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你說的全都是真心話，沒有騙你。”司夜塵鮮少有這麼着急解釋的時候，“不過這段關係的確是我對不起韻兒，所以我要想辦法彌補。”
“所以，又要讓我等嗎？”姜殊直截了當地問。
一直以來，她等的時太多了，從前晚上等他回家，後來等他回頭看自己一眼，再然後等他的愛。
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要等。
事到如今，姜殊早不是當初那個說什麼都可以的姜殊。
她吸吸鼻子，忍住滿腔心酸，盯着司夜塵的眼睛：“你覺得虧欠她，所以讓我等，是嗎？”
“的確是我虧欠……”
“好。”姜殊知道他要說什麼，根本不想聽一個字，乾脆擡手打斷，“那我呢？”
“其實到現在，你有點相信我說的真話了吧，此時此刻站在我眼前的人，就是傅臨琛，是我的老公，是小福星和願願的爸爸。”
慢慢的，姜殊聲音哽咽地不成樣子，眼淚止不住往下掉，“那你呢，爲什麼不覺得虧欠我，虧欠孩子們。”
“現在還讓我等你，傅臨琛，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有的時候腦海裏會回憶起事情的片段，所以不完整，也看不清楚記憶里人物的樣子。但是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記憶中的女主角不是別人，而是姜殊。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知道的更多。
“殊殊，是我對不起你們。”司夜塵伸手，想擦掉姜殊臉上的眼淚。
手纔剛擡起來，姜殊早就退開好大一步。
兩人之間，隔着銀河那樣遙遠的距離。
“不用道歉，你沒錯，所以不需要道歉。”姜殊擦乾臉上的眼淚，讓自己看着不那麼狼狽，“不管你現在是司夜塵也好，傅臨琛也好。”
“我都不想知道了，也不想再和任何一個你有半點關聯，算我拜託你，不要再來打擾，從今往後我只想過正常的生活。”
司夜塵的眼神極其複雜，像是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還是那麼殘忍。
像是把無比鋒利的刀刺進心臟，又硬生生挖掉上面的肉，變得血肉淋淋。
“我做不到。”司夜塵直接說。
“如果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你離開，永遠消失在我的生命裏，即使是付出的代價是恨我一輩子，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留住你。”
姜殊本來就在氣頭上，聽着他說這些霸道無比，毫不講理的話，更是氣的轉身就走。
正好是綠燈，她擦着眼前往前跑，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一輛闖紅燈的車，一腳油門沒剎住，眼看着要撞上。
那一瞬間，姜殊呼吸都停住，伸出手下意識的擋住光亮，其餘的像是變成慢鏡頭，怎麼都動不了。
“殊殊！”
那瞬間，司夜塵想都沒想，直接衝過去一把把人抱住，用整個身體擋住大貨車。
萬幸的是，司機剎車及時，在距離撞上他們半米的距離停下。
黑色的雨傘被風吹翻，雨滴不由分說砸在姜殊和司夜塵的身上，臉上早就分不清楚是淚水還是雨水。
司夜塵驚魂未定，“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姜殊也沒好到哪裏去，木訥地搖頭，“沒……沒有。”
“嚇死我了。”他長長舒了口氣，把人抱得更緊，司夜塵的手輕輕摸着姜殊半溼的頭髮，閉上眼睛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剛剛他是真的差點嚇得腿軟，比大貨車撞上自己還害怕。
“傻瓜……傅臨琛你就是個大傻瓜！”姜殊再也忍不住，哭成淚人，揪着司夜塵的衣服哭着罵，“你衝過來幹什麼，要是車子真的撞到你怎麼辦，要是你真有點什麼事情，小福星和願願怎麼辦！”
她把司夜塵緊緊抱住，前所未有的心慌。
卻在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味後，變得穩定。
彷彿，在今夜，在這刻，什麼都不再慌張。
實際上，司夜塵怎麼也沒想到，留住姜殊的不是他的真心告白，而是豁出性命保護她。
晚些時候，司夜塵把姜殊送回傅家，車子在門口穩穩停下。
轉過頭，姜殊問：“要進去看看嗎？”
“不了。”司夜塵無奈地道，“這麼空手過去，不太好，等下次吧。”
這句話，就能感覺到，他還是把自己當做司夜塵，這個家對他而言，就是別人的家，而他是個外人。
“好。”姜殊不再勉強，“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就直接往前走，剛走沒兩步，後背被溫暖蓋住，司夜塵的手圈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
姜殊沒動，只是側過頭笑着問：“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抱抱你。”司夜塵繼續說，“明天，你不會走的。對嗎？”
原來是還在擔心這件事情。
“嗯，不走。”
“那就好。”司夜塵說，“那明天等我忙完了，就來陪你喫飯。”
姜殊沒拒絕，“好。”
司夜塵沒急着回醫院，而是去附近轉了轉，沒過多久，有個電話打進來。
“夜塵，快來醫院，韻兒不行了！”
打電話的人正是秦正國，聽上去不是在開玩笑，旁邊還有醫生和護士着急的聲音。
“好，我馬上來。”
趕到醫院的時候，秦韻還虛弱着，眉頭緊皺，不僅如此，還一口鮮血接着一口鮮血的吐，白色被子被染紅好大幾塊。
“咳……爸，阿塵呢，我想見他最後一面。”
秦正國握住秦韻的手，“乖女兒，他馬上就來了。”
司夜塵推開門，血腥氣息衝進鼻腔，秦韻看見他，臉上終於有了一抹笑容，“阿塵，你來了。”
說完，直接昏死過去。
“韻兒！”秦正國大喊。
秦韻被推進搶救室，司夜塵和秦正國在外面守着。
半個小時過去，裏面沒有動靜，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醫護人員出來，秦正國握緊拳頭，像是忍無可忍。
衝到司夜塵面前，質問道：“不是說，你會一直陪着韻兒的嗎？剛剛你去哪兒了。”
“要不是有查房的護士來得及時，現在她可能就已經躺在太平間了，我女兒還那麼年輕，要是就這麼死了，我拼上這把老骨頭也不讓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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