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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逢

兩個月前,美國,芝市繁華的商業中心某寫字樓一間寬敞的辦公室內。

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子,正在辦公桌前仔細地翻看傳真機剛剛賣力吐出的幾頁文件。男子黑髮黑眼,是個華人,高挺的鼻樑兩邊,點漆般的眼珠左右快速轉動着。文件已經反覆看過多次,好像生怕漏下哪個字而曲解了文中的真實含義。深邃的目光最後落在圖片中一個美麗女子的秀臉上。女子是個典型的東方美人,鵝蛋臉,柳眉杏目,俏鼻小口。女子嘴角微揚,秋波瀲灩,平靜的紙面彷彿流溢出歲月靜好。男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女子淺笑盈盈的臉龐,明亮的雙眸漸漸迷離。

五年沒見了,你還好嗎?

“盛開,我聽說你要回國,是真的嗎?”

一個稍顯焦躁的女聲突然打斷了盛開紛亂的思緒。

盛開忙把手中的文件放下,隨手拉過一本地理雜誌遮住,慌亂地看向急急闖入的女子。

女子明眸善睞,美豔絕倫,輕晃腰肢嫋嫋婷婷地走到盛開跟前,隨意掃了一眼桌上的雜誌和雜誌下面露出的文件一角,最後把目光定格在盛開略顯不安的眼睛上。

盛開也發現了那露出的一角,不禁一驚,然後一邊整理桌上的物品,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道:“安妮,你怎麼來了?今天不用去學校嗎?”

安妮動人的雙眸閃過一絲黯然,隨即吐了吐舌頭調皮地說:“聽爸爸說你要回國,我就逃課了。”

盛開眉頭微蹙:“這可不好,小心亨利教授向董事長告狀!”

安妮撇了撇嘴,委屈道:“人家還不是因爲關心你嘛!”

盛開輕輕地笑了:“謝謝你,安妮。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完成學業,你可是雅黛未來的繼承人!”

“不走不行嗎?”

盛開望着安妮祈求的眼神緩緩說道:“安妮,我想家了。”聲音低沉又惆悵,說完望向窗外遙遠的天邊,眼前又浮現出傳真圖片上那女子的笑顏。

我也想她了。

“那等我畢業以後,去中國找你好嗎?那裏是爸爸的故鄉,我也很想去看看。”

“好啊,熱烈歡迎!”

安妮開心地笑了,豔絕的容顏又帶着幾分甜美可人,可謂集性感與可愛於一體,是上帝眷顧的美人。

這樣的天使面孔,任是誰也會爲之心動,盛開卻是個例外。從十五歲開始,就有另一個倩影牢牢佔據着他的心,即使安妮這般人物也無法撼動她的地位,將她從他的心裏擠出分毫;即使她曾經讓他痛不欲生……

即使分開那麼多年,他還是那樣想念她,從未停止過片刻。

既然想念,爲何不見?

——

自從分手一別,已經近五年沒有見了,確切的說是四年零八個月。再次見到他沒想到會是在一次重要客戶的拜訪中。

林薔嘴角還掛着職業微笑,心裏卻如打鼓一般。一邊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一邊不動聲色地細細打量着面前這位美蘭化妝品公司新任ceo盛開。他的眼睛依然那麼明亮,眸光照過來的時候心裏會忍不住“叮鈴”一下,直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還有棱角分明的面部輪廓,還是那樣令人心動,一如少年初見。

人還是熟悉的那個妙人,臉還是熟悉的那張俊臉,只是身份已經變了。那時他是她的男友,她的初戀,而現在他是她的客戶,她的上帝。

如果知道是他,就算馮瀚再怎麼求她,她也不會來的。

客戶總監馮瀚說,美蘭公司被收購易主之後,美國集團總部派來的新任掌門人做事極爲認真,所以需要重新維護客情關係,而帶着林薔這個創意總監既是顯示誠意,又可以當面溝通一下即將上市的新產品的廣告意向,一舉兩得。

若不是這樣猝不及防,林薔是絕不會主動見他的,不是不想見而是不敢見。因爲在他們那段感情中,她是那個主動挑起事端,又毫無徵兆突然鳴金收兵的人。她是那個做了虧心事的人。她依然清晰地記得,她跟他說分手的時候,他眼中的震驚,疑惑,悲痛和絕望。她的心也在那一刻碎成一地殘渣。

後來他走了,再後來聽說他出國了,之後便杳無音信,直到現在他又赫然出現在她眼前。他還是俊朗得一塌糊塗,悅耳的男中音敲在心上,還是會一塊一塊軟下去。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久別重逢說個“好久不見”,還是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恭敬地道個“你好”。猶豫了片刻,她決定按兵不動,看他反應,然後隨機應變。

愣神的功夫,他修長優美的手已經遞過來了:“你好,林總監。”林薔的整個右臂乃至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她本能地回了一句:“你好盛總。”他蜻蜓點水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只碰了下她的指尖便立即分開了,甚至她都沒來得及感受他手的溫度。

以前他的手總是帶着熾熱和潮溼,他說因爲每次見她總是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所以纔會熱得手心冒汗。

林薔覺得雖然自己現在也是心潮澎湃,血液翻騰,但卻是一身冷汗直流。

直到走出美蘭大廈,回去的路上,她才漸漸平靜下來。

馮瀚一邊開車,一邊按耐不住好奇打量她:“你今天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林薔一怔,慌忙否認:“哪有?我在想廣告創意而已。”

馮瀚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你或許現在在想創意,但是你是從見到美蘭盛總第一眼開始,就如臨大敵了,整個談話過程如坐鍼氈,別說你不是啊,這麼多年共事我對你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你認識那個盛總?還是見到帥哥犯花癡了,哈哈。”

林薔決定順坡下驢:“犯花癡怎麼了?他的確很帥啊,你不會是嫉妒了吧?”

“我有什麼好嫉妒的,要嫉妒也輪不到我啊!話說回來,你的白馬王子好久不見了呀,幹什麼去了?再不趕緊回來,後院就要失守嘍!”

馮瀚沒有繼續追問,林薔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又聽他取笑自己,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低聲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馮瀚並不在意,接着道:“你說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

林薔一聽又一激靈:“我們兩個?你說誰?”話一出口,林薔腸子都要悔青了,祈禱這個人精似的客戶總監偶爾能遲鈍一下,不要發現自己話裏的漏洞。

可馮瀚一向輸出穩定,沒能讓她如願,忍不住轉頭使勁看了她一眼:“當然是你和慕辰風啊!你以爲是誰?你們兩個這麼多年,五年了吧,他就始終沒能打動你的芳心?”

其實何止五年。畢業五年,再加上從大二起學校三年,差不多八年了。八年,用慕辰風的話說,抗戰都勝利了,他卻始終沒能攻克她這個山頭,簡直太失敗了。可是他又偏偏不想放棄,說已經把她當成他畢生的事業、最終的奮鬥目標,要學習革命先烈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精神,已經做好要爲之奉獻一生的準備。

可是林薔到底爲什麼始終沒有鬆口答應做他女朋友呢?她自己一直也沒能想明白,她以爲她只是因爲他還是她的債主,無法將感情和金錢混爲一談。直到今天再次見到了盛開,彷彿一切都清晰了。

就算不想承認,那被迫戛然而止的愛,終是讓她難忘懷。

——

美蘭大廈頂樓落地窗前,盛開俯首望着地面上兩個移動的黑點,然後看着那兩個黑點鑽進一個鐵盒子裏,鐵盒子又緩緩啓動,最後匯入川流不息的車流中,不見蹤影。

自從分手一別,已經近五年沒有見了,確切的說是四年零八個月。再次見到她是在一場精心安排的會面中。

林薔一進來,盛開就看到了她,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面帶春風,眼含秋水,一如少年初見。不同的是,現在的她略施脂粉,輕勾眉眼,淺塗丹脣,更顯得眉目如畫,嬌豔不可方物。就像此刻春風中燦然綻放的薔薇花一樣讓人着迷,令人沉醉。

雖然早有準備,可當盛開一看到她,心立刻就狂跳不已。就像初三分班那天,她揹着書包抱着課本從後門進來,從他猛然認出她的那一眼開始,他的心就砰砰亂跳,驚慌失措。時隔多年,她再次向他走來,身上依然帶着記憶中熟悉的味道,那讓他在異國他鄉夢縈魂牽多年的淡淡的體香。現在她雖近在咫尺,他卻不能像從前那般埋首她的發間,迷戀她的香。

盛開見林薔遲遲不開口,緊抿着嘴脣,知道她一定是緊張了。她素來喜歡在緊張,思考,生氣或者痛苦的時候,緊閉着雙脣,倔強又可愛。此刻她只能是緊張,於是他主動問候了她。她的手指還是那樣纖細冰涼,他也不能再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幫她暖手了。

曾經親密無間的人,只隔了兩個字,便似隔了千山萬水;曾經做過無數次的親密舉動,只隔了兩個字,便再也無法重溫過去那些溫存瞬間。

而她當年究竟爲什麼要和他分手,一直像個迷一樣纏繞着他,折磨着他。

她當年給出的那個理由,他始終無法全然相信。她怎麼看也不像一個愛慕虛榮的人,她今天的穿戴雖然很得體,很襯她的氣質,但卻無一名牌,以她現在的職位收入不至於如此寒酸。況且,那個時候她說她已經有了一個富二代的追求者,可以讓她不必奮鬥就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玉食不知道,起碼沒看到錦衣。聽說她至今未婚單身,就更讓人無法理解了,難道他們後來又分手了嗎?還是根本就沒在一起?又或者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人?那她當初又是爲什麼非要和他分手呢?

哪怕極力否認,那強制半途而廢的愛,到底叫他意難平。

——

聽到馮瀚問她和慕辰風之間的關係,林薔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本來今天突然見到一個不該見的人,就已經讓她心緒不寧了,此刻再拋來這個難解的問題,無異於使其本就荒蕪的心更加雜草叢生了。

馮瀚見她一臉迷茫,嘆道:“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別的女人呢,是巴不得往有錢男人身上貼,哪怕對方又老又醜,甚至做三做四做五做六也在所不惜。你呢,眼前有現成的年輕又帥氣的富二代卻不要,人家主動貼你,你還不要。知道的說你獨立自強自尊自愛,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恃寵而驕待價而沽呢!”馮瀚一邊說着一邊拿眼瞟她臉色。

林薔愣了一會兒才怔怔道:“你不是也拒絕了那個地產公司千金的追求嗎?難道也是待價而沽?”

馮瀚沒想到林薔會倒打一耙,微微一驚,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跟你不一樣。這個世界的規則還是男強女弱才更和諧,或者旗鼓相當也行。我可不願去豪門貴族當那看人臉色,受人白眼,毫無尊嚴的軟飯男!”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你都不願意去,爲什麼我要去呢?”

馮瀚嘿嘿一笑:“你是女的嘛,不一樣。再說人家慕辰風可是真心實意對你的,要不然也不會堅持這麼久。他身邊可謂是美女如雲,比你漂亮的也不少,他爲了你不知道拒絕了多少投懷送抱的軟玉溫香。嘖嘖,看得真叫人可惜喲!”

林薔知道馮瀚和慕辰風兩個人關係匪淺,他爲慕辰風說話,自己並不奇怪。但是,想到他們兩個人“狼狽爲奸”,到底心有不快。於是反問道:“他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別人給他投懷送抱的時候你都在場?那你當時又在幹什麼呢?”

“害!男人嘛,偶爾出去聚一聚嗨皮一下,人之常情嘛!你不能自己喫素,也不讓別人開葷吧?能管住下半身的男人只有唐僧,所以說食色性也,沒必要談性色變嘛!”

林薔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有道理!馮總監的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食色性也,嗯,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話題。你說如果我要是把馮總監的‘人之常情’不經意地傳播給我們部門新來的容容聽,不知道那嬌滴滴的小美女會作何感想呢?”

馮瀚的臉頓時變色,連忙求饒:“我的姑奶奶,你可別給我到處胡說,關係到我下半生的幸福呢!我就是一時口嗨,我胡說八道,我自己掌嘴行了吧。人家慕辰風也沒亂來,人家對你忠誠着呢!”說完偷偷瞥了一眼林薔一副“鬼才信”的表情,又補充道:“起碼我在場的時候沒見他偷喫過,如果他真那樣,我也會挺身而出及時制止他的,咱們纔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嘛!你要是不信我發誓……”說着還伸出三根手指指天賭咒。

林薔不願繼續和他胡扯,合上眼閉目養神。可一閉上眼,那個人影又浮現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乾脆瞪大雙眼檢閱來往各色車輛。現在她正在考駕照呢,提前物色一下自己喜歡的車型,好爲將來買車做準備。可將來,又在哪兒呢?自己省喫儉用好不容易纔湊夠八萬,離目標還差兩萬。等攢夠了還了慕辰風,又回到解放前了。想買車還得繼續攢,就算分期也還得好幾萬呢,怎麼總感覺將來遙遙無期呢?一邊想着不禁愁上心來,就把那個人暫時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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