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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99章

虞歲近身時帶來的五行之氣波動,讓文陽輝驟然回神。

他眼中震驚之意明顯,見虞歲五指化爪攻其咽喉,身體反應快速,先一步出手攔招。

虞歲的攻勢不停,指尖都是金色的五行之氣在遊動,兩人都有五行之氣護體,拳腳對拼時,讓彼此體術的優缺點暴露出來。

文陽輝反應快,對五行之氣控制比虞歲更加精準。

虞歲在特級兵甲陣·修羅地獄中,從八境的惡鬼打到九境的惡鬼,劍術體能都是在和兵陣惡鬼對戰中提升的。

兵陣惡鬼的每一招都是殺招,虞歲在極端環境中歷練出來的反應速度,讓她不至於像個真正的一境術士,對上文陽輝這樣的九境術士毫無反抗之力。

修羅地獄中的兵陣惡鬼,也算是教會虞歲刀劍體術的半個老師。

此刻虞歲以兵陣惡鬼的攻擊招式對付文陽輝,間接印證了她的猜想:被天目記錄的刀劍體術,她忘不掉、學得快。

文陽輝以拳擋開虞歲的攻勢,心中驚訝她的招式速度,莫名從虞歲身上感覺到了來自兵家體術的壓制,眉頭皺得越深。

可南宮歲既然想用體術打,他也不能不接,若是連個一境弟子的體術都打不過,文陽輝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文陽輝再次以拳擋開頭部攻勢時,對方卻是一招打蛇上棍,順着他手臂繞至脖頸,指尖在肌膚上劃過紅痕時,文陽輝才偏頭後仰,同時以拳化掌將虞歲擊退,她卻提前御風術退開了。

虞歲的三重控魂使用天目,彌補了神機術的缺點,文陽輝毫無所覺,以爲虞歲數次避開自己的攻勢,是她的體術比想象中要好。

文陽輝感覺脖頸一塊火辣辣地疼,不由伸手摸了摸,神色陰沉地看向又回到最初位置站着的虞歲。

顧乾說起在青陽的日子時,不可避免地提到過虞歲的存在。

文陽輝就聽顧乾說過他曾在國院學習的日子,國院會教騎射刀劍之術,哪怕是平術之人,無法使用九流術,學會這些,也會比一般人要厲害。

顧乾也會誇虞歲的騎射課花了心思學,所以很厲害,畢竟騎射劍術之類,是她三個哥哥一起教的,虞歲在國院時也認真學了。

說南宮王府的郡主愚笨、弱小,是跟國院的那幫天才比,而不是跟普通人比。

文陽輝則不喜歡研究那些費體力的活,更喜歡靠機關術和九流術解決問題。

他認爲除兵家弟子外練習體術,都是爲了彌補九流術天賦不夠的藉口而已。

“你倒是比我想的要厲害些。”文陽輝冷聲道,“看來你在太乙這幾個月裏學到的東西不少。”

“我倒是很好奇,你憑什麼敢殺我。”虞歲雙手攏在衣袖中,目光輕點文陽輝,“不說這是否會影響你和顧乾之間的關係,我師尊那邊你也說不過去吧。”

“我爲什麼要殺你。”文陽輝嗤笑,“我只需要廢了你的五行光核,讓你重新變回平術之人,又或者,將你逐出太乙學院。”

“你有這個權力?”虞歲也笑道,“文陽家作爲機關世家大族,雖然對太乙和外邊的六國都挺重要,但在文陽家,你卻不是最重要的那個吧。”

她瞧着文陽輝的臉色又一點點恢復陰沉,話說得溫溫柔柔,卻像是綿軟的針刺進文陽輝的心臟:“我雖然天賦不夠,卻是南宮王府唯一的繼承人,你呢?文陽三大當家中,你只是其中一個身份較爲尊貴的少爺而已。”

虞歲不是很想跟文陽輝打。

這裏是機關島,文陽輝佔據主場優勢,而他本人雖然傲慢,卻並不是個毫無實力的草包,再加上他那必須你死我活的作風,真失去理智瘋起來,是不會考慮後果如何,而是先殺了再說。

虞歲已經試過召喚師尊,確實沒有反應。

文陽輝今晚出現在這,想必是提前布好局,才能阻攔常艮聖者,針對的目標也不是她,而是梅良玉。

“你想拿南宮王府來壓我?”文陽輝問。

“我不覺得你得罪得起南宮王府,遠的不說,單說最近的,要是我師尊知道你殺了他的徒弟,也不會什麼都不做。”虞歲目光朝古樓的方向瞥了眼,“就算今晚有你父親幫忙,甚至是你父親親自去殺我師兄,事後師尊知道了,你也活不了。”

常艮聖者對梅良玉的在乎程度,或許文陽輝比她更清楚。

殺虞歲也許不會惹怒常艮聖者,但殺梅良玉就不一樣了。

“你說得沒錯,若是梅良玉死了,那確實有些難以善後。”文陽輝卻笑出聲道,“可也別覺得你師尊就天下無敵,鬼道家的神識聽起來厲害,卻也不是沒有弱點。如今的機關術既然能攔着他不讓進島,也有辦法將他困在某一處不讓離開。你再仔細想想,常艮聖者這麼厲害,又爲何會被長時間困在鬼道聖堂。”

“我再告訴你,你這個師尊,也未必有多麼在乎梅良玉。”

文陽輝冷笑一聲,見虞歲微微驚訝的模樣,找回了主動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常艮聖者的實力,隨着他的肉身消解已經固定,可這世間的機關術卻在進步。他將梅良玉這個野種帶到太乙來,最開始那兩年卻沒怎麼管,反而扔給機關島養着。”

野種?

虞歲輕輕挑眉,倒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稱呼梅良玉。

“梅良玉仗着常艮聖者縱容,做事隨性、不講規矩,得罪的人多了去。他總以爲自己天下無敵,除了自己以外,誰都是廢物,這般自負的人,就這麼殺了他確實沒意思。”

文陽輝盯着虞歲,眼角眉梢都染上幾分笑意,語氣幽幽道:“我給常艮聖者的徒弟留一條命,讓他生不如死,廢他光核,再廢手腳,我看他以後拿什麼跟我比?”

虞歲聽得意興闌珊,說到底,就是因爲文陽輝比不過。

看樣子她也不用多說什麼,這傢伙已經瘋起來了。

“既然你想殺的是我師兄,爲何不親自去。”虞歲問道,“連去看現場的勇氣都沒有?”

文陽輝仍舊盯着她:“這不是你攔了我的路?”

虞歲側身讓路:“你可以走了。”

文陽輝嗤笑道:“努力巴結梅良玉的你,這會倒是乾脆放棄他了?”

虞歲也笑問:“不然呢?”

文陽輝目光審視地盯着她:“你以爲這樣做我會放你離開,好讓你回去跟常艮聖者報信?”

虞歲輕聲嘆氣:“既然你說我師尊來不了,又怕我回去報信做什麼,難不成還是怕我師尊過來?”

文陽輝往前走去,每走一步,釋放的五行之氣就多一分:“太乙可不止他一個聖者,也不會只有他一個聖者,更不是必須要有聖者,但一定會需要我機關家。”

虞歲轉了轉眼珠,估算着兩人之間的距離,溫聲道:“你走吧,我也可以在這等着。”

“我倆之間還有帳要算。”文陽輝一步瞬影到虞歲身前,主動攻擊,“你不會以爲在斬龍窟淘汰我的事就這麼算了吧?”

他袖中飛出三張金色符籙圍繞虞歲。

道家最爲出名的九流術分兩種,雷法和符籙,雷法爲最強攻擊技,符籙爲最強輔助技,可攻可守。

三張風雷符籙瘋狂抖動,沿着符籙畫線條迸發金色光芒,形成的結界欲要將虞歲困住,金色的雷線伴隨着噼啪聲飛出,朝虞歲殺去。

文陽輝再次捏碎指間的魑魅幻珠,對虞歲施展幻術。

虞歲眼中倒映的長廊開始扭曲的瞬間,她已經做出反應,八卦生術的淡藍色雷蛇對上道家符籙召喚的風雷,兩股力量對衝,爆發的衝擊將虞歲擊退摔出。

虞歲被迫御風往海域方向退去,她目光微閃,見文陽輝真要打,便決定去人多的地方打,把動靜鬧大。機關世家也不止文陽一家,文陽家也不會全都想跟常艮聖者爲敵,放任文陽輝殺人吧。

“幻術對你沒用,有意思。”文陽輝召喚的風雷符籙再次飛到虞歲身旁,將其包圍,風雷之聲再起,不給虞歲回擊的機會,將她逼退至更遠。

文陽輝緊隨其後,看着落地站在沙地上的虞歲,伸出手,掌心懸浮一顆晶瑩剔透的九面骰子,每一面標註着紅色數字和四季之名。

這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虞歲不願給文陽輝使用它的機會,御風瞬影上前。

文陽輝欣賞她追擊的模樣,剛要更換地形,卻察覺到虞歲眸光中流轉的力量,似笑非笑地御風退開距離,雙指又甩出一張紫色的符籙立在了身前。

紫色的昭明符籙發出尖銳的聲響,召喚出道家·昭明神將。

金色的線條具象化神將的模樣,立在文陽輝身前,面向虞歲,約莫兩米之高。它似人非人,雙目威嚴,周身雷光閃爍,雙手持雷錘猛擊,淨神洗魂,使得文陽輝神魂清明,諸邪退散。

虞歲驟然停住,輕擡首朝昭明神將看去。

文陽輝和虞歲的距離很近,兩人之間都有不同的雷光閃爍,他笑道:“鬼道家天機術·攝靈,是你在龍頭鄴池拿到的天機術?真是巧了,本來這招是用來對付你師兄的,卻不想用在你身上了。”

高高在上的神將目光緊盯着虞歲,從高處被俯視的壓迫感讓虞歲感覺自己的渺小,她的攝靈剛發動,就被昭明神將的雷擊破除。

文陽輝將手中的透明九骰往上拋去,虞歲拉開距離,不打算在這跟他打。

“你跑不掉的。”文陽輝笑道。

在虞歲試圖朝古樓方向退去時,她眼前的天地倒懸,回首瞬間,黑夜藍海變成漫天飛雪,黑色的地面延伸遠去,前方雪山威嚴,山巔黑白交錯,在烈日光芒折射下,又覆上朦朧金紗。

文陽輝似乎站在原地沒動,他的身前依舊立着昭明神將,讓虞歲無法對他施展攝靈。

見虞歲眼中倒映的日照雪山,文陽輝神色有幾分驕傲地擡了擡下巴:“雖不知你是如何破解的魑魅幻珠,但眼前的這一切可不是幻術,這是機關島的地下,也是第二重機關島。”

虞歲微眯着眼看天上懸日。

機關造日,也算是機關術境界的一種極端。

在第二重機關島內,文陽輝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殺了虞歲,她對自己毫無威脅,當下不緊不慢道:“梅良玉就在雪山的另一邊,你現在跑着去,也許還有機會見他最後一面。”

虞歲神色淡淡道:“他會自己來見我的。”

文陽輝聽到意料之外的回答,倒是有幾分驚訝,可他也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既然你不願去,那就不用去了。”

他掌心中的九骰緩慢轉動着,文陽輝伸出另一隻手,在某一個數字上輕按:“我倒要看看,四大機關世家建造的最強殺器,金烏赤箭,你能挨幾下。”

文陽輝按住的數字是一。

在他看來,一箭就足夠了。

文陽輝話落之前虞歲就已調動體內所有五行之氣做防護,可文陽輝的手放在九骰上時,就已經放出了金烏赤箭。

虞歲以爲它會從天上懸日中射出,卻沒能看見身後地面映照出的金烏,沒有任何預兆地,危險突然降臨,金色的長鳥拖着如箭羽般的長尾,清脆悅耳的鳴叫聲,卻帶來不可避免的殺機。

金烏赤箭勢不可當,以天目也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從正面穿透虞歲的胸口,在它出動的瞬間就已碾碎虞歲的所有防護之力。金烏宛如天上飛箭,巨大沖擊力在地面炸出裂痕,將虞歲擊飛定死在雪山之下。

凝聚她五行之氣的光核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虞歲在劇痛之下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短暫地暈死過去。

金烏赤箭的啼鳴聲讓雪山另一邊和隋天君對峙的梅良玉蹙眉,回首看去。

虞歲胸口被大片血色暈染,呼吸微弱,意識深處的異火,有一顆黑色的圓點由遠而近。

文陽輝瞬影來到雪山之下,滿意地看着虞歲失去五行光核後瀕死的模樣。

機關島的最強殺器,金烏赤箭,連聖者都避不過的致命殺器,不可能連個一境小術士都殺不死。

文陽輝之所以動用金烏赤箭,一是顯擺,二是警惕。

虞歲既然能破幻術,誰知道她還藏着什麼招,以防萬一,直接動用不可能失誤的最強殺器。

文陽輝甚至想拎着虞歲過去見梅良玉,但轉念一想,憑什麼要讓他們見最後一面呢?

還不如過去讓梅良玉低聲下氣地求我。

雖然文陽輝不覺得梅良玉有這麼在乎虞歲,但想想也覺得不錯,便沒有帶上虞歲。

他一想到馬上就能折磨梅良玉,眼裏就有幾分壓不住的興奮。

文陽輝根本不怕。

此行有舅舅隋天君一起,就算被父親發現,舅舅也會幫忙,母親也會幫忙,而父親——

——我纔是他的親生兒子,梅良玉算什麼?

父親再偏心梅良玉,還能殺了自己的親兒子不成?

文陽輝御風術朝雪山對面趕去。

山下朔風凜冽,吹着虞歲身體越發的冷,血水流落到地面,浸進黑色的土裏。

異火搖曳,火靈球連接了其他滅世者,虞歲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你們去死的速度是不是快了些。”男人語氣不太好,陰沉沉地,“又是凌遲的話,我真的會把這世界燒給你看啊。”

雌雄難辨的聲音隨後道:“已經感覺到痛了。”

原本躺在牀上準備入睡的薛木石,噌地一下又坐起身來,拿起聽風尺給虞歲發傳文。

虞歲皺緊眉頭,睜不開眼,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心中微怔。

——是我要死了嗎?

虞歲能感受到生命力流失,金烏赤箭帶給她的恐懼和壓迫感還未完全散去,那種磅礴力量帶來的毫無反抗之力的感覺,令她刻骨銘心。

“這他媽啥啊?”新來的青年暴躁道,怒喝聲像是給了虞歲當頭一棒,讓她意識又清明幾分。

男人冷冷笑道:“哈!又來個傻的。”

暴躁青年不客氣地罵道:“你他媽纔是傻的,老子突然被異火找上已經夠心累了,現在又在搞什麼鬼東西?”

薛木石聽見這些人出聲,數了數,眼皮一跳,這次死的是……南宮歲?

“先別吵。”雌雄莫辯的聲音道,“有滅世者死亡時,會出現火靈球共感死亡。”

青年憤怒道:“這異火還玩這麼花!誰要死了?你們都誰?怎麼死的?我剛跟人打完架保住命沒死,你憑什麼死?不準死!”

吊兒郎當的男人聽樂呵了:“你們一個個身懷異火還敢在外邊浪,就不能學我回深山老林里老實待着?”

薛木石剛下牀想去開門,就感覺胸口劇痛,受不住跪倒在地,聽風尺落地發出清脆響聲。

他後背發涼,神色微怔,不敢相信。

虞歲意識混亂中,滅世者們討論的聲音時遠時近,恍惚中,她看見自己曾生活在青陽的一幕幕:從羅山來到青陽帝都,便在這裏生活了十八年。

素夫人和南宮明在幼年時曾對她彎腰說話,直到她被測出是平術之人後,便是她擡頭去仰望二人。

兄長們和顧乾爭吵的畫面飛速閃過,在每一個被異火折磨睡不着覺的夜晚,她數着王府的山石花草,望着窗外夜景發呆。

在鍾離家的宴會上看見和自己梳了同樣髮式的鐘離雀。

在池塘邊說我也會保護你的鐘離雀。

和鍾離雀一起從不喜歡的宴會場翻牆跑走。

把金葉子扔進燕老乞討的碗裏。

看顧乾離開青陽去往太乙。

南宮明要她帶着氐宿天秤來到太乙。

聽說人死前會有人生走馬燈,虞歲心想那應該就是現在了。

她從自己的出生看到死亡,記憶最短暫卻也最深刻的,就是一個時辰前,梅良玉站在海邊孤寂的身影,和他轉身朝自己走來的瞬間。

虞歲和梅良玉的談話中,察覺到師兄不會透露異火的消息,才短暫地感覺到自己的幸運。

從她降生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很不幸。

如今總算變得幸運了,卻要在現在死去?

憑什麼呢。

憑什麼要我在覺得自己變得幸運時要去死。

虞歲指尖微動,拼着最後的力氣,調動了這一日內能夠誕生的所有光核,除去她留在文陽輝身上的兩顆光核,剩下的幾百顆在異火中快速融合,重新凝聚成新的五行光核。

五行之氣散至四肢百骸,試圖止住流失的生命力。

虞歲能感覺到在被“注視”。

來自天目的注視。

“這痛感在胸膛,估計是被碎了光核。”吊兒郎當的男人分析道,“不用再補刀也是必死的,還挺快,恭喜你新來的,第一次死亡共感的經歷不會太痛苦。”

暴躁青年道:“我現在渾身上下都痛得要死。”

雌雄莫辯道:“你不會到死都不說話吧。”

滅世者的意識深處短暫地安靜,隨後他們聽見一個輕柔的女聲說:“我不會死。”

來自胸膛的致命傷痛感,正逐漸消失。

薛木石伸手捂着胸口,低頭看去,汗珠順着下頜線滑落,他心裏鬆了口氣,卻又茫然不已。

虞歲周身燃起金色的五行之氣,天目注視着她的傷口,止住了五行之氣的流失。

朔風飛雪,讓從雪山下站起來的人影變得極其弱小,可她卻頑強地站在風雪中,雖搖搖欲墜,卻又穩穩地立着。

虞歲擡眼看向風雪中的懸日,沾滿血色的脣角微動,又輕聲重複:“我不會死,你們也不會死。”

玄古大陸以北的荒野山脈中,揹着藥簍,蹲在藥田邊上的白衣男子採藥的動作頓住,神色若有所思。

鄉野溪河邊,抱劍而立的男人擡眸朝遠方看了一眼。

從河水中冒頭出來的女孩朝他喊着爹爹。

落在山崖下,渾身是傷的青年躺倒在地,望着天上星辰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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