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我的師妹不可能是傻白甜>第 317 章 我喜歡長得好看又...
閱讀設置

設置X

第 317 章 我喜歡長得好看又...

讓公孫乞在意的滅世者小姑娘,這會還在太乙名家院裏亂竄。虞歲被人追了一晚上,她帶着萬棋和凌簡兩人幫忙指路逍遙池,卻花了點時間才能順利進入名家範圍。

實在是來參加名家祭祀的人太多了,而地形更改後,想要進入名家也沒有那麼容易,就連凌簡這個名家弟子都沒有選出正確的道路。

路上遇見多人圍攻,又很容易爲了防禦而被迫換道。

凌簡跟着跑了一晚上,偶爾還得出力幫忙,最讓他心累的是,虞歲有時候出手,彷彿忘記自己是跟着她一道的,開始無差別攻擊。

每次被烈陽陣波及,被氣浪衝出去摔個跟頭再爬起來的時候,凌簡都忍不住嚎道:“我不是跟你一起的友軍嗎?!”

虞歲彷彿很意外地看過來:“哎呀!我剛剛升境,還掌握不好力量,控制不住範圍。”

凌簡甩手又指邊上毫髮無傷的萬棋:“那他怎麼一次都沒——”

話還沒問完,虞歲就答:“他躲得快啊!”

凌簡無話可說,最終只能憤憤地罵一句:“你要是恢復成以前的八境狀態,不得躲更快,人影都見不到一個。”

虞歲便問起萬棋以前的事:“他是怎麼變成六境的?”

萬棋:“這不是重點啊。”

他要阻止凌簡,凌簡正惱他,便開口道:“還不是他亂出頭,惹了不該惹的人被打了。”

前路白霧瀰漫,地面的小石燈微弱,走在前邊的虞歲回頭問道:“誰打的?”

萬棋輕扯嘴角,要死不活地再次阻止:“前塵往事就不必再……”

凌簡已經大嘴巴道:“陰陽家的慕時炎啊,人家是太淵的小侯爺,就算在學院裏不搞你,等出了太乙,要殺要剮可就全看小侯爺心情,只打你一頓降級都算幸運了,其他人可都沒命……”

“閉嘴。”萬棋一改之前又慫又喪的模樣,神色平靜,話說得冷淡,凌簡下意識地閉嘴,卻還是睜大眼睛瞪着他。

兩人無聲對峙,安靜沒一會,就聽虞歲驚訝道:“還有人在太乙外邊報私仇搞針對呢?”

凌簡立馬答道:“那當然!在太乙說着人人平等,出了太乙可沒有這種規矩。”

院長和教習們可不管太乙之外的事,也輪不到他們管。

在太乙學院,慕時炎是他們的學生、弟子,在太乙之外,他就是太淵的小侯爺。

虞歲點點頭說:“也是啦!換我也會這麼做。”

凌簡:“……”

差點忘了這人還是高貴的青陽郡主。

他跟對方說這種事不會獲得任何共鳴,畢竟南宮歲也和慕時炎一樣。

凌簡擡手抹了把臉,落後一步跟萬棋走在一起,湊近他壓低聲音說:“對不起啦,我剛纔不該嘴快說出去。”

萬棋沒吭聲,但之前挺直的腰背又慫了起來,耷拉着腦袋看腳下。

凌簡又道:“你就不該管南宮歲,左丘善他們誤會南宮歲,讓他們跟南宮歲去狗咬狗就好了,你管她呢,人家是青陽郡主,你又是什麼?”

“就算她在學院裏喫虧受苦了,人家轉頭在外面就能把場子找回來,擔心她沒必要啊,我來搶金鑰匙也是試一試,搶到了我就跑,沒搶到就沒搶到。”凌簡瞅了瞅走在前邊的虞歲,繼續說,“你就別爲她出頭了,如今會長也不理你……真出事,我也幫不了你,你要是再受傷掉境,那你姐姐和弟弟怎麼辦?”

萬棋掃了他一眼,乾巴巴地說:“我也沒想出風頭啊。”

凌簡說:“那咱倆還跟着她走幹啥?”

跑啊!

萬棋輕扯嘴角:“這不是……”

“欸。”走在前邊的人忽然回頭說,“我聽得到。”

萬棋殺到嘴邊的話給死死咬住吞回肚子裏去,凌簡則一副見鬼的表情望着虞歲,怎麼可能,這個距離還能聽見?!

“你、你聽到了?”凌簡還不相信。

虞歲點點頭:“你問他還跟着我走做什麼,你說呢?”

凌簡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心虛地別過臉去,不敢看虞歲的眼睛。

虞歲說:“萬棋要幫我解決左丘善的問題,至於你,手下敗將,明明答應要幫我找到逍遙池,卻想出爾反爾,還哄騙萬棋一起離開,是個不可輕信的騙子。”

凌簡忽然被人說是騙子,心裏還是有點委屈的,但想想自己剛纔的話都被虞歲聽到了,又沒臉反駁,只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討好道:“好吧,好吧!是我不對,我保證接下來絕對不會……”

虞歲卻道:“你用名家證言術發誓。”

凌簡:“……”

他扭頭去看萬棋,萬棋望天:“你看我做什麼,我也打不過她啊。”

凌簡沒法,只好用了證言術來保證,如果自己沒有將她送到逍遙池就會被天打雷劈。

虞歲這才笑道:“你現在知道爲什麼要跟着我走了嗎?”

凌簡只覺得她笑得不懷好意:“當然!這不還沒到逍遙池嗎?”

虞歲這才繼續往前走:“早點到,誓言就早些結束。”

凌簡長嘆一口氣,伸手指路:“錯了,走這邊。”

“噢!”虞歲乖乖點頭。

凌簡就覺得奇怪,明明看起來乖巧純善、毫無攻擊性的一姑娘,自己怎麼反而被拿捏了呢?他思來想去,最終也只能感嘆那些世家出身的人沒有一個是傻的。

*

因爲證言術的束縛,凌簡在尋路這件事上變得認真積極起來。虞歲負責甩掉追擊自己的人,但越往名家裏邊走,遇到的人越多,卻也不是所有人都要跟虞歲搶,也有不少人看在她哥哥盛暃的面子上幫忙。

躲過一波又一波的追擊圍堵後,凌簡累得不行,氣喘吁吁地提議休息一會。

虞歲回頭看他:“我哪有時間休息?”

“這樣,你先跑,我休息一會隨後就來!”凌簡扶着樹幹彎着腰,“有證言術在,我不可能跑的!”

虞歲說:“我怕你跟不上。”

凌簡忍不住擡頭瞪她:“你就不累嗎?你從早上打到晚上,消耗不少吧!怎麼你還什麼事都沒有,我卻已經累得要死?這不對啊!你五行之氣都沒有消耗過度的嗎?”

“有的。”虞歲說“我也很累,只是沒有喊出來。”

凌簡不相信,仍舊盯着虞歲說:“你可半點都不像是很累的樣子,打這麼久也不見喘氣。”

萬棋在旁邊忍不住說:“你喘是因爲你虛。”

一片寂靜。

凌簡轉而黑着臉瞪萬棋:“那你喘又是爲什麼?你不也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萬棋堵回去:“我喘是因爲我累,咱們三本來就我境界最低,跟着你們跑這麼久,不累纔怪。”

凌簡強制自己打起精神來,不能表現出三個人裏自己最虛,他纔不虛!

“走,繼續走!”凌簡剛放出話來,三人的聽風尺就嗡嗡作響。

虞歲拿出聽風尺一看,是蒲恆那邊有動作了。

蘇興朝去了訓誡司,抓住了牧孟白和昏迷不醒的盛暃,看見了石屋裏還沒消失的字符咒紋,與蒲恆從聽風尺上獲得的消息一致。

於是蘇興朝讓人先毀掉石屋裏的證據,抓緊時間對外放出消息,他破譯了碑文,並將碑文的意思散播出去。

很快,太乙的學生們都知道名家兩位弟子的賭約結束了,大少爺盛暃輸了賭約,蘇興朝搶先破解碑文,浮屠塔碎片就在鬼道家的無間山淵中。

這下可就熱鬧了。

不過浮屠塔碎片的消息一出,倒是讓她好受了些,那些追着搶金鑰匙的人,轉頭都去了鬼道院搶碎片。

“這、這是真的嗎?”凌簡望着手中的聽風尺陷入恍惚,“盛暃竟然輸了?他怎麼可能輸,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跟蘇興朝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麼會在識文解字上輸給蘇興朝!”

他猛地一擡頭,撞進虞歲和萬棋驚訝的眼底,兩人看着凌簡失態的一幕若有所思。

凌簡憤憤道:“盛暃絕不可能輸給蘇興朝!”

虞歲歪頭看向萬棋,擡手比了個手勢,指着自己的腦子轉了轉,無聲詢問。

萬棋小聲道:“他大概……對盛暃很是欣賞。”

虞歲點點頭,懂了,凌簡是盛暃的迷弟。

盛暃雖然脾氣差,但其他方面又不差,像凌簡這種名家弟子,欣賞崇拜盛暃的實力也不算奇怪。

凌簡嘴裏嘮叨着不可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好一會才發現邊上的兩個人已經不說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臉色由白轉紅,伸手颳着臉頰。

“我、我就是覺得不可能,”凌簡偷瞄虞歲,越說越小聲,“你是他的妹妹,肯定更清楚……”

虞歲打斷他:“我不清楚的,三哥好幾年沒回家,也沒跟我說過在太乙的事情。”

凌簡愣了下,對虞歲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旁人看了盛暃在太乙對虞歲的態度,還以爲兄妹倆關係有多好。

虞歲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天真模樣問道:“現在是說我三哥輸給了蘇興朝嗎?”

凌簡伸手戳着聽風尺屏幕:“看起來是這樣……但蘇興朝解讀出的碑文也不一定是正確的,除非他們真的在無間山淵找到了浮屠塔碎片。”

那可是浮屠塔碎片,能夠解除六國不戰誓約的存在,這種東西……凌簡只覺得是個燙手山芋。

虞歲低聲道:“他們的賭約比的是誰先破解碑文,而不是誰先找到浮屠塔,只要碑文的意思沒錯,也就是說……”

凌簡還是那句話:“不可能!”

他瞪着虞歲說:“你是他妹妹,你應該相信他纔對!”

虞歲靜靜地望着他沒說話,凌簡原地踱步,咬牙道:“要不我們先去找盛暃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萬棋哈了聲:“你瘋了?”他指着虞歲說,“郡主手裏還有名家的金鑰匙呢,盛暃輸了就輸了唄,識文解字這一塊蘇興朝跟他比也不差啊,盛暃又因爲鬧事被法家罰了禁閉,蘇興朝比他先一步……”

凌簡瞪眼看過去:“你不懂!蘇興朝在你們眼裏是厲害,但識文解字他還真沒有盛暃厲害!”

“行吧,你是名家的,你說了算。”萬棋沒興趣跟他爭辯這件事,直接問虞歲,“那你說吧,咱們接下來去哪?”

虞歲說:“去逍遙池。”

凌簡不敢相信:“你不管你哥哥了嗎?蘇興朝公佈碑文,他連句話都沒出來說,肯定是出事了!”

“那碑文是真的假的?有教習或者院長證明了嗎?”虞歲晃了晃手中的聽風尺,“沒有吧,那就不能說是蘇興朝贏了,我三哥輸了,更何況,現在我的位置是對外公開的,三哥來找我,比我去找他更快。”

凌簡聽後,覺得好像是有點道理,漸漸被說服,跟着虞歲往前走。萬棋瞅他:“你這麼關心盛暃啊?”

“我就是覺得蘇興朝贏了很奇怪而已。”凌簡別過臉去,有些尷尬。

萬棋卻道:“蘇興朝贏了也不奇怪啊,他背後又不是一個人。”

凌簡這纔想起來,眉頭皺起,變得有些猶豫。

虞歲安靜走在前邊,萬棋說得沒錯,只不過蘇興朝的背後不止是蒲恆在出謀劃策,還有她推波助瀾。

蘇興朝將碑文含義公佈,告訴衆人浮屠塔碎片的消息,引導衆人前往無間山淵去尋寶,讓他們先打個頭破血流,蒲恆則等着浮屠塔碎片現世後再出手。

虞歲也在等浮屠塔碎片現世,只要碎片不是落到聖者手裏,她都有辦法搶過來。

這次百家夜行的所有寶物加起來,都比不過浮屠塔碎片,那東西可是能左右六國局勢的存在,無論是主戰派的野心家,還是想要維持現狀的溫和派,都得想辦法把這碎片控制在自己手裏才能安心。

至於蒲恆——

對虞歲來說,此時他的動作越多,錯的越多。

*

牧孟白沒想到自己有天會栽到蘇興朝手裏。

夏飛塵和方天辰一走,牧孟白就在原地提前佈置了卦陣,爲了以防萬一。按理說,他這一招防的就是突然到來的蘇興朝,可惜千算萬算,沒算到蒲恆也料定他會跟在盛暃身邊,所以提前叫了方技家的幫手來。

牧孟白的卦陣剛起就被人從外邊打破了。

對方的神木籤筆直地飛砸進來,準確地落在卦陣中心,找到破局點,牧孟白都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已經浮現出的卦陣圈紋隨之震盪,斷裂。

隨後便是蘇興朝一幫人進來,輕而易舉地控制住他,將還沒甦醒的盛暃給綁起來。

牧孟白氣瘋了,掙扎地時候對他們拳打腳踢:“來陰的是吧!你們就不怕被教習他們知道——”

他話說一半,看見走在最後邊的白衣女子,一頭墨髮束着青色飄帶,氣質清冷出塵,眉如遠山黛,一雙眼毫無波瀾地朝牧孟白看來。

應竹輕輕招手,落在陣中的神木籤便飛回她手中。

“不是吧應師姐!你怎麼也和他們一夥的!”牧孟白瞪大了眼望着她,不敢相信。

應竹站在原地沉默不語,沒有回答。

牧孟白轉而去朝蘇興朝伸手掐他脖子,惡狠狠地發問:“你到底使了什麼迷魂計,才讓我家不問世事一心修煉的應師姐參與進這種骯髒的事來!”

蘇興朝冷不防被他掐住脖子,紅了臉,沒好氣地一腳蹬開牧孟白,無語地望着他:“人各有志,你怎麼老說人家應竹不問世事?她和你這個在方技家混喫等死的廢物不同,她有大抱負!”

應竹:“……”

牧孟白還想說什麼,被旁邊的徐典封了口,然後擡頭問蘇興朝:“他怎麼辦?”

蘇興朝看了看盛暃和牧孟白,冷笑一聲:“把他倆分開關起來,東西拿到之前,別讓盛暃醒過來就行。”

好歹是青陽王府的世子,就算是百家夜行期間,他們也不會對盛暃下殺手,但牧孟白就不一樣了,必要的時候該死就死。

應竹站在邊上,只安靜聽着他們的安排,沒有參與出謀劃策。一會後,她的聽風尺響起,應竹低頭看去,這纔開口道:“梅良玉和顧乾已經進逆古樓了。”

“這麼快?”徐典驚訝道。

蘇興朝卻不意外:“真靈鏈雖然封住了他們的五行之氣,但你別忘了,顧乾有神機·天官,還有一個項菲菲能用吞影幫忙,梅良玉手裏的東西也不少,他們之所以現在纔到名家,完全是因爲夜行期間地形改了不認路。”

說着還嘆氣:“就不該讓梅良玉和他綁一起,不然顧乾也不會能這麼快解開。”

被徐典綁成一團的牧孟白在地上蠕動,聽完蘇興朝的話在心中大罵,別人都說蘇興朝有勇無謀愛衝動是個傻的,這分明都是裝的!說他傻,他一點都不傻!

“既然進了逆古樓,那他們解除真靈鏈也快了。”應竹說,“快些處理完,去無間山淵。”

蘇興朝輕嘖聲,掃了眼盛暃說:“放走了南宮歲,實在是有些可惜。”

應竹擡頭朝他看去:“你覺得碎片比金鑰匙重要?”

蘇興朝聳肩:“我可沒說。”

他轉身面向昏迷中的盛暃,對徐典說:“你和沈六他們一起,把這兩人帶去冥湖,一個沉湖裏,一個吊樹上,盛暃要醒了就弄暈。”

徐典剛一點頭,蘇興朝又道:“拿牧孟白去釣冥湖裏的陰陽魚,如果能釣出來是最好的。”

“行。”徐典說,“這事就交給我和沈六吧。”

蘇興朝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轉身和應竹離開。片刻之後,徐典和沈六也帶着被打暈的牧孟白和盛暃離開訓誡司。

冥湖在陰陽家,也是陰陽家的特級禁地,連巡邏人員都不允許有。

蘇興朝不知道蒲恆是怎麼知曉進入冥湖的辦法,但他不會去懷疑,會長說什麼,他做什麼就行了。

*

天就快要亮了,虞歲還在林子中打轉找出去的路,或許是這一片地形太複雜,連追擊的人都少了許多。

凌簡則變得有些漫不經心,走着走着,突然蹦出一句:“會不會是蒲恆?”

說完就後悔了,在虞歲和萬棋扭頭看過來的時候雙手捂嘴,瘋狂搖頭。

虞歲嘆氣道:“好吧,你如此擔心我三哥,那你就去找我三哥吧。”

“我也沒有很擔心他!我哪裏擔心他了!”凌簡死鴨子嘴硬,“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萬棋壓根不想理他,埋頭繼續往前走。他聽見虞歲在後邊問凌簡:“這事跟蒲會長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我就是瞎猜的。”凌簡說。

虞歲不相信:“蘇興朝是青雲會的人,蒲會長幫忙也是應該的,但蒲會長也不會做出綁架我三哥的事來。”

凌簡:“怎麼不可能了?”

虞歲肯定道:“蒲會長才不是那種人。”

“你對他這麼自信啊?”凌簡鬱悶道,“你不相信自家哥哥能贏,反而去相信蒲恆。”

虞歲問他:“那你說你爲什麼懷疑蒲會長?”

“我……”凌簡剛要開口,萬棋及時回頭打斷他的話,“走哪邊啊?”

凌簡看見萬棋,這纔將到嘴邊的話吞回去,快步跟上去與萬棋一起走,“左邊左邊。”

虞歲慢悠悠地跟在後邊,這兩人對蒲恆的事諱莫如深,多半也是同一個村出來的,然後因爲某些事分道揚鑣了。

蒲恆那邊表現得倒是很淡定,對她和萬棋交好的事半點沒談,甚至放縱左丘善來找萬棋的麻煩。

凌簡和萬棋往前邊沒走幾步就頓住了,臉色瞬變,冤家路窄。左丘善一行人正拿着聽風尺左右看着,明顯是在找暴露位置的虞歲,卻沒想到先撞見這兩人。

“快走!”凌簡轉頭就對虞歲發出信號,一手去抓萬棋,卻發現這人站在原地沒動。

左丘善見到萬棋,先是一愣,又發現從後面走出來的虞歲,冷笑道:“還說你們兩個不是一起的!”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萬棋在心中長嘆一口氣,忍不住擡手按壓自己一抽一抽的太陽穴。

虞歲倒是無所謂,她走上前對左丘善說:“你倒是能追,跟狗一樣。”

左丘善剛要發怒,被萬棋攔住:“既然都遇上了,那就趁機會把誤會解開吧。”他深吸一口氣,對左丘善說,“換個地方聊?”

“憑什麼?”左丘善說完,萬棋又道,“有的事情你也不想別人知道吧?”

左丘善拿不準萬棋究竟知道多少,但他確實有顧慮,心下衡量後,冷哼聲往遠處走去,示意其他人帶着萬棋跟上。

“哎。”虞歲去看萬棋,“你們不會也是同一個村出來的吧?要談什麼不能當着我的面?”

凌簡也問:“對啊,她不行,我也不行啊?”

萬棋有些無奈地對虞歲說:“你不是要我跟左丘善解釋清楚嗎?我這是去跟他解釋,要他別誤會你跟我是一夥的啊。”

虞歲看了他一會,最後笑道:“那隨你吧。”

萬棋轉身跟上左丘善,朝林中深處走去。

*

左丘善一共帶了四個人,算上他自己五個,有醫家弟子,也有名家弟子。人多勢衆,他們將萬棋包圍,顯得本就耷拉腦袋聳着肩膀的少年更加脆弱,不堪一擊。

萬棋還沒開口,左丘善已經冷着臉問道:“是你吧,因爲你嫉妒陳界,所以纔要故意陷害他。”

“他有沒有做那種事,你應該清楚。”萬棋卻左右看了看,“還是說這幾人你都信不過,所以纔要繼續跟我裝模作樣?”

左丘善沉了臉色,上前一腳將萬棋踹倒在地。

萬棋悶哼一聲,直接滾倒進邊上的溪河裏,濺起水花聲,躺水裏面不起來。左丘善走到岸邊蹲下身,陰影覆蓋下,像是一張網蓋住了水中的游魚,帶來無處可逃的窒息感。

“你是還沒喫夠苦頭,竟然還敢替人出頭,難道從八境掉到六境,還不足以讓你吸取教訓嗎?”左丘善手中拿着一把彎刀,刀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萬棋喉間。

左丘善說:“那天晚上要是沒你出來壞事,陳界也不會被趕出太乙,讓我們少了一個得力幫手。”

“你爲什麼懷疑是南宮歲?”萬棋反問,“陳界做這種事,都會選境界低於自己,絕對無法發現的人,怎麼你卻認定是南宮歲與我合謀?”

是誰告訴左丘善,指名點姓說的南宮歲吧!

“那件事之後與我見面的人有很多,你憑什麼就認定是南宮歲?”

左丘善皮笑肉笑地望着他:“你不僅肯爲她出頭,如今還拼命爲她開脫,難道這不就是證據?”

“我現在是想極力解開誤會,證明我和南宮歲沒有關係。”萬棋卻神色認真道,“你以爲我爲什麼會跟她走在一起?還不是你之前在舍館找她麻煩,導致她遷怒於我,非要抓着我,讓我去跟你解釋清楚。”

“解釋?”左丘善高深莫測道,“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事實就是你想多了,我跟南宮歲沒有合謀,就是陳界自己倒黴,做了骯髒事被我發現。”萬棋對抵着自己喉嚨的刀尖沒有半分畏懼,繼續說道,“我確實是想出風頭,想去提醒南宮歲,不巧被師姐發現,所以只好供出陳界來脫身,這就是你要的答案,很簡單,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聽完萬棋的解釋,左丘善臉上露出些許怒意:“你還當真是不要臉,對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也能做出如此事來!”

“陳界做的事禽獸不如,我還能比他更差?”萬棋卻滿臉驚訝。

左丘善是真的將陳界當自己的好兄弟對待,聽了萬棋的話,更是忍不住,手拿彎刀砍了下去,萬棋狼狽地在水中翻身躲閃,被人揪住衣領抓了回去,一巴掌扇在臉上。

萬棋沒躲,也來不及躲,嘴巴中嚐到腥味,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麪皮立馬腫了起來。

他只眨了眨眼,對左丘善說:“我解釋了,你也打了,那就行了吧?”

“你還真想爲南宮歲出頭啊?”左丘善盯着萬棋的眼中燃着怒火。

萬棋卻道:“比起你們,我更不想得罪南宮歲。”

左丘善真不知道蒲恆爲什麼會留着萬棋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存在,他知道的太多,卻又不加入青雲會,也不參與他們的計劃,但凡萬棋對外說點什麼,都會影響到青雲會,影響到蒲恆本身。

難道是因爲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心軟不肯下殺手?

也就是萬棋沒有對外說過半分與蒲恆有關的話,否則他早就死了。

左丘善這次除了試探虞歲外,私心裏還想爲蒲恆將萬棋這個隱患處理掉。

自從萬棋在慕時炎手裏喫過苦頭,光核境界受損後,他就縮回殼子裏,當一個又慫又懶的人。別人的苦難與自己有何關係?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只能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救人的代價他也負擔不起。

“行,你今天要是再降修爲至三境,我就信你的話。”蹲在溪河邊的左丘善微微揚起身子,高高在上地俯視跌落水中渾身溼透,狼狽不已的萬棋,“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來?”

萬棋扯了扯嘴角:“沒必要這麼狠吧?”

“你又不肯了?”左丘善嘲笑他道,“你就是這樣,每次逞英雄替他人出頭,又沒法承擔後果,你上次救的人,也不見得他有多感激你,如今不還繞着你走嗎?你是覺得南宮歲不會?像南宮歲這樣的人,更不會管你的死活。”

萬棋沒回答,這瞬間他忽然覺得有些累了。

千辛萬苦來了太乙,以爲自己可以在這裏闖出一片新的天地,可惜事與願違,太多東西都與他曾經想象的不一樣。

曾經無話不談的好友變得比陌生人還不如,彼此默契地不再提起對方的名字。

曾經自以爲的英雄之舉,卻害得自己光核受損,甚至讓家人都被波及受苦受難,他阻止世家子弟欺辱其他人又做錯了嗎?萬棋覺得自己沒有錯,可當看見阿姐和弟弟跪地求饒的那一幕,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也許他就不該來太乙。

什麼醫家聖者、十三境大師,都是小時候的一場夢,他可以就此放棄,回到從前無憂無慮的日子。

萬棋緩緩擡頭,神色平靜地朝左丘善看去:“你動手吧。”

左丘善聽後反而愣住,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虞歲通過五行光核看見後,邁步往前走去,凌簡問道:“去哪?真要過去啊?”

“行,你有種,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強到什麼時候。”左丘善很快收回情緒,掌心彎刀聚氣,往前一步懸空在萬棋頭頂。

在左丘善有所動作前,後邊傳來虞歲不緊不慢的聲音道:“他騙你的。”

萬棋愣住,左丘善也是一怔,皺眉回頭看去:“什麼意思?”

“萬棋跟你的解釋,都是騙你的,因爲陳界的眼睛就是我弄瞎的。”虞歲揚着笑臉朝左丘善看去,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邊說邊往前走,“我早就察覺到陳界就在外面,也是我威脅萬棋,要他向其他人揭發陳界,因爲我跟萬棋保證,陳界這次必死無疑。”

左丘善等人聽得愣住,完全不敢相信。原本一直指認她和萬棋合謀算計陳界,可真當虞歲承認,一句句說出來的時候,他們卻感到荒誕不可思議,反而無法相信。

萬棋原本平靜的心也隨之生出漣漪,面色逐漸古怪起來。

她還真說出來啊?

虞歲一步步朝左丘善走去,仍舊笑得無辜:“我還故意讓陳界發瘋,威脅他自己承認罪行,否則就立馬殺了他,只要他親口說出來,就能留一條命離開太乙。”

左丘善聽後,卻是下意識地否認:“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做到這種事!當時那麼多人在場,還有教習也在,南宮歲哪來的手段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威脅陳界?

陳界被發現前,一直都是跟他在一起的,哪有什麼人能威脅陳界?左丘善根本不相信!

“你非說我和萬棋合謀,如今我承認了,還把一切都告訴你了,你又不相信。”虞歲攤手道,“那你到底是要聽什麼?比如陳界真的死了?”

左丘善臉色變了變:“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我可沒騙你,他確實死了,否則早就聯繫你們了不是嗎?”虞歲朝萬棋歪了歪頭,“我可不像他一樣謊話連篇,我有問必答,都是真話,你想要找陳界的屍體,我也可以告訴你。”

“你以爲我會信你?”左丘善穩住心神,不上當,“你是想騙我分神,好從我手裏救萬棋吧!”

左丘善抓着還沒反應過來的萬棋,將雪亮的彎刀抵在他喉嚨。

凌簡看得心頭一顫,那一刀已經在萬棋脖子割出血痕,他真怕左丘善一個手抖真把萬棋腦袋割下來。

虞歲卻是撲哧一笑,轉而露出認真的模樣說:“對啊,我就是想救他,你說吧,我要怎麼做纔可以從你手裏救人。”

她如此坦然說出自己的目的,反倒讓左丘善有些不知所措。

萬棋更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奇奇怪怪的青陽郡主,讓他的許多判斷都失誤了。

左丘善只覺得眼前的少女突然變得棘手起來,雖然她滿臉無辜,沒有攻擊性,卻讓他下意識地警惕起來。

“你想救萬棋,行,把手裏的名家金鑰匙交出來。”左丘善試探道。

虞歲卻一口答應:“好。”

萬棋忍不住開口阻止:“你瘋了?我也配嗎?!”

虞歲在看着左丘善,卻道:“金鑰匙是死的,你是活的,當然配。”

萬棋像是受到重擊,靈魂都在顫抖,耳裏嗡鳴聲聲,意識忽然被拉長。

虞歲將金鑰匙拿在手裏,朝左丘善晃了晃:“你要不要啦?”

左丘善狐疑道:“你真給?”

“給啊。”虞歲說,“但你也要放了萬棋。”

左丘善忍不住嘲笑道:“莫非你是看上這小子了?”

不然怎麼願意拿護了一晚上的金鑰匙來換萬棋這條賤命?

“你可不要胡說八道。”虞歲掃了眼怔住的萬棋,正色道,“你也不要誤會,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我喜歡長得好看又厲害的鬼道家術士。”

長得好看又厲害的鬼道家術士?你不如直接說你師兄的名字。

萬棋瞬間回神,感覺自己剛纔聽見了一個驚天大祕密。

“好,你把金鑰匙交出來,我把萬棋給你。”左丘善倒是很快做出了決定。

如果能拿萬棋換到金鑰匙,那肯定是他賺了。

左丘善這邊人多,自己也有把握能控制住萬棋,所以不怕虞歲耍手段。

虞歲也沒有耍花招,乾脆地將金鑰匙往上空一拋,和左丘善完成交易。

左丘善招手去搶金鑰匙,就被一道氣浪擊退,與水中的萬棋拉開距離。

虞歲往前走了兩步,到了萬棋身旁,微微揚首朝左丘善身邊的幾人看去。

當左丘善拿到金鑰匙後,很快聽風尺就給出了新的通知,名家金鑰匙的主人從鬼道家弟子南宮歲,變成了醫家弟子左丘善。

“走。”左丘善立馬做出決定。

他最先跑,其他人幫忙戒備虞歲,防止動手,見虞歲沒有要出手的意思,這才徹底離去。

凌簡躲得遠遠的,見左丘善一行人都走後纔敢過來,搖晃着手裏的聽風尺對虞歲震驚道:“不是你真給啊?”

跪在水裏的萬棋剛要起來,就因爲腹部的絞痛而頓住,只得擡頭朝岸邊的虞歲望去:“你真讓他把東西搶走嗎?”

沒留後手?

虞歲慢悠悠地瞥眼看他:“對啊,你不感激我嗎?”

“我感激死了,以後我給郡主你做牛做馬報答這次的救命之恩,你說南我絕不往北走,你說實話,你真的就這樣看着左丘善把金鑰匙拿走了?這玩意可是你打了不知道多少名甲級弟子才護住的,就這麼……給了?”

萬棋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他甚至覺得有些不真實,怎麼會有人肯拿金鑰匙來換自己?

虞歲卻盯着他猶豫的眼眸:“你說的,做牛做馬報答我,你發誓。”

萬棋左右看了看,示意凌簡轉過身去不許看,然後輕輕舉起手:“我發誓。”

虞歲點頭的瞬間,貼在左丘善一行人頸側的五行光核忽地炸開,炸出大片血花,讓正在御風術疾行的人們慘叫着摔倒在地。

躲在樹上剛要出手攔人的薛木石嚇了一跳,看着左丘善一行人在爆炸的血花中接連倒下,這才落地去找到左丘善。

等虞歲帶着萬棋和凌簡過來,看見的就是一身滿地血色,左丘善躺倒在地血流不止,臉色慘白,而他身旁站着一名黑袍神祕人。

凌簡被眼前的一幕嚇倒了,沒敢往前,顫聲道:“死、死了?”

“你是醫家弟子,去救人呀,別讓他們真的死了。”虞歲催促愣住的萬棋。

萬棋伸手去指薛木石:“他是?”

虞歲說:“我留的後手。”

萬棋顫抖地去窺探藏在黑袍之下的身影,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小聲問:“所以這一地的人……”

虞歲立馬道:“對,就是他殺的。”

薛木石:“……”

他沒吭聲。

當個啞巴。

虞歲也沒管,彎腰去將掉在地上的金鑰匙重新撿起來。

聽風尺很快又發來新的通知,名家金鑰匙的主人又變成了南宮歲。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跡 目錄 編輯本章 報錯

隨機推薦: 巔峯商業界陸峯江曉燕全球進化:我成了天災級怪物變成毒液從寄生姐姐開始醫皇神將蕭策葉雨欣緋色迷情我的玄幻直播破曉之境之涅槃天命反派:我,拒絕退婚!穿進末世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