的空氣越來越悶熱,溫度越來越高,呼吸出來的都是熱氣。

商庭之已跨了過來,放低椅子,大手撫着她顫抖的後背,在她耳邊說:“現在可以了。”

這個男人可真會忍,她甚至都看不出來他有那個意思。

文音後背被死死地抵在椅背。

“安全帶,商庭之……”她想坐起身,又被扣着的安全帶勒回椅背上,雙手只能環抱他項頸,用力咬他耳朵,不停急促地呼吸。

“不用。”他聲音低沉。

她只能束縛在安全帶之下,雙手也被一折,舉在頭頂,無法動彈,徹底被困在這無處可逃的方寸之地。

淡青色蓬鬆的裙襬漾起了波瀾,像一層層漂浮在海面上的細絹花兒,不過布料被撕開了,文音的皮膚像雪一般,白得散開了光,如同攪拌起來的甜奶油。

扣着的安全帶在身前跟着勒緊,收束。

文音額頭滾落了一顆汗珠,落進眼裏的時候,刺得眼睛疼。

她眯起眼睛,甩了甩頭髮,不安地扭動,卻又被身上的安全帶緊緊地束縛住腰身,像一條繩索,勒着她。

文音後背摩挲着椅背,後腦勺的頭髮散亂,仰起頭,用力呼吸,還是覺得自己跌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高溫,火山,冰雪,疾風驟雨,洶涌澎湃,不停淹沒她,溺着她,心頭像被狠狠一勾,痛到極致,又癢。

在車裏看不見外面的月色,只有無盡的昏暗,壓抑,沉默,熱汗淋漓。

偶爾有人從車旁經過,說話聲,開門聲,車鳴聲,引擎震響,車身也跟着細微地震動。

車廂裏沒有人說話,安靜得能聽見車前蓋引擎的震響聲,座椅也不再平穩。

文音偏頭望着窗外,臉頰浸着汗,神色迷離,她雙手往後伸去,用力勾住椅背,手指慢慢攥緊,指尖幾乎陷進去皮椅裏面,她腳趾蜷縮,小腿彎掛在男人的肩膀上,盤緊繃直,卻只能懸空,無處着落。

她疼得臉色發白,眉頭緊皺,眼淚一直流下來。

商庭之把她的臉轉回來,挽起她貼着臉頰的溼發:“哪兒疼?”

文音看着他,聲音細軟,貓兒似的:“疼什麼。”

他笑了,細短黑色的頭髮有些凌亂,潮溼,髮梢滴下來一顆熱汗,看上去男人有幾分狂野。

文音睜着眼看着頭頂上方的男人,眼睛浸着淚,溼潤柔軟,直勾勾地盯着他,楚楚可憐,纖細,盈盈,這個樣兒反而勾起男人的施虐感,商庭之緩了緩呼吸,不至於失了分寸,握着她腳裸的手勁還是大了一些。

他把她抱起來,方向一轉。

突然一道轉過來的車燈從遠處折過來。

文音看着那道車燈撞入眼裏,燈光刺眼,頭皮都炸開了,腦袋裏一道白光驟然迸裂,一陣戰慄,她偏過頭避開車燈,嗚咽了一聲,雙手往前勾,指甲狠狠地摳着他後頸,商庭之忍着痛,沉着呼吸。

兩人沒有回去熙園,就在酒店開房。

剛進套房裏,踢上門,兩人迫不及待靠着牆熱吻,失控,忘我,擁抱着對方。

文音咬開他衣領上的鈕釦,商庭之臂彎一圈,抱起她,一路到牀上,地上掉落了一地的衣物。

深夜十二點的時候,臥室裏最後一絲哀求也靜了下來,文音任由男人抱去浴室洗澡,她慵懶地靠着浴缸壁,擡頭望着頭頂的天花板,還在張脣急促地呼吸着,直到商庭之捧起她的腳,抹上沐浴露,她垂下頭,看他。

文音用另一腳踢了他一下,冷冷地說:“今個兒不算。”

商庭之明白她的意思,笑笑,握着她腳裸,把踩在肩膀上的細腳拉下來,擡眸看她,文音面頰潮紅,瓷白的肌膚還泛着動情的薄粉,呼出來的氣息,如勾人的絲,纏人,他脣邊含着淡淡的笑,漫不經心地說:“我也想看看你要如何讓我求你,我很期待,桑桑。”

文音咬牙,不吭聲。

剛纔她求饒,哭得快死過去,他才放過她,不然真的想將她弄死在牀上。

商庭之把她抱回牀上,拿起放在一旁的衣物給她穿上。

文音看到穿上的衣服,白色長袖圓領衫,黑色薄牛仔褲,他跟她穿同款,她眉頭皺起:“要出去?”

他拉她起身:“答應補償你,帶你四處走走。”

“我累。”

“今天不去,我怕你到時與我生氣。”

文音跟他出門了。

商庭之帶她去廢棄公路的那片舊海灘,深夜的海黑沉沉的,只有明亮的月光在天上,低垂着,月色倒在海面上,月在水中,夜裏的風浪也比白天還大。

兩人從車上下來,商庭之走下公路,往海灘走去。

文音踢掉高跟鞋,丟在公路邊上,光着腳跟在他身後,藉着月色,能看見一點路,腳下是一顆顆細細的沙粒,摩挲着腳底,帶來一絲微癢。

海風一陣陣捲過來,很涼爽,商庭之停了下來,文音踮起腳尖,伸手從後面抱住他,身子往前頂,兩人緊貼在一起,她擡頭問:“你很喜歡來這兒。”

商庭之望着大海,平淡地說:“這裏安靜。”

文音手往他衣襬裏鑽進去,摸着他腹肌:“我不喜歡這兒,我喜歡熱鬧。”

他偏頭,垂眸看她:“你可以讓喃喃她們到家裏來。”

她手往上,貼着他胸膛,感受着掌心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無所謂:“行啊,我讓她們來,我還要跟她們一起睡。”

商庭之笑了,把她的手從衣服裏扯下來:“走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文音哼了一聲,手被他牽着,在沙灘上慢慢地走,風吹過來,衣襬和頭髮都被吹起,她擡手捂着鬢邊的頭髮,低頭,雙腳都沾着海沙,乾燥的,潮溼的,之前那些睏倦都被消去了,人頓時神清氣爽,她突然掙開他的手,張開手臂,往前跑。

迎着風,逆着風,快活的,自由的,海浪翻涌上來,一下子打溼了腳。

她又回了頭,倒後走,一邊看着往前走來的男人,他穩重,每一個腳步都踏實。

兩人的影子在月色裏,投落在沙上,時近時遠。

商庭之眉眼含笑,看着文音,她一直倒後走,那雙眼睛一直望過來,細瘦的身影都描上了薄月色,安靜,溫柔,風掀起她的衣襬,像在月下獨舞。

他步子邁大了一點,將那份天地間分割出來的距離感拉近,淡淡的笑:“桑桑,累不累?”

文音停下來,張開着雙臂,大聲喊:“累啊,商庭之,你揹我走。”

商庭之走到她面前,蹲低身,文音爬上他的背,頭抵在他肩膀上,雙手撫着他的頭髮,他縱容她,背起她後,沿着海邊緩緩地走下去。

文音低頭看着地上的沙,兩人的影子又疊在了一起,纏繞,曖昧,契合,彷彿是彼此的另一半。

她攀緊他脖頸,望着他往前走的腳步,海沙很柔軟,沒有規則,沒有承重的能力,他走過去的每一步都是陷進沙子裏,又提起來,踏開另一片沙的平靜,他的腳步又陷進沙子裏。

商庭之見她安靜,不說話,問道:“在看什麼?”

文音說:“你的腳,還有沙。”

“看見了什麼?”

“你每一步都陷進沙子裏,又從沙子裏走出來,然後又陷進去。”

“很有意思是不是,桑桑。”商庭之仰望月亮,他的眼睛浸染着月色,明亮,深邃,“人生就像我們現在走的路,流沙一樣,雙腳陷進去,就要用力提起來,這海沙表面看似平靜,但內部結構很脆弱,踩上去,就坍塌下去,人生的路上也是這樣,看似風平浪靜,但暗藏危機,當不幸降臨,我們無力躲避,只能勇敢面對。”

文音平靜地說:“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足夠的勇氣面對災難和不幸,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遇到對的人。”

他們遇到了對方,活着等到了彼此,他們是萬幸的。

商庭之垂下眸光,望着前面的海沙,踩進去,提起,沒有半分猶豫,每一步都如此堅定。

他聲音低沉,在月色裏有種朦朧感:“如若沒有能力面對,那麼要放棄嗎?”

文音皺眉:“你想告訴我什麼?”

商庭之說:“在悲痛,絕望,無助的苦難和不幸面前,也不能放棄,請你一直勇敢,堅守下去,生命只有一次,無法重來,你嚮往它,它會迎陽而生。”

她聽明白了:“生命因嚮往而生。”

他笑着回頭:“你記得?”

她擡頭,掬起一縷月色,在手掌裏晃了晃,便從雙手中間鬆開一點手縫,虔誠的,讓月光溫柔地灑在他的發間,她親吻他的頭髮,輕輕地說:“商庭之,我沒有忘記。”

唯獨這一句,刻骨銘心。

兩人離開舊海灘,沒有再回酒店,直接回去熙園。

文音上牀睡覺已經將近兩點,她鑽進男人的懷裏,這一天她很累,而商庭之體溫很暖,她抱着他,睡得很沉。

第二天文音叫來了夏喃喃和孟阮,還有鬱枝,送鬱枝來的是顧言西,文音問他要不要也留下來小住,顧言西得體而矜雅地說:“不了,還需你照顧鬱郁,第八天我會來接她。”

她們是在這兒小住七天,算是度假,這個小莊園也足夠的大,夠她們玩兒。

顧言西離開後,文音帶着她們到二樓客廳,巴嫂和傭人端上來茶點,便讓出空間給她們。

孟阮來到這兒,也不客氣,拉開碟片櫃玻璃門,在那兒翻,收藏的黑膠唱片很多都已經找不到,商庭之倒是都收藏在櫃子裏,她有幾分興致。

文音三人坐在沙發椅上。

夏喃喃看向鬱枝,好奇地問:“之前圈子裏都傳你們的事兒,你和小顧先生現在是?”

鬱枝喫着曲奇,擡頭看她,笑笑,軟聲說:“我回去了顧家,跟他在一起了。”

文音問:“顧家的人接受你了對不對?”

鬱枝點頭,想起那天顧言西接她回到顧家,顧姨哭了,抱着她,那時候她還有些不知所措,鬱枝眼裏有淚光:“他們對我真的很好。”

夏喃喃覺得鬱枝能堅持那麼多年,從暗戀,到相戀,一整個青春都獻給小顧先生,即使後來分開,時光也無法將他們分開,鬱枝能這樣走下去,她跟小哥哥也能這樣走下去。

她看向鬱枝,又看向文音,還有孟阮,突然叫道:“我們都會好的!”

文音笑着問:“有多好?”

夏喃喃頓時抱着枕頭,跳了起來,站在沙發椅上,振臂,大聲喊了起來:“全世界最好的我們!”

這時,孟阮拿起一盒黑膠唱片出來,揭開,將唱片放在黑膠唱機上,客廳頓時響起優美的旋律,孟阮轉過身,倚靠着櫃檯,抱着手,笑盈盈地問:“姑娘們,我爲你們挑的,喜歡這一首曲子嗎?”

這是《愛的羅曼史》。

文音臉上漾起笑容:“喜歡啊!”

四個姑娘都笑了起來,文音又拉着鬱枝去她的客房,之前家裏沒有什麼客人留宿,只有鬱枝在這裏陪她度過了幾個月的時光,她住過的客房還一直保留老樣子。

進到畫室,文音回頭問鬱枝:“那兩幅畫你是故意留給我的?”

“是啊,我畫好後,就知道畫中的男人是商哥哥,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不過商哥哥讓我保守祕密,說這事兒他自己來說,只讓我留下這兩幅畫。”

“他總是這樣。”文音平淡地說。

鬱枝問:“你都知道了?”

文音點頭,沒有說太多他們的事兒,畢竟那個男人差點死在喀丹雪山,這事兒她一直哽在心裏頭,她很平靜地說起別的:“鬱枝你會畫畫,給我們畫一幅畫兒,我們四個。”

夏喃喃湊過來:“鬱枝畫畫,怎麼將自己畫進畫裏啊?”

鬱枝倒是懂:“先拍照,再畫。”

她看向文音,這招兒還是她教的,文音對上她的目光,笑了笑:“我去拿相機。”

文音用相機設定自拍模式,便架在相機架上,她們是在客廳裏拍攝。

照片中,文音穿着煙紫色旗袍,一個人坐在正中間寬敞細長的沙發椅,微側着身,雙手搭在椅背上,腰纖細,高開衩的裙襬下若隱若現地露出雪白的腿,她安靜地望着鏡頭。夏喃喃和鬱枝坐在兩側的單人沙發椅,各穿着靛青色旗袍和桃白旗袍。孟阮穿着紅緞旗袍,妝容極美,坐在桌臺邊兒上,雙腿交疊,單手撐在桌臺上,露出嫵媚的腰線,一手執着檀木扇,望向鏡頭,脣含着淡雅的笑。

大家都說孟姐姐最好看。

孟阮看了幾眼照片,卻看中畫面中的文音,她那雙眼兒,藏着故事,最勾人。

傍晚,商庭之回來,進到屋裏已隱約聽見二樓傳來歡笑聲,夏喃喃她們過來小住,巴嫂已告訴他,商庭之往樓上走去,進到客廳,看見文音她們一身婀娜多姿的旗袍,圍在鬱枝身旁看她畫畫。

他目光落在文音身上,神態沉靜,不動聲色,她一向喜歡禮裙,小洋裝,他知道,也看慣了,從不曾見她穿過旗袍。

幾人也看見他,都安靜了幾分,帶着世家子女的矜持含蓄。

文音緩緩站直身。

軟緞綢滑的旗袍隨着她的動作,也跟着收束,提起裙襬,細腰,翹臀,飽滿而玲瓏,身姿曼妙,楚楚,又動人。

她站在鬱枝身旁,偏頭看他。

那一雙眼睛,溼潤,柔軟,如春水,她在勾引他。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跡 目錄 編輯本章 報錯

隨機推薦: 溫爺小妖精是滿級大佬致命衝動社恐嬌娘討債手札洪荒:打造至高人界!天價婚寵:權少賴上癮盜墓盜了個美相公席少虐愛成歡農門悍女:撿來的狼狗金榜題名了萌主人設又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