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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孔依依只能遺憾地繼續守住龍腹十二節的傳送點,耐心等着鍾離山幾人過來匯合。

薛木石一路占卜出奇跡,帶着虞歲和梅良玉直傳龍喉。

眼前綠樹成蔭,鬱鬱蔥蔥,是梅良玉沒來過的傳送點,周遭靜謐,連風聲都沒有,像是沒有活物存在,只有這些花草樹木和碎石山路靜默無聲彼此仰望着存在。

梅良玉回頭看了眼藏匿傳送陣的山洞口,再看前方蜿蜒的青石小路,偶爾有幾縷陽光從枝椏縫隙中落在地面,形成光柱,斜斜地照耀着,乍看竟覺有幾分慵懶。

在斬龍窟裏最常見的便是密林高山。

此刻他們的位置便是在龍喉山腳。

薛木石站在青石小路中央,擡頭看那道光柱,雙眸微眯。

梅良玉看着他說:“這地方也沒人來過。”

虞歲把話接過去:“薛神算真厲害呀!”

薛木石沉默,不敢說話。

“師兄,我們是不是到龍喉了?”虞歲好奇地往前走着,頭也沒回。

梅良玉應了聲,掃視着四周,保持戒備道:“龍喉山,翻過山頂,就到龍頭。”

“爬到山頂就可以了嗎?”虞歲問。

梅良玉說:“上山途中,你的五行之氣會流失,守不住,所有人都這樣。”

“誒?”

走在前邊的虞歲和薛木石同時轉過身來。

梅良玉仍舊面不改色道:“山腳下受到的影響小,越往上爬,影響越大,所以最好一鼓作氣直接衝到山頂,但到半山腰,大家五行之氣就耗盡了。”

薛木石聽完,目光帶着幾分猶豫地看向虞歲。

龍喉沒有傳送陣到龍頭,哪怕只是翻座山的距離,途中卻會流失五行之氣,難怪大家爭搶着最先過來。

原來是趕着爬山。

虞歲佯裝不知地問道:“山裏會有別的危險嗎?”

“有。”梅良玉說,“這座山可以說是一座兵甲陣,山裏有類似兵陣惡鬼的傀儡出沒。”

說完他補充道:“晚上。”

虞歲:“那白天有什麼?”

“蟲子、幻術、毒。”梅良玉簡單概括,“還有卦陣。奇珍異寶也多,看你們能不能遇到。”

薛木石覺得這話不對勁,問他:“你不跟我們走嗎?”

梅良玉站在原地沉思片刻。

他最初的打算是要幫鍾離山攔人的,最佳攔人地點就在進龍喉的傳送點,山下五行之氣流失慢,他倒是能攔不少人。

要是讓薛木石跟虞歲兩個人獨自前行,梅良玉也有點不放心,都走到這裏了,要是遇上什麼蟲子毒陣和幻術迷惑被淘汰就真的太可惜了。

被困在淺水灘之前,他就到處找鬼道家的那三位弟子,把他們三淘汰後,年秋雁的卦陣就基本沒人能破。

鍾離山那邊人多,實力強,危險也就小。

這兩個新人第一次來斬龍窟,境界也不高,真遇到兵陣惡鬼羣攻,着實令人捏把汗,放不下心。

何況他已經放出了傳音獸,蒼殊和石月珍都能知道他走的路線,年秋雁收到他墜崖的消息也會占卜看他死活。

按照梅良玉的計劃,十天之內就能帶鍾離山到龍頭,花五天時間回去找虞歲。

誰知道虞歲來得比他想得還要快。

斬龍窟這地方,梅良玉第一次來的時候看哪都新鮮,可來的次數多後,反倒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走吧。”梅良玉邁步往前,面不改色道,“我們

先上去。”

虞歲問:“不等蘇師姐他們了嗎?”

“他們會趕上來的。”梅良玉目光虛點她,“他們不是第一次來斬龍窟,又都是甲級弟子,走一起幾乎很難受傷。倒是你倆,讓你倆就這麼走了,我怕我午夜夢迴想起來會後悔到牙疼。”

虞歲側過身去,站在青石邊緣,一副我給師兄你讓路的懂事模樣。

梅良玉往前走了沒兩步就道:“御風術走。”

三道身影瞬間御風遠去。

望山容易,登山難。

入山後才覺距離之遠,三人沿着蜿蜒的青石道往上趕路,光核中的五行之氣不受控制地在流失。

路上能遇見掛在樹上的毒蟲們,虞歲會好奇地多看兩眼,梅良玉便會囑咐別靠太近。

虞歲趕路的同時在看數山具象化的斬龍窟地形,他們是最快到龍喉山的人,鍾離山和盛暃他們已經過龍腹十一節,顧乾等人倒是還在第九節。

距離顧乾等人計劃入倒懸月洞還有十天。

應該來得及。

虞歲再看地圖,這邊的天然景太密集了,根本避不開。

薛木石御風術落地的瞬間,腳下踩着一塊平平無奇的青石板,虞歲卻看得眼角輕抽,她來不及出聲提醒,青石碎裂,地面震顫,露出盤踞成圈的冰霜白蟒身形。

周遭氣溫驟降,寒霧四起。

薛木石和虞歲同時御風起身退開。

冰霜白蟒張着血盆大口朝薛木石咬去,被梅良玉喚出的第二條冰霜白蟒咬住七寸,橫空將其撞飛落地,砸出巨大的地坑,壓倒無數花樹。

兩條冰霜白蟒同時碎裂散去。

薛木石虛驚一場,剛剛落在平地,卻感到頭皮發麻,擡頭看去,樹上正有幾條倒掛着的黑蛇在盯着他,見薛木石有所動作,吐信聲兇猛,脖子兩旁的蛇鱗張開震動,發出蠱惑人心的聲音。

毒液濺出,薛木石周身燃起金色的五行之氣護體,卻被蛇鱗震動的聲音定住無法動彈。

虞歲御風而來將他抓走,毒液濺在兩人的護體之氣上,立刻讓金色的五行之氣散去。

黑蛇遊動的速度很快,眨眼便藏身茂密的樹叢之中,虞歲和薛木石各自退開去更遠。

薛木石剛退到梅良玉身旁,就感覺脖子發癢,他低頭側目看去,肉眼難見的蛛絲在不同的光線角度下若隱若現。

他指尖輕顫,周天火瞬燃,將纏繞他脖頸的蛛絲燒燬,黑眸中倒映順着蛛絲離去的紅點。

放養在林中的鬼甲天蛛。

梅良玉以雷蛇碾碎試圖跑走的鬼甲天蛛,回頭看站在後邊的薛木石,神色莫測道:“你的好運用完了是吧?”

薛木石來不及回話,已有蛛絲擦過他的臉側,若是回頭,可以看見後方青綠枝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點,約有成百上千只鬼甲天蛛在盯着他們。

梅良玉當機立斷道:“走。”

三人同時御風避開,被透明的蛛絲逼迫地不斷瞬影換位。

蛛絲緊追不捨,透明的蛛絲上還附有晶瑩剔透的毒液,令人防不勝防。

梅良玉招手掐訣,金色的五行之氣散去。

陰陽家·咒火。

零碎星火落在蛛絲上,順着蛛絲來到鬼甲天蛛本體,星火眨眼便傳染至所有鬼甲天蛛,將其燃燒。

這一路毒物太多,遇上幻術還能輕易解決,毒物卻有些費時費力。

除了農家弟子,其他人對不少毒物都有天然的懼怕心理,毒物也自帶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虞歲在御風術趕路中看了眼前邊的薛木石,他看起來倒是一點不怕,雖然幾次被毒物盯上,反應卻很快。

不知爲何,虞歲想起第一次見到薛木石時,在雲車飛龍上,衛仁悄無聲息地留了只蠍子在薛嘉月身上,卻被薛木石抓到了。

此刻薛木石也像是捅了毒蟲窩,一會是蛇,一會是蜘蛛,還有數不清的飛蚊、蠍子、毒蟻等等,三人幾乎一刻不停,御風術始終保持懸空和瞬影狀態。

好不容易把追着他們的蜘蛛燒完,已是深夜,天上繁星,地上螢蟲。

虞歲停在山谷溪河邊,擡頭朝遠處的山峯看去,這才走了不到一半。

這一片風景倒是不錯,山谷兩旁都是花樹,粉白和深紅交錯着,溪水潺潺,裸露的岩石奇形怪狀,有水流從山石上方墜落,而數不清的螢蟲都圍繞着山谷中的水流起舞。

薛木石脫了外衣,扒拉身上死去的毒蟻,密密麻麻一片,他一拍就掉落數不清的黑色毒蟻。

梅良玉正盯着他,目光古怪道:“你怎麼這麼倒黴,這一路不說毒蟲追着你咬,就連觸發幻術的都是你。”

“你的避兇佔吉卦呢?”

薛木石也有點欲哭無淚,耷拉着腦袋,悶聲答:“來不及。”

確實來不及,毒蟲攻勢來得迅猛。

他話音剛落,又忽感異樣。

水中的倒影被一縷星火點燃,幻化出兵陣惡鬼傀儡的模樣,持劍從水中躍起。

薛木石反應也快,後撤的同時,餘光已見一抹身影攔在前邊。

梅良玉手中長劍與兵陣惡鬼的長劍相擊,拼出星火四濺,雙方各自斬出數道劍氣。

名家的字言,加兵家的御器,可以五行之氣具象化你想要的武器,鬼道家能做到同時使用兩種九流術,卻只有鬼道家的梅良玉能做到同時使用不同流派的九流術。

虞歲和薛木石的注意力卻在兵陣惡鬼身上。

這簡直跟特級兵甲陣·修羅地獄裏的惡鬼一模一樣。

梅良玉速戰速決,拼劍的同時捏碎惡鬼的死符,沒了五行之氣支撐具象化的兵陣惡鬼便破碎散去。

薛木石呆在原地。

站在溪邊的梅良玉回頭看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寫滿了“你爲什麼這麼倒黴”幾個字。

虞歲走過來,岔開話題道:“師兄,剛纔的兵陣惡鬼看起來好厲害,它是什麼境界的?”

梅良玉才別過眼去,看回溪水,卻有幾分沉思:“以前都是十三境的兵甲陣傀儡,今天這個倒是比從前的還要厲害些,也沒見過。”

虞歲和薛木石心中同時一沉。

他們深藏的力量太過強大,在一些試煉之中,總是難以避免出現特殊情況。

好在梅良玉沒去多想兵陣惡鬼的事,仍舊在問薛木石爲什麼這麼倒黴。

因爲虞歲靠着斬龍窟地圖,能避開一些危險,薛木石就沒辦法了。

對梅良玉的追問,薛木石起初還猶猶豫豫,但他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釋,便乾脆閉嘴,沉默是金,少說少錯。

山谷中的螢蟲和滿天星辰點亮了漆黑的夜晚,三人都沒有靠周天火照明,並且打算繼續前進,時間耽誤的越久,五行之氣流失的也多。

虞歲順着溪流往前走了沒一會,看見立在溪河中間的扇形巨石。

巨石連接山谷兩旁升起結界,白色的流光在天地間閃爍,攔住了前進的道路。

黑色的扇形巨石上寫着“生”與“死”兩個字,石面有幽藍色的星辰光芒閃爍,看起來像是方技家的卦陣力量。

虞歲伸手敲了敲

結界,說:“過不去。”

“這是方技家的陣嗎?”薛木石也在看結界。

梅良玉卻盯那塊寫着生死的黑色巨石。

黑色光澤透亮,一眼瞧着就覺是冰涼的觸感。

虞歲也走過去,伸手在石面敲了敲,聲響沉悶,還有點軟綿,她說:“這石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

“因爲它不是石頭。”梅良玉說,“是方技家占卜常用的神木。”

一聽是方技家的占卜神木,虞歲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和它保持距離。

梅良玉也走上前,伸手在神木團上敲了敲,帶着點稀奇道:“方技家的神木林生生不息,死了又長,玄古大陸上,近九成的神木都出自太乙。聽說是有一棵永遠不死的種子在,看樣子它就是那顆神木種子。”

不死不滅的種子。

聽起來就很厲害,虞歲和薛木石都不打算跟這顆神木種子有所交集。

方技家的占卜,誰知道它能占卜些什麼出來,還是不要跟它玩。

虞歲說:“這麼厲害的神木種子把前路攔住了,我們肯定過不去,師兄,不如我們繞路走吧。”

“爲什麼要換,闖過去就是。”梅良玉可沒有一點退意。

繞路走太費時間了,這條路是佔出來最近的,那就走這。

若是大家五行之氣都被抽調完,再遇上毒物和那比往年都要強悍的兵陣惡鬼,風險可比闖陣還要大。

虞歲和薛木石站一塊,眼巴巴地望着他。

意思很明顯,我倆不闖。

梅良玉笑道:“沒說讓你倆闖,你倆也闖不過去。”

“師兄,它是會占卜嗎?”虞歲躊躇問道。

“只佔闖陣的人。”梅良玉目光在生與死之間轉動,“應該是必須有人被神木占卜才能撤除結界。”

虞歲抿脣,這神木怎麼還強制占卜。

薛木石建議道:“選生吧,也許占卜出的結果能解未來的危機。”

梅良玉的目光卻落在死字,慢吞吞道:“我倒是想知道有什麼能讓我死。”

他希望佔出來的是過去。

過去爲何在生死一線徘徊,又或者身邊死了些什麼人。

梅良玉將手掌放在“死”字上,輕輕劃過,金色的五行之氣在山谷間飛舞聚集此處,掀起巨大的風浪,讓站在旁側的虞歲和薛木石都下意識擡手抵擋。

山谷中的五行之氣失衡,引發雷鳴閃爍,原本守在暗處,等待時機的毒蟲們紛紛逃離此處。

梅良玉的意識墜入黑暗,無盡下墜。

神木種子只佔與他本人有關的事。

連接他大腦和神魂光核的金色五行之氣成線,忽明忽暗地閃爍,意識深處窺見的畫面也明明滅滅。

神木種子要他看見的是未來,並非過去。

烏雲壓頂的天幕,像是即將塌陷。

在高懸的山崖平地上,站滿密密麻麻的人羣,圍在遠處的大軍,守在中間的十三境大師們,以及站在最前方的諸多大陸聖者。

他甚至能認出不少人來。

無論是從軍隊中,還是十三境的九流術士,又或是聖者。

山崖平地寬闊,一路延生出去的尖角停在懸崖邊上,從高處看去,有一抹搖搖欲墜的身影。

梅良玉看見被逼至絕境的虞歲。

她已是傷重狀態,呼吸都難以捕捉,平日明亮的眼眸,卻有血水盈滿眼眶,傷痕累累。

虞歲彷彿剛從某件事中緩過來,神色微怔。

望着前方的人們,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無數身影倒映在她眼眸,片刻後,她低聲說:“燒吧。”

這兩個字說出口的瞬間,任何情緒都沒必要,也不存在了。

從天地間鑽出的黑色火焰吞噬了一切。

烏黑的天幕中也有星火墜落人間,人們四散奔逃。

這片天地將在毀滅中新生。

梅良玉睜開眼,同時抓住試圖伸向他的手腕,沉冷的目光對上虞歲驚訝的臉。

虞歲蹲在梅良玉身旁,伸手要幫他將吹到頭髮上的花瓣摘去,卻被抓住了手,於是輕輕叫了聲:“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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