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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就這麼想走?”展梟鵬的話語中滿是無奈,走到窗前,推開窗,天色已微暗,窗外的景色朦朧,屋內沒有點燈,兩人這麼近,卻又象是遠的看不清彼此,展梟鵬回身打開燈,驟然亮起的燈,讓清煙眼睛略有些不適,眨了兩下,看見展梟鵬怔怔的望着她,眼中滿是不捨與哀求,清煙不忍了,走與不走有些拿不定主意。

“耽誤了幾天的課,你總不能讓我三年的心血白費,怎麼着也得讓我畢業吧。”清煙幾不聞的輕嘆,其實已是做了決定。

展梟鵬聞聽此言,臉上放光,迎了過去,雙手想去摟抱清煙,又虛空的懸着,柔聲問:“可以嗎?”清煙不答,將頭側在一邊,望着窗外倦鳥飛過,咬着脣不由笑出聲來。

展梟鵬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親吻着她的髮絲,陣陣幽香,讓他禁不住長長吁了口氣,又抱定了她問道:“你心裏何時開始有我的?”

清煙將頭靠在他胸前,想了又想,迷茫的搖了搖頭:“說不清,大約從離開清水那天起吧。三年來,每有考試我都用你送我的鋼筆,難得的是次次考出來成績都不錯,我總想,也許冥冥中,你一直在護佑着我。”

“那是自然,這三年來,除了打仗睡覺,我總會見縫插針的想起你,一想到你被我氣的通紅的小臉,快樂就會掩不住的跑出來,一切煩惱煙消雲散。第一次見面時,你丟下的那方絲絹,也一直貼身帶着,如同你一直在我身邊從未離開。”展梟鵬摸着清煙的發頂,滑如絹帛的秀髮,在指縫間穿梭,既真實且纏綿。“煙兒,畢了業就嫁給我吧。”這是這一天中展梟鵬第二次開口求婚。

“嫁給你,我還沒想好。”清煙想起離開清水時,對三哥發下的誓言,三年後無論是否學成,必定回清水與楚懷仁成親,若背棄了誓言,心有旁鶩,終生不得回楚府也終生不許再和爹見面。

這一誓言,是對清煙的箝制,也是對三哥的監管,至少三年內他一定會對爹細心照料,況且這三年楚懷仁也會對爹盡心盡力,若他們知道自己違背誓言嫁給旁人,那爹是不是就會成爲他們手中的砝碼。清煙不明白爲什麼三哥會極力要促成這門婚事,但也隱約感覺到他和楚懷仁之間有着不爲人知的祕密,這祕密是什麼,她不關心,她只知道自己不想惹禍上身,但無形中卻已經在另一個黑洞的邊緣徘徊,她極力想抽身,卻又無法完全置身事外,原本以爲這一生給自己三年的快樂時光,回到清水認命的嫁給楚懷仁,不爲別的,只爲爹爹。現如今,既是意料中又是意料外,她給展梟鵬的期限也是三年,果然命運不曾待薄自己,他終歸是出現了,可是她又該如何面對三年前的承諾呢。

展梟鵬拉着她坐到牀邊,將她抱在腿上,攬着她的腰問:“你只需帶個人過來就好。”

“呸,又不正經,我還沒正經戀愛過呢。”清煙拿起辮梢在他臉上胡亂的擺動,展梟鵬亦不躲閃,寵溺的任她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爲,然後自己一個噴嚏接一個的,連打了七八個,直把清煙逗的笑聲不斷,展梟鵬無法,站起身去了房內的洗手間,洗了把臉再出來。

“這有何難,從現在起,我正式對你下達追逐令。”展梟鵬握着清煙的雙手在他的下頜處摩挲,那自心底勃發出的喜悅,讓他的鳳目頻頻傳情,把清煙看的忍不住低下頭不敢再看,直覺得心較平時跳的快了幾倍。

‘噹噹噹’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展梟鵬不悅的問道:“什麼事?”

“展師長,請您和楚小姐用晚飯。”錢管家在門外戰戰兢兢的答道。

“幾點了?”

“回展師長,已經七點了。”

“你先去吧,我們馬上下來。”展梟鵬衝着門外說道,轉而又問清煙:“戀愛該怎麼談?”

清煙站起身來,推了他一把:“等你學會怎麼談戀愛了,再談婚論嫁吧。”說完,笑着跑去開門。

“我餓了,先喫飯了,你慢慢想吧。”臨了,又丟了句話給展梟鵬,腳步輕盈的向樓下奔去。

餐桌前,下人們一旁伺候着,展梟鵬從樓上蹙着眉緩緩走了下來,甕聲甕氣道:“你們下去。”

下人們在錢管家的帶領下剛想離開,又聽道:“去開瓶紅酒,再找幾根蠟燭過來。”

下人們一聽便知,今晚他們的師長是想浪漫一下,錢管家擠着眉弄着眼,大傢伙有秩序的散了開來,四下準備去了。

桌上的菜是中式的不能再中式,沒有一星半點西式的東西,清煙也聽出展梟鵬今晚想和自己燭光晚餐,乾脆手臂擱在桌上,不動筷子的等着。

“你不怕等我學會談戀愛了,去和別人談。”展梟鵬看着周圍的人都退了下去,貼在清煙的耳邊調笑道。

“既然讓你學,就不怕你的心會飛走。這點自信都沒,還怎麼做你師長大人的紅顏知己。”清煙拿起桌上的筷子,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我的心早就被你收走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壞丫頭。”展梟鵬不去躲她的筷子,反手去抓她的手,在嘴邊輕輕的咬了口,戲謔道:“現下留個小印記,將來要在你全身都留下印記。”

清煙聽的雙頰通紅,啐道:“呸,怪得人說當了三年兵,母豬都賽貂嬋,你現在說話太過份了,我不要和你說話了。”說完,繃着臉氣的不再理他,他也猛然覺得自己話說過頭了,急忙俯首帖耳擺出做小伏低的姿態,一個勁的說好話。

“煙兒,我也是一時高興的過了頭,纔會說出這些混帳話,你別往心裏去,就是我有這心,也沒這膽不是,我捱了你一耳光,哪能不長記性對不,你女中丈夫,不要跟我這小人計較,你是堂堂學府出來的文化人,別跟我這扛槍桿的大老粗一般見識。煙兒,記下這回,下回決不再說這些雜話。”楚清煙再想說些什麼,下人們已經從外間走了進來,將燭臺擺上,又將一根根蠟燭插了起來,錢管家很專業的用開瓶器打開紅酒,拔出塞子,將水晶杯中斟滿紅酒,晶瑩的酒杯被燭光照的杯身瑩潤,那一根根蠟燭象點點繁星灑在了杯中,杯中的酒被蠟燭的光暈染成了琥珀色,清煙舉起酒杯,在手中輕晃了幾下,稍許抿了口,舉起杯對展梟鵬說:“祝我們友誼天長地久。”

展梟鵬並未接話,看着下人們將東西擺放完畢,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不,祝我們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展梟鵬笑嘻嘻的反駁清煙的祝詞,清煙回道:“說歸說,做歸做,將來的事誰也不好說。”二人正相談着,錢管家從外面跑了進來。

“展師長。”他剛開口,就被展梟鵬斥斷話語:“誰讓你進來的。”在展梟鵬怒氣未滿臉時,清煙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勸解道:“若無急事,錢管家不會這樣闖進來的,且聽他說事吧。”

展梟鵬懨懨的“恩”了聲。

“展師長,司令大人的副官,嚴副官在外面恭候您,說有急事請您去趟。”錢管家恭敬的站在桌前,低着頭。

“知道了,讓他稍候,我馬上就去。”展梟鵬雖不動聲色卻也沒瞞住清煙的目光。

“是不是前線又喫緊。”清煙擔心的問道。

“應該不是,前兩天那場仗,耿老頭吃了大虧,一時還緩不過來,不用擔心,我去去就來,餓了先少喫點墊着,等我回來陪我宵夜,這燭光餐可是我向洋鬼子學來取悅你的,你怎麼也要給我這個面子。”展梟鵬顧做輕鬆的捏了捏清煙的臉,又在她額上親了下,握了握她略顯冰冷的手,轉身離去。

屋內的蠟燭還在燒着,蠟油一滴滴的流了下來,沉重的滴在清煙的心上,這麼晚又被喊去司令部,不是戰事又是什麼,清煙的右眼沒來由的跳動起來,她也沒來由的迷信起來,這是兇還是吉呢?

夜,深了,露,重了,清煙房中亮着燈,依舊支撐着坐在桌前,屋外一片死寂,鍾剛剛敲過十二點,展梟鵬一去三四個小時還未回來。

“小姐,睡吧,這麼幹坐着,展師長也未必能回來,若他看見這麼晚你還沒睡,回頭就該說我沒照顧好你了。”桔香靠坐在牀頭,哈欠打了無數個,不住的點頭打瞌睡,實在是熬不住了,又一次的勸說清煙。

“桔香,你也睡吧,我再等等,怕是馬上就要回來了。”清煙執拗的坐着,不肯起身。

“你不睡,我哪裏能睡,你就聽我一句勸吧。”桔香過去拉着清煙往牀邊走,這時,寧靜的夜裏傳來汽車的喇叭聲,清煙如釋重負的推開桔香:“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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