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殺蟒

轉眼三年過去了。書生讀書和他學彈弓一樣，特別認真，雖然頑皮異常，但上課卻非常專心。稍微有點不太理解的地方，他跑到老師房裏也要弄個清楚明白。特別是數學，他尤其感興趣，讀完一年級，第二年，他就跳級到四年級。他記憶驚人，過目不忘。他常到老師那裏借書看。學校有個小圖書館，平時一般只向教師開放，由於他成績特好，老師破例允許書生借書。他很守信用，每次借了書，到時準時歸還。

由於書生記憶力驚人，非常聰明，無論大考小考考，常常是100分。看書，幾乎是過目不忘。期期被評爲三好學生，優秀班幹，家裏的土牆上，貼滿了獎狀。爲此，龍富貴夫妻常常笑得合不攏嘴，村裏的人也開始對龍富貴夫妻有點刮目相看。都說他夫妻沾了鬼孃的靈氣，生了這麼個好崽。龍富貴每年逢年過節，帶紙錢在鬼娘面前焚燒，求鬼娘保佑書生健康成長。

書生快十一歲了，個子長得像十六七四歲的小孩，健康結實。

龍富貴見兒子讀書如此爭氣，心裏也感到莫大的欣慰。他覺得每年從身上流出來的血沒有白流。這兩年，他養了那頭小黃牛已長成了大黃牛了。並且生了小牛犢，滿月以後，又餵養一段時間，才賠給了四狗家。由於有了牛耕田不再像過去那樣辛苦了，但是，身體卻比以前弱多了，有些體力活，他有點力不從心了。

書生除了讀書，晚上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空餘時間，他就看從學校圖書室借來的書，每看一本書，他就覺得自己彷彿成熟了許多。他覺得這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就是書了。

他愛書如命，常常是書不離身。但是，他好玩的性格仍是癡心不改。每天，利用放牛的時間，就帶着黑虎到石林山去打鳥，有時運氣好，還能打到野兔，他的彈弓技術也越來越精，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秋天，太陽白淨淨的，藍藍的天空中，白雲象一個個美麗的少女，不斷變化着自己美麗的身姿。

一天下午，書生、四狗、二毛在石林山上放牛，忽然黑虎在一塊巨石下面嗷嗷大叫，走過去一看，見到一條從未見過的大蟒蛇。三角頭，兩眼陰森森的，非常駭人。大蟒蛇在巨石下面慢慢爬行，足有二米多長，飯碗那麼粗。黑虎見了，也膽怯得不敢上前。二毛、四狗見到蛇，嚇得說不出話來，躲在書生身後。

此時，大蟒蛇已感覺到危險，加快了遊動速度，向巨石下一個石洞中爬去。

四狗嚇得臉色發白，“飛哥，我們快逃吧！被它咬一口，沒藥治。走不了三步，就會死的。”

“膽小鬼！”二毛對書生說：“書生，你不是想和我爸學二胡嗎，我們何不打死這條蛇，用它的皮作二胡，我們就不要買琴了。”

書生聽二毛這麼一說，一下子便動了心。二毛父親是鄉樂隊的吹鼓手，二胡拉得特別好聽，凡是鄉里的紅白喜事，都請鄉樂隊，每次演戲表演節目時，二毛父親的二胡獨奏是必要節目。他父親拉的《二泉映月》、《梅花三弄》委婉動人，催人淚下，書生聽過幾回，非常向往，心裏暗暗下了決心，將來有錢了，要買把二胡，學拉二能。現在機會來了，打死這條大蛇，二胡不是解決了嗎？想到這，書生便閃奮起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打死這條大蛇，可是，這條蛇實在太大了，他膽怯得不敢下手，但是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於是轉身對二毛、四狗說：“快去找柴棒！”

三個頑皮少年飛似地滿山找打大蟒蛇的棍棒。不一會，三個少年各拿一根柴棒，飛快地來到巨石下面。此時，大蟒蛇正準備進洞，書生一個箭步衝到大蟒蛇前面，舉棒就打，大蟒蛇見有人竟敢打它，便昂起頭，吐着紅舌，發出“呼呼”的怪叫聲，向書生火撲了過來。他倒退了幾步，幸好，黑虎擋在他胸前，對着大蟒蛇氣勢洶洶地大叫。才把大蟒蛇逼了回去。二毛、四狗見大蟒蛇撲了過來，也嚇到一邊去了。此時，大蟒蛇一下子便逃進石洞中間去了。

黑虎對着洞口汪汪大叫，不敢進洞。

“怎麼辦？”二毛着急了。

“咯大的蛇，我從來沒見過，講實話，我真有點害怕。”四狗老實說。

“我們就咯樣完了，我們就不學琴了。”二毛不甘心。

書生尋思了一會，忽然有了主意。

“二毛、四狗，我們撿柴去。”

“做麼子”四狗不解。

“你真傻，用火燒。”二毛立刻理解了龍飛的用意。

三個頑皮少年，手腳麻利地滿山找柴草，不到一刻鐘，便撿了一大堆柴草，堆在洞口，龍飛知道這條大蟒蛇是他見過的最大的蛇類。村裏傳說，誰看見它，不死也要脫層皮。是一個不吉祥的預兆。書生不管這些，他要殺死這條大蟒蛇，他只有用黑虎來對付它。黑虎從小就很兇悍，咬死老鼠總是連皮帶肉吞進肚裏。於是，書生喚來了黑虎，用一根木棒訓練黑虎咬木棒七寸左右的地方。黑虎很聰明，不一會就學會了。

此時，太陽快下山了，爲了穩妥起見，三個人又拾來了一些柴草，然後，點燃了柴草，一下便火光沖天，濃煙滾滾，不知並行了多久，柴草燒完了，還是沒有動靜。

“算了吧，書生，這洞不知有多深”四狗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龍飛堅決地說：“二毛，你守在這裏，我回去拿鋤頭，扇子，四狗，你繼續撿柴。”

三少年分工合作，不一會兒，龍飛從家裏拿來了鋤頭、扇子，二毛、四狗又撿起了一大堆柴。龍飛用鋤頭挖開洞口，四狗有點害怕，站得遠遠的，二毛膽大一點，站在龍飛身後，黑虎像一個衛士站在洞口沿邊，瞪着洞口。

洞口越來越大，書生全身神經繃得緊緊的。心怕大蟒從洞裏竄了出來。黑虎見洞口有臉盆那麼大了，便對着洞口大叫幾聲，想衝進去。書生怕傷着黑虎，制止了黑虎。

又挖了一會，洞口越來越大，書生覺得差不多了。便堆上柴草點燃。然後用扇子用力把濃煙往裏灌，二毛在一旁提醒：“書生。小心。”

書生知道很危險，如果毒蟒從洞口竄出來，他是首當其衝，想了一下，便改了個姿式，側着身用扇扇煙。

洞口仍然無動靜。

四狗說：“莫非蛇被薰死了。”

“不會的，我們再等一會兒”書生說着又用力扇煙，一股股濃煙直往洞中竄去。

突然，從石洞中傳來了呼呼叫聲，書生閃電般地順勢滾到洞口一旁，一會兒，蟒蛇像瘋了似的，從洞中竄了出來，黑虎見大蟒蛇從洞中竄了出來，黑漆漆的身體，足有十米。二毛和四狗看見大蟒蛇一下子嚇得面色蒼白，像中了邪似的，一動不動。黑虎像老鷹擬雞似的，一口咬住了它的七寸。但馬上又鬆了口。退了回去。受傷的蟒蛇快速地漫無目標地向洞外的草叢中逃竄。書生毫無畏懼，手拿棍子向蛇追去。黑虎怪叫一聲，又對準大蛇的七寸狠咬了一口，又放下，後退，這一咬，大蛇立時就放慢了爬行速度。沒有了剛纔的呼呼聲，看來大蟒蛇傷得不輕。此時，緩緩地爬進了一個土坑，不動了。黑虎又想上前撕咬，被書生喊住了。

“二毛、四狗，去撿大石頭！”書生一邊說着，一邊從身邊的亂石堆中撿起了一塊十多斤重的石頭，二毛、四狗見蟒蛇受，回過神，也相繼撿起一塊石頭，三少年不約而同舉起手中的石頭狠勁地向毒蟒的頭部砸去……

三塊石頭像三顆重磅炸彈，沉重地炸在毒蟒的要害部位。大蟒蛇被石頭砸得一動不動。黑虎又趁機又咬住大蛇的七寸，撕摔了幾下，大蟒蛇已完全失去了反抗力。書生見大蛇不動了，便上前用柴棒把毒蟒挑起來，它全身軟軟的，沒有一點動靜，死了。他便高興地喊了起二：“二毛、四狗，大蟒蛇真的被我們打死了。”

“好，太好了！”二狗高興地跳了起來。

三少年像凱旋歸來的英雄，他們把大蟒蛇捆在一根長木棍上，高高興興地拾進了二毛家裏，二毛父親見到這條大蛇，也高興極了。立刻組織人員把大蟒蛇剝了，蟒皮被穿在一根大木棒上放在通風處涼幹，並且答應書生，四狗還有兒子二毛各製作一把二胡。教他們學習拉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