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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第 226 章 鬼道化神

法家講究以刑止刑,施之重刑,以達到震懾效果,使其他人不敢輕易觸犯。

洛伏在法家刑場被處死的消息很快傳遍太乙學院,學院還特地發出通告,警示其他弟子,不可向洛伏學習,使用禁品來提升修行。

虞歲是最後一個離開刑場大殿的。

她站在大殿門口,一直等到洛伏的身軀四分五裂,最後被烈火焚燒成灰燼,將此污穢徹底消除,不允留存世間。

通道兩旁的玉石雕像們緩緩轉回身去。

虞歲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脖頸,邁步往前走出,眯着眼迎向天光。

今日聖者們的表現她十分滿意。

她越來越好奇歐如雙與玄魁的關係暴露後,其他聖者會是何種態度,又會如何做。

學院弟子使用蘭毒、參與蘭毒組織行動要被審判處決,那太乙的聖者又由誰來審判?

顯然不是地核之力。

這東西選人的時候根本不看目標的道德品行,不分善惡。

至少現在能確定,法家有人不會對這種事視若無睹,私藏包庇。

*

法家東非林,青竹翠林綿延數裏,石板路的盡頭是一座高高的竹樓。門匾上題字非林居,筆鋒遒勁有力,飄逸肅然,令人印象深刻。

衛惜真雖然常待水舟,但他在法家也有自己的居所,一年也會回來幾個月在學院授課,在法家也有不少學生。

學生不敢來非林居,倒是烏懷薇偶爾有需要的東西,會跟他說一聲,衛惜真也乾脆,直接叫她去非林居自己拿。

一來二去,烏懷薇倒是成了最常往非林居跑的人。

此刻烏懷薇輕車熟路地走進高大的竹樓,穿過門扉後又是一座竹林小院,院中呈現鳥語花香之景,翠竹枝頭立着的黃眉鳥正歪着腦袋看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

衛惜真停在廊檐之下,沒有進入庭院中,神色安靜,目光緩慢地掃視四周。

烏懷薇徑直朝院中石桌走去,桌上還晾着果飲與甜點,她伸出一根食指挑起精緻的水壺,問身後的人:“你莫不是挑着裁決時間來的?”

“有些事讓我感到在意。”衛惜真仍舊在看庭院中的一切,卻也開口答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你在意的是什麼?”烏懷薇給自己倒了杯果水。

衛惜真:“蘭毒的事。”

烏懷薇答:“不知道。”

衛惜真這才朝她看去,烏懷薇低頭抿了口鮮紅的果水,語氣輕飄飄道:“太乙這麼多聖者,關注蘭毒事件的當然有,既然有了,那就用不着讓我也去插一手,我也很忙的。”

“你在忙什麼?”衛惜真問道。

烏懷薇在石桌邊坐下:“你先回答我,切斷息壤的氣有多少把握?”

衛惜真雙手攏在袖中,眼珠動了動,認真思考後道:“按照你說的,息壤已經是封印狀態,無論我有沒有把握,想要這麼做的前提是先解開封印纔行。”

“解開封印的事有點難度。”烏懷薇也陷入沉思。

衛惜真那雙淡色的眼眸略帶幾分不解地望着烏懷薇:“爲何?若是能切斷息壤的氣,解開限制修行的問題,直接請常老出手解開封印便行。”

那是常老的徒弟,他難道還會不答應?

“現在解開封印,成功切斷息壤的氣,那她就能順暢無阻地修行陰陽術,那老頭會答應?”烏懷薇撇嘴冷哼,回想起月山那晚,搭在桌上的手指輕輕一點,“這老頭似乎對陰陽家有恨,人說愛屋及烏,我看他是剛好相反。”

“常老與陰陽家的過節倒是未曾聽說。”衛惜真凝神問道,“你與他交手感覺如何?”

“不太好。”烏懷薇答話的瞬間眼眸微閃,沉吟道,“鬼道化神境界,確實有些棘手,無形之身,與氣共生,他對‘氣’的掌握遠高人一等。”

以氣具象,是所有九流術的基礎,而術士對氣的掌控是基本,也是最厲害的一點。

境界旗鼓相當時,御氣能力就成爲了最簡單直白的決勝關鍵。

烏懷薇在那次交手中能感覺到同爲聖者的差距。

升十境時,五行光核化作神魂光核,將體內的五行之氣提升到至精至純。往常需要調動大量五行之氣才能具象化的術,在升神魂光核後,消耗減半,且力量增強。

因爲五行之氣被精煉提純後,同樣的術,擁有神魂光核的人使出的威力,和擁有五行光核的術士使出的威力也有所不同。

十境以下術士,使用一招九流術所花的五行之氣,在十境以上的術士手中,可以具象化更多的九流術。

無論是御氣具象九流術的數量、還是威力,都有着質的不同。

十境往後每提升一境,都是巨大的改變。

“如果說我當時用了三成的力量,那他——”烏懷薇將杯中的果水倒了一小股回壺中,“就只用了這麼點。”

她說到常艮聖者時,杯中傾倒出一滴鮮紅的水珠落進壺中。

衛惜真看上去並不是很驚訝,他邁步走進庭院中,查看院中的花草長勢,語調平穩:“鬼道家上千年的歷史中,能做到鬼道化神境界,整個大陸有記載的也不過三五人。

常老是太乙資歷最老的聖者,粗略估算,他保持化神境界應有兩百年以上的時間,煉化的氣比你我不知多多少,在御氣這一點輸給他倒也不冤。”

烏懷薇蹙眉:“怎麼就算我輸了?我都沒認真。”

衛惜真沒有反駁,繼續說:“我之前在水舟藏書的翠金格看見記載,鬼道化神,與氣共生,氣散形滅。後半句很好理解,共生的氣消失了,也就算他徹底消失在世間了。”

“但這股維持他神魂的氣,也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只是不知時限是多少。”

烏懷薇目露嫌棄:“誰知道是百年還是千年,跟已經肉身消解的死老頭比誰命長,我們都沒什麼勝算。”

衛惜真點點頭,餘光掃她一眼:“既無勝算,那你爲何還要與常老搶徒弟?”

“我就是搶了又如何?”烏懷薇不屑道,“這孩子可是主動來找我的,她既想學陰陽術,我又爲何不能教?常老小心眼,我可比他大度。”

衛惜真說:“若是常老解開息壤封印,我倒可以一試。”

烏懷薇皺眉:“你就不能在封印的情況下試試?”

衛惜真:“如何做?”

烏懷薇:“這是你要解決的難題,問我作甚?”

衛惜真淡聲問道:“你因爲穆永安不喜南宮明,如今又爲何要想辦法幫南宮明的女兒修煉?”

烏懷薇側目看回去,微勾的眼尾似笑非笑,嬌而不媚,紅脣吐出的字句意味深長:“南宮明是南宮明,南宮歲是南宮歲,二者並不相同。我雖傳授她逆星反極,可她並不會叫我師尊。”

衛惜真:“爲何?”

烏懷薇笑道:“她說若是真拜我爲師,那日後她回了青陽,我這裏就不得清淨了。”

衛惜真是聰明人,瞬間便明白其中意義。

六國紛爭,以南宮歲的身份,必定會捲入其中,而他也知道,烏懷薇不喜歡參與那些事。

衛惜真略一思考後道:“息壤的事,等我查閱一番。”

在桌邊伸手逗弄黃眉鳥的女人頭也沒回道:“翻書這種事我倒是可以幫你。”

衛惜真靜靜地看着她,到底是誰幫誰?

安靜一會後,衛惜真淡聲道:“我要先查蘭毒。”

烏懷薇:“……”

*

能死在法家刑場的人不多,一年也沒幾個,今兒洛伏的下場着實震驚不少人,大部分學生都認爲學院會將他交給青陽御蘭司處理,至少還能活着離開太乙。

然而最震驚的莫過於張相雲。

他在舍館頂樓艱難地爬過去拿到神木籤,藉此恢復了些力量,才能叫來宋魚柏幫忙。

宋魚柏趕到的時候,張相雲已經痛暈過去。

張相雲被宋魚柏帶回宿舍,叫來相熟的醫家弟子袁錫給他治傷。

袁錫聽說張相雲的情況,提着一個大藥箱過來,親眼看到倒在牀上血粼粼的人後還是嚇了一跳,上前探了探鼻息問:“怎麼弄的?”

“不清楚。”宋魚柏站在牀邊,蹙着眉頭道,“我到的時候他已經這樣了,附近也看不出打鬥的痕跡。”

袁錫打開藥箱的同時碎碎念道:“我今早看見有機關家的人來維修龍梯,說是龍梯裏有弟子打鬥損壞了不少東西,該不會跟他有關係吧?”

“只能等他醒了再問。”宋魚柏說完,又問了一句,“死不了吧?”

“死不了。”袁錫搖頭,開始上手治療。

檢查傷勢的時候,袁錫臉上出現古怪的神色,盯着張相雲被折的雙手,片刻後嘖了聲,動手給他接回去。

宋魚柏問:“怎麼?”

“像兵家的術。”袁錫說,“他也被鍾離山打了?”

宋魚柏伸手按了按眉心:“應該不是,鍾離山他們演這一齣戲,是篤定了洛伏在用蘭毒,甚至特地讓蔣書蘭留在醫館親手揭發,是有十足的把握。”

“他們又是怎麼知道洛伏用了蘭毒的?”袁錫納悶道,“難道石月珍已經厲害到能憑肉眼看出來了?”

她的無珠之目不會這麼逆天吧。

“不可能。”宋魚柏搖搖頭,不相信洛伏的事是石月珍看出來的。

“這事感覺還沒完,他們既然敢動洛伏,我看離這傢伙倒黴也不遠了。”袁錫感嘆道,“還好咱們平時沒表現出有啥交集,不然梅良玉就敢連我也一起算計。”

宋魚柏也覺得頭疼:“他們這幫人確實麻煩。”

“哎,早就說了,咱們做事要低調,偷偷地來就好,像那些刺頭能不惹就不惹,他倆倒好,非要跟人家拽。”袁錫給張相雲包紮雙手,嘆道,“他最好是離開太乙避避風頭,反正外城的據點都被搗毀了,現在還沒恢復好。咱們的百寇還要我們在太乙除掉梅良玉,哪有那麼容易,她是不知道梅良玉在太乙有幾條命。”

“剛好,讓張相雲回去勸勸她。”

宋魚柏問:“暫時沒人對梅良玉動手吧?”

袁錫說:“快了。”

“讓他們先別動手。”宋魚柏剛說完,就聽袁錫道,“有的人可不會聽我們的,百寇說什麼就是什麼,簡單來說,就是不動腦子。”

宋魚柏沉默。

袁錫爲張相雲治療了一個時辰左右,最後收拾好東西離開:“他用了玄晶丸,藥效過後痛感翻倍,到晚上可能會被疼醒,到時候我會再來一趟。”

宋魚柏點頭。

等張相雲醒來已經是晚上,他是被疼醒的,這會滿頭是汗,嗓子幹得冒煙,下意識地想起身,挪動一下身軀便牽動五臟六腑,痛感升級,讓他又躺了回去。

屋內燈光昏黃,張相雲目光朦朧,隱約看見半敞開的門外站着兩人,像是聽見了裏邊的動靜,都朝屋內走了過來。

“醒了?”袁錫上前問道,一指在他額頭,引導他體內混亂的氣,“你的光核可能受損了,五行之氣逆行,最近這段時間都別御氣,我怕你行氣外泄變得更嚴重。”

張相雲腦內暈眩:“得多久?”

袁錫故意誇張道:“光核裂損,怎麼說也要養三五個月吧。”

張相雲深吸一口氣,他可沒時間養這麼久。

“洛伏呢?”他又問。

袁錫和宋魚柏對視一眼,陷入沉默。

這沉默讓張相雲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他艱難地轉過頭來望着兩人,眉頭緊皺,有什麼不能說的?

難道是有聖者反水了投了反對票?

還是說,南宮歲她——

宋魚柏開口道:“裁決結果是就地處決,所以洛伏沒能活着離開法家刑場。”

張相雲聽後,怔了許久,最初他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可看二人的表情都不像是開玩笑,他心跳不由加快,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蔓延。

像是憤怒、又像是恐慌。

腦子裏不斷閃過昨晚在龍梯和舍館頂樓的畫面,忽明忽暗的龍梯,雨夜中撐着傘離開的背影。

難道是因爲洛伏之前得罪過她,所以她故意搞砸了這次法家裁決?

宋魚柏見張相雲忽然驚變慘白的臉,猶豫了一下解釋道:“計劃是沒問題的,當時裁決是平票,只要主持下場就能改變結果,可是法家的衛院長突然回來了。”

“衛院長?”張相雲想起來了,法家聖者衛惜真,他若是回來參加裁決,肯定是投處決票的。

張相雲:“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聽說是被陰陽家的烏院長叫回來的,只是趕巧碰上今天的裁決,而衛院長又是個較真的人,所以……”宋魚柏說到這裏頓住。

所以只能怪洛伏運氣不好。

得知不是南宮歲故意的才導致如此局面,張相雲緊繃的心不由鬆懈,但洛伏的死還是讓他有些傷神,明明應該沒問題的。

“倒是你怎麼回事?”袁錫收回手,好奇地盯着張相雲瞧,“我聽宋魚柏說他是在舍館頂樓找到的你,昨晚被人在龍梯裏暴打一頓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宋魚柏也盯着他,等待回答。

張相雲雙眼無神地望着牀頂,想起昨晚的一幕幕,額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動,擺明了不能忍。

恰在此時傳來敲門聲,嚇得張相雲眼皮一跳,問:“誰來了?”

這裏不是他的屋子,是宋魚柏的宿舍,他一個人住。

“年秋雁。”宋魚柏說完去開門。

張相雲聽到年秋雁的名字,氣得咬牙切齒,袁錫看得一頭霧水,摸着腦袋問:“你該不會把洛伏的事算到年秋雁身上了吧?”

“他死不足惜。”張相雲恨道。

袁錫問:“年秋雁打得你?!”

他十分震驚,目光在進屋來的年秋雁與張相雲之間來回轉。

年秋雁笑道:“論體術,我哪裏打得過他,當然不是我。”

袁錫點點頭:“我就說嘛,怎麼可能,那是誰啊?”

屋中三人都在看張相雲,等他的回答。年秋雁微眯的眼中似笑非笑,落在張相雲眼裏卻是威脅,彷彿無聲在說,你敢暴露南宮歲就死定了。

張相雲最終咬着牙道:“與玄魁的事無關,是我的私事,你們就不用打聽了。”

“私事?”袁錫顯然不信,打量他道,“你搶了別人的女人被找上門教訓了?”

張相雲:“……”

“你腦子裏除了男女那點事能不能裝點別的?”他恨聲道。

袁錫摸着腦袋道:“那還有什麼別的事能被打成這樣,我想不出啊。”

年秋雁不緊不慢地接了句:“也可能是嘴賤的緣故吧。”

袁錫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宋魚柏皺眉看年秋雁:“你知道?”

年秋雁笑道:“我哪知道,這不是猜的嗎?他也不肯說,何況你不覺得?”

宋魚柏又看了眼張相雲,沒說話。

他其實也認可嘴賤這個說法。

張相雲被這三人氣得心臟疼,躺在牀上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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