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審問紫菱

看着院裏的雲娘，弘晝心說這貨怎麼跟擠牙膏似的呢，不嚇唬又不說了。

“亮個相吧，小寶貝。”

馬武心領神會又開始‘嘎吱’‘嘎吱’的推起了木馬。

玉娘嚇的慌忙捂起了耳朵，聲音顫抖的說道:“她……她是長生道從江南調過來的殺手，至於爲什麼要殺崇文門的大使，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我已經全都說了。”

聽着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看樣子確實是把事情都說了，弘晝揮揮手，侍衛轉身把她帶了下去。

他閉上了眼睛想了一會，叫來一個侍衛去通知順天府，讓他們去抓捕崇文門的副使蔡大人，千萬別讓這傢伙跑了。

馬武看他半天不作聲響，用手指着院裏的木馬問道:“這玩意我是不是叫人給送回內務府，沒準人家還用呢。”

“先放那吧，一會紫菱進來了，先給她個下馬威，不過這姑娘可能是個雛兒，這東西不一定對她有什麼威懾力。”

馬武笑了出聲，這主意是真損啊。

“人都準備好了嗎，和他們都講明瞭啊。”弘晝問道。

“放心吧，一早都交代完了，就等給指示了。”

弘晝神情一悅，高聲喊道:“小二，給五爺上菜。”

一盞茶的功夫，院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紫菱被四個侍衛押了進來，仇人相見是分外眼紅，弘晝昨晚初見她時，還頗有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可是自打被她捅了一劍後，現在見着面，恨不得立馬給這傢伙扔進大牢裏受盡大刑，如果不是事先穿了軟甲，恐怕這一劍，很可能傷及到內府受重創，嚴重一點小命都沒了。

她第一眼瞧見了院裏的木馬，輕哼了一聲，雖然身上受了傷，但是練武人的那股子精氣神還在，紫菱眼裏閃着寒光，看了馬武一眼，又瞧瞧坐在椅子上的弘晝，‘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唾沫，這丫頭進到院裏後，身上就帶着一股寧死不屈的架勢。

“你殺朝廷命官和丐幫弟子，昨晚又捅了勞資一劍，你還覺得有理了。”

紫菱冷哼了一聲，“沒殺盡你們這些狗官是我的遺憾，可惜了我劍法造詣不夠，要不然昨晚就殺了你。”

弘晝斜眼看着她，這傢伙看樣子不好對付，被抓了還這麼囂張，“你們長生道殺人就佔着理啊，我看你是生副好皮囊卻沒有好心腸。”

聽到長生道這三個字，紫菱的神情已經有所觸動。

覺察到她表情細微的變化，搖搖頭憤憤的說道:“打着救人長生的藉口，蠱惑民心，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歸於自然，我都打聽了，你們說什麼練就長生功法能治病痊癒，治你妹啊，老祖宗幾千年傳承下來的中醫，到你們長生道那裏居然一文不值了，真可笑。”

聽他說出一連串的侮辱之詞，紫菱杏眼圓睜，咬牙道:“狗官，不許你侮辱道門，你不得好死。”

幹恁娘滴，弘晝此時是真的怒了，瞅了一眼木馬，恨不得給她扔上去，狠狠的捅這娘們的皮燕子，納了悶，這長生道平時是怎麼給人洗腦的，洗成了這樣的忠實鐵‘粉’。

他臉色煞白，緩了好一會，調整情緒，輕呼一口濁氣，這樣的鐵嘴銅牙要想開口真不容易，看樣子首先得打掉她心底裏的那份尊嚴，把它扔到地上狠狠的任意踐踏。

“紫菱啊，我在金美閣的時候給過你一次機會，現在再給你一次，爲什麼要殺了崇文門大使？”

她淡淡的一聲冷笑，扭過去了頭，

弘晝嘴角揚起說道:“剛纔雲娘也是像你這樣，一見面就氣鼓鼓的，不過用了這木馬刑之後就服軟了，這東西你瞧着不知道怎麼用吧，沒事，一會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無恥，下流……”

“哎，說輕了，這詞兒根本不適合我，我這人心善，知道你是個雛兒，這東西也不適合你，貼心的爲你量身打造了一個小節目，你等下哈。”

弘晝打了個響指，馬武從懷裏又掏出了哨子，吹響後，不多時院外的腳步聲響起，一隊隊排列整齊的漕幫弟子，邁着統一的步伐進了院裏，先是圍着紫菱轉了一圈，然後又齊刷刷的一排排站在她面前。

紫菱望着眼前的漕幫衆人，心裏已經隱隱有了不詳的預感，想象裏所有的酷刑自己都能忍受，但如今卻遇到了如此不安套路的人，真是自認倒黴。

弘晝吧嗒一下嘴，“哎，都是自己人，別客氣了，展示一下。”

漕幫的弟子面露喜色，一陣嬉笑，齊刷刷的褪去了上衣，露出強壯的男人體魄，時不時還動一下肌肉，這線條棱角分明，瞅着真是養眼啊。

紫菱的心臟此時狂跳不止，不是羞澀而是恐懼，因爲她已經猜到了弘晝下面要做什麼，剛纔的氣勢早已經沒了大半。

“紫菱姑娘，我啊，做人很公平，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呢，是單挑，第二啊，是羣毆，單挑是指，你一個人挑他們一百個，羣毆呢，就是他們一百個羣毆你一個。”

馬武想了想，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這不一樣嘛？這還公平？”

弘晝嘆口氣又繼續說道:“至於你能不能消受得了，我就不知道了。”

紫菱已經癱坐在地上，聽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這等侮辱人的手段聞所未聞，哪還有尊嚴可提。

看着她神情的變化，弘晝暗自一笑，嚇死你個勾日的，老子平時‘捅’別人，人家都是欲仙欲死，又或時神魂顛倒，你捅老子，這是特麼痛不欲生。

弘晝輕咳了一聲:“聽說這刑法還有個學名，叫什麼，對，朋友告訴我叫什麼‘千人斬’，都是江湖上朋友說的，雖然我聽不懂，但是覺得很厲害，你放心完事之後會把你扒光了扔到菜市口展覽，掛上你們長生道的牌子，給你們好好做做宣傳，估計你也能留下個好名聲。”

“你，你……”紫菱又驚又氣，直接嚇暈過去了。

“我靠，這麼不抗嚇唬，快看看。”弘晝伸手指了指。

侍衛上前，摸着還有心跳和呼吸，點點頭，回身弄了碗涼水又是潑在了臉上。

見紫菱醒了，弘晝又補刀，“你要是再不說，我這班兄弟的‘小老弟’早已飢渴難耐了，五秒真男人的話，算算你也就查五百多個數，沒事，沒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嘴脣發白，頭髮凌亂，弘晝這一陣脣槍舌炮打的她喘不過氣，緩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我說……我殺人的目的，是爲了讓蔡大人上位，別的一概不知。”

這就完了？搞這麼大陣仗，就問出一句話，爲了崇文門副使上位，弘晝和馬武對視了一下。

“在京城是誰聯繫的你？”

紫菱手扶着地面，勉強支起身子，小聲說道:“是雲娘，是她傳信讓我殺了大使。”

捋順一下思路，崇文門副使蔡大人救雲娘，然後長生道命她找紫菱殺大使，最後蔡大人頂替官職上任，那目的呢？

弘晝揮揮手，侍衛把人帶了下去，漕幫的弟子也都穿好衣服撤出了院子。

馬武上前說道:“看樣子還得找這個蔡大人問話，下面怎麼辦？”

“擡着我去順天府啊，另外把那玩意也擡着。”弘晝指了指木馬。

馬武長大了嘴巴，小心翼翼問道:“這東西……要給男人用？這是要‘後門’別棍？”

“去一趟青樓，漲姿勢了啊？這你都知道，厲害，厲害。”

“我就是胡亂猜的。”馬武尷尬搓着手一笑。

弘晝忽然想到了幾句話，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淌。

出了王府，侍衛們擡着二級‘殘廢’弘晝，後面還有四個人專門抗着木馬，一行人大搖大擺的奔着順天府前進。

順天府衙門前，府尹劉元慧已經在早早的等候，因爲昨晚的行動，捕頭老王已經跟他稟告過了，看着弘晝胸前綁着繃帶，忙上前請安，好一陣噓寒問暖。

擡到了府衙的院裏，侍衛緩緩放下，弘晝問道:“那個什麼崇文門的副使抓着沒？”

“抓着了，抓着了，在帶回來的路上，用不了一時半刻人就送到。”劉元慧眼裏不錯神的看着眼前的弘晝。

他用餘光掃了一眼，“那倆女人犯等我再審審，回頭實在問不出消息，我會派人給你送過來。”

劉元慧趕緊賠笑，道:“五爺說的哪裏話，您想什麼時候送都行，不用特意告訴我，再說她們都是刺殺您的犯人，您自然有權利處置。”

聽這府尹話裏的意思，自己是可以動用私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老子想深入虎穴，七進七出，但是瞧着自己現在的悽慘樣子是夠嗆了，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用常年磨了老繭的二指禪神功，一招深入谷底，必定讓她花容失色。

“一定……很潤。”

“啊？”劉元慧一臉迷糊擡頭望着弘晝。

弘晝尷尬的咳了咳，“那個……嗓子幹……需要潤一下。”

“快給五爺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