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希特露出鄙視的眼神,解釋道:“別大驚小怪的,凡人,這是冥蛇族獻給的蛇火,只能用來照亮屋子。”
昭質邊走邊問道:“你的蛇民呢,蛇王?”
布萊希特跺了跺腳,回道:“在地下,萬蛇窟。”
三人來到一間石門前,布萊希特敲了敲門。
石門打開,走出來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面露和藹。
布萊希特不再高傲,而是傻乎乎的,喊道:“娘~,我想你~~”
婦人推開親兒子,對着另外兩人,親切問道:“你們是人吧?”看兩人點了點頭,便笑道:“我
看你們也是人,我也是人吶,我好久沒有見到人了。”
布萊希特問道:“娘,你爲什麼不認爲他倆是是蛇妖幻化出來的呢。”
婦人回道:“蛇妖幻化人形,總是花裏胡哨的,不是露尾巴,就是露尖牙,或是露尖耳朵。”
布萊希特全都被他娘說中了,另外頭上還長着一對角。
婦人興奮道:“你們是布萊的朋友吧,經常來玩啊!”
布萊希特認爲自己是蛇王,要熱情好客,便說道:“這個是白玉,靈脩仙境最厲害的弟子,這個是昭質,我最喜歡的女人的弟弟。”
婦人擔憂道:“你姐是個活人吧?”
昭質疑惑道:“是啊,怎麼了?”
婦人展露笑顏,自我安慰道:“那就好,那就好,能看上我家傻兒,是個人就行。”
昭質沉默着,想到來這的目的,說道:“我這次來呢,就是想了解一下布萊希特的生存環境。”
夫人邀請三人進來,然後四人坐在石椅上,夫人雙手交叉,放在石桌子上面,緩緩講述蛇界的事情。
她是老蛇王的妖姬——三夫人,是被老蛇王相中,從人界擄來的,只生下一個兒子——布萊希特。
在布萊希特十六歲以前,她對兒子寵溺有加,生怕磕着碰着,被別的蛇吞掉。
布萊希特十六歲之後,前往冥河之地,冥河之下,生存許多有毒的爬行動物,布萊希特黝黑的蛇身,蠕動在地底,餓了就喫遇見的動物,困了就睡,慢慢修煉,一次次蛻蛇皮,長成巨蟒。
不知過了多少春秋,有一天,地面傳來巨大的動靜。
地下開始震動,吵醒了布萊希特,布萊希特終於從地底下破土而出,弓起龐大的蛇身,看到地面有兩隻小蛇在打架,斗的那是你死我活,布萊希特煩躁,真是擾人清夢,便張開血噴大口,一口吞下了還在打架的兩條小蛇。
在一旁偷偷圍觀老蛇王打架的忠叔,看到老蛇王和大殿下被黑色巨蟒喫掉,又看到黑色巨蟒幻化成人形,立刻走過去,跪地高呼道:“拜見新蛇王。”
布萊希特觀察着周圍環境,有些茫然,突然跑過來一個老頭,跪在自己面前,本來打算把老頭喫掉的,可剛剛喫的兩條小蛇,甚是管飽,便打了一個嗝。
布萊希特很是無趣,便跟着那個老頭,看看他能把他帶到哪裏。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黑石城堡,布萊希特竟沒想到回到家了,很好,他還煩惱怎樣找到回家的路,畢竟在地下呆了那麼長時間,早就忘了回家的路了。
忠叔把所有的蛇族聚集過來,一同參拜新蛇王。
老蛇王的妖姬們站在旁邊,新蛇王一般會繼承原蛇王尊貴的地位,以及配偶們。
新蛇王長的風流,痞裏痞氣,讓妖姬們的內心激動不已,十分雀躍。
布萊希特看到三夫人,興奮道:“娘,我好想你。”
三夫人想過,她身爲凡人,新蛇王可能會把她喫掉,沒想到繼承蛇王的,是她日思夜唸的兒子,這小模樣長的,很討雌性喜歡。
三夫人安慰着趴在她肩膀上哭唧唧的兒子,此後,她也沒想到,他的兒子對妖嬈的蛇女不感興趣。
布萊希特抽泣道:“我父王呢,怎麼死?”
忠叔不解道:“不是被您給吞了嗎?”
布萊溪特淚流滿面,哭訴道:“我還以爲是兩條小蛇在打架,怪不得那麼管飽。”
三夫人早就聽說過,新蛇王是從古至今,蛇身最長的蛇,怪不得能一口吞下老蛇王和大殿下。
忠叔悲催的發現,一本正經的新蛇王——布萊希特,靈智還停留在十六歲時,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蛇界殘酷的食物搶奪、父子相殘,依舊想法簡單,做事直接,傲視羣雄的嘴臉。
三夫人給布萊希特講述,他走後,蛇界發生的事情:老蛇王疼愛三夫人,奈何三夫人是凡人,活不長久,老蛇王爲了與她日日相守,便把一半的蛇丹給了她。
一天晚上,三夫人跟隨老蛇王,來到黑石森林,兩人經常來這裏纏綿,尋求刺激,卻還是明知故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老蛇王轉身,變回原身——狐妖大夫人。
三夫人看着狐媚的大夫人,暗自怪她掉以輕心,害怕的往後退步,警惕道:“你要幹什麼?”
大夫人步步緊逼,看到她抵在身後的石頭,無處可退,便掐着她的下巴,嘲笑道:“真是肉眼凡胎,就你這平平無奇的身材,一點意思都沒有,只不過長得清純些,哼~,哪裏像我,長相嫵媚,身形妖嬈,可男可女,供老蛇享樂。”
突然往前掐她的脖子,惡狠狠道:“你脾氣不好,老蛇百般縱容,我溫柔體貼,老蛇棄我如鄙,老東西給你半顆蛇丹,百毒不侵,我只好親手掐死你。”
老蛇王趕到,看着奄奄一息的三夫人,情急之下,砍掉大夫人的手,抱着虛弱的三夫人。
大夫人痛苦的捂住流血的斷肢,尖叫着,看着老蛇王抱着三夫人離開的背影,眼眶欲裂,瘋狂的撲向兩人,叫喊道:“我殺了你們。”
老蛇王一腳把大夫人踹飛,好巧不巧,大夫人摔倒在枯木樹枝,被樹枝幹穿透胸膛,死透了。
老蛇王遮住三夫人的眼睛,走到大夫人的屍體旁,看着大夫人瞪着一雙大眼,死不瞑目的樣子,冷笑道:“命該如此。”
慢慢傳出,是二殿下貪圖大夫人的美色,強迫不得,惱羞成怒,殺了大夫人。
大殿下爲給母親報仇,殺了二夫人,被老蛇王封印在玄冰洞。
後來,大殿下被忠僕救出玄冰洞,提着血淋淋的蛇頭,來到老蛇王面前。
老蛇王看到大兒子竟然從玄冰洞內出來,不僅眉頭一皺,看到他甩過來蛇頭,是二兒子的蛇頭,便問道:“你想幹什麼?”
大殿下有條不紊道:“二弟這麼懦弱的人,雖然貪圖好色,卻也膽小如鼠,怎麼可能敢覬覦我的母親,更別說殺了我母親,是你,是你殺了我母親!你私下讓人告訴我,是二弟殺的我母親,無非是想讓我殺了野心勃勃的二孃,再給我定罪,讓我無法繼承王位,更能震懾我赤蛇族的威望,真是一石二鳥啊。”又嘆道:“我只是順水推舟,殺了二孃,讓你掉以輕心,可憐那二孃,對父親情真意切。”
老蛇王不屑道:“蛇界,能有情,別講一些玩笑話,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大殿下拍了拍手,忠僕把三夫人綁來。
老蛇王看到三夫人,壓抑着內心的緊張,惱怒地喊大兒子全名:“大牛,你想要王位,我給你。”
大殿下一口回絕道:“不,我要你死。”
老蛇王冷笑一聲,說道:“你口氣可真大。”
大殿下挾持着三夫人,往後退,說道:“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老蛇王走到她面前,一掌把她拍吐血。
三夫人感覺胸口疼痛,暈死過去。
大殿下看着三夫人口吐鮮血,身體癱軟倒地,便嚇得魂飛魄散,沒了注意,看父親充滿殺意的眼神,只好倉皇跑掉。
老蛇王追去,兩人在冥河之地打鬥,紛紛現出原形,然後被吞……
……
三夫人講完,對昭質笑道:“你放心,該死的人都死了,你姐姐嫁過來,這個家就歸她管,我樂的清閒,不會插手他們小兩口的日子。”
昭質不失禮貌的笑着,嗯了一聲。
布萊希特惋惜道:“我記得大哥是肥頭大耳的,鐵憨憨一個,沒想到長大後變得足智多謀了,可惡,還死的這麼早,我本來打算回來後,好好和他比比誰的蛇身更長呢。”
昭質看着睏倦的白玉,說道:“來到蛇界路途比較遠,太累了,我們先去休息吧,明天再聊。”
三夫人懊悔道:“瞧我,一聊都忘了時辰了,快回去休息吧,瞧這兩個孩子,都長的好看。”
昭質看三夫人送兩人出門,想試探一下,便故意說道:“哦——對了,來的匆忙,沒有準備什麼禮物,我這裏有一碗臘肉,如果不嫌棄的話——”
三夫人如獲珍寶,立刻說道:“不會,我怎麼會嫌棄,我可愛喫臘肉了,呀,這臘肉還是冒着熱氣呢,這怎麼做到的?”
昭質看着她羨慕的眼神,便拍了拍腰上系的乾坤袋,笑道:“乾坤袋裏裝着呢,是需要靈力的。”
三夫人流露出一絲失落,喊道:“阿福,帶他們去客房。”
阿福捱了一聲,帶他們兩個走了。
三夫人雙手舉着那一碗臘肉,小心翼翼回到房間,坐在凳子上,立刻喫起了臘肉,臘肉的味道,讓她想起一絲溫馨的回憶。
布萊希特看着三夫人又哭又笑的,皺眉道:“娘,你怎麼了?”
三夫人雙手捧着桌子上熱騰騰的一碗臘肉,哽咽道:“這臘肉的味道,讓我想起小時候,我娘每年春節,都會醃臘肉,那時候一家團團圓圓,多好啊,哪像現在,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守着諾大的地方。”
布萊希特認爲他娘又想去凡間了,便說道:“臘肉有什麼可稀罕的,明天我就帶你去凡間玩一玩,新鮮的事物可多了。”
三夫人眼神中流露一絲傷感,欣慰道:“算了吧,怕了,別再被道士抓到,生生挖去蛇丹,那就得不償失了,我說是吧,凡間可比蛇界好玩多了,還是我有先見之明,讓我兒去靈脩仙境修煉……”
兩人來到房間,開始解衣帶休息,撲倒在牀上的昭質,疲憊不堪,看着被子,沉思着。
白玉看着他發呆,問道:“怎麼了?”
昭質趴在牀上,扭過身子,問道:“我家阿玉覺得三夫人如何?”
白玉淡淡回道:“接人待物,可以。”
昭質笑道:“布萊希特和三夫人相比,誰好呢?”
白玉想到布萊希特高傲自大的樣子,毫不猶豫道:“三夫人。”
昭質招了招手,把她抱在懷裏,說道:“阿玉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被表面迷惑。
三夫人說過,大殿下被老蛇王封印在玄冰洞,解除封印,不是一件小事情,三夫人不懂,隨便撒謊,說是忠僕救出大殿下,忠僕不可能救出來的,只有擁有一半蛇丹的三夫人才能不鬧出動靜,不驚動守護的蛇兵,破除救出大殿下。
而且,大殿下是聽風就是雨的人,沒有一點主見,用三夫人的命牽制老蛇王,是受三夫人指使的,一旦老蛇王打破三夫人布的局,大殿下就沒了主意,落荒而逃。”
白玉不解道:“一半蛇丹,一半命,老蛇王對她那麼好,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昭質問道:“想聽?”
白玉回道:“想聽。”
昭質壞笑道:“親我。”
白玉伏在他身上,毫不猶豫的親了一口。
昭質心滿意足,講道:“老蛇王一意孤行,把喜歡的人帶到自己的地盤,且爲人冷漠,做事狠絕,三夫人自然是懼怕他。
一個人懼怕另一個人,就像一個人懼怕一個要爆炸的東西,她想遠離那個爆炸的東西,害怕受到傷害,卻不能離開,有一天,那個爆炸的東西沒有了,她也就解脫了。
三夫人表面順從他,內心卻不愛他,甚至是想要殺了他。
老蛇王沒有把兩人處在平等的地位看待,這樣以來,兩人的關係是畸形的,就像兩塊凹凸不平的石頭,相互碰撞,一塊硬的石頭,折磨着一塊軟的石頭。
凡人來到蛇界,就像一隻螞蟻,誰都能把她踩死,每天她都過的提心吊膽,除了有老蛇王的陪伴,不敢出黑石城堡半步,而且,蛇界禁止明火,喫不飽,穿不暖,遠離親人,被人強行困在這個地方,誰都會瘋掉的吧,好了,太晚了,我們睡吧。”
白玉嗯了一聲,若有所思。
人的思緒真是複雜,難怪兩人在九天靈界時,搞不懂他的小心思,兩人經常鬧彆扭,一定要盡力,懂得人的多愁善感,才能和心愛的昭質好好相處……
……
黑石城堡的早飯,好多生肉,難以下嚥,三夫人習以爲常,畢竟蛇界禁火,有嫩葉子、嫩草芽喫,就不錯了。
昭質呆呆看着桌上的菜,問道:“蛇界沒有果子嗎?”
三夫人回道:“有啊,只不過都是有毒的,我喫沒事,你們的話,就不一定了。”
昭質動用意念,飯菜從乾坤袋內出來。
三夫人看到熱騰騰的飯菜,有梅菜扣肉,紅燒鯉魚,豆角炒肉,簡直是熱淚盈眶,什麼都不顧了,開始瘋狂夾菜。
昭質端着飯碗,問道:“怎麼沒看見布萊希特,喫早飯?”
三夫人被飯菜迷惑,脫口而出:“他脾氣大,沒人敢叫他起牀。”說完便愣住了,解釋道:“只是有時候脾氣大,但布萊希特心思單純,等你姐嫁過來,我會勸解的。”
昭質沉思着:她那麼溺愛自己的兒子,等到姐姐嫁過來,被欺負了,她肯定會袖手旁觀,如果她兒子被打了,她肯定會幫她兒子責備我姐姐,以我姐姐的靈力值,嗯,不會受半點委屈,可能被三夫人嘮叨煩了,把蛇界一窩端了,嗯,所以,爲了蛇界,不是好的歸宿,嫁不得,嫁不得……
喫過早飯,兩人走在長廊裏,昭質一直好奇的東張西望,觀察着走廊。
白玉走在他前面,側身看他,內心道:不管是在九天靈界,還是前世今生,遇見的他,都是對什麼都保持新奇。
昭質看她看自己,連忙跑過去,問道:“怎麼了?”看她搖頭,便問道:“好不容易來一次蛇界,去溜達溜達唄。”
白玉微微皺眉,問道:“去萬蛇窟?”
昭質牽起了她的手,在掌心揉了揉,笑道:“萬蛇窟,都是各種千奇百怪的蟒蛇,竄來竄去的,不好玩,而且還有蛇腥味,你想去?”
白玉立刻答道:“不去,你也不許去,髒。”
昭質知道她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便不強求,說道:“我不去萬蛇窟,我在這個城堡內逛一逛,你在房間乖乖看書,等我回來,”
白玉淡淡問道:“你要去哪裏?”
昭質笑道:“怎麼了,還沒嫁給我,就要查崗啊。”
白玉淡淡道:“不,我是怕你迷路。”
昭質撓了撓頭,笑道:“應該不會吧。”
白玉停下腳步,拽住還往前走的他,說道:“你都不知道我們到房間了。”
昭質辯解道:“這房間都一樣,都是石壁門,我又沒仔細看,一直和你說話了。”看到走過來的布萊希特,一把拉過來,說道:“我和這的蛇王走,準沒錯了,走,布萊希特,帶我逛一逛,看看你的家底。”
白玉佇立在那裏,看他走向拐角處。
昭質回頭一笑,看她靜靜地站在那裏,便朝她揮了揮手,說道:“放心吧,阿玉,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等我呦。”
……
剛剛睡醒的布萊希特,迷迷糊糊的被人帶着走,沒有了平時的囂張。
昭質問道:“布萊希特,你們家最重視的地方是哪?”
布萊希特停下蛇尾,說道:“就是這裏,到了。”
昭質有些意外,說道:“這麼快就到了。”
布萊希特掌心放在石壁上,石壁門打開。
昭質看到木架子上,有滿滿當當的罐子,還有蛇蠍等毒物,倒是沒有什麼珍奇異寶,瓶瓶罐罐上,都有標記,看不懂,像是蛇的爬行痕跡,便問道:“這都寫的什麼啊?”
布萊希特指着罐子,說道:“都是各個蛇毒的解藥。”
昭質失望道:“啊,沒意思,那有沒有不是解藥的啊?”
布萊希特指着一個小瓶子,說道:“這個是化仙水。”
昭質拿在手裏,仔細看着,問道:“這化仙水,是不是喝了之後,可以飛昇成靈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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