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司夜塵的問題，當時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姜殊的事情忙，哪裏會想到半夜秦韻的病情會忽然加重。
還這麼嚴重，就好像是真的是最後一面。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搶救室的門還是緊閉着，秦正國大概是罵累了，並且司夜塵看上去是真的很心痛，這才聲音緩和了些。
“韻兒是我的寶貝女兒，也是你未來的未婚妻，要是她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的內心過意的去嗎？”
“這次的確是我的失職，沒照顧好韻兒。”
秦正國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等她平安出來，你多陪陪她，出院之後你們就趕緊把婚禮辦了。”
“要是覺得婚禮太麻煩，先領結婚證也行，總言而之，就是要讓她的心情好起來，這樣更有利於病情的恢復。”
全都是秦正國一個人的想法，恨不得現在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出去。
實際上，他還真捨不得秦韻這麼早嫁人，不過秦韻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司夜塵長相廝守，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把他們分開。
所以秦正國是心疼女兒，更何況就算是以後結婚，他也不會讓秦韻嫁出去，跟着司夜塵，而是讓司夜塵住在秦家。
這些，司夜塵全都想到過，以前沒拒絕是因爲沒地方可以去，這裏是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他似乎是找到人生的意義。
不甘願再別囚禁在這裏。
就在他準備開口拒絕，說清楚自己和秦韻以後安排的時候，搶救室的門毫無徵兆的被打開。
醫生從裏面走出來，取下白色的口罩，“病人現在的情況穩定了，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她體內的癌細胞有擴散的跡象，還需要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什麼？”秦正國一個大男人，聽見這個情況差點腿軟癱坐在地上。
“最近多注意病人的心情吧，心情好點，也能幫助治療。”
說完，醫生離開，沒過多久秦韻也從裏面被推出來，似乎是還在昏迷之中，沒有睜開眼睛。
只是嘴裏唸叨着：“阿塵，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司夜塵抓住秦韻的手，輕聲安慰：“好，我不走，就在這裏陪着你。”
似乎是安慰的話起到作用，秦韻的眉頭不再皺着，漸漸沉睡過去。
那天晚上，司夜塵在秦韻病房守了整夜，天快亮的時候，秦正國送了補品過來。
“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我來守着。”
看司夜塵的樣子根本就是整夜沒睡，眼底有大片烏青。
“好，那我晚點再來。”
說完，就從病房出去了。
天還沒亮透，司夜塵漫無目的的在街上從，像是具行屍走肉。
並不是因爲沒睡好，而是內心十分煎熬。
他敢肯定自己喜歡的人是姜殊，但是需要負責的人是秦韻，尤其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
司夜塵實在是太迷茫了。
與此同時，秦韻醒過來，沒有看見司夜塵的人影她似乎並不驚訝。
“乖女兒，你醒了，好些了嗎？”
秦韻點點頭，“爸，我沒事。”
秦正國知道她關心司夜塵的動向，直接道：“那小子昨晚守了你一整夜，剛剛纔走，我讓他回去休息會兒，晚點會來的。”
“好。”秦韻沒再說話。
“放心，爸知道你的心裏有他，所以昨晚跟他說清楚，等你病好了就辦婚禮，要是時間太趕的話，先拿結婚證也好。”
秦韻驚訝地問：“阿塵沒有說不願意嗎？”
“爲什麼會不願意？”
在秦正國的眼裏，自己的這個女兒簡直是比天仙還好，名牌大學畢業，長得好看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當初想娶秦韻的人，可是可以在港城排起隊的。
看來司夜塵這小子，是真的不知好歹。
“爸，阿塵是傅臨琛的事情，你和我都是知道的。”秦韻繼續說，“你以爲我和他這次來港城，真的是來旅遊嗎？還不是因爲那個女人在這裏。”
“什麼！”秦正國大驚失色，“那他想起來什麼沒有？”
“暫時沒有，但是他又重新愛上那個女人了。”秦韻說到這裏，又氣憤又委屈，“好像不管我怎麼做，都沒辦法阻止。”
秦正國眼下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疑惑地說：“昨晚我跟他提結婚的事情，他也沒有拒絕。”
“可能還是因爲你生着病，他對你又的確有幾分真心，所以……”
“你是說。”秦韻瞪大眼睛。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只需要讓司夜塵對你愧疚，覺得對不起你他就不可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秦正國說，“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
秦韻想了想，用力點頭。
而這個時候，司夜塵已經走到傅家老宅，這個點一切都還很安靜，他坐在附近的臺階上，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
就這樣，一根接着一根抽起來，白色煙霧縈繞在四周，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樣。
臉色沉着冷靜，內心卻是無比的翻騰。
像是在做艱難的選擇。
一包煙快抽完，姜殊也推開門出來了。
隔着老遠看着那個背影，越看越覺得像司夜塵，姜殊控制住內心的喜悅走過去，確認是他後，從背後伸出手捂住司夜塵的眼睛，俏皮地道：“猜猜我是誰。”
她沒有刻意改變聲音，也是怕司夜塵聽不出來。
畢竟現在他還沒有恢復記憶。
司夜塵笑了笑，心情好了不少，擡起手蓋在她的手上，“猜不到。”
聽他笑着，姜殊就知道他明明就有答案了。
“猜不到就沒有獎勵了。”
司夜塵長臂一撈，把人抱進懷裏，這個點正好是太陽昇起來的時候，遠處的天際特別漂亮。
這樣氣氛別樣的浪漫。
姜殊沒拒絕，靠在他的肩膀，輕輕道：“我們還沒有這樣看過日出。”
“現在不算晚。”今天的司夜塵似乎格外好說話，還有種說出來的溫柔，“想做什麼，我都陪着你。”
“真的？”姜殊抱着他的脖子，笑着看向他。
那雙眼睛裏，蘊藏着漫天星河，亮閃閃。
司夜塵覺得這輩子都不夠長，他想就這樣一直看着她，直到慢慢老去，慢慢死去。
“真的，不騙你殊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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