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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第 227 章 小鄒:我不會要抓一輩……

袁錫藉着張相雲傷勢的問題,開始勸他離開太乙回去避避風頭,張相雲聽得臉色冷沉,顯然是不願意。

宋魚柏看他的臉色,連勸一勸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放棄。

袁錫回頭看宋魚柏和年秋雁,示意你倆也說兩句啊。

年秋雁道:“我今晚來倒不是爲了勸他離開太乙保命的。”

他保持微笑道:“外邊需要一批新的返魂香,因爲聖者掃蕩外城,導致據點被摧毀,只能去被轉移的祕密據點進行製作。”

年秋雁低垂眼眸看張相雲:“玄魁出貨向來準時,沒有失約一說,這也是玄魁的規矩,所以外邊這會催得急,我今兒又收到了催貨的消息。”

他從衣袖中拿出一隻小小的信蜓,是鄉野田地中最常見的小蜻蜓,也是玄魁傳遞消息的蟲獸之一。

信蜓幾乎透明的羽翼上浮現出時間與要求,年秋雁拿給三人過了一眼後將其銷燬。

“只剩半個月的時間,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有些着急。”年秋雁對張相雲說,“這批貨做好了,你可以負責帶它離開,既可以回去養傷,也可以低調避風頭。”

袁錫也算爲了張相雲好,勸道:“這提議倒是不錯,你也不算空手回去,還能將功補過。”

張相雲恨聲道:“我補什麼過?”

袁錫比了個手勢,又給了張相雲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你來得及嗎?”宋魚柏看年秋雁。

年秋雁說:“這得看祕密據點都有些什麼,如果人手和材料都足夠,那我勉強可以。”

“但我不知道祕密據點在哪。”

這纔是他今晚來談的重點。

張相雲喉結滾動,示意自己要喝水,袁錫轉身給他倒水。

袁錫倒水時問道:“之前的貨在聖者橫掃外城的時候全都銷燬了?”

三人又都看向張相雲,出貨這些事,都是他和洛伏負責的。

“沒了,”張相雲啞着嗓子,他看着年秋雁,還是沒忍住陰陽怪氣,“你現在開始積極辦事了,之前幹什麼去了?洛伏死了你也怕了?”

年秋雁:“洛伏死了,最害怕的人不是你嗎?”

袁錫攔在兩人中間打圓場:“哎呀好了好了,先別吵,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吵架,先說正事!”

他擺擺手對張相雲說:“你反正也養傷,那就負責帶年秋雁去據點造貨,我和宋魚柏幫你們掩護,行了吧?”

張相雲本是信不過年秋雁的,他認爲年秋雁已經是梅良玉那邊的人了,之前拿銀河水的時候就不是很積極,這兩年都給他一種想要找機會脫離玄魁的感覺。

昨晚年秋雁被南宮歲拿捏的一幕,反而讓張相雲覺得自己是想錯了。

因爲他根本不會去南宮歲要搞垮玄魁,從中搗亂,破壞玄魁的生意,她圖什麼?

她可是南宮明的女兒。

除非證據擺到他眼前,張相雲都不會去想虞歲是在針對玄魁。

所以年秋雁聽南宮歲的話,他此刻變得積極,張相雲倒是認爲,是虞歲敲打了年秋雁,讓他好好辦事,不要搞砸玄魁的生意,害她在王爺面前丟臉。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張相雲才勉強答應,帶年秋雁去最後的祕密據點。

袁錫說:“等他養兩天吧,也好看看學院後續的反應。”

“沒多少時間了。”年秋雁道,“越快越好。”

袁錫點頭道:“我保證明天就讓他能跑能跳。”

年秋雁要走的時候,張相雲實在是憋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開口問道:“南宮歲呢?”

袁錫和宋魚柏聽了,都有些疑惑地扭頭看年秋雁。

年秋雁不以爲意道:“聽說因爲裁決會的事,被歐院長叫走了。”

*

臨近黃昏時,虞歲被農家弟子叫住,說是歐院長讓她去一趟農家。

虞歲隨着對方來到農家祈雨殿。

祈雨殿是歐如雙處理學院事宜的地方,門窗前都放着花架,上邊擺放着不同的藥花,看得人眼花繚亂。

剛入大殿門口,就能聞到淡雅的藥香味,有一絲苦澀讓你瞬間想到是藥味,但很快就會變作淡雅的甘甜。

虞歲多看了兩眼門口的藥花們,這才敲門,殿內傳來歐如雙沉穩的聲音:“進來吧。”

暮色斜陽破窗而入,將瑰麗的彩墨灑落在桌案上,也灑了坐在桌案後的人半身。

歐如雙雖長相平凡,放在人羣中毫不出衆,但獨處時,就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某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忽然之間,他就從毫不起眼的普通人,變成了充滿掌控力的上位者。

殿內有着許多書架,屋內也有花架,貼牆放着,滿牆顏色不一的藥花,爲這充滿書香氣的殿內,增添了幾分豔色。

歐如雙正執筆批改學院弟子的文卷,只擡頭看了一眼進來的虞歲,便又看回桌案。

虞歲規規矩矩地走上前去,像是知道自己之前裁決會議犯錯,這會露出幾分忐忑的神色來,輕聲道:“院長,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歐如雙似沉吟道:“無論是息壤,還是你父親交代的事,你我都該早些見面的。”

虞歲目光怔怔地望着他,點點頭道:“您說。”

“因爲息壤,你對農家的印象想必不是很好,學院中覬覦息壤的人也不少,就連院中教習也十分心動。”歐如雙淡聲道,“你剛來太乙的時候,我便和外城的農家術士們打過招呼,不可在太乙對你動手。”

這是要先給顆糖再打一巴掌?

虞歲露出驚訝又感動的表情,垂首行禮致謝:“我今日才知原來是院長出手攔住那些賊人,南宮歲在此謝過歐院長。”

“我與你父親相識,又長期保持合作關係,做這些也是應該的。”歐如雙又道,“只是你從前身爲平術之人,不知九流界的險惡,入太乙的時間也不長,對有些事還不太瞭解。”

說到這裏,他執筆的動作一頓,掀開眼皮朝虞歲看去,狀似溫和地問:“今日在裁決會議上,是否有些緊張?”

虞歲聽後立馬皺巴了臉,苦兮兮地望着歐如雙道:“院長,我知錯了,是我太過着急,不該擅自開口的,否則洛伏也不會……”

她認錯認得很快,也不狡辯,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這份態度倒是合了歐如雙的意,不見惱怒地點點頭:“你確實有些沉不住氣,法家聖者衛惜真,對‘法’之一事最爲嚴格,但今日也不全怪你,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會在此時回來。”

虞歲連連點頭:“衛院長回來的時候,我嚇得心跳都差點停了。”

歐如雙眉峯一蹙,剛覺得虞歲如此不禁嚇,接着又聽她道:“衛院長的氣場和其他人都不一樣,要更嚴厲一些,我以前在青陽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也是第一次做這些事,還沒有完全適應,但院長放心,我一定好好跟張相雲他們學。”

少女仰着臉,秀美精緻的面龐一半被日暮光芒點綴的像是蒙了層薄紗,薄紗之上那雙水潤黑眸滿是認真,讓人下意識地相信她能夠做到。

歐如雙心想,態度確實不錯。

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雖然確實有養在王府中不諳世事的嬌氣和弱者的懵懂,卻也算聰明,知道察言觀色。

就是見識和膽子還需要再磨鍊,只要給她時間,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

“接下來的日子,你就跟着我行動吧,因爲你身份特殊,所以你要學得更快一些纔行。”歐如雙看着虞歲說,“當初沒有找你,是你父親並沒有要你接觸這些事,如今你父親有意磨鍊你,而你也不能讓他失望纔行。”

眼前的人是南宮明的女兒,是南宮明欽點的繼承人,唯一賜姓南宮的孩子。

雖然外界傳這個孩子是平術之人,多麼愚鈍、單純,可歐如雙認爲,南宮明並沒有放棄這個孩子。

“院長……您的意思是,您願意親自教我嗎?”虞歲表現得受寵若驚。

歐如雙點點頭道:“你留在太乙的時間還有很長,在這裏,你能學到的東西能有很多,到時候回了青陽,也能夠更好的幫到你父親。”

“謝謝院長!”虞歲彎腰行禮,比之前還要敬重的禮數,眼角眉梢都是喜悅的笑意,“我一定好好跟着您學習,爭取不會再犯今日一樣的錯誤!”

歐如雙接着又問了不少之前在海下機關島的事情,似乎是想知道虞歲說的,和張相雲等人說的是否一致。

虞歲答得滴水不漏,卻從歐如雙的問話中得出,他還在找用道家瞬隱符帶走林承海的人。

歐如雙問道:“上次那名農家弟子的事你如何看?”

“您是說衛仁嗎?”虞歲先是驚訝,接着有幾分爲難,低聲道,“不知您是否知道,衛仁和來搶奪息壤的農家術士是一夥的,之前在外城險些害死我,我剛來太乙,怕殺人扣分,就只是毀了他的修爲。”

歐如雙點頭:“這事我知道,他與躲在聽風尺後面的人有關係,你們都是剛入學院的新生,是否知道些什麼?”

“這倒是沒有,外城那件事後,我就少有見到他,聽說他因爲修爲被廢,也很少出舍館。”虞歲努力回想道,“偶爾聽師兄說過,他回去舍館也見不到衛仁,總之外城那件事後,衛仁就變得十分低調了。”

歐如雙也是隻隨口問問,聽起來虞歲這邊也沒有什麼線索,不由皺了下眉頭。如今衛仁下落不明,雖然是被重傷瀕死被海下暗流捲走,生還概率渺茫,可沒有見到屍體,總歸是有些不放心。

除去海下機關城和衛仁的事,歐如雙也問了虞歲有關常艮聖者的事,虞歲便答師尊待她不錯。

等歐如雙問月山那日她爲何也在時,虞歲做出一副回想起來依舊唏噓的模樣答:“我常在陰陽家的陰陽五行場開兵甲陣修煉,那日不知觸發了五行場的什麼陣法,被傳到了月山去,沒一會師尊也來了。”

“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二位便打起來了。”

聽起來並無可疑的地方。

歐如雙袖中的手指輕輕點着,面上看不出異樣,他說:“梅良玉也待你不錯。”

“師兄?您可別提了。”虞歲耷拉着腦袋悶聲道,“他就是看在師尊的面子上對我好,最近師尊不在太乙,他就開始不耐煩了,今天還爲了裁決的事情跟我大吵一架。”

梅良玉做事,只看常艮聖者的面子,太乙的聖者們都知道,所以歐如雙對虞歲的話並未懷疑。

“若是能讓他爲你所用是最好的,”歐如雙剛說完,就看見虞歲擡起頭來,露出“那你不如殺了我”的痛苦表情,頓了頓又道,“若是不能,便要在他面前保持警惕,此人極爲兇殘,若是被盯上就是個麻煩。”

虞歲倒是第一次聽人以“兇殘”來評價梅良玉,對方還是聖者,不由愣了下。

歐如雙認爲梅良玉麻煩,是因爲在太乙不能殺他,動梅良玉,很大可能會讓睜隻眼閉隻眼的常艮聖者也捲入其中。

這並非好事,所以就算梅良玉幾次三番與張相雲等人出現衝突,歐如雙也沒有對他出手,而是讓張相雲他們做事再小心些。

虞歲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外邊天幕徹底黑下來後,虞歲才離開祈雨殿,她走到門口,夜風襲來,吹動木架上的藥花們,吹掉一瓣金色的藥花,還未落地,便展開雙翅朝虞歲飛去。

竟是一隻碧血金蝶。

虞歲好奇地盯着朝自己飛來的碧血金蝶。眼見碧血金蝶就要飛落在她鼻尖,歐如雙這纔出手,屈指在桌上敲響,那隻碧血金蝶才避開虞歲飛走。

“院長,這是什麼?”虞歲好奇地回頭問道。

“農家蟲獸,多是有毒之物。”歐如雙說,“你日後見了儘量避開,若是不小心沾身,輕則中毒,重則中蠱。”

“它們看起來這麼漂亮,卻這麼危險嗎?”虞歲雙手捂嘴,滿眼驚訝,目光朝大殿門口的花架掃去。

木架上的藥花們有盆栽的,也有爬藤的,開出的花型也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它們的顏色,每一朵都燦若金陽,像是被頂尖的手藝人大師精心雕琢。

虞歲打量着藥花們,忽然哎呀一聲,像是想起什麼的看向歐如雙說:“看到這些花,我想起一件事來,那天我在衛仁身上聞到了熟悉的藥花香味。”

“藥花?”歐如雙挑眉。

虞歲點點頭,回憶了一下,神情變得肯定:“應該不會錯,我在顧哥哥的宿舍裏聞到過,他和季矇住在一起,季蒙是醫家弟子,醫家弟子不是會培育屬於自己的藥花嗎?顧哥哥說那是季蒙精心培育的,這世上應該就那一朵藥花。”

“除了在顧哥哥那裏,我也沒有在別的地方聞到過那股藥花香味,當時還有些奇怪,後來因爲忙修煉就忘記了,今天看到這些藥花纔想起來。”

虞歲說:“季蒙培育的藥花名叫五香凌,香味雖然淡,但稍微停留片刻,就會變得清晰起來。”

她說到一半,忽然睜大了眼,小心翼翼道:“我還是去找顧哥哥確認一下再給您說。”

“不必。”歐如雙卻道,“你若是此時去找顧乾,那便是打草驚蛇,這事我會看着辦。”

虞歲連連點頭,告辭退下。

祈雨殿外的夜燈隨着天幕暗下去後接連亮起,醫家多藥草花圃,農家卻隨處可見百花齊放,綠植農作在農家都是生機盎然,品種千奇百怪,數不勝數。

因此農家反而是太乙學院內景色最美、最複雜、變化最多的地方。

虞歲看見路邊不知名的金色小花,忍不住搓了搓藏在衣袖下的指尖,方纔碧血金蝶突然朝自己飛過來的時候,她確實被嚇到了,因爲歐如雙並未阻止。

但她很快想起歐如雙問了海下機關城的事,可以看出歐如雙還是有幾分懷疑她的,所以當時只能裝作不認識碧血金蝶,任由它朝自己飛過來。

今晚這一盤問,歐如雙對她的懷疑應該打消了。

*

張相雲半夜又被痛醒,額角一抽抽地,眼神不善地盯着在旁邊忙碌的袁錫。袁錫頭也沒回道:“我在治病救人,是良醫,把你的殺意收一收,要怪也怪把你傷成這樣的人啊。”

他心裏也沒膽子去怪罪。

張相雲拿着聽風尺看了會,問他:“南宮歲跟梅良玉吵架了?”

“誰?”袁錫蒙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啊,有這個事嗎?他倆之前關係很好嗎?”

他倒是沒關注。

沒等到張相雲的回答,袁錫手裏搗鼓藥丸,忍不住碎碎念道:“南宮郡主是梅良玉的師妹,他倆關係好不是很正常嗎?吵架了也很正常吧,南宮歲要從梅良玉手裏搶裁決名額,梅良玉那脾氣,肯定是不服的。”

張相雲總覺得不太對勁,他腦子裏又想起虞歲當初在船上說的話:

——“你知道師兄有多喜歡我嗎?”

搶了裁決名額就鬧崩了,現在看來也不是很喜歡啊。

張相雲心中腹誹。

“給我拿只信蜓來。”張相雲在牀上半坐起身,忍着痛意皺緊眉頭。

袁錫從藥簍裏拿出一隻遞過去:“你打算給外邊傳信?”

“有些事……”張相雲拿到信蜓後又猶豫起來。

其實他和年秋雁一樣,都不認爲虞歲和青葵會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畢竟兩姐妹上邊還有一個南宮明,王爺肯定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窩裏鬥到這種地步。

再說她們又有什麼理由要做到這種程度?

大概率最後還是會姐妹一家親。

何況南宮歲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無害,手裏不知還有多少手段,現在如果貿然行動被她發現,那自己怕是真要死在她手裏了。

張相雲思及此,在信蜓上留下信息,將其放飛。

虞歲獨自一人走在夜裏亮燈的林道中,她看見等在岔路口的薛木石。

薛木石一身青衣道袍,站在夜燈旁望着下方的池塘發呆。他長髮高束,梳着太極髻,看起來乾淨利落,遠遠瞧着便是個俊俏少年郎。少年不說話時面龐眉眼稍淡,還真有點道家的仙逸。

察覺到有人走近後,薛木石才轉過頭來,漆黑的眼瞳中倒映出少女披光而來的身影。

虞歲打量了會薛木石說:“你這是?”

“道袍。”薛木石跟着她一起往前走着。

虞歲:“我當然看得出來。”

薛木石想了想,又解釋道:“學院規定,三境以上就可以穿。”

“看起來也不錯。”虞歲擡手掩面打了個哈欠,將衣袖中拿出的紙條遞過去,“比你之前的打扮要精神些。”

薛木石伸手接過,看見上邊的名字和學院信息,逐漸皺起眉頭來。

虞歲:“這兩個是最近盯上你表妹的人。”

薛木石的表妹薛嘉月入了醫家,作爲醫家的初級弟子,要學的東西太多,天天都很忙。

她性格偏爭強好勝,在太乙最不缺的就是有天賦之人,以前總是被誇讚是最優秀的人,到了這裏發現還有許多比自己更加優秀的人存在,心裏的落差一時間難以接受。

最近薛木石才發現,常常來找他嘮嗑抱怨的表妹幾乎都不怎麼聯繫他了。

雖然他也忙得無暇關注對方,可此時聽虞歲說玄魁會故意誘惑他人沾染蘭毒,心中不免有些懊惱。

如果他早點發現就好了。

“我明天找她談談。”薛木石擰着眉頭說,“她雖然從小養在薛家,有家中長輩寵愛,但到底不是親生父母的緣故,心思敏感,有時候會想不開,遇到事也不敢說。”

虞歲望着他說:“衛仁常說你呆,但你若是用心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呆。”

薛木石:“……我倒是不知道他是這麼跟你說我的。”

說起衛仁,薛木石收起紙條問道:“他怎麼樣了?”

虞歲擡手順了順鬢髮,漫不經心道:“還沒死。”

她能感覺到那顆五行光核的存在,充滿生機,雖然無法做到窺探光核附近的景色,但只要能感應它的存在,就能知曉衛仁的狀態。

*

外城,黑草海。

海岸邊是大片蘆葦,半身都浸泡在水中,蘆花隨着夜風的安撫而輕輕晃動,周邊有外城島民們置放的魚蝦捕網,因爲這邊產物豐富,島民們常來這裏捕獲。

因爲黑草海的特殊,雲車飛龍啓動出發前,都會有人來黑草海淘海晶石,用作雲車飛龍的飛行動力。

徘徊在這裏的信蜓們,也能靠此機會,混進海晶石的淤泥中,跟着海晶石一起進入雲車飛龍。

綠衣少年挽着衣袖,肩扛捕網走在蘆葦叢中抓信蜓。

鄒野喜氣鼓鼓地盯着眼前飛來飛去的大片信蜓,這已經是第十天了,他想,我該不會要在太乙抓一輩子的信蜓吧。

上次是小姐叫他去攔信,這次又換了種傳遞方式,改換農家的信蜓。

這幫人花樣真多。

鄒野喜將抓到的信蜓拿在手中,破了信蜓的密文,看見傳遞的消息:暫時別動梅良玉。

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聽過。

鄒野喜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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