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刃劍鋒清一城，衆惡皆盡

前行了數百里，孟回程進入了一城。

城本是人類建造，自古以來便歸人類居住。

但此時，它已由獸蟲掌控，獸蟲是這裏的主宰，它們爲刀俎，而人，只是肉食，它們已吃了不少，且正在喫着，還將喫掉餘者。

城不大，但也不小，數萬人之城，如今，已是獸衆人稀，成了圈舍巢穴。

…

“大程子啊，人生總得有些取捨，這裏，繞一下也不是不可。”翠鳥也恨得爪子都抓進了孟回程的肩頭肉中，但它還是勸了一下孟回程。

孟回程普普通通一凡夫，即使偶爾地可以爆發出潛力拼下子命，但這裏的蠻蟲兇獸太多了，他根本就對付不了。

會不會被弄死不說，只是殺它們都能累死。

這不是人力可爲的。

“惡畜肆虐，我管不了全部。但，碰上了，絕沒有避開之理。”孟回程搖了搖頭。

“殺！”他掄起了長刀，直接地衝了進去。

…

長刀擅於羣殺，孟回程更如死神附體，刀橫掃，身向前，一掃一大片，眨眼之間，就滅了十幾個獸、上百的蟲。

獸蟲都不是弱者，它們不是普通的山林曠野之物，而是來自於蛇鼠七島的異種，體形大，攻擊強，性子蠻。在孟回程殺了它們的同時，它們其實也傷了孟回程。

但孟回程是鐵了心的要與這些兇獸惡蟲們拼的。

他不顧己傷，繼續揮刀，刀橫掃，身向前，一掃一大片，眨眼之間，又滅了十幾個獸、上百的蟲。

雖又殺了不少的獸蟲，但他的傷也又增加了不少。

但他仍不顧己傷，繼續揮刀，刀橫掃，身向前，一掃一大片，眨眼之間，又滅了十幾個獸、上百的蟲。

…

獸蟲不斷地被他殺着，孟回程的傷也不斷地磊加着。

他殺敵的意念很強，故而傷雖重卻仍能堅持。

但刀身是凡鐵，它沒有象孟回程一樣堅韌無匹的意志，抵不住堅殼硬骨的磕撞，磕了茬，捲了刃，最後，斷碎了。

…

“殺！”棄了刀，孟回程揀起了一把劍。

劍長，長三丈，劍寬，寬三尺，劍厚，厚三寸，這是一把重劍，重達千斤，精鐵鑄造，鋒芒刺骨，勢逾山嶽。

它身上沾滿了濁血，那一定是它的主人手持着它，與敵畜苦戰而留下的戰果。

如今，它被孟回程揀得，助陣着孟回程殺敵。

獸有大有小，蟲有殼或無殼，而本性皆兇，它們在孟回程擊殺它們的時候，也擊向了孟回程。

但孟回程忘了己身，只顧屠敵，它們在長刀面前，一個一個地被洞穿腰斬。

可獸蟲太多，它們不斷地撲向孟回程，抓他，咬他，叼他，踩他，踢他，頂他，撞他，毒他，燒他，埋他，淹他。

羣魔亂舞，殺傷力很大。

…

“噼裏噗嗤咔嚓啪~！孟回程就一個動作，以劍回之。

劍是重劍，但在保持了它的厚重之時，它在孟回程的使將下，竟然很快。

所以在獸蟲們的抓、咬、叼、踩、踢、頂、撞、毒、燒、埋、淹之前，他都能避開自己的要害，而用劍將它們弄死。

…

殺了很大一片區域的畜生了，但孟回程卻越來越悲痛。

殺敵可以解恨，但救人才是目的。

而這城裏，他卻並沒救出多少的人來。總數還沒到百，上百之人，對一個城來說，還是很少的一部分。死掉的，那纔是大多數啊。

這個結果，他有些接受不了、承受不住。

“殺！”他怒吼着，大開殺戒。

活着的人已是定數，他增加不了，但他可以讓這些活着的人不再被獸蟲欺辱和殺戮。他需要做的就是快而多地把餘下的畜生們弄死。

長劍如舞，身姿飄飛，又有一個個的畜生成了他的劍下之鬼。

…

小半天過去了，他殺到了城中心。

獸蟲本性爲野居，它們不是城中之物，本應是城中心最爲稀少。但此時，它倒成了獸蟲最多的地方。

獸蟲們聚在這裏，有喫有喝，喫的是人類的肉，喝的是人類的血。

這裏也就成了人類的地獄、獸蟲的天堂。

這裏不僅獸多，而且還獸強，獸們也不那麼的蠢了，懂得合作，有了社交，戰鬥力強了許多。

…

孟回程沒有懼意，沒有退縮，一如繼往。

劍已屠了上百獸、數千蟲，但它尖不軟、刃不卷、身不彎，依然的堅挺，鋒芒依舊，劍氣如霜。

但獸蟲的多和強是客觀存在，它們一小羣一小羣地撲上而不敵後，便換上了大羣，一大羣一大羣地撲上，一羣又一羣的，忽漾忽漾的。這種情況下，傷殺力是極大的，持續下來，孟回程已傷得很重。

他的血肉在飈飛着，融入到獸蟲們的血肉之中，漫天的腥風血雨。

這就又更激起了獸蟲們的獸性。它們更加地瘋狂了，不顧一切地撲向了他。

他的血肉飈飛得更多更快，實則已經到達了極限。

再持續下去，他便要沒了血肉了。

…

“大程子，已救下了上百人了，剩下的那些，讓他們去解救吧。”翠鳥不想讓孟回程再堅持下去，提議道。

“也好！我很難再堅持了，更何況，只有他們自立了起來，這個城，才能真正地屬於他們。”殺掉了身邊的畜蟲，孟回程同意了翠鳥的提議，停了下來。

“謝恩公的救命之恩！請恩公繼續殺敵，把我們的同胞解救出來。”城裏還活着的人在被孟回程救下來後，便跟在了他的身後，此時跪了一地，拜謝孟回程，也求他繼續幫忙。

“咱們一起吧。我也不比你們強大多少，唯有的不過是一腔熱血和不屈的意志。大家合起心來，定會改天換地的。”孟回程沒有惱怒，但也沒有盡順了他們。他還是逼着他們自立。

“讓恩公失望了。連續的磨難、打擊，讓我們都失去了血性和膽量，都成了慫貨。”衆人中的一個老者代表衆人作了檢討。

“獸蟲雖多，但我不明白，它們就能如此輕鬆地佔了這城？”孟回程想知道這城裏人到底慫到了什麼程度。

他雖有些變態，能激發潛能，但他一人就弄死了那麼多的獸蟲，而一城數萬人，卻成了這些獸蟲的口食和俘虜，讓人無法接受。

“城被侵時，除了這些獸蟲，還有不少的蛇鼠聯軍之人，它們就是隨着他們而來的。當時我們也進行了頑強的抵抗，但那些人太強了，沒用多久，就把我們中的強者都給殺了。實力懸殊，不得己，我們屈服了。但他們還想殺我們。好在聖女用自己換得了中洲太平，他們才放了我們。不過，在他們走時，卻放任了這些畜生，它們留在了這裏，繼續四處禍亂。起始我們雖有與它們對抗的能力，但沒人挑頭，便沒形成氣候。而隨着它們對我們的蠶食，我們就更沒了勇氣和鬥志，就成了這個樣子。”老者漸愧地說道。

“唉！亡羊補牢，爲時不晚。好在大家還倖存了不少。獸蟲雖不弱，但它們分散，咱們數百人合在一起，對它們一個個擊破，可以把它們消滅的。”孟回程有些遺憾，但也理解了大家，他鼓勵大家齊心協力地去戰鬥。

…

“恩公帶隊，咱們去殺敵吧！”老者求道。

“啊？”他突然地察覺了孟回程的狀況，“恩公，你傷得這麼重！”

“嗯。雖不死，但也殺不了敵了。”孟回程點了點頭。

“該死！我們的懦弱，竟讓恩公爲我們拼到了這種程度！”老者無地自容。

“沒事。我將養一下就好了。你們去殺敵吧。大家合力，不要散開，以強治弱，一個一個地消滅敵羣。”孟回程很淡然，他給大家出了主意。

“好的！”老者聽從了孟回程的安排，組織起衆人去殺獸蟲了。

…

“咱們也走吧。”孟回程相信這上百個覺醒的人合起力來定能解救下整個城的，便帶着翠鳥離開了。

他傷得很重，但他更急於趕路。

傷重只是個插曲，它還會一次又一次地出現。

它阻擋不了，也緩慢不了他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