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龍鳳胎

自從春豔生下龍鳳胎後，他只有面對現實，他不能逃避責任。如今，他最缺的是錢。書生的二胡拉得悽美動聽，很快在一家歌廳找到一份又唱又拉的工作。一月拉能掙一千元。他把錢寄回家。很快收到了春豔的來信。

哥：

你的錢我已收到了，我已有兩個多月沒有給你寫信，原想你放暑假要回家。我和媽以也盼你回來，你說的，要打暑假工掙錢，我也沒辦法。其實，從長沙回來，來回也只要兩三天，你應該回來看看好多事，你不在家。我也爲難。比如，我肚裏的小孩，媽媽堅決要留。其實，我也想留下，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把你爲事。自從老太監叔要我到你家，照顧你媽，同時也是爲了你，他說過，他一生中最喜歡的人就是你媽。你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兒子，在他心目中，他已經把你當作他兒子。他說你將來一定有大出息，而且人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只要我好好待你媽，你一定會對我好的，我也相信，你不會對我不好。

哥，我們雖然沒有結婚，但媽媽已經把我當作你老婆了。我從心底裏也把你當作丈夫了，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今生今世我不會再嫁其他人了。

書生看到這裏見信紙有被水浸溼的痕跡，書生斷定，春豔寫到這裏流淚了。

哥，我從小命苦，其實，我從小學一年級到初中一年級，我的學習成績是班好的。不信，下次你回來，我帶你到我老家去，那屋裏貼滿了我得到的獎狀。我沒有去讀書，老師還到我家做思想工作，太監叔無奈地說：沒辦法，沒錢啊！

我怪誰？只怪自己的命不好。哥，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只要你讀書有出息，我就滿足了。我願意用自己付出自己最大的勞動，把這個家操持好，讓你安心學習。說心裏話，我喜歡你，喜歡這個家，雖然現在窮，每時每刻都有困難在擋着我，但我不怕，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只要哥對我好，我麼子苦都能受。

哥，媽媽風溼病又犯了，在劉醫生那裏整了一千多元，如果不是你寄的1000元，那要動太監叔的那些錢了。現在我不能作生意了，媽說，大概過一個多月就要生了。哥，我真有點害怕，孩子一生下來，不知會出什麼事。不過，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要我放心，媽要我告訴你，孩子一生下來，你一定要回來，媽有話對你講。

哥，你也很了不起，自己掙錢讀書，又要給家裏寄錢，是很不容易的。哥，你放心，妹也會很努力，一定撐起這個家，讓你覺得妹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我只想到這裏，就說這些了。

妹：春豔

2000年8月2日夜

書生讀完春豔的信，心裏一派惘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爲什麼自己遇到的女孩總是這麼好？春豔、婷婷、美妮，她們錯了，還是自己錯了。特別是那個美卉，現在給他打電話，總是老公長、老公短的叫，叫得怪親切，三天兩頭找他。書生像老鼠躲貓似的，儘量以各種藉口推辭。但是，她卻鬼精靈似的，她總是能找到他，特別是晚上，她好象神機妙算，總是在書生訓練回來的路上，等着他，她讀書不努力，成績也不好，可是，在生活中，她特機靈，什麼都瞞不過她，她媽開的服裝店，多少件衣服進價多少，每件衣服能有多少利潤，她賊清楚。她說，她將來要當大老闆，書生也相信。

她大方、嬌氣、火熱，書生真有點拿她沒辦法。有好幾次書生想辭掉“保鏢”工作。可現在，春豔要生了，媽媽又有病，看來書生也只有硬撐着了。

現在書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些情感糾葛。她們都是這麼好，他一個也不想傷害。他後悔自己與春豔激情放縱的那個晚上。他埋葬了愛情。他不能做負心男兒，

暑假很快過去了。新學期開始了。經過一個暑假的調適，同學們重新聚在一起，都彷彿變得比平時親切起來。學校對全校高一進行大調整，進行文理分科。書生學理科，婷婷學文科，倆個也不在一個班級。但這並不影響倆人的親密關係。

蘇婷婷數學以前是弱項，由於書生的傾心輔導彌補了她的不足，所以她對自己考大學也增強了信心。

隨着時間的推移，書生越來越掛念春豔肚子裏的孩子。雖然自己沒有初爲人父的心裏準備。但是，書生知道這個孩子一定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不管自己喜不喜歡。書生必須接受這個事實，同時，也必須承擔一個作父親的責任，他是男子漢，不能把這個責任推卸給一個弱女孩，如今首要的是如何保持這個祕密不被學校裏知道，特別是婷婷。

開學一個月後，書生果然接到了春豔的來信。

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生了。你猜猜，是男兒還是女兒。我告訴你，是雙胞胎：龍鳳胎。母親高興極了，小孩子長得可愛極了，男孩像你，女兒比我漂亮。女孩先下地。姐弟倆很乖，每天吃了奶，就是睡覺。目前我奶水還算供得上，媽彷彿一下子年輕了許多，病也好了許多，每天忙上忙下。

哥，這倆個孩子雖然來得不是時候，但是，我還是很高興，他們健康、可愛。村裏人都說，我家住的石林有仙氣、出的後代都比前代強。

哥，在這裏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鄉計劃生育到了我家裏，要罰我們的錢。我說我沒錢，他們看了我家的情況，都搖了搖頭走了。哥，大概沒有什麼事，這幾天鄉幹部都沒來，菩薩保佑平安無事。

哥，現在家裏一下子又多了兩個口，我也沒有思想準備，過去我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現在，你讀書要錢，我們一家四口要錢，現在我帶小孩，又不能出去做生意，我不想跟你想求什麼。

哥，現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人不死，糧不斷。哥，你放心只要有妹在，我會想辦法的，你就安心讀書吧。

妹：春豔

2000年10月15日

書生看完信，不知爲什麼，眼淚不由主地流了下來……

他感到這個世界一下子變了。怎麼辦？學校如果知道自己有孩子有老婆，會被開除的。自己的夢想一下子跌到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夢碎了，生活的希望沒了，自己的生命之舟駛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