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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夢境裏的那點兒美好遐想瞬間消彌殆盡。

徐質初清醒過來,看清楚他手裏的東西,心頭一沉,沉默半瞬,緩慢往被子裏縮。

徐經野眼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裝鴕鳥,氣得險些發笑,在她半張臉遁進被子裏時一把掀開,拽着胳膊把人薅了起來,強迫她靠着牀頭跪好,不顧她皺起來的小臉,沉下聲音詰問:“我上次jsg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再碰了?”

牀上的人扭扭捏捏跪着,大抵是自知理虧,抿着脣不吭聲。他拿着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她悶着臉不回話,他默認她知錯:“家裏還哪裏有?”

她聲音又躁又悶,顯然也是在壓着起牀氣:“沒有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問完盯着她的臉,氣場突然變得危險,“不會是我上次發現的時候你一直沒斷吧?”

她下意識搖頭,啓了啓脣似乎是想解釋,但下一瞬又像是突然走神兒了,黑眼睛怔然迷濛着,像只斷了發條的漂亮小貓。他看得心裏不自覺軟下來,剛想彎身拖她到自己懷裏抱去餐廳邊喂邊訓,她忽然抄起旁邊枕頭朝他臉上砸了過來,理直氣壯回嘴:“你管我!我沒錯!”

“?”

徐經野險險揮手擋住,抓着枕頭扔到一邊。身前人已經軟着腿搖搖晃晃爬了起來,扶了扶因爲起身太猛而暈眩的小腦袋,居高臨下站穩了腳,義正言辭抗議:“我早都成年了,抽菸喝酒都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力管我!”

徐經野心裏冷笑一聲,反了你了。

他靜了片瞬,擡手招呼她過來,面不改色道:“知道了,以後不管你。過來喫飯。”

小貓似乎是沒料到他這麼好說話,警惕保持距離觀察着他的臉色,身上的囂張氣焰也因爲他的不接招而漸漸偃息。

片刻寂靜僵持後,他隱約不耐煩,俯身要拉她。她一個閃身躲過,小心翼翼從另一側爬下牀,嘴上含糊着嘟嘟囔囔:“我自己走。”

身後的人無聲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晦暗得幽深。

剛纔忙着問話他沒有注意到,這會兒才發現昨晚從浴室出來時他替她拿的不是睡裙,而是一條夏天的小裙子,白色的,繡着小花,前面看着清純無害,轉過身去時卻別有洞天。

裙子的整個背部都是露着的,只有兩條一扯就斷的纖細帶子聊勝於無地交叉綁着,彷彿禮物外盒上的蝴蝶結絲帶,盛情邀請着他拆開,或者不拆開也無妨,那兩條帶子下裸露出的白皙肌膚上,深淺不一的紅色吻痕錯綜遍佈,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剛剛經歷過什麼。

想起昨晚她在他身下的畫面,他呼吸漸沉,灼灼盯着她的背直至她感受到不自在,光着腳匆匆走進浴室。

他無聲跟上去,推開門踏進才兩個人就略顯侷促的小房間。小貓正在擠牙膏,驚詫回頭:“你進來幹什麼?”

他隨手關上門,調情的話說起來也是副漫不經心的冷淡腔調:“幹你。”

“…………”

即使經過昨天半宿近乎兇殘的親密,徐質初還是不太能受得了他這種程度的反差。她紅着臉試圖從他手裏搶回自己的牙刷,卻連自己都失守,被他輕鬆提起來放到洗手檯上制住,鉗着她的下巴吻了下來。

她見他來真的,慌亂扭頭想躲:“我還沒刷牙……徐經……唔……”

一番短暫深吻之後,身前的人意外放開了她,沉着眸發問:“這條裙子穿出去過嗎?”

“……什麼?”

她氣息不穩坐在洗手檯沿上,莫名其妙看着面前陰晴不定的男人。這人又突然跟她的裙子較什麼勁?

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大手移到她身後的帶子上:“說話。”

她小口勻着氣,一臉莫名其妙:“當然穿過。”

他瞟她一眼,語氣不明:“什麼時候買的?大學?”

“去年買的。”徐質初眉頭蹙然,“幹嘛呀你?”

徐經野冷哼一聲,心想,周垣真是狗,自己把妹妹交給他,他就這麼慣着她,由着她胡來。

“以後不許穿。”他按着她的兩隻膝蓋分開,停了下,又爲自己的合法權益嚴謹補充,“只能在家裏穿。”

白色的短裙遮不住她這樣敞開的姿勢,徐質初臉熱按住裙襬,另一隻手憤憤推他:“不是剛說了不管我的嗎?”

左手抵住他肩膀的瞬間,徐質初一怔,垂眼看到自己手腕間突兀多出來的月亮手鍊,忽然噤聲。

面前的人站在她腿間慢條斯理解着自己襯衫:“我不管你,你想讓誰管?”

她從手鍊上收起視線,人有些沉默。徐經野覺察到,停下來動作,雙手撐在她兩側,右手指尖輕輕蹭了蹭她手腕上的月亮,逼近了低頭定定望着她的臉:“不喜歡?”

她無聲回視着他的臉,片刻後,低聲反問:“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

徐經野頓了下,把問題拋回去:“你說呢。”

她靜默片瞬:“家裏人已經知道了。”

“嗯。”

“你怎麼打算。”

他站直,稍微拉開兩人距離,嗓音沉淡,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媽找過你之後,現在她應該在觀望你的反應。然後我的態度,昨天已經跟我爸說過了。”

她愕然,完全沒有想到在他們冷戰時是這樣的進展:“舅舅?!”

徐經野點頭:“之後他可能會來找你。大概率會給你一筆錢,然後送你出國,甚至承諾給你一部分徐氏的股份。”

他擡手,捧起來她處在失語中的小臉,望着她低聲道:“苑苑,我現在想知道你的態度。”

“那天那通電話之前,你是不是剛哭過?”

她短暫緘默,而後輕點了下頭。

“那通電話裏,你跟我說的是真心話嗎?”他又問。

她搖頭。

他指腹輕揉着她的柔軟臉頰:“你從來沒有那麼想過,也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對你的感情,是嗎?”

徐質初啓脣默了片瞬,輕輕開口:“是。”

經過昨晚兩人的關係已經定性,她雖然是被動卻也不是被迫,不至於現在還繼續矯情糾結。但在理性壓過感性之後,是擺在面前的現實問題:“我知道你在董事會上得到了投票,你現在在徐氏的話語權有很大的提升,但這還是不能保證你跟我這件事有勝算。”

徐經野嗯了一聲,心情因爲她爲他們的考慮而隱隱向晴:“我可以放棄徐氏這件事只是我自己單方面跟家裏的斬斷關聯,並不是可以跟我爸談判的條件。”

“以他的風格,不可能放心把徐氏交給別人,也不可能和平接受我跟你在一起這件事。讓他們接受就註定不會平和解決,我得有別的底牌纔有可能跟他談判一次。”

她擡起眼:“那你找到那張牌了嗎?”

他默了瞬:“現在還不確定,所以很擔心你。我擔心你遇到情況的時候,會不會堅定站在我身後。”

頓了片刻,他低聲問:“那天我媽很過分嗎?”

她垂眸,搖了搖頭:“沒有。她說的都是事實,這一點更讓人覺得無力反駁。”

“她所說的事實只是站在她個人的角度,你有你的角度,你的真實想法也應該被尊重。”他再次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耐心引導着,“我想聽你的顧慮和想法。”

她靜默片晌,聲音很低:“我覺得愧疚。舅舅舅媽把我養大,我卻做了他們最討厭的事。”

“我應該按部就班長大,結婚,生子,不應該做出這樣讓他們煩心的事。”

“你希望他們不要煩心,但是你自己的感受就不重要了嗎?”

“……我不知道。”

她眼裏露出迷茫,隔了片刻,慢聲道,“可能我已經習慣了這樣。小時候我爸爸喜歡賭博,每天他的心情就代表他這一天的手氣。他贏了的時候會給我買蛋糕,買糖,輸了的時候就會罵我,打我。他經常運氣不好,所以我很害怕他回家,在他面前也不敢有情緒,這樣壓抑久了,可能我也習慣了。”

徐經野垂眸無聲撫着她的臉,半天才道:“怎麼會習慣呢。那天你會哭,不也是因爲你感到難過麼。”

她默然低着腦袋,半天,點了點:“是有一點。”

他將人攬進懷裏,低頭吻她發頂,心裏被她小動物一樣的可憐模樣絞得難受,半晌,故意奚落着責備:“難過的時候不知道來找我,難過之後倒是知道來惹我生氣。”

她伏在他肩上,聲音很小:“對不起。”

他立時心軟下來,壓低聲音哄:“不是想怪你這個,我最生氣的還是你固執獨自面對這件事。”

“如果我們的關係因爲你這幾句謊言就會草草結束,那我當初應該也不會冒着我爸大發雷霆和發現我對你的感情的風險干擾你的婚事,拆散你們。”

“從知道你跟我沒有血緣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想過回頭。就算是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回頭。”

他擁緊了懷裏的人,再一次低聲告白:“我喜歡你,苑苑。”

他長指撫着她的後頸懇求:“給我一點明確的迴應,好不好?”

他們之間一直都是他強勢逼近,她半推半就。雖然身體語言要比口是心非誠實得多,雖然他們已經做過了最親密無間的事,雖然他已經多次側面驗證了她對他的在意,但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一字一句jsg地說出來,甚至連這一瞬她輕輕貼上來吻他都被他偏頭躲開。

可面前的人卻似乎並不懂他的心理,她彷彿無法將眼前這個有點彆扭的他跟昨晚那個十足強勢的他聯繫到一起,漆黑眼裏淌過疑惑,輕聲反問:“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人,胸腔裏隱祕炸開煙火,被他鎮定壓住,雲淡風輕追問:“什麼開始的。”

她猶豫着:“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跟你差不多的時間。”

他意外於這個答案,按耐藏住心裏的愉悅,一邊低頭吻她,一邊探進她的裙襬:“你自己確定是在什麼時候?”

她的臉頰紅了紅,也不知道是因爲他的動作還是因爲自己的回答:“開始接觸別的男生的時候,我會經常想到你。”

他咬她鼻尖:“想我什麼。”

她忍耐着他作亂的手,兩條長腿依賴附在他腰側,輕柔聲線因爲他指尖的力道而舒緩或繃緊:“想你陪着我的時候。那時候我很分不清哥哥和男友,感覺這兩個身份好像做的都是同樣的事情。”

“但我好像更喜歡你陪着我。”

面前的男人終於笑了,擡手寵溺蹭她耳廓,清聲命令:“再說一遍。”

她仰着臉,模樣兒乖軟得要命:“喜歡你陪着我。”

他心裏有滿足感沸騰脹得要溢出,讓他也迫切用同樣的滿足填滿她:“再說一遍。”

她縮在他懷裏小幅輕顫着,昨夜剛剛打開過的身體再一次被迫敞開,她趴在他耳邊小聲吸氣忍着痛,聲音顫又軟:“我喜歡你。”

綿密的痛感之後是緩慢而充實的佔有。他們擁在一起接吻,鏡子裏的纖細腰背和韌實手臂繾綣交纏在一起,彷彿雙生的漂亮植株,緊緊地糾纏,繞緊,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我也愛你。”

她閉上眼,心顫得想哭。

午間運動結束時,徐經野打包回來的飯菜早都涼透了。

徐質初怨他沒輕重,懨懨地不愛跟他說話。徐經野自知理虧,自覺包攬了加熱的工作,餐具也拿出來塞到她手裏,她這才懶懶動了動手指,低頭舀了一小勺粥,送到脣邊秀氣吹了吹。

徐經野擡手掖住她額角的頭髮,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低頭吃了她勺子裏的粥,眸光清明地示意她繼續。徐質初心煩拿腳尖踢他,腰上的手臂倏然警告收緊,身體受制於人,她不情不願配合他幼稚遊戲。一頓午飯黏黏糊糊吃了半個多小時,飯後他又抱着她陷進沙發裏,她才洗的澡很快又被他熱得出了身薄汗,推也推不開,只能依偎在他懷裏哼哼唧唧抗議。

他越看她的小裙子越喜歡,手指把玩着背後的繩子,指腹在她後背的吻痕上蹭着打圈。她掂量着他這會兒的心情不錯,小心問起了昨天沒來得及的問題:“你去找周垣了?”

徐經野語氣平平,話只說了一半:“他來見我。”

估計着繼續問他說了什麼他可能會翻臉,想了想,她旁敲側擊:“你還手了嗎?”

“沒有。”

“爲什麼?”

“我都搶人老婆了,打就打一下吧。”他脣角似笑非笑,語意卻不像調侃,“要是他搶我老婆,我可能會殺了他。”

徐質初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你真有同理心。”

他反過來發問:“你沒有跟他說清楚嗎?”

她回想到兩人最後一次通話,面露猶豫難色:“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握起來她的手,漫不經心攥着:“上次之後,他應該也不會再來找你了。”

徐質初擡起臉,問出心中疑惑:“你不擔心知道我們關係的人越來越多嗎?”

“爲什麼要擔心?”他望着她淡淡反問,“以後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的關係,不然你要一直做我的情人嗎。”

她有片刻默然,身前的人盯着她湊近,半真半假調侃:“你好像在認真考慮這件事?”

徐質初嫌棄抿脣:“我纔沒有。”

他低聲笑,語氣認真:“那你慎重考慮考慮,我把你藏在家裏,用腳鏈鎖起來,不讓別人有機會覬覦,也不讓你有機會又揹着我跑了,還打電話說些言不由衷的謊話惹我生氣。你每天只能接觸到我一個人,你的人生裏只有我,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除了自由。”

他擡手颳了下她的鼻子:“怎麼樣?”

徐質初怔了數秒,忽然回過味來:“我怎麼覺得這纔是你認真考慮過的事?”

徐經野笑了聲,未置可否。身前的小貓跪坐起來,小爪子按住他下巴,嚴肅質問:“你是不是真的想過這些?”

他身體後傾,闔着眼靠在沙發上,長臂將懷裏的人擁緊,清沉嗓音放鬆:“我想過的事情有很多,但是我想的人現在已經在我身邊了。”

她垂眸看着他的臉,心裏的情緒翻涌,好的,壞的,快樂的,不安的。他敏銳覺察到,大掌穿過她的長髮,壓下來她的頭吻了吻,輕抵着她的額頭不厭其煩囑咐:“我還需要些時間解決家裏的問題,你遇到任何事情先跟我說,別一個人躲起來,記住沒有?”

她望着他出神想,她也需要一些時間,解決她的事情。

“好。”

冬日的溫暖午後,窗外零星飄起小雪,房間裏暖氣燻蒸,加溼器溫吞吞散發着柚子香氣,她枕在他腿上逐漸昏昏欲睡。

他擡手撫着她的耳珠,視線沒有一刻離開過她的臉。這一瞬的安寧美好得像是幻境,他沉浸其中,連呼吸都不敢太重,身側的手機卻不合時宜,振動起來打破了寧靜。

她被吵到,迷迷糊糊吭了聲,小臉逃避埋進他腰間。他輕揉着她的頭髮安撫,另一隻手調低音量後接起電話。

“說。”

“徐總,醫院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發給您了。另外我查到了徐初雲女士原本家人的下落,她的親生父母已經過世,目前可以找到的還有一位弟弟,您看是否需要聯繫?”

徐經野手上的動作驀然停住。

他望着面前人的睡顏,側臉陷進午後的光影裏,長久沒有表態。

同樣的陽光在同樣的時間幽幽照進城市內的另一處房間。

男人舉着手機站在百葉窗前,清俊臉上被條狀光線折得不明:

“唐總,關於我們的合作,我現在有更深入的想法,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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