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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魔宮內,熾焰將方纔一事如實稟告魔君仇閆,仇千行在一旁補充道:“九天玄女如此囂張,咱們這個魔做的是不是太過窩囊了一些?”

仇閆瞪了一眼自家的傻兒子,冷哼一聲:“你曾爺爺在時,也要尊她一聲玄女娘娘。”

仇千行愣了一下,隨即反駁道:“原先她是神,現在她是仙界的人,我們爲何要對仙界的人俯首稱臣。”

熾焰在一旁沒忍住,猛地咳嗽了一聲,仇千行見仇閆臉色不對,也不再爭辯,擺擺手,“罷了。熾焰被誅仙所傷,父君還是看看他吧,兒子先行告退。”

“這孩子,還是沒半分長進。”仇閆看着兒子離去,他手中涌出一團靈氣,源源不斷地輸入熾焰體內,問道:“玄女可曾和少主動手?”

熾焰感覺身上輕鬆許多,垂頭回道:“多謝魔君。只是屬下沒看住少主,他的鞭子與誅仙劍僵持了片刻,不過與玄女不曾交手。”

仇閆道:“嗯,你這次及時打破結界,做的很好。這兩日好好養傷,盯緊少主,這孩子不知輕重,我怕他壞了大事。”

熾焰應聲退下,仇閆坐在寶座上,隨着一團黑焰燃起,也消失不見了。

另一頭,玄女騎着阿福往天宮飛去,石相則奉命繼續在八荒巡視。玄女摸着阿福顱上的彩羽,問道:“你方纔叫什麼?”

阿福化爲丹鳥後,自然是不能說人話的,但丹鳥畢竟是上古神獸,可以通過觸碰用神識與人溝通。

“他就是接了你戰帖的小魔主啊,你怎麼——”話說一半,阿福籠罩着一層淡光,羽毛、翅膀化作點點光粒消散,它甚至還沒來得及叫一嗓子,就變回了人形,往下墜落。

“阿福!”玄女先是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翻身下雲層,將阿福抱在懷中。它又變成了可愛的小仙童,只是雙眼緊閉着。玄女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好,只是昏睡了。她御風而行,將人帶回瓊臺,安置在榻上,自己則坐在一旁,看着院中正冒着嫋嫋青煙的供奉鼎,眉頭緊鎖。

玄女十二萬歲時便是戰神了。

她原身便是一隻玄鳥,出行要麼化爲原身,要麼騰雲駕霧,御風而行。有一天偶然在南海尋得一顆石蛋,照理說石蛋是無法孵化的,但當時她覺得出門打架一定要有一隻威風凌凌的坐騎才氣派,於是她用自己的靈氣滋養石蛋,花費百年時間,阿福才破殼而出。阿福是玄女用靈氣強求而來,自然與她的靈力息息相關。

可現在,供奉鼎裏有供奉,她亦能感受到周身靈力充足。她想不明白,爲何阿福會化回人身。

躺在牀上的阿福逐漸甦醒,見自己又變了回去,哀嚎一聲:“我還沒飛夠,怎麼就變回來了!”

玄女回過神來,問他:“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變回人身的嗎?”

阿福爬起來,坐在牀沿,晃動着他的小短腿,“不是娘娘變的嗎?我正同您說話,忽然眼前一片空白,然後我就記不清了。”

“不是我,我也在想爲什麼會這樣。”玄女卸下頭頂華冠,隨手拋給阿福,散了髮髻後上榻閉目養神,“畢竟是別人的供奉,靈氣不穩定也有可能。我累了,你去拿點東西給我喫。”

阿福將華冠放置妥當,反問道:“娘娘騎着我,有什麼好累的?”

玄女道:“我可是抱着你回來的,做鳥要講良心。”

“我現在是小仙童,不是鳥。”阿福咂巴了一下嘴,不死心:“誅仙劍鎮下了一縷黑霧,娘娘盛起來了嗎?”

玄女靜默了一瞬,坐起身來,很不耐煩地召出誅仙,提出黑霧後,從榻邊的小几上摸出一個小茶杯來,反扣在黑霧上。

“這回總行了吧?”她又躺了下去,眼睛剛合上,就聽得阿福欠揍的語調:“你不覺得,誅仙有點不高興嗎?”

她不得不再次坐起身來,手撐着額頭,“不是我把你變回人身的,你不必這樣報復我。”

誅仙劍震了一下劍身,阿福很貼心的翻譯着:“誅仙說,它想去墨池。”

“去什麼墨池,用靈氣不就好了。”她剛要施法,手停在了半空,認真分析道:“去墨池,就不用浪費自己的靈力了,對吧?”

阿福心道,就算不去,你用的也是人家靈力。

一番權衡之下,她認命般的穿鞋下榻,一人一劍往外走。阿福剛要跟上,就聽玄女說道:“你不用去了,我一會就回來。”

阿福點點頭,以爲娘娘是想讓她好好休息,卻聽玄女接着說道:“熬點百合綠豆湯,我今日火氣有點大,要敗敗火。”罷了,誰讓它是一隻又能當坐騎,又能侍奉人的神獸呢。

紫薇宮在三十天,她住三十一天,上下方便的很。她站在墨池邊,剛要將誅仙劍丟進池內,耳邊傳來急促的一聲:“玄女娘娘且慢!”

她側過身子去看,原來是一位仙君。墨山三兩步走到她面前,行禮道:“玄女娘娘,臣是紫薇宮的文曲星君。”

玄女“嗯”了一聲,等他的後話。

墨山擡起頭,話在嘴邊轉了三圈,用詞很是小心:“玄女娘娘容稟,帝君用此湖洗筆洗硯……”他頓了一下,嚥了口唾沫,“不能用來洗劍。”

“爲什麼?”玄女有些好奇,“反正都是用來洗東西的啊。”

墨山道:“誅仙劍邪——”他話音剛落,文昌帝君就站在他身後,嗓音平淡:“墨山,你退下吧。”

玄女越過文曲星君,看見了熟悉的緋紅、欣長的身姿,默默地鄙視了一下自己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毛病。

他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面上,微微點頭,“玄女娘娘。”

玄女亦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頗尷尬的指了指身旁的誅仙劍,恨鐵不成鋼,“本尊的誅仙劍還挺喜歡帝君的墨池,既然不能洗,就不打擾帝君了。”

文昌一副瞭然的神情:“無妨,娘娘用就是了。”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格外的認真且自然,帶着渾然天成的溫潤,是落過雨的竹林,竹葉上掛着將墜欲墜的水珠,脈脈又瀟瀟。

目光交錯之際,忽而起風,她未帶華冠,落下不少碎髮。微微低頭,想要避風,文昌將手遞過去,骨節分明,而掌心內臥着一支很眼熟的玉釵。

玄女愣了一下,剛想否認,文昌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圖,淡淡道:“娘娘上回落在池邊了。”

這是不得不認了,她伸手拿過玉釵,指甲圓潤飽滿,不經意劃過他的掌心,於是很是尷尬的笑了一下,沒話找話:“不愧是讀書人啊,手上都沒繭子。”

風又停了,她擡起頭,將玉釵簪進發髻,“這風颳的真奇怪啊。”

文昌沒說話,她長眉微挑,仔細琢磨現在的狀況。既然文昌帝君已經知曉又默許了她洗劍的行爲,若是現在不洗了,顯得她有些不識好歹。但方纔文曲星君確實說了“邪氣”二字,那她是洗還是不洗呢?於是,她誠懇問道:“本尊在池中洗劍,不會給帝君添麻煩吧?方纔那小星君說邪什麼?”

文昌道:“誅仙劍邪氣是重了些,本君淨化池子就好,並不麻煩。”

玄女聽他這樣說,心中驀然生起了一點怒意。誅仙確實有邪氣,但邪氣緣何而來,怕是仙界的人更清楚一些。如今她在仙界,做得也是祛邪除魔的事,到頭來,仙界是風光霽月了,她反倒還落下個邪氣重的不是。

她不再客氣,施法將誅仙擲入池內,脣角微微揚起弧度,眼角都帶着一點報復的快意,“那就多謝帝君了。”

文昌想,她好像沒怎麼同他說過話,不只是他,她同天宮的人都沒怎麼說過話。他仔細回想每一次見她,她總是一身深色暗紋的衣裳,頭頂華冠,一絲不苟。神色很冷,遠山莊重,微抿着脣,臂彎裏有時候搭着一把拂塵,更多時候是握着誅仙劍。強大的壓迫感會讓人忽略她冷豔的面容,是令人驚心動魄的美麗。

他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她不經意間漏出了一點馬腳,卻不自知。

墨池內的靈氣包圍着誅仙,玄女算着時間差不多了,便將誅仙召回。文昌在她施法時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很微弱,即刻便消散了。他並未多想,墨池內盛的是他的靈氣,誅仙劍沾染上也實屬正常。

她見墨池內波浪翻涌,看了一眼文昌帝君,故作老成道:“本尊從不欠人人情,今日在墨池洗劍,來日若帝君需要,本尊定當全力相助。”

她的算盤打的極好。如今這世道,誰有事文昌帝君都不會有事。況且,他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估計也不會當真,客套一下也就罷了。

“好。”文昌帝君應了一聲,她很詫異的“啊”了一下。

文昌續道:“玄女娘娘這一諾,本君記下了。”

玄女愣了一愣,對上文昌帝君帶着笑意的眼睛,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可貌相。她乾笑兩聲:“好,好,那本尊先回了。”

文昌目送她離開三十天,隨後對着墨池一揮手,池面又歸於平靜。他回宮後,見墨山愁眉苦臉的蹲在角落裏,問他,“你做什麼?”

墨山老實回道:“臣兩個時辰前,纔將墨池淨化好。”

文昌平靜道:“哦,本君剛纔已淨化好了。”

墨山鬆了一口氣,“臣還以爲,又要淨化五日了。”他頓了頓,似乎反應過來了,“那先前,帝君爲何不親自淨化?”

文昌悠悠往回走,神情泰然地說道:“因爲本君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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