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挑釁

七月的天，靈脩學苑太熱，衆人讀書，都到荷花池的涼亭，今天卻不用，外面下着濛濛細雨，微風吹過，十分涼爽。

清晨的學苑，響起琅琅讀書聲，昭質從桌子上找書，書很多，亂糟糟的，沒有找到，不信找不到了，便使勁翻找。

白玉看他意志堅定地找東西，問道：“找什麼？”

昭質愁眉苦臉，說道：“那本蘊靈氣的書，真的找不到了。”

白玉看着自己手中的蘊靈書，說道：“我的借給你看。”

昭質笑道：“不用了，你先看着，我找鴻運借書，反正他也不看。”

鴻運看着窗外，淋淋瀝瀝的雨，發着呆。

昭質在他面前揮了揮手，說道：“嘿，你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鴻運感慨道：“是不是老天也知道我們要下山歷練，特意下雨挽留我們。”

昭質笑道：“應該吧，或許我們走的那一天，天就晴朗了呢，哎，給我看看你那本蘊靈氣的書。”

鴻運不慌不忙，找出那本書，遞給了他。

昭質笑道：“看你那感時傷事的樣子，不要想那麼多，計劃趕不上變化，好好讀書，纔是唯一的出路，看你這書新的。”

鴻運拿出書看，煩躁道：“比我優秀的人都還在努力，我努力還有用嗎？”

昭質回道：“你看身邊比你爛的人還在努力，努力是要以後看到結果，不是眼前的蠅頭小利，你看不起的高凡，如果都能當上靈仙者，你甘心嗎？”

鴻運憤憤不平道：“他不會當上靈仙者的，他也配！”

昭質笑道：“如果他通過努力，能呢？”

鴻運被激起了鬥志，熱血沸騰，拿起書，說道：“好，我現在就努力，把他甩十八條街，他也配。”

昭質鼓勵道：“好好幹，堅持就是勝利的孫子。”

………

喫過飯，昭質問道：“去涼亭玩嗎？”

鴻運邊走邊回道：“好啊，你家冰美人呢？”

昭質笑道：“她喫飯快，回清雅小院拿傘了，我們約好在涼亭見面。”

鴻運挑眉道：“那麼點小雨還用拿傘？”

昭質笑道：“她喜歡嘛，就由着她去呀，哎，對了，我家阿玉怎麼冰了，你叫她冰美人？”

鴻運挑眉道：“還不冰呢，一張面癱臉。”

昭質反駁道：“哎哎哎，不能這樣說啊，我不同意，阿玉可不是面癱臉，聽說面癱臉晚上睡覺流口水，阿玉可不會。”

鴻運笑道：“呦呵，你連她晚上流不流口水都知道，老實交代啊，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昭質笑而不語，跳着臺階，站在涼亭內，看到地上有一本蘊靈書，拿起，笑道：“不會是我的吧。”

鴻運看到他掀開書頁，上面寫着“高凡”二字，便說道：“真晦氣。”

昭質笑道：“確實晦氣，不過書還是要還給他的。”

鴻運說道：“嘁，整天在別人背後說話，一個大老爺們兒，真噁心。”

昭質回道：“不要放在心上，影響美好心情，你想啊，說幾句又不會掉塊肉，他在背後說我，說明看不慣我，但又不敢幹我，只能懦弱的在背後發泄不滿，有種，你來打我啊！”

白玉淡淡問道：“誰要打你？”

昭質笑道：“沒有啊，誰敢打我，走吧，回學苑了。”

白玉拿着兩把傘，說道：“給你傘。”

昭質選了一把傘，扔給鴻運。

鴻運打着傘，看着前面的兩個人，緊挨着，

共同打着一把小油紙傘，甜甜蜜蜜的樣子，不爽道：“我天，真是有心機，爲了促進你們兩個的感情，給我一把大傘。”

小小的鴻運，撐着大大的雨傘，風一吹，油紙傘晃晃悠悠，在風中破碎。

……

昭質回到學苑，從懷中掏出書，來到高凡的桌前，竟發現他的桌子上，有一本蘊靈書，書面上赫然寫着自己的名字。

高凡來到學苑，看到昭質站在自己座位旁邊，認爲他不懷好意，便不客氣地問道：“讓一讓。”

昭質不理解，問道：“你幹嘛拿我的書？”

高凡輕蔑道：“你自己的書不保管好，反倒來問我。”

昭質怒極反笑，問道：“撿到別人的書，不該物歸原主嗎？”

高凡不屑道：“我管你。”

昭質晃了晃手中的書，說道：“巧了，我也剛好撿到一本書，書上也寫着名字，本來想物歸原主，不過原主很沒教養。”

高凡看他把書一揮，在空中燒了個乾淨，氣憤道：“你敢燒我的書！”

昭質昂着下巴，俯視看着他，嘴角含笑，說道：“我燒書，不關你事。”

高凡看到沛先生走來，說道：“沛先生，他燒了我的蘊靈書。”

沛先生看着地上的灰，盯着昭質，問道：“你燒他書了？”

昭質雙手環胸，輕鬆道：“怎麼會，他書不就放在他桌上嘛，書上還寫着他的赫赫大名呢。”

高凡看到自己的書在桌子上，依然不依不饒道：“燒了自己的書，也不應該呀。”

昭質問道：“我燒我自己的書怎麼了？”

沛先生嚴厲道：“豈有此理，怎麼能燒自己的書，外邊站着去。”

昭質伸出手，地上的灰聚集在一起，變成書，回到了他的手中，說道：“我燒着玩呢。”

沛先生摸着鬍子，瞪着眼，說道：“把人當猴子耍，那麼愛玩，就出去涼快吧。”

鴻運攔住要出去的昭質，對沛先生說道：“昭質的母親出了大把的銀子，才解了藏書閣的燃眉之急。”

沛先生理所當然道：“那又如何？”

鴻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道：“今天下着雨，風又大，如果昭質淋出個好歹來，昭質的母親，如此愛子心切，怕是要來鬧一鬧。”

沛先生想到昭質的母親，富可敵國，肯定有些手段，只好讓一步，說道：“念你是第一次犯錯，就站在屋內吧。”

鴻運又說道：“這一個巴掌拍不響，不也讓高凡站着嗎？”

高凡自覺站起，冷笑道：“我去站牆角，不擋着後面的靈士學習。”

鴻運看着昭質，挑眉道：“你就站在你的座位，不妨礙後桌的我學習。”內心道：“反正我也不學習。”

……

高凡走出門，肩膀使勁撞到昭質。

昭質皺着眉，推了他胳膊一下，說道：“故意的吧。”

高凡不屑道：“你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昭質看着他瀟灑轉身離開，內心道：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高凡沒有防備，被人一拳打在鼻子上，捂着鼻子，說道：“行，你給我等着。”

昭質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那麼不禁打，一拳鼻子就流血了。”

鴻運看着高凡落荒而逃的背影，回道：“那是你下手狠。”

沛先生把兩方的家人叫了過來，本來想讓昭質的母親道歉的，卻不想到高凡的父親，一聽說是屈劉氏，趕忙彎腰道歉，非常謙卑。

屈劉氏勉強接受道歉，再三警示道：“孩子們年輕力盛，可以原諒一次，再有下次，我可就———”

高父連忙打斷，討好道：“不會，不會，請放心，我家犬子，我會特意叮囑的，再有下次，一定嚴懲管教。”

昭質看着高凡面色鐵青的臉，唏噓不已。

高父來到昭質面前，諂媚道：“小公子見諒，犬子年齡尚小，不懂事，多多包涵。”

昭質攬着屈劉氏的胳膊，說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爲例。”

高父感恩戴德，好話連篇，說了一堆，拽起高凡，就走了，邊走邊訓斥道：“你不知道他母親嗎？還敢欺負他，家業還要不要了？小兔崽子，喫老子的，喝老子的，還在外面給老子惹禍……”

屈劉氏問道：“織織，今年中秋節回不回家？”

昭質苦惱道：“不一定啊，娘，咱家離得太遠，我聽說我們還要下山歷練，想想都可忙了。”

屈劉氏沒有理他，而是雙眼發亮，看向鴻運和白玉，說道：“一個是國色天香，花容月貌，一個是冰肌玉骨，明眸皓齒，真好啊。”

昭質看到自家娘看向他們的眼睛都直了，一臉花癡的樣，便笑道：“娘，收斂點。”

鴻運笑得十分燦爛，熱情道：“伯母好。”

白玉淡淡道：“伯母安好。”

屈劉氏沾沾自喜道：“好，都好。”然後拍了拍兒子的手，豁達道：“織織可真是好福氣，兩個朋友很養眼吶，每天看到他們兩個，是不是心情很愉悅啊？”

昭質感同身受道：“是啊，每天都心花怒放，滿面春風，春風得意，得意忘形。”

屈劉氏嫣然一笑，說道：“真是貧嘴，好了，不說了，娘很忙，本來想帶你和你的朋友下山喫飯的，給你些銀子，你帶他們去吧，娘要回去了，家裏的生意離不開人。”

昭質拿着銀子，放入乾坤袋中，眉開眼笑道：“娘，我送送你，走，四美，送送咱娘。”

鴻運面如桃花，殷勤道：“好的呢，娘，我送送您。”

屈劉氏心情愉悅，說道：“好，四美長得真是絕色美人。”

鴻運害羞道：“哪能跟娘比，我第一眼看見娘，還以爲是天仙下凡了呢。”

屈劉氏笑容可掬道：“哎呦，你這孩子可真會說話。”

鴻運笑道：“哪能啊，娘本來就是貌若天仙，我啊，自認爲是有幾分姿色的，跟娘相比，簡直是羞愧難當。”

屈劉氏被哄得合不攏嘴，頻頻笑出聲。

昭質牽着白玉的手，慢慢走在他們兩個後面。

白玉看着前面的兩人，相談甚歡，便自責道：“我不會討人喜歡。”

昭質搖晃着她的手，笑道：“好花心啊，只要我喜歡就夠了，阿玉還想讓誰喜歡呀？我會喫醋的。”

白玉淡淡笑着，問道：“你爲什麼要叫織織？”

昭質親了她一下，回道：“我娘懷我時，我爹盼女兒，取了個小名兒，叫織織。”

白玉淡淡問道：“那我可以叫你織織嗎？”

昭質笑道：“當然可以。”

白玉淡淡笑着，笑容中有一絲憂愁，內心感傷道：對不起，昭質，我前世，竟然不知你還有這個名字。

屈劉氏轉身，看到兒子與人牽着的手，笑道：“我可太喜歡你的兩個朋友了，中秋節帶他們來我們家玩啊，一定要多住幾天。”

昭質笑道：“到時候再說吧，你兒子現在可忙了。”

屈劉氏回道：“好吧，就送到這吧，在靈脩仙境，有事情找你姐姐。”

昭質回道：“好。”

屈劉氏不放心道：“靈脩仙境有靈氣，讓你好不容易不傻了，如果你再下山去，我覺得不好，要不我再回去說一說，讓你不要下山歷練了，挺危險的。”

昭質安慰道：“別了，娘，兒子想下山歷練，想體驗一番，有所收穫。”

屈劉氏關心道：“那什麼時候下山歷練啊？”

昭質回道：“這個還不知道，娘，你就別關心那麼多了。”

屈劉氏依依不捨道：“那好吧，你就別送我了，這靈脩仙境有靈氣，可以保佑你，你好好的。”

昭質對她揮了揮手，說道：“好，娘，一路小心，平安歸家。”

屈劉氏依依惜別，說道：“嗯，回去吧。”

………

靈脩學苑內，鴻運等白玉不在，故意摸了一下昭質的臉，挑眉道：“怪不得你長得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英俊瀟灑，看到你娘，明白了。”

昭質傲嬌道：“那是自然，咱娘可是個大美人，風姿卓越，婀娜多姿，膚白，貌美，還有銀子。”

鴻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笑道：“你也不賴呀。”

昭質拍他胸口，笑道：“說話就說話，幹嘛突然對我動手動腳的，皮癢了是不是？”

鴻運可憐道：“你也可以對奴家動手動腳的呀。”

昭質說着就抓他，笑道：“行，你站住。”

鴻運邊跑邊說道：“誒～，就不讓你抓到，嘻嘻嘻。”

昭質追他，笑道：“別跑，看我怎麼對你動手動腳。”

鴻運撒歡道：“嘿嘿嘿，你追不到，哎呀，放開我。”

昭質把他按倒在地，撓他癢癢，說道：“嗯，不是很囂張嘛，現在怎麼不得瑟了？”

鴻運趴在地上，縮着身子，求饒道：“哈哈哈哈，你放開我，哈哈哈哈，我錯了，大哥，我錯了，哈哈哈哈……”

沛先生看到二人，訓斥道：“瞎胡鬧什麼？”

兩人玩兒的意猶未盡，闆闆正正坐回去，假模假樣的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