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耿釗說陶父已無大礙,監護室裏的氛圍明顯輕鬆了不少,即便陶家母女並無多話,並且一直緊盯病人的眼眸不曾挪動過,但明顯她們的身體姿態都放鬆了不少。
霍巖和耿釗坐在稍遠的沙發上聊天,聲音壓得很低。
耿釗——
“怎麼樣,你剛剛說出去幹架,看樣子這是打贏了?”
看着這小子的笑容就知道那邊事情搞定了,否則,這小子氣性可大着呢,上學時就一副暴脾氣,他想要弄誰,能當場絕對不隔夜。
霍巖輕哧一聲,嘴角一歪——
“那肯定的!”
他纔不會告訴耿釗爲了讓sj能與陶氏簽下合同,他堂堂霍家三少給人家低聲下氣、豎指發誓、以霍氏做擔保、好說歹說才求得人家的同意。
他維持了三十年的尊嚴和驕傲在那一刻統統被打散蕩然無存,頭三十年未曾品嚐到的隱忍和卑微在那一刻齊齊補全上來,一次性嚐了個徹底。
有什麼辦法,爲了那個女人,他想,他是願意的。
耿釗輕笑一聲,霍巖什麼德性他能不知道麼?既然問題都解決了,他也不必多說什麼,難得兄弟開次口,他就算豁出去這張俊臉求也得求老師來幫忙,霍巖可不只是他的好兄弟,更是他的恩人,想當年自己家道中落,要不是霍巖伸出援手鼓勵他,他根本沒錢也沒心思考大學,更不用說取得如今的成就了。
唉,要是自己再努力些,早日達到老師的水平,以後還用求人麼?還需加油努力啊!
想到病人,耿釗斂起笑意神情正經,道——
“老霍,等你岳父醒過來再幫他做個檢查,基本就沒大事了,我老師那邊還有要事,這次真是硬擠出的縫隙插了根針纔過來的,馬上就得抓緊回去,我多少也聽說了陶家的事,想必你也忙得不輕,這次就算了,以後有機會咱們再好好聚聚。”
霍巖也恢復了嚴肅的神情,點頭——
“嗯,這次真謝謝了,還是那句話,你那邊要是有什麼需要,別的我不敢說,需要資金還是沒問題的,你只管開口,這次也一樣,你,可以免費全靠咱兄弟這張臉面,但你老師那裏,我這張臉肯定不好使,給實驗室的資金我已經安排人去轉了,咱這也叫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嘛。”
耿釗扯了扯嘴角,無奈點頭,而後倏地露出一抹興奮,道——
“行,你做事講究我知道,先給你透露一點點小道消息,我手裏有個研究成果很快就能落地了,你以前給我的那些支持我都折算作爲你的股份了,以後你就坐等分紅吧!”
“矮油?哈哈,好啊,你瞧兄弟我眼光不錯吧,看人多準,妥妥的潛力股。”霍巖倒也不客氣。
耿釗朝玻璃窗那邊母女瞟了一個眼神,意有所指道——
“嗯,眼光是不錯,選的弟妹真不錯。”
霍巖的視線隨着耿釗的話語一起落在陶媛背影上,心底裏竟生出了一絲得意和滿足,被別人誇讚的那種小驕傲油然而生,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
看向女人的視線虛空一瞬,以前有太多人誇他帶出去的女人各種好,可他聽聽就算了,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感覺,從沒覺得那些人的誇讚跟他有什麼關係,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爸!”
“老陶!”
玻璃窗處的兩個女人齊齊驚呼,吸引了病房裏的所有視線,兩個男人齊刷刷起身朝玻璃窗處幾步過去。
病牀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聽到玻璃窗這邊敲窗戶的響動,緩緩移過視線,待看清楚窗外的人時,眼睛睜大了一圈,又微微變彎。
陶媛和母親激動的相互握住彼此的手,顫抖着,只顧相互對視展笑,一時間根本不知該說什麼好。
很快,幾個白大褂進入監護室,問診的、查看儀器數據的、做記錄的……
考慮到安全性,家屬暫時不被允許進入監護室內,只能據在玻璃窗外,霍巖望着身邊激動到不停顫抖的女人,只能伸出手臂搭在她的肩頭一下下緩緩施力捏揉以示安撫。
慶幸那個女人此刻太過激動,根本無暇顧及肩頭上突然搭過來的手臂,否則,怕是會嫌惡的躲開吧。心底一沉,又是一陣懊惱。
檢查的結果非常好,耿釗一行人很快就離開醫院,剩下三位家屬陪護。
霍巖照例像個不存在的人,窩在沙發上不發一言,視線卻時不時落在陶媛身上。
陶母得知丈夫無大礙,終於放下一顆心,兩天一夜未眠,再也堅持不住,睡着了。
陶媛像個門神坐在玻璃窗前一直盯着父親,那椅子還是霍巖搬過去,強摁她才落座的。
雖說她在飛機上睡了一夜,可今天一整天不喫不喝不動的,又不是機器人,哪裏受得了,霍巖再次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傾身在她耳邊小聲道——
“小媛,媽媽都睡了,你也去睡會兒吧,你看,爸爸也睡着了,醫生都說了沒有危險了,不用再一刻不停的盯着了……”
陶媛在他剛出聲的時候,身體微微一抖,明顯是嚇了一跳,卻再沒有過多反應,剛纔那一抖明顯只是純粹的條件反射而已。
霍巖看了看放在陶媛旁邊的水和食物,想再勸勸,又作罷,還是別招惹她了,他怕他說多了她在這裏失控。
褲袋裏一陣發麻,手機震動,拿出來看到來電,看了陶媛一眼,默默走出病房。
十幾分鍾後,周遠趕過來,風塵僕僕。
霍巖就等在走廊裏,見來人趕緊迎上去,叮囑——
“好好照顧她們,最好讓陶媛喫點兒喝點兒,她一天滴水未進,我不回來你不許離開,聽到沒?”
周遠點頭——
“放心吧姑爺,你忙你的去。”
隔着病房門玻璃,霍巖瞄了陶媛一眼,薄脣抿了又抿,轉身離開。
……
霍巖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周遠果然如他交代的,還在病房沒走。
霍巖示意他出來,兩人在走廊的牆角處。
霍巖——
“你回公司吧,姓丁的逮着了,要是有警察來找你,好好配合就是。”
“啊!真的?這個王八蛋,這回非讓他把牢底坐穿!”周遠憤憤的咬牙切齒。
他其實很想知道這一天一夜姑爺出去都做了什麼,姓丁的這麼些天都杳無音訊,如今又是怎麼被抓着的?
不過,周遠明智的沒有去問,他只要去做該他做的事就好,不該問的堅決不問,這是他作爲祕書的基本素質。
當然,就算他問了,霍巖也不會如實說,這三十幾個小時裏,他可以說是上天、入地、下海……動用了一切能用的不能用的資源,只爲了抓住那個姓丁的,好讓陶家的禍根得到一勞永逸的解決。
他之所以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爲了她。
沒有陶媛和霍巖的京都,米顏和池辰按部就班的錄音、喫、逛……
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兩人關係更加親密,但兩人都刻意保持着理智,親吻、擁抱、撫摸越來越多,卻都止步於最後那一步。
有幾次,明明池辰的眼中彷彿燒着了火,卻又硬生生挺住,沒有得到米顏的認可,他寧願去衝冷水也不敢衝破她的防線。
米顏心裏不是不感動的,甚至有一次,她允許的話都到了嘴邊,被池辰主動打斷了。
有那麼一瞬間,米顏甚至想:這傢伙該不是那裏有問題吧?
不過,這個想法轉瞬即逝,因爲他跑去衛生間裏待了好久。
想起陶媛的那句話:男人上牀前上牀後判若兩人,米顏只好放棄了同意的想法。
晚上喫過飯,米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池辰頭枕在米顏腿上,抱住米顏的腰在耍賴——
“顏顏,你就跟我一起睡唄,我們只是睡在一張牀上,就像上次在醫院時一樣,我只抱着你睡,我保證絕對不會做越矩的事,我保證!主臥、客臥,你隨意選,我都行,求你了……”
電視開始播廣告,米顏收回視線落在腿上的男人臉上,他都這樣哼哼唧唧一個多小時了,這男人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呢?她見過的男的撒嬌都還是幼兒園的那些小朋友們。
“哎呀,我渴了。”
米顏輕言輕語的嘀咕一句,腿上的男人馬上一骨碌爬起來,須臾,一杯溫水遞到眼前。
米顏接過杯子,溫水還未等喝到口中,男人已經枕回她的腿、圈回她的腰,再次哼哼唧唧撒起了嬌,彷彿剛剛端水的另有其人。
米顏無奈搖頭,慢慢喝水。
池辰的腦袋往米顏懷裏拱,發出輕泣的聲音——
“嗚……嗚……你後天就要回嶽城了,在你離開之前,我就這麼一點點小小的願望,你也不能滿足我麼?嗚嗚……”
說着,轉過頭,可憐巴巴看向頭頂的女人。
米顏嘴角抽了抽,伸長手臂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搖頭——
“不行……”
“嗚嗚嗚……”
池辰像個無賴一般,腦袋在米顏腿上翻來滾去,哭的更慘——
“嗚嗚嗚……我……”
剛想繼續撒潑耍賴無所不用其極,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鈴音也很快跟着響起來。
掏出手機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直接掛斷。
這種時候,那個不開眼的敢打擾本少?
黑了屏的手機還未等被揣進褲兜,再次震動起來。
還是那個號碼。
tmd!看來不是騷擾電話,一般騷擾電話不會連續撥打兩次。
摁下接通鍵。
“喂,池少,聽說你醒了,怎麼不給人家打電話了呀,人家可一直都在擔心你呢……”
電話那頭嬌滴滴的女聲,嫵媚又誘惑,米顏和池辰,兩雙、四隻大眼睛,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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